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广场舞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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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ww体育本来就有意进军体育数据领域，坎波斯更是喜不自胜，感觉找到了知音一般。他的团队里有软件工程师，有数据师，可以无缝的衔接。碰瓷穆里尼奥的软件终于有派上用场的地方了。
霍伊尔用了一周的时间，和坎波斯等人签完合同才离开温暖的葡萄牙。坎波斯等人并不急于去英格兰履职，等到12月末，新旧教练交接的时候，再去也不迟。这几个月他可以物色几个适合现阶段罗瑟汉姆的可用球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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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鸢，以青少年联赛公司的名义，联系下万达集团的王董，什么时间方便见一面。”
“魏处，万达方面回复，王董的行程安排的很满，需要我们这边确定见面的议程，才能确定是否能留出时间。他们说可以找下面负责的副总沟通赞助的事宜。”
万达的回复也在情理之中，毕竟魏长缨如今的量级和万达的王董比，还没赚到人家一个小目标。要论级别，也得是吴笛这样的大佬才能够得上人家留出时间。王董的联席秘书恐怕把青少年联赛公司当成了伸手讨钱的了。
“有没有王董的行程安排和出行规律。”魏长缨随口一问，没想到冷鸢真的拿出了一张行程单。
“我觉得可能会用得上，就了解了一下。不过王董的行程是对外保密的，这是从他们官网上的新闻整理出来的。”
早上4：00起床？
看到行程的第一行魏长缨就愣住了。有钱人起的真早！上一世魏长缨也是个有钱人，能理解这种日理万机的感觉。但是就4点起床这一项，魏长缨就得给王老哥鞠一躬。太拼了。
4：15—5：00健身
半小时早餐，然后前往机场，私人飞机飞5个小时，从雅加达到海口，然后跟领导会见，参加项目签约仪式，下午1点半才能吃上午饭。3点奔机场飞北京，晚上6点半到办公室继续处理工作。
这就是有钱人枯燥乏味的一天。
既然正道走不通，就得走点旁门左道了。因为魏长缨要跟王董聊的事情，并不想让足协的人知道。
11月23日，青少年联赛公司的新闻发布会上，推出了《百名足球少年留洋计划》。将由足协和社会单位共同出资，送中国年轻球员留洋。
11月30日，新闻发布会上，青联公司与河北精英集团达成战略合作。由精英集团出资，在国内选拔了30多名男球员与20多名女球员前往巴西圣保罗俱乐部进行培训。
同时，巴西圣保罗俱乐部也与青联公司达成青训合作意向，未来圣保罗俱乐部将落户石家庄开设自己的青训基地。
教练组成员费用由青少年足球发展基金承担，主教练是前国家队守门员徐弢，曾带领“健力宝留洋”的朱广沪被聘请为顾问。
《百位球员留洋计划进度过半》
《青训项目不断落地，青联公司实事球事》
《我不看好‘健力宝模式’，立帖为证》
新闻媒体逐渐形成了习惯，关注青少年足球的发展。
魏长缨当然知道河北精英球员的命运与健力宝那一代球员将会天差地别。比选材，健力宝是从全国最优秀的球员中选出来的，优中选优百里挑一。尽管有黑幕，也是在两个球员五五开的时候才有。而河北精英的这波孩子，是各个俱乐部和地方足协都没有选上才被河北精英签约的。他们没有天赋，没有好的出身，只有对足球的梦想和一颗踢足球的心。
但是，中国足球需要有各种各样的尝试。魏长缨能做的就是让他们走的更好更稳一些。
27号结束的亚运会，中国体育代表团名列第一，但男足比赛的表现让众位大佬们仍然感觉不快。失利的影响已经传回了北京。孙卫的拙劣指挥让吴笛愤怒不已，他此时又想起魏长缨的话，“孙卫就是个青训教练的水平”。屁，连青训都是高抬他了。
