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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俱乐部，罗曼的办公室。
洗过澡换了身新衣服的罗曼正在看今日新闻。
今天的早报头条是西恩尼斯养子被绑架，在罗宾逊公园找到养子后，罗曼对待养子态度极为恶劣，疑似已厌倦。
他把报纸揉成一团，扔进垃圾箱。
韦恩庄园。
布鲁斯离开后，就前往地下蝙蝠洞继续工作。
整个上午，杰森大多数时候都靠在窗边发呆，有时候他会忍不住哭起来。
每每这个时候阿尔弗雷德会搂住他，温声细语地跟他聊聊别的，转移他的注意力。
杰森知道阿尔弗雷德是在宽慰自己，不让自己沉浸在悲伤中，他会努力克制。
午后他回到书房，挑了本书坐在窗边。
书本摊开放在桌上，只翻到第二页，就看不下去。
脑子里乱乱的，大部分字都认识，但是他理解不了这些字排列组合后的意思，何况还有些不认识的字。
他开始回忆起自己被迷晕的事情，责怪自己警戒心太低。
简直蠢死了。
怎么会轻易相信对方。
犯罪巷出来的警惕心跑哪去了。
对方刺耳的声音又回响在他耳边，不停地跟他重复，他是个没人要的孩子，注定不被人爱……
那声音说，不管他有多喜欢罗曼，罗曼也不会把他当回事，最终他还得回到他的小泥潭中……
还说，他是无法摆脱自己悲惨的命运的，所有的欢喜都得不到回应，没人在乎他……
阿尔弗雷德端着温热的茶水进来时，注意到杰森的异常。
杰森望着窗外出神，左手不停地攥着右手腕，已经将那片皮肤捏出好几个红印。
只泡茶的功夫，这位小客人就又陷入思绪带来的重重麻烦中。
阿尔弗雷德轻轻放下托盘，苍老的手握住杰森的手腕，一只手安抚地摸摸小客人的头，动作轻柔又十分具有力量，能让人感受到他的暖意，“现在是下午茶时间，想来一杯吗？”
温热的触感让杰森回神，他意识到自己刚刚又不受控制地胡思乱想，赶忙把双手分开放在大腿上，“好，阿福。”
蝙蝠侠都跟他说过，要他保持稳定的情绪，不能让自己的情绪被花粉带着走，不能太高兴，也不能太难过或者生气。
总之，平静如水最好。
在蝙蝠侠制出解药前，他得与花粉抗争。
抗争成功的话，蝙蝠侠会载他兜一晚上风，在蝙蝠车里。
阿尔弗雷德将热茶递给他，自己也端起茶杯在旁边坐下，“介意跟老人家说说，你在看什么吗？”
杰森喝下一口茶，暖流流遍他的身体，让他感觉好很多，“是莎士比亚的《仲夏夜之梦》，但是我看不懂。”
阿尔弗雷德的目光落在摊开的书上。
“对你这个年纪来说，他的着作确实很难看懂，这些着作，距今已经过了400多年，许多用语跟我们现在区别很大，里面还有许多的晦涩难懂的遣词造句，看不懂很正常。”
杰森哦了声，“我还以为是我的问题，是我太笨了。”
他还为此感到挫败，幸好是莎士比亚的问题。
阿尔弗雷德被他逗笑，“悄悄告诉你，布鲁斯老爷小时候曾因为看不懂书里的语句发脾气，被托马斯老爷教训过。”
看着杰森似懂非懂的表情，他补了句，“托马斯老爷是布鲁斯老爷的父亲。”
“唔，我看过画像。”
杰森被阿尔弗雷德的讲述吸引，将刚刚的阴霾忘记。
“你想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事吗？”
杰森期待地点头，露出个笑容。
“我记得后来，托马斯老爷带小布鲁斯少爷去看戏，那时城里剧院刚好在上演《仲夏夜之梦》。”
杰森微微思考了下，“是布鲁斯的爸爸特意请来的吗？”
阿尔弗雷德笑得弯起眼，“你猜对了。”
“真让人羡慕。”
“虽然现在城里没有剧组在演仲夏夜之梦，不过布鲁斯老爷有最新的周年纪念典藏版蓝光碟，你愿意陪我这个老人家一起看看吗？”
杰森深呼吸一口气，不让自己太激动，然后大声说好。
下午的时候，迪克从布鲁德海文回来，他去见了几个朋友。
关于杰森的事情，他已经听布鲁斯讲过。
杰森现在占据了阿尔弗雷德，以至于他回家，阿尔弗雷德只说了句欢迎，就端着甜点路过他身边去了家庭影院。
迪克啃着饼干悄悄朝影院里看了两眼，在放的戏剧不是他的菜，所以他溜回自己的房间。
布鲁斯告诫他尽量别刺激这位小客人，他也不想贸然打扰杰森，不想让小客人觉得不自在。
看完后，杰森和阿尔弗雷德回到客厅，他们交流着观后感。
“看得我好紧张，还以为他们要失望了。”
“还好他们最后都如愿了。我现在要去准备晚饭，你想跟我一起去看看吗？”
客厅摆着电视，杰森注意到这点，听到阿尔弗雷德的问话后，他犹豫了下，“我想看电视。”
“那你选个自己喜欢的节目，”阿尔弗雷德打开电视，将遥控器交给他，“我每隔段时间出来看看你。”
杰森不停地调换着频道，最终停在探索节目。
阿尔弗雷德待了会，觉得一切正常后便去厨房准备晚饭。
客厅沙发旁的矮柜上摆着电话，杰森瞟了两眼，他想起自昨天到现在，他还没跟提姆说过他没事。
想了又想，他决定给提姆打个电话。
漫长的等待后，电话终于接通，那边传来个女声，“你好，这里是德雷克家。”
杰森有些忐忑，他怯怯地开口：“你好，我是杰森，我想找提姆。”
“啊，是你啊，稍等下，我去喊提姆。”
又是一阵焦虑不安的等待时间，那边传来提姆惊喜的声音。
——杰森！我给你打过电话，本杰明说你不太舒服。
“嗯，提姆，我没事，我就是想打电话告诉你我很好，不用担心我。”
男孩声音很欢快，“没事就好啦，昨天我还担心好久，看到新闻说你已经回家才放心。”
提到家，杰森慌张起来，他想到罗曼可能永远也不会让他再出门玩，也或许会觉得他像累赘，像他父母一样扔下他，心中泛起恐慌。
他绞着电话线，支支吾吾半天，“嗯，就这样吧，大概吧，我还有事，我先挂了。”
说完，他慌乱地挂掉电话，好像电话烫手，整个人窝在沙发里，身体发颤，不停地捏着自己的手腕。
“你在干什么？”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