第346章 狠毒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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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谢昭脸色严肃，有点不高兴，“无论如何，终身大事我不会对你妥协，其他事情都可以商量，唯独这件事不可以。”
他说着不管段璃，转身大步流星离开，头也不回的。
因为把人都叫了出去，他们在殿内说了什么，无人知道。
故而谢昭怒气冲冲离开飞羽阁的事传到萧墨耳朵里，萧墨还以为是两人吵架，没想是因为这事。
把折子批阅了，又接见几个有紧急要事的大臣，萧墨才得空闲来见段璃，询问她今日谢昭事情的进展。
段璃想着谢昭果断离开的背影，心头有点难过，勉强笑了一下，“不算顺利。”
“谢昭不愿意？还是那些姑娘不愿意？”萧墨看着段璃，见段璃眼眶微红，懂了，“看来是谢昭不愿意。”
谢昭不仅是皇后娘娘师弟那么简单，本身就是一个惊才绝艳神医，实力超群，救人无数，在军中颇有威望。
如此人物，那些姑娘的家族那些姑娘不会不愿意。
看来就是他的问题。
伸手将段璃头压在自己肩膀上靠着，萧墨叹了一口气，“你不要急，他始终不是小孩子，对自己的事有主张，不会轻易妥协。”
“我知道他不会轻易妥协，可我希望他听我的话。”段璃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说这句话不对，忙又解释，“我是怕时间来不及了。”
“什么时间来不及了？”萧墨很不解，心头立刻涌上担忧害怕，轻轻松开段璃，面对面看她，“难不成生完孩子你又要走？”
这几乎已经成了他的阴影。
“当然不是。”段璃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的预感，想了想，找了一个借口。
“谢昭不会经常待在这里的，我一定要趁他在这里把他婚事办了，不然他一离开这里就是好几年才回来，那时都成老头了，还有姑娘愿意嫁给他吗？”
段璃见萧墨没有产生怀疑，松了一口气，“你应该明白我的。”
“我当然明白，你可他真的不是小孩子。”萧墨强调，“你应该放手，让他自己选择自己的命运。”
“是吗？”段璃听到他说的话，心头更烦乱了，心不在焉点了点头，“好吧，我再做最后一次，如果他还是不愿意，我就不管了。”
“好。”萧墨见她终于听劝，松了一口气，握紧她的手，“要不要去看我骑马？”
“我不想去，我就想躺着，你自己去吧。”段璃把手从萧墨手里抽出来，不料又被他握得更紧，“那你在躺着，我在你旁边批阅奏折？”
“你不是想骑马？尽管去，不用陪我，我不会无聊的。”段璃心头很烦，想一个人呆着。
萧墨笑着，摸了摸段璃手，“你不跟我去我也会无聊啊，你不用管我，去躺着吧，我不吵你。”
“好。”段璃怕萧墨看出自己不自在，赶忙答应。
就这样，萧墨在一旁批阅奏折，段璃就在床上躺着。
晚上两人也睡在一起，孩子们就睡在飞羽阁。
翌日
谢昭心头烦，不想进宫见段璃，直接去墨璃医庐见顾煜，南小玉，林向柔。
结果一进去，茶都还没喝一口，就被三人抓了壮丁，坐椅子上给女子们把脉问诊写方子。
忙活了一上午，就得喝了一杯茶，肚子饿的咕咕叫，想抬头抱怨几句，却发现几个人忙得脚不沾地，就连说话的时间都没有。
谢昭无奈，只好把抱怨都咽下去。
正在他最饿最饿的时候，本想立刻抽身去酒楼吃点饭，结果又有病人进来，还是熟悉的人。
进来的姑娘看到他，身体一阵僵硬，本想马上转身离开，又停了下来，浑身僵硬上前同他行礼打招呼。