国家队换帅势在必行。
“小魏，对于国奥队主教练有什么好建议吗？”
魏长缨如今是吴主任最值得信任的狗头军师。
因为亚运会的失利，于湖臣自然不敢将国奥队主帅的任免权再攥在手里。上面的雷让吴笛顶，下面的事他再独断就未免不符合规则了。
“主公，吾有一人可领军国奥。”魏长缨拖着戏腔。
“哦？何人？”
“沪上主帅布拉泽维奇。”
“缘由何在？”
“这么说话太费劲了，吴叔，这么说吧。今年上海队的成绩不错完全是因为布帅，他启用的新人起到了很大作用。国奥队当然是选择会使用年轻人的教练。还有一点，时间来不及了。6月份我们就有比赛。我们至少要留出3个月的时间磨合热身，没有时间去选帅了。”
“这件事交给你来办怎么样？”
“没问题！吴叔，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那就辛苦你了。”
魏长缨合计既然要去上海请布帅出山，索性把武磊的事情一起办了。几天前，罗瑟汉姆对武磊的报价就已经传真给了东亚俱乐部，50万欧元。2010年欧元和人民币的汇率大概是1比9，折算成人民币应该在450万左右。
比起中场球员朴成转会北京的300万，罗瑟汉姆的开价只高不低。也符合拜仁球探戴米勒之前对转会价格的预估。上海足协已经沟通过了，主帅范志毅也没有问题，武磊也下定了留洋的决心，就是不知道东亚俱乐部会不会狮子大开口？
最大的问题还不是转会的价格，而是转会不能由他这个足协的人跟东亚俱乐部谈。
正常的流程应该是罗瑟汉姆发转会报价，东亚俱乐部接受，然后双方见面谈价格。可是捉襟见肘的人员让罗瑟汉姆没有人能代表俱乐部与东亚俱乐部谈判。总不至于把刚招募到的温斯坦利或是坎波斯派到中国来。
这件事还得找个人弄。魏长缨突然想起了一个人。
翻了一下他随身带的皮包，一张名片映入眼帘——爱家房产\/置业顾问\/田森。
行，就你了。
“喂，田森吗？”
“你好，有什么房屋需要出租出售吗？”
“我是魏长缨。”
“魏长缨？谁啊？我们见过？”
“之前跟宿茂臻李霄鹏一起喝酒，被你骂了半天。记得吗？”
“哦哦哦，魏……魏领队。您来山东了？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确实有个事需要你帮忙，不过不在山东，在上海。买张机票，来上海我们详细说。就算你还我个人情了。”
和魏长缨一起出差的是足协国家队管理中心的一个小职员汪丰，说是陪同实际上就是于副主任给魏长缨派的小尾巴。
不过汪丰并没有做卧底的觉悟，跑前跑后的把行程安排的很妥帖。
在上海的酒店大堂，魏长缨见到了从山东赶来的田森。在这个社会，能因为一通电话就千里迢迢赶过来的人，算是过了魏长缨的第一关。
“田兄弟，请你过来呢，是想请你代表一家俱乐部去和东亚俱乐部洽谈武磊转会的事。这家俱乐部是英乙的罗瑟汉姆。他们暂时还没有具体负责转会的人，只能在中国找一个临时员工负责谈判。我说的你能理解吗？”
“理……理解。”
田森搓了搓小胖手，还有些紧张。
“有问题吗？”
“没……没问题。我代表罗瑟汉姆跟东亚俱乐部谈转会，他们漫天要价，我坐地还钱，跟我原来做……做中介……差不多。”
企业级的理解！魏长缨点点头。他此时发现了田森第二个优点——无关的事情不问。他既没问魏长缨和罗瑟汉姆的关系，也没问来回的路费报不报销，有多少酬劳的问题。
“置业顾问和转会顾问确实差不多。”魏长缨笑了起来，“既然你答应了，这个给你。”
魏长缨拿出一盒新出炉的名片，递给田森。
崭新的名片上，印着田森的新身份——罗瑟汉姆俱乐部\/转会顾问\/田森。
“那既然我负责武磊的转会，能不能问下这次转会的上限是多少？在多少的范围内可谈？我们俱乐部要和球员签肖像授权吗？是不是可以把后续球衣收入放到转会条款里？我是不是可以谈分期，还有出场多少次之后的附加条款？还有二次转会的条款是不是也可以加上？”
魏长缨发现了田森第三个优点。这个优点在山东的时候就已经展现出来了——所以魏长缨才会在缺人的时候想到他——一个房产中介，能把另一个行业球员转会的事情琢磨明白，他的思考能力可见一斑。作为一个业余选手，可以想到这么多问题，实在是非常难得。
