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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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防静静地站在原地，注视着杜克离开的方向。
直到彻底看不见对方的身影，终于忍不住抬手按住胸口，剧烈咳嗽了起来。
之前那一拳远比周防想象的要重，瞬间就让他产生了五脏移位的错觉。
周防只是不想在杜克面前示弱，才靠着自己的毅力，强行坚持到了现在。
过了一会儿，周防好不容易喘匀呼吸，支撑着膝盖直起身，发现眼前突然多了一只蔚蓝色的试管。
“谢谢老师。”
周防抬头望向眼神关切的凯瑟琳，伸手接过对方递来的治疗药剂，打开瓶塞，一口气喝了下去。
紧接着，周防就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凉意，沿着自己的腹部扩散至全身，瞬间带来了一阵轻松的感觉。
凯瑟琳观察了一下周防的脸色，又望向后者的右手，确定伤口已经开始愈合后，不在意地摇了摇头。
“这本来就是你自己制作的药剂，没必要谢我。”
说罢，凯瑟琳转身望向四周的狼藉，微微皱了皱眉。
“这里终究是大路，一般情况下，很少有野兽靠近。
想要破坏现场，需要等到什么时候？”
周防闻言，忍不住问道：“老师知道杜克的计划？”
凯瑟琳回头看了眼周防，疑惑地反问道：“什么计划？”
周防望着凯瑟琳，试探着问道：“那老师怎么知道，杜克打算引附近的野兽过来，破坏现场的？”
“杀人灭口，毁尸灭迹，这都是常识吧？”
凯瑟琳朝周防翻了个白眼，又回过身去，从后腰位置掏出了一只盛放着淡绿色液体的试管。
“算了，既然碰上了，那就稍微帮忙收个尾好了。”
因为凯瑟琳这次背对着周防，所以周防终于看清，凯瑟琳的后腰上挂着一个巴掌大的小包。
而之前的不知名药剂，就是从小包里面拿出来的。
周防心中一动，忍不住开口道：“这是......”
“嗯？你说这个？”
凯瑟琳听到身后传来的动静，还以为周防是在询问自己手上的药剂，晃了晃试管道，“这是狂暴药剂，可以直接将方圆数十公里的野兽全部吸引过来。”
周防闻言，下意识地看了眼凯瑟琳手中的试管，接着又望向了对方后腰的小包。
“老师，我不是在问药剂的事情，而是想问你身上的这个腰包。”
“哦！这是空间袋，别看外表跟巴掌差不多，里面的空间其实有一间屋子大小。”
凯瑟琳恍然大悟，抬手拍了拍后腰的小包，语气随意地回道。
“对了，之前在裁缝铺改的衣服，还有其他一些物品，我已经帮你收起来了。
等我找时间也给你做一个空间袋，你就能随身自己的家当了。”
说完，不等周防反应，凯瑟琳又重新回过头去，打开了手中的狂暴药剂。
周防听到凯瑟琳承认，身上的空间袋是自己亲手做的，顿时陷入了震惊之中。
紧接着，周防又闻到了一丝古怪的香味，瞬间感觉大脑一沉，充斥了无边的杀意。
而这些杀意的目标，正是刚刚离开不久、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杜克！
啪！
就在这时，周防突然感觉有人拍了自己一下，双眼瞬间恢复了清澈。
再一看，才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的根本不是杜克，而是带着一脸担忧之色的凯瑟琳。
“差点忘了，狂暴药剂对人类同样有影响，你现在感觉如何？”
凯瑟琳望着周防，不好意思地问道。
周防摇了摇头，回道：“我已经没事了。”
“呼！那就好。”
凯瑟琳松了口气，不好意思地收回了放在周防脸上的手掌。
“嗷呜！”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声狼嚎，及时帮助凯瑟琳缓解了尴尬。
“这里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我们走吧。”
周防现在满脑子都凯瑟琳答应的空间袋，自然不会在意自己被对方扇了一巴掌的事情，揉了揉脸，问道：“是回红木镇么？”
凯瑟琳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摇了摇头，语气不爽地回道：“我可不想再回红木镇，被人耍着玩了。”
“嗯？”
周防一愣，好奇地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凯瑟琳斜了周防一眼，也不说话，直接抬脚朝着远处走去。
周防见状，便没有再多问，默默地跟在了对方身后。
过了一会儿，直到周防已经彻底将之前的战场远远抛在了身后，凯瑟琳的声音才又一次从前方传了过来。
“那个凯恩旅馆的莉娜，是杜克的人。”
“嗯？”
“想什么呢？我的意思是，莉娜是杜克的手下。”
“那个，我也没有......”
“闭嘴！好好听我说完！”
“......是。”
为了空间袋，周防果断选择沉默，放弃了解释的打算。
凯瑟琳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一边赶路，一边说道：“还记得那个叫莉娜的女侍者，之前送来的信么？”
“自然记得。”
“我没有骗你，那封信上确实只有约你见面的消息，没有提到半点其他的情报。”
凯瑟琳说道，“而我之所以会在最后出现，则是因为前不久又收到了第二封信。
这封信也是莉娜送来的，而且除了信外，对方还带来了你之前穿的盔甲。
信上说，你找杜克报仇失败，已经被杜克抓起来了。
如果我想要救人的话，就要前往信上指定的地点。”
“等我抵达现场后，果然发现你和杜克打起来了，而且貌似落在了下风......”
“等等！”
周防忍不住打断了凯瑟琳，语气古怪地问道，“老师不是为了阻止我和杜克同归于尽，才突然出现的？”
凯瑟琳回头看向周防，反问道：“我不过是奉命行事，将这次的事情转交给杜克完成罢了。
至于杜克的死活，既然上面没说，那么跟我有什么关系？”
周防顾不得分析凯瑟琳短短一句话中，透露了多少信息量，只感觉胸口一闷，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原来，杜克之前提到的机会是这个意思！”
接着，周防望向凯瑟琳，朝对方露出了一个苦涩的微笑。
“老师，如果我现在后悔，你能返回红木镇，替我杀了杜克吗？”
“我觉得有这样一个对手存在，对你来说未必是件坏事。”
凯瑟琳看着周防，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缓缓摇了摇头，语气认真地回道。
“所以，请允许我拒绝。”
“我知道了。”
周防得到答复，倒也称不上失望和不满，只是有些心情复杂。
凯瑟琳想了想，转身来到周防面前，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道：“放心，你很快就能再次遇到杜克了。
到时候，你可以直接找他报仇。”
周防一愣，问道：“为什么？”
“因为，杜克不久之后就会被调到帝都，而我们现在的目的地，也是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