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喜遇好友战圣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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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日军逃后，铁济堂正要上前向前来援助的友军道谢，只听左面友军有人远远叫他的名字。

把眼望过去，不由一阵大喜，竟是他的幼年好友黄杰和蔡建华以及王西雄。三人都是共产党员，组建了菲律宾华侨抗日游击队支队，黄杰任队长，蔡建华任政委，王西雄则为参谋长。

铁济堂没想在这见到他们，又得他们援手相救，心情自是十分欢畅，赶忙走过去跟三位老友一一握手道谢。

右面援军的首领是两位身着美式军装的军官，其中一位竟然是陈剑书。西蒙认得两位，挥手招唤了一声，迈过去跟陈剑书和另一位军官握手交谈。原来另一位军官却是美菲军游击队负责人马约·博尔纳德·安德逊少校，陈剑书为游击队副队长。

两年前温莱特在科雷吉多尔岛宣布投降时，陈剑书也带着百十人乘船渡过南海峡闯出去打游击，不料遭遇日军围堵，死伤惨重，最后只带领十几人突围。后与安德逊领导的游击队相遇，便加入了其队伍。

三人谈了一会，陈剑书和安德逊便同西蒙一道往铁济堂和黄杰他们这边走来。

铁济堂见了便向黄杰问起：“黄杰兄，这两位军官是谁？”

黄杰哈哈一笑，拉上老友迎上前给双方相互介绍了一番。

铁济堂听了，不由大喜，伸出手与安德逊握手说：“安德逊少校，久闻大名，有幸在此得以认识。非常感谢今日援救之恩。”然后跟陈剑书也握手言谢两句。

安德逊却拿眼上下打量了他一道，哈哈一笑说：“堂吉诃德，魔鬼之军！敢以70余人对抗近千名敌军，果然是名不虚传，实在令人敬服。你的大名就像春雷响彻菲律宾这片大地，我一直渴望能结识你，只是机缘难逢。没想到今天却在这里遇见你，真是十分荣幸。”

黄杰、蔡建华以及王西雄三人听得这话儿，满脸诧异，不约而同问：“安德逊少校，你说谁是堂吉诃德？”

安德逊又是哈哈一笑，指向铁济堂回话：“自然就是你们这位朋友。其实我也是刚刚才知道，是堂吉诃德的师兄西蒙告诉我们的。你们难道不知道吗？”

黄杰、蔡建华和王西雄看着老友，惊喜之色溢于言表，只听黄杰抢上话：“济堂，真没想到你就是堂吉诃德！堂吉诃德的事迹，我常有所闻，对其人也是神往已久，却没想到竟然是你。哈哈哈，太棒了！正如安德逊少校所说你的大名就像春雷似的响彻这片大地，无人不晓。济堂，我为你感到荣耀。”

陈剑书和蔡建华、王西雄对铁济堂也是大为赞崇。

铁济堂却是谦逊了一番，然后介绍了程明汉、萨尔德等几名突击队分队长。

众人略作寒暄一道，黄杰说：“此地不可久留，济堂，咱们边走边谈，到我们的‘老窝’去，咱们要好好庆贺一番。”

当下，三支队伍一块往内湖走去。

路上，铁济堂问起黄杰和安德逊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黄杰便说了。

原来早在一年前，黄杰率领华侨游击支队到达内湖南岸一带，扎下了根，在内湖省以及邻近的黎刹省等地区展开游击活动。半年前他们跟安德逊的美菲军游击队取得了联系，由此双方常有书信来往。

昨天他邀请安德逊一众来内湖，计划联手攻打圣巴勃罗城。刚才大伙正在湖边的油菜花田里商议之时，远远却见一大群日军追赶着几十人。起于同道之义，他和安德逊便分兵两路，悄悄掩过去埋伏在油菜花田的那排林子里，袭击日军的两翼，这才救了铁济堂一伙。

铁济堂也把当天突袭日军的据点，后如何遇上饭塚歩弓的大队，一路逃跑，最后击毙饭塚歩弓等事说了。黄杰和安德逊等人听得热血沸腾，同时也为刚才的惊险冒了把汗。

程明汉说起了那些个救命的大石头：“今天也好彩碰上那些大石头，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蔡建华笑着搭上话：“那是附近一个富有的老财主准备在那建墓地用的。”

突击队员听后暗叫幸运，没想这个老财主的未来归宿倒救了他们一命。

一行人边走边谈，不多久，来到湖边一处十分隐秘的村庄，便是黄杰他们菲律宾华侨游击队的根据地。

村庄一面临湖，其余三面是一大片油菜花田和杨树林环绕，附近的油菜花田里有多处土岗，土岗上黄杰布有暗哨。刚才正是这些暗哨发现了铁济堂他们被日军追剿的情况。

当天，黄杰他们杀猪宰羊，又到湖里打了些鱼虾回来摆下酒席，款待铁济堂等众。

酒席间，大伙聊的无非都是那些与日军作战的抛头颅洒热血之事，一时人人豪情澎湃，铁血奔流，谈笑风生，快意恩仇。

饭后众人各作休息。

将近黄昏时分，黄、蔡、王三人请铁济堂、安德烈、陈剑书等人来商议攻打圣巴勃罗一事。

黄杰将圣巴勃罗的日军驻扎情况简要作了介绍，圣巴勃罗共有两百多号日军，城东南西北四个入口都设有二三十日军把守，城西、北、南各布署一把重型机枪。

铁济堂却是反对此事：“中午一役我们击毙了饭塚歩弓等许多日军，敌人势必很快就会派出大批官兵前来围剿我们。如果我们现在冒然去攻打圣巴勃罗，一旦被前来围剿的日军获悉，截断我们的退路，跟圣巴勃罗的日军形成前后夹击，到时我们真是插翅难飞，即便逃出重围，恐怕损伤不小。所以以我的建议我们应该散到内湖里去，或在船上或登小岛，扮作渔民躲过几天，等过了风头，我们再去打圣巴勃罗。”

