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而何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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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军铁路,槐雪站在树枝上飞下一个头,副官够把子跳过来说:“报告所座!龙门阵部署完毕!绝不会让他们任何一个人去挟持老师!天津!山东两路也掐死了!”
“九年前,我们就说过山东是文明圣境!他们来这费那么大事!礼尚往来!该尽地主之谊的是我们!”槐雪旋转手里的刀刃说。
“所座!再闹他们就有来有回了!”副官焦头烂额地往下指。
“他们老家八成不会让他们回去!他们不是人!我们是!”槐雪抓紧他的手纵身往下跳。
“打!”
日本鬼子的畅行无阻突然中断,四下逃散无果,要去绑架济难会,气得她把鬼子赶出路途。
日军营帐,槐雪要来穿天箭,对准随风飘忽的缝隙和菱角发射,带兵把鬼子这个地连根拔起。
钟家镇,副官前来报告说:“所座!天大的坏消息!他们奉命找一堆坏蛋当头子!就知道骂人!校长那说喂饱一群豪财阿公!天下笃定!两边各搞什么活动!那叫一个不要命的欢!”
槐雪一边分配套菜一边说:“我一说他们一个不信!后边全是外国人!咱老师就不一样了!他们害老师在先!听话才怪!”
副官撇下单子说:
“不是孩子们不乖!初尝甜头就无法无天!实在是这不是算账的事!”
“老师走了吗?”槐雪拢抱套餐轻轻地放进篮子里。
“老师不舍得撒手!安全了!”副官轻手轻脚地拉篮子转手推出门外。
钟家镇饭馆,槐雪站上戏台,拿棍子横支地图说:
“孩子们!我送你们去一个地方杀鬼子!鬼子盘踞在东北!你们就去下边不动待命!好好休整生活!谁说谁做都别信!但是那里民风淳朴!好吃好喝是个好地方!请听二叔的话!别让二叔一梭溜给我告状!去黄河注意安全!轻则重病!重则致命!即日起,你们对外宣布全军覆没!直到大家一起回来的那一天!我还相信校长!相信班长!相信你们的姐夫!唯独不相信现在那帮败类和汉奸!而我去上海受罚请罪!否则大家都坚持不住活不了!”
孩子们面面相觑,只要有可靠的人接管就好,姐夫那什么不好?一揪一个错。
“敬请大家放心!我不是要掉谁虎口狼牙去!实在是违令戎马!理应受罚!要不然我这所长兼总司令成什么人了?”
孩子们热泪盈眶地鼓掌,就喜欢不变质的才干。
“好!”
上海爱谐寓宅,老师们不愿意拘束槐雪,猜疑观望谁敢动槐雪、跟国民过不去?
“长老!现在人心芥乱!小钟得做这个表率!”
老师们挑一个像样的重活给槐雪,让她去书库领罚。
“你们谁这么不怀好意气死老夫?”书库老师面色苍白地抗拒道。
“如果我们不把小钟怎么样?那俩小混混就要把小钟怎么样了!当年咱受邀拨款资助这孩子去上学还不如现在这么干呢?”老师们聊着聊着生气了,槐雪吓得发怵,还以为那笔钱是先生单方面的,看在济贫的份上消气了。
槐雪走形式,戴手铐脚镣沉重地迈下阶梯,书库老师守在柜台前,防备多方的威逼利诱。
西北,孩子们有条不紊地游走讨论。
“姐夫那边实在是越活越糊涂!居然放鬼子过来!一下子对不起老师!”
“那是害死老师的恶徒!不是自己人!”
“山东方面也不好过!淡泊名利成要债的了!”
“你看这民风淳朴!叫一声二叔得多少人答应?”
“不能成群结队的过来!如果让鬼子穿过这里!咱全没家了!是个休整的好地方!也需要我们守护!”
一个同学往回拉着他们说:“看来咱到这也不闲着!都长大了!”
“怎么说?”
“这边要吐泡泡!”
走上石板街一看,满街人退挂栖身,衣不蔽体,风蚀骨殍。
中山大学校舍,秀柏想象槐雪在自己身边,英雄难过美人关,自己并不是英雄,槐雪不只是美人。
“秀柏!你快跑!”舍友们慌乱地坐立不安收拾东西。
“怎么了?”秀柏面色沉凝地问道。
“来不及说明你赶紧回国!去上海!”
秀柏三两下收拾好行李,问:“是不是因为日本人?”
舍友们惺惺相惜道:“咱的初心目标就是东北!现在他们同气连枝指望鬼子!结果鬼子把济南~”
秀柏神色惨淡道:“不要山东出事也是我们的初心!我去上海干什么?去山东拼命!”
“上海出事后三天两头不消停!正是用人之际!我们非常合格!”舍友们一边收拾行装一边打扫卫生说。
“钟槐雪怎么样了?我相信她不会抗命的!”
“我们不欢迎钟槐雪!”舍友们迫于势压昧着良心说。
“走!”汪井明勾紧秀柏的胳膊哐当出门。
回国途中,秀柏敢怒不敢言地想:“谁都不答应我们这个家连老师都不要了!”
西北,孩子们开会。
“日本鬼子对我国了如指掌!是我们头号死敌!二十年千百年了,我们要打他们!他们要吃我们!”
把门的孩子走进来说:“出去工作的哥哥姐姐回来了!”
“验明正身了吗?”
“没问题!那边待不下去了!全回来了!”
“什么情况?”孩子们又喜又忧地出去迎接。
门外半丈大人指着时间表说:“防守我们可以理解!刚打完鬼子嘛!”
“欢迎你们回来!正愁我们不够力气呢?”孩子们一抱高过腿,悲大于喜的欢呼道。
“怎么回事?”大家冷静下来交流。
大人们哭得失足摔倒:“我们起义造反了?”
孩子们歪头细看,核对名单说:“你们一个没少!拉了哪些队伍?”
“这事保密!有个新蛋欺负我们!我们再也有娘没爹了!”
“这么个起事?”孩子们撇撇头叹息。
“不起事还等着被捕杀吗?”秘书问。
“就是捕杀!”大人们咬唇刷脸哭道。
“行!你们去把那满大街饿殍遍野收拾了!我们饿得慌!”孩子们说着轻快的走进门。
“还把我们当外人?”大人们反感地相视一笑道。
上海书库,副官兴冲冲地欢呼:“所座!”
“哎!小兄弟!”老师迷迷糊糊被他喊得清醒,遂追出柜台有事要问。
“打扰您清修了!”副官焦心负罪地向老师鞠躬。
“小雪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副官怔愣道:“咱是孤儿!您就当元旦吧!”
“什么事这么高兴?”
“坏消息是所座帮姐夫他们抓坏蛋!结果姐夫他们谁都不信!也被坏蛋坑害了!就算要重新办手续!怎么也入不了党!”
“我就知道!好消息?”老师捻胡子说。
“好消息是调出去工作的孩子全是!”副官张开情报单扑身上。
“我看还有坏消息!这些孩子要听指挥!不能全跑回来吧!”老师背手晃悠道。
“情况不妙!不能连累所座!这事要保密!跟校长拼过头了!老对手也刨出来称王称霸的!”副官收起情报单,拖把椅子给老师坐下。
“我看你这么叫她更入不了党!不过情有可原!现在他们越瞅越生气!小雪最好了!元旦?过阵子就是!”
老师说着撑起躺椅,副官拽住他的袖口说:“别过了!所座哭死了!”
秀柏拿出外国货和中国货的两款笔记本,分别打开第一页起头写上:“我喜欢钟槐雪!我爱钟槐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