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惊天的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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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凯修斯扇动翅膀，低下头来，胸口处迸发出无数炫目的光点，那喉咙中积蓄着恐怖的能量，伴随着空气爆裂的声音，它们尽数倾泻而出。
原初喷吐！
粗壮的火柱将天空撕裂，外焰已经变成绚烂的蓝色，而内焰则是璀璨到极致的白，其温度已经达到数万度，若是寻常凡物在此，怕是要被这股余波蒸发。
但作为战争的化身，作为从远古征战至今的神祇，格乌什杀死过不少巨龙，对它们的喷吐武器再熟悉不过——哪怕这吐息的威力超乎想象的强大。
“嗡——”
铮然的声音响起，兽人的斑驳的、战创累累的黑色板甲上亮起无数复杂的图纹，几十道高环神术加持在祂的躯体上。
“你以为——凭借这可笑的吐息就可以战胜一位神祇？”
格乌什伴随着滚滚的黑色烟雾腾空而起，他将左手探出，从虚空中掏出一面神力投影出来的、雕刻着独眼神徽的巨大盾牌，将其挡在身前。
顿时，那蓝白色的火柱被阻挡，甚至是反射，高温的火焰在巨盾前化作滔天火海，几乎要将空间烧成空洞。
然而格乌什丝毫不惧，神力化作血色的光芒，附着在祂的身体和盾牌表面，强大神力的神力防护坚不可摧。
而祂的那只独眼满是凶戾，死死地盯着不远处的红龙，瞳孔中闪烁着一道血光，那目光令凯修斯都感到有些不寒而栗——那是不瞬之眼！
“不好！”
凯修斯连忙转过头来，刻意不去与祂对视，但那只独眼中却爆发出铺天盖地的血光，甚至将他都吞噬进去。
刹那间，凯修斯似乎又回到了那片远古战场，面前出现精灵、矮人与兽人堆成的尸山血海——与其说是幻象，倒不如说兽人之神的神力将红龙拉回到数万年前，构造出曾经的世界！
而格乌什的真身正手握血矛，端坐在尸体组成的山丘顶端，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他，声如雷霆：“亵渎者，当被利矛穿心！”
而现实的物质位面中，格乌什的右手也握紧血矛，手臂上一根根青筋爆凸，积蓄着恐怖的力量，矛尖直对准凯修斯的心脏。
血矛锐利的尖端被黑色的光芒包裹，散发出淡薄的黑雾，透出杀戮的气息——那是屠龙之力！
对于任何具有“龙”的本质的存在——哪怕只是沾一点边，这种力量都能造成极大的杀伤，在远古的战争中，格乌什曾用这种方法杀死过数条赫赫有名的太古龙。
而作为祖代血脉的拥有者，凯修斯身上“龙”的本质无比浓重，几乎等同于这个词本身。
趁着红龙被不瞬之眼迷惑，片刻失神的机会，格乌什赶忙发起进攻。
“亵渎者，当被利矛穿心！”
格乌什声如雷霆，祂用尽全力，狞笑着掷出血矛，那充斥着屠龙之力的血矛破空而来，直奔红龙的心脏飞去。
而此刻，古战场中的格乌什也从尸山血海中站起身来，祂愤怒地咆哮着，朝着凯修斯掷出血矛。
一时间，凯修斯的肉体、精神乃至于灵魂都被同时攻击，那根涌动着屠龙之力的血矛即将彻底杀死他！抹除他在这个世界上的一切存在！
“不对，危险！这分明是幻境！”凯修斯在心中咆哮。
下一刻，红龙淡金色的竖瞳中爆发出汹涌的火焰，面前的远古战场熊熊燃烧起来，如同破碎的镜面般片片崩解，而那根血矛也骤然破裂。
那由神力构筑的古战场界，在顷刻间便被摧毁！
格乌什微微一怔，随即笑道：“竟然挣脱出来了不过，现在已经晚了！”
那根血矛已经贯穿天空而来，化作一道黑色流光，出现在凯修斯身前，即将刺穿他的心脏。
感受到那股针对性极强的“屠龙之力”，凯修斯神情骤变，暗道不好。
“这种手段.不愧是强大神力的化身！”