“见过谢神医。”姑娘声音温温柔柔，不像昨日那么活力。
谢昭没精打采，也没心思注意她，又回到位置上坐下，伸手指着对面小蒲团，“过来坐下吧，把手放脉诊上面。”
“是。”姑娘不是别人，正是杨婉。
有些不自在不安的过来坐下，杨婉压着呼吸把手放在脉诊上，小心翼翼抬头看谢昭一眼，十分紧张。
谢昭完全没注意到她想什么，把手放她脉搏上把脉，旋即脸色微微一变，手也没收回来，“姑娘身中剧毒，脉象混乱不堪，偶尔会骤停，体内羸弱一阴一阳，若我没猜错，是七彩毒。”
“对，对，是七彩毒。”杨婉惨白的脸色，听到谢昭描述后恢复了一丝血色，眼里有些期待，“谢神医能救我一命吗？”
“不知七彩毒是哪七种毒蘑菇？就救不了你。”谢昭深呼吸一口气，没想到有人竟这么心狠，对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下这么狠毒的毒药。
杨婉刚刚才恢复一点点的脸色，瞬间又变得惨白，身体一下子离开蒲团，跪在地上给谢昭磕头，“谢神医，你医术高明，求你救我一命，求你。”
“我救不了你，但一个人应该能救你，我带你去见我师姐。”谢昭想到段璃，立刻起身，居高临下看着她，“好了，别跪着，跟我进宫一趟。”
“可是……”杨婉从地上站起身，脸色变得有点难看，支支吾吾的，“可是我……”
“可是什么可是？你还想不想活？”谢昭肚子饿极了，不耐烦，“没见过你这种拖拖拉拉病人，有人愿意救你，还这么麻烦。”
“好，多谢谢神医。”杨婉神情十分勉强，但谢昭没看出来，与顾煜南小玉打了一声招呼，带着杨婉离开。
他本想见见林向柔，待会她一直待在二楼没下来一步，自然没见到人。
看来，她确实对他无意，不然也不会如此。
谢昭叹了一口气，知道自己该放下了。
两人来到医庐外边，谢昭看了眼杨婉小巧马车，伸手指了指自己宽大马车，“坐我的马车去。”
“好。”杨婉非常别扭，可他不敢反驳谢昭意思，只好跟着谢昭上了马车。
索性谢昭一上车就闭眼，杨婉见此松了一口气。
马车一路行驶，到了皇宫。
谢昭有特权，可以不用等人传言，直接入宫觐见段璃。
今日，他便用了特权。
到紫宸殿
这是杨婉第一次来紫宸殿，就连他父亲也没有来过。
毕竟这是皇帝陛下生活起居的地方，能来的人，几乎都是他身边的重臣。
杨婉父亲官职低微，并没有资格来这儿。
结果她一无官职，而无身份，竟也来到了这里，而这一切，都是仰仗身旁的谢神医，杨婉侧头看了他一眼，“多谢谢神医。”
谢昭无聊打了一个哈欠，淡漠的看着她一眼，“你已经谢我很多遍，不用再谢了。”
“是。”杨婉脸色微红，相比较方才惨白脸色，终于有了些人气，谢昭冷冷嗯了声，带着她去了段璃住的飞羽阁。
彼时段璃正好午睡醒来，杨柔等一众宫女正伺候她洗漱穿衣，因而两人在外边等了一会儿才见到段璃。
“坐吧。”段璃走到上位坐下，对他们两人做了一个手势，又看像一旁大宫女，“上茶，再给公子弄两盘糕点。”
“能不能不要糕点？”谢昭摸了摸干瘪瘪的小腹，眨了眨饿得眩晕的眼睛，看向一旁的大宫女求救，“我想吃一盘牛肉，一盘猪肉，最好再来一碗米饭，一碗凉拌菜。”
大宫女看着段璃，段璃无语看了眼谢昭，“按他说的准备。”
“是，娘娘。”大宫女醒行了一礼，带着几个小宫女转身下去。
殿内只剩下三个人。
杨婉见着段璃与谢昭两人相处方式，心头不免羡慕。
“……没想到这么快又见到杨姑娘，杨姑娘有什么事吗？”
“杨婉，发什么呆呢？我师姐问你话。”
谢昭喊了一声杨婉，杨婉立刻回神，起身行礼，“臣女身中剧毒，去求见谢神医相救，谢神医解不了毒，说娘娘可以救我，便随谢神医进宫来了，劳烦娘娘。”
“坐到我前面来，我给你把把脉。”段璃指了指身边椅子。
