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做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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狸栀火气上来，非要对方也不顺畅。
不想抱？她偏要让他抱！
装出害怕的样子，狸栀不管不顾地往秦砚苏身边扑去。
秦砚苏没想到她这么大胆，猝不及防之下被撞了个满怀。少女似有若无的甜香味钻入鼻尖，温热的身子与寒凉的夜风形成鲜明的对比。
狸栀感受到对方的身子僵了一下，心中嗤笑，小脸靠着他胸膛蹭了蹭，像只可怜的小猫，哽咽道：“呜呜呜，太可怕了。”
秦砚苏伸手想推开她，狸栀却抱得紧紧的。若再用力定会伤到她，秦砚苏只得叹了口气作罢。
算了，不过是个胆小的姑娘。
他带着她落回悬崖，又怕她害怕，故意往后带了几步。脚踩在石头上的踏实感，果然让少女紧绷的身子微微放松了一点。
狸栀哭了好一会儿才渐渐止住眼泪，秦砚苏低头问：“如果你不敢过去，今日就到此为止。我送你回去？”
却不想狸栀垂着脑袋，声音从他怀中闷闷地响起：“不行，我说过要变强的，我不要放弃。”
“嗯。”秦砚苏看着怀中的小脑袋，声音微软。对努力向上的好孩子，他向来很有耐心。
狸栀小脸慢慢抬起，长长浓密的眼睫毛上明明还挂着摇摇欲坠的泪珠，眼神却坚定得发亮。她认真地看着他，再次强调：“我不会放弃的。”
狸栀抱着他的手松了松，眼见着要放手，复又想到了什么，狠狠抱了上去，颤着声音说：“恩公，如果我掉下去了……你，你一定要接住我哦。”
说完她似乎怕自己后悔，决绝地放开他，飞快跑到悬崖边。
在迈出悬崖第一步的时候，她身子颤得更严重了，却咬着唇不发一语，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哆哆嗦嗦向山洞的方向走去。
秦砚苏看着这个脆弱又坚强的小姑娘，将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咽下——我不会让你掉下去的。
太一不解地问：『小狸栀，你之前不是说要让他为你付出，你才会在他眼中变得珍贵。为什么不干脆让他付出到底，直接让他抱你去崖洞？』
狸栀眼中闪过算计：『不行哦。秦砚苏会对一个被人欺负的可怜小弟子温柔耐心，可不代表他能容忍和一个又弱又废的人，一而再，再而三牵扯不清。如果这次我没有靠自己的努力走过去，哪怕下回我依法炮制，引得他来救我，他也只会将人打散，头也不回离开。』
太一苦恼：『人类真的好复杂呀！你明明喜欢过他，现在又要伤他，你明打算伤他，却要想办法让他喜欢……哎，还好我只是一块举世无双、玲珑剔透、人见人爱的长生玉。』
等狸栀实实在在踏进崖洞，轻轻舒了口气。随即转回头，一脸期待地看着跟在她身后的秦砚苏。
她大眼睛扑闪扑闪，小脸也憋得红红的，却愣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秦砚苏有些疑惑地与她对视半晌，忽然福至心灵，一拍她的肩膀，赞了一句：“不错。”
狸栀听后，绷着的神情一下子放松下来，抿着唇笑逐颜开，像三月的桃花娇俏而夺目，笑了一会儿又突然觉得自己这样太过得意，连忙害羞得别过头去。
秦砚苏忍不住也勾了勾唇角。他想，如果能有个同门师妹，一定要找这样可爱又努力的。
两人往崖洞深处走，不一会儿就来到一处寒凉的石室内。秦砚苏示意狸栀如昨日一般盘腿坐下，又让她将手指搭在他腕上。
少女凉凉的肌肤触到温热的手腕，秦砚苏才发觉这个师妹穿得有些单薄。
狸栀想：『这下该发现了吧，这里冷死了，快脱衣服给我。』
她是真没想到树林之外别有洞天，之前只是为了美美地出现，所以挑了最好看的衣裳穿出来。她是孤苦无依的少女，那两三条漂亮的裙子都还是第一天入门，那个阔气的师兄买的……说起来，他叫什么名字来着？算了，大概不是太重要的人吧。
她期待地等着秦砚苏接下来的动作，谁知对方根本没理会，只是正色道：“今日，我会牵出你一丝灵力与我同行，你只需闭目静心，顺着我的指引，在我体内游走即可。”
他想得很简单，既然你不允许我进入你的，那你进入我的也不是不可以。
狸栀心中暗骂秦砚苏小气，连件衣衫都不肯给，面上却甚是乖巧，依言闭起眼睛。
秦砚苏看了她一会儿，也合上眼。
他这次不再如昨日一般缓缓推进，而是自她丹田处迅速勾起一丝灵力，又将这一丝灵力从指尖处拖曳出来，顺着手腕进了自己体内。
“啊。”狸栀忍不住轻呼一声。
大抵是男女体质不同，昨日如沸水入冰，所到之，狸栀只觉得舒适非常。今日在对方的经脉内游走，狸栀却觉得如入烘炉热汤，她那一丝可怜的灵力，若不是有秦砚苏护着，怕是要被烫得就地蒸发了。
好在这次她终于没有出什么岔子，顺顺利利地跟着秦砚苏走完一个小周天。
等三个小周天运转完毕，狸栀已经是汗如雨下，只嫌这石室不够冰凉。
她掏出帕子轻拭脸上的汗珠，跃跃欲试：“恩人，要不这次我自己来？”
秦砚苏顿了顿，轻轻颔首。
刚刚那三次灵力运转，其实就如马上观花，狸栀只能被动感受，该往哪里走还是全凭秦砚苏的意志。如今狸栀却说要自己来……
筋脉错乱和运功岔气，向来是不分进入灵力是谁的，不过狸栀灵力弱小，就算乱窜也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秦砚苏伸出手，只觉微凉的灵力欢快从手腕处滑了进去。他不动声色在后面跟着，打算一有不对马上把她就地锁住。
没想到狸栀学得极快，虽然速度慢了些，但的确是循着之前他所授的方法老老实实地推进，所过之处居然没有半步差池。
这大大出乎秦砚苏的意料，这师妹比他想的更聪慧。
狸栀却不满意地撅起嘴。她的灵力还没走完就被蒸发干净了，哼，都怪秦砚苏。
“怎么样？”狸栀满怀期冀地看着他，脸上写着明明白白的“夸我”两个大字，就差没有摇尾巴了。
秦砚苏忍不住牵起嘴角：“很好。”
狸栀迫不及待地说：“既然如此，你就教教我其他的吧。”
她本以为对方会欣然答应，不想秦砚苏却说：“不忙，先将今天所学巩固好了再说。人体经脉走向大同小异，你已掌握要领，自己先练吧。”
狸栀急了，脱口而出：“不行！我还要参加半个月后的名次争夺赛。”
“你要参加？”秦砚苏想了想，又说，“参加就参加。”
狸栀懂他的言下之意，参加就参加，但是不要抱希望，就当练练实战。
她不服气地说：“我已经练气六层啦。”
秦砚苏不为所动。
她有些气恼，忽然一跃而起，娇声道：“看招！”
秦砚苏只觉一阵疾风袭来，想也不想一偏头避开，反手一挥，没想到狸栀那双白嫩的小手此时灵活如泥鳅，他居然没有碰到。
他还待下招，却没想狸栀一击未得手就撤了回来，满脸沮丧。
秦砚苏仿佛开了窍，不等她说什么，抢先来了句：“做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