果然高手在民间。中国足球不缺乏人才，缺的是发现人才的人啊。
“所有的谈判，都由你来定。转会上限是80万欧，人民币720万。不管谈成与否都会付给你一笔佣金。”
“佣金？不不不，魏领队我这次过来就是还您人情的，我怎么能要您的钱呢？”田森摇着头，脸上的肉肉都在颤。
真是捡到宝了。田森今年也就是二十六七，在社会上历练的他比那些大学刚毕业的人要成熟很多，也要世故很多。但现在的他仍然有自己的坚持和做事准则，非常的难能可贵。
“不是我的钱，是罗瑟汉姆俱乐部的钱。他们雇你会按天支付你工资，包括来往的交通和食宿，这些钱是你应得的。不过说起佣金，我倒有另外一个想法。你有没有兴趣成为一个经纪人啊？上次我听你对球员留洋说的很有见解，适合吃足球这碗饭。”
“魏领队您就别寒碜我了。我就是一平头老百姓，哪有资源当经纪人啊。不是能力的问题，是资源的问题啊。”
“什么资源？说来听听。”
“首先当经纪人得有钱。在中国不知道怎么样，在国外绝对是这样。一个天才球员他从进入梯队开始，就会有一群球探经纪人跟着了。球探咱不论，就说经纪人，天才球员凭啥让你当他经纪人啊？因为你得先跟人家签经纪合同，你得先给球员钱。所以那些大牌经纪人都是先喂饱球员，后续才能挣到钱。我这第一步就不行了。我没钱。
第二经纪人得有资源，有人脉。光靠一个人去追踪那些球员可费劲了。你得多认识圈里的人才行，让他们给你推人。我一门外汉也没这样的人脉。话说回来，魏领队您之前提出的全国球探招募的我倒是挺感兴趣。我就找个小学一蹲，跟着拍他们比赛就行。不过这活最适合做的是体育老师，每个学校的体育老师就是最好的球探。
人脉这个也不是不能克服，我刚做中介的时候，一个房源都没有，都是我一个社区一个社区跑下来的，跟跳广场舞的大妈聊天聊出来的。我那时候还跟她们一起跳舞呢，人送外号山东省淄博市张店区中心广场舞王。”
……
魏长缨心想：这么具体的名号吗？简直跟东胜神洲傲来国花果山第五棵树上蹲着的猴王一样拉风。
“不好意思我跑题了。最后一个阻碍我觉得是这个行业的劣根性。房地产中介就够他妈黑了，有的地方还有黑涩会。足球行业估计也差不多，现在的经纪人大多都是忽悠的。有句话叫‘劣币驱逐良币’。就是行业的标准和规则还没建立好。做事的人还是运动队那帮退役的球员，这行业水平能高么。我要是当经纪人就是要把中国球员弄到国外去，让他们真正的留洋。”
说到这田森的眼神一黯。“武磊这次能出去还是挺好的。就是不知道罗瑟汉姆是真的希望他踢球，还是希望他赚中国人的钱，能在国外站稳脚跟就真的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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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天来，魏长缨先拜访了上海申花队的总经理朱俊，简单交流了半个小时，朱俊就同意了足协的挖角。此前中国足协和上海足协已经分别做过工作，魏长缨的到来也就是走个过场。
布拉泽维奇对于朱俊而言只是可有可无的人物，他和王健林一样对于世界名帅更加的痴迷。
客观讲，魏长缨很喜欢朱俊这个人，他和王思聪一样都是用真金白银堆砌着自己的热爱。只是方法不对而已。
临走的时候，魏长缨突然问道：“朱总，每天的日程应该很忙吧?一般什么时候起床？”
朱俊一愣，下意识的说：“9点吧。”
9点？魏长缨心想，比你有钱的人比你还努力，朱总加油吧。
剩下就是跟布帅去谈条件了。朱俊签下布拉泽维奇时谈的是“1+3，年薪100万欧元”的合同。1+3的意思是布拉泽维奇会带一个三人的教练组一同签约。
这个合同被魏长缨延续了下来。比起之前30万美金的意大利教练团队，布帅合同的性价比要高了不少。
老头对中国队的邀请表示很开心，可能是又想起了当年带领克罗地亚夺得法国世界杯季军的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