“是。”杨婉起身来到段璃身边，战战兢兢行了一礼，才紧张坐下，小心翼翼把手放在段璃手边小几脉诊上。
“做的对。”段璃说了声，手放在她脉搏上。
一旁谢昭一边喝茶，一边看着她们，见段璃脸色变了，立刻说：“师姐，就是七彩毒，七种毒蘑菇制成的毒药，一时半会要不了她命，却能让她生不如死。”
“最近你有什么感觉？”段璃收回手，问杨婉。
杨婉把手收回去，藏在袖子里，“经常产生幻觉，整日都像在梦中，昨日进宫来见娘娘与神医，整个人都是恍惚的。”
“中毒几日了？”段璃脸色变得冰冷。
杨婉不知道她什么意思，一时如坠冰窖，“已有三日。”
段璃勾起嘴角，看向杨婉眼眸嘲讽，“得知你能进宫才对你下毒，且知道只有我能解这种毒，这下毒的人心思很深啊。”
杨婉一听段璃这句话，立刻吓得命都丢掉半条，从椅子上滑落下来双膝跪在地上，匍匐在地。
“求娘娘救我家人一命。”杨婉说完，抬起头看着段璃，“其实昨日我根本没有闻到神医身上的金银花味，是那个女人告诉我，目的就是为引起神医注意。”
“把事情来龙去脉说清楚，我或许考虑留你一命。”段璃脸色冷冷，其实尊贵威严，叫人在她面前浑身打颤，只敢实话实说，不敢说谎。
“是这样，自从娘娘见到我们画像，有意让我们进宫后，有个女子就登上我家的门，说有一种药吃了可以让人白皙美丽，娘亲和爹爹为了我能选上，就把那药给我吃了。”
“可没想到吃完之后全身剧痛，产生幻觉，白日都像在做梦一样，虽然身体变白了，可随之而来，就是我每时每刻都生活在噩梦之中，三天了，我快撑不住了。”
杨婉给段璃磕头，眼泪从眼眶掉落在地毯上，“求娘娘救我一命，求娘娘救我一家人的命。”
“那姑娘长什么样子？”段璃一点不着急，慢条斯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皮肤微微黝黑，身材又高又瘦，穿着蓝底白线刺绣衣裙，身上带着银饰，还有一些银铃铛，说话口音奇怪的很，瞧着十分老实可信，像边陲地区的人，不像我们这边的人。”
杨婉说着，段璃与谢昭对视一眼，大概已经明白了。
“看来她依然想杀了我。”段璃吐出一口气，“正好我也想杀了她。”
杨婉不知道她说的什么意思，只知道这件事很严重，吓得没了主见，“娘娘，求你救我。”
“她对你就没什么要求吗？她给你下毒没要求你做什么？”段璃根本不信。
“有，她让我把我的血滴在谢神医茶里，娘娘几个孩子食物里，以及娘娘与陛下的茶水里，只要能害一个人，她就给我解药。”杨婉不打算丝毫隐瞒。
她比谁都清楚，只要她不答应她，杨家最多死她一个人。
一旦答应，死的就是杨家全族。
就因为这些，杨婉根本不打算帮她做事，她想偷偷找人医好她身上的毒，再报官把她抓起来。
结果没想到这种毒，竟然这么厉害。
一旁谢昭目光落在段璃身上，后背惊起一身冷汗，手紧紧握成拳。
那些人竟想利用他，害了他的师姐，真是该死。
段璃只觉头皮发麻，心神巨震，她没想到那些人竟已坏到这种地步，要害她孩子。
即使她很怨恨那些人，可她从没想过要害他们的孩子。
真是太可恶了，如果她放过他们，岂不是很可笑？
段璃突吐出一口气，看向谢昭，“我帮杨婉解毒，至于她家里那个姑娘交给你来处理，若是死了，直接丢在乱葬岗，若是没死，带进宫来见我。”
“是，师姐。”谢昭起身就要离开，又被段璃叫住，“吃了饭再去，急不来。”
“我现在饿过头了，也不是很饿，先把那个人处理了。”谢昭想起来还觉得可怕，“慢一会我都觉得不安。”
“那就用食盒打包在马车上吃，总之不能不吃饭。”段璃对旁边宫女吩咐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