安德逊却说：“堂吉诃德，你的想法虽然稳慎，但不是上策。诚然如你所讲经中午一役后，敌人势必会前来报复，这是日军的一贯做法。我们能退到湖里，敌人一样可以进到湖里，所以这并不稳当。我的想法是趁报复的敌人还没到来之际，我们何不率军去打圣巴勃罗？

一来可以避开敌人的围剿，转移敌人的视线，避免华侨支队根据地遭到破坏。二来出其不意拿下圣巴勃罗，补充我们的粮食弹药。等前来报复的敌军闻讯赶过去，我们再从小路神不知鬼不觉地转回这里，把敌人远远抛开。就算敌人再狡猾，也料不到这一着。我想这是一举多得的上上之计策。”

陈剑书、黄杰等人纷纷开口表示赞成，程明汉、萨尔德、西蒙听了也觉此策甚妙，连连点头赞同。

铁济堂见大家都赞成安德逊的话，同意去攻打圣巴勃罗，尽管他并不愿意，却也不再发言反对。如果一再反对，倒冷了大伙的心，显得自己气量狭小胆怯畏事。

接下来大家商议战术打法，黄杰建议三面围攻，华侨支队从城北面进攻，铁济堂的突击队和安德逊的美菲游击队分别从城西和城南攻打，城东紧挨圣巴勃罗湖，放给日军逃窜。

铁济堂看了下作战地图，却建议打埋伏战，由黄杰的华侨支队和安德逊的美菲游击队在离城北不远的大路两旁埋伏，他则率领突击队进攻城北头，引敌人主力进入埋伏圈一举将其歼灭，然后乘胜攻城。

安德逊也同意他的打法。大家经过一番商议后，最终采纳铁济堂的建议，打埋伏战。不过却改为由黄杰的华侨支队作为进攻“诱兵”，铁济堂和安德逊的两支队伍作为伏兵，发起进攻时间定在明天早上7点时分。

会议决定三支队伍的人员在晚饭后分散前往圣巴勃罗，约定于晚上10点之前，在圣巴勃罗城北5公里外一片名叫豹子林的地方取齐，以布谷鸟声作为碰头暗号。

当晚，众人在豹子林会齐后，早早作息。

夜，很快就过去。金色的晨曦刚刚照落大地，圣巴勃罗城北头响起了一片枪声。

铁济堂和安德逊两伙人正埋伏在大路两旁的林子里，等着一顿丰盛的“歼灭餐”。

不久，只见华侨支队撤兵往回飞奔过来，后面一股日军紧紧尾随追赶。两路埋伏队伍早已人人拉枪上膛，进入作战状态，候着敌人进入埋伏圈。

就在这当儿，铁济堂突然感到一丝不祥的异样，猛地往左北面的来路瞥去，这一瞥不打紧，差点不把他的眼睛给吓出来，只见他们左北面不远处一大批日军密匝匝地涌入树林里来。

铁济堂腾地跳起身朝安德逊大声喊叫：“安德逊少校，快撤！敌人来了大批援军！”随即转头疾急又朝众兄弟说：“咱们左面全是日军，赶紧撤！”

众突击队员迅速跃起身，往北面看去，不由都吓出了一身冷汗，疾步往西南面撤走。

此时，日军的先头支队离他们已不足百米，挺枪开火直追过来。铁济堂抬起枪一阵快射，一枪一个眨眼间毙翻了追在最前面的七、八名日军。

其余日军哪见过如此夺命的神枪，纷纷伏低身子开枪还击。突击队一伙边打边退，仓急间也顾不上黄杰和安德逊等人。

日军分兵追剿，黄杰和安德逊两路队伍也遭到多倍数量的敌军追击，华侨支队和美菲游击队先后往东面的树林撤退，各自跟敌军展开了猛烈的激战，形势十分恶劣。

追剿突击队的那支日军，却是吃尽了苦头。他们做梦也没料到这帮逃窜的“匪徒”如此可怕，人人勇猛能打，枪枪夺命，打得那些日军心惊胆寒。虽然兵数众多，却莫敢近前急追，只跟在后面远远开火尾随。

铁济堂挺枪断后，招呼队友们加快脚步甩开追兵。眼看他们逃脱身后日军的追剿，突然另一支日军从他们右前侧闪现，铁济堂举枪瞬间击毙了几名敌兵，阻缓了日军的步伐。

这伙敌军的指挥官立即组织还击，突击队员奋勇迎头痛打将其击溃，抽身向左前方撤退。先头追赶的那伙日军挺枪赶到加入战斗，一时子弹在树林里狂飞。

激战中，铁济堂突然爆嗓大喊：“程师兄率队加急撤退！我断后！”说着猛喝一声，挺枪一阵暴射，敌军纷纷中弹，前面倒下一片。

日军哪里见过这般可怕的“夺命凶神”，一时胆战心惊纷纷后退。

程明汉听得铁济堂的话，知道这是军令，不敢违抗，他也知道形势万分紧急，便率队迅速撤退。

先头那伙日军指挥官怒不可遏斥骂部下临战脱逃，拔出军刀命令士兵们前进继续追击。

铁济堂瞧得分明，把枪对得正准，扳机一扣，夺命的子弹从枪膛里飞出，电光石火般一闪便射进了那日军指挥官的脑袋。那指挥官即时迎面倒毙在地上，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死得如此之快，以至于感受不到任何一点痛苦。

日军顿时陷入一阵大乱。

铁济堂趁机脱身，挺枪断后迅步退走，两伙日军合兵一处尾随紧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