他感受到一股发自本能的战栗、恐惧与仇恨，他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先祖——那些身长百米、千米的祖代龙正昂首咆哮，发出哀怨的吼声。
这种感觉，在他晋升为亚祖代龙后还是第一次出现。哪怕他拥有再坚硬的鳞片、再厚重的皮肤，也无法抵挡这种直指本质的攻击。
必须要躲开！哪怕付出一切代价都要躲避开来！
凯修斯在心中怒吼，脑海中瞬间涌现出成千上万个纷杂的念头，几十个法术接连瞬发，在术法之潮的作用下加持于身。
红龙鳞片上的一道道法术铭刻骤然亮起，各色的法术灵光在那庞大的躯体上交相辉映，十几道防护法术重重叠叠地涌现在体表，而变化系法术则将其速度、体质都提升到极致，还有混杂的空间乱流涌动在他的周围。
此刻的凯修斯简直像一座移动的法术堡垒，他挥动双翼，即将化作赤色的残影。
然而格乌什的独眼中却充满自信、轻蔑，在祂的眼中，凡物的法术毫无意义，就像是纸片般脆弱，根本挡不住祂的这一击。
“嘶啦——”
携带着“屠龙之力”的血矛撕裂虚空，继续朝着红龙的心脏飞去，它不断追逐着，愈发逼近，似乎不将其刺穿就永远不会停息。
“咔嚓。”
清脆的声音响起。
一块雕刻着复杂花纹的金色怀表出现在高空中，其指针也伴随着响声骤然停止，停留在某一个时刻。
刹那间，伴随着一股强大无匹的时空之力，方圆几十里内的空间也像是被按下了静止键，流焰、砾石、尘烟都停留在半空中。
而在他们身下的黑石山战场中，子弹、炮弹都停留在半空中，帝国士兵们枪口处喷出的火焰都静止不动。
兽人们正面目狰狞地嘶吼着，迎着枪林弹雨冲锋，正做出挥动战斧的姿势，它们面目狰狞，唾沫星子都停在半空中。
甚至有兽人的眉心处恰巧停留着，只要时间恢复流动，下一刻，那颗子弹就会击碎他的头盖骨，穿透其头颅。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凯修斯暂时救了他一命，但思维停止的兽人并不知道。
凯修斯全力激发了【时间怀表】的力量！
它将制造出长达十二秒的时间停止，但与之相对的，在这次使用后，时间怀表就会力量大减，甚至是直接损坏。
但远处的格乌什却并未受到影响，在凝固的时空中行动自如，只是微微皱眉，喃喃道：“竟然是罗阿尔德的气息，那头该死的上古时光龙”
祂抬起头来，望向远处的红龙，嘴角翘起：“不过，你以为，区区一个时间静止——难道就能阻止一位强大神力的存在？”
“唰——”
那血矛也刺破静滞的时空，继续刺向红龙的心脏，只是速度变慢了不少，不会像先前那样——只要慢了片刻就会瞬间被扎个透心凉。
在这万物沉寂的世界中，凯修斯疯狂扇动着双翼，以难以想象的速度掠过低空，不断躲避着血矛的追击。
“不要再挣扎了——”
“愚蠢的红龙！这时间静止结束之时，就是你命陨落之时！”
兽人之神狂妄的声音回荡在天空中，令这时间静止的世界都轻微颤抖起来。
格乌什就这样一次次穿越空间，远远地跟随着红龙，准备亲眼欣赏敌人被自己的血矛贯穿心脏，丢掉性命。
“你高兴得太早了！”
凯修斯却突然转过身来，胸口处的龙晶如同天体般耀眼，散发出无穷无尽的光与热，整个世界似乎都被这光芒盖过。
在时间静止维持的最后一刻，混沌之焰、秩序之火、太阳神力交错在一起，尽数倾泻而出，红龙的口中爆发出无比磅礴、狂躁的能量洪流！
“轰——”
血矛仍然朝着红龙的心脏涌去，但在能量洪流的冲刷下，这血矛就像逆流而上的小舟，速度愈发迟缓。
裹在血矛外的“屠龙之力”也被这股洪流侵蚀、抵消，变得愈发淡薄，最终化作阵阵黑雾。
最终，那神力凝聚出的血矛在洪流中彻底瓦解，化作散落的光点，被凯修斯的掠夺吐息吞噬。
下一刻，时间怀表暗淡下来，表盘上出现细微的裂痕，而【时间停止】的效果也骤然停止，时空重新流动起来，浓烟滚滚涌动，狂风席卷大地，砾石在风中飞舞。
由于【时间停止】导致的时空不均衡，处于法术影响范围边缘处的空间扭曲起来，出现一道道时空乱流。
在地面的战场上，子弹毫不留情地穿透了那只兽人的头颅，顿时脑浆迸溅、骨片横飞。
“轰！”
“为了父神的荣耀！”
“为了帝国！凯修斯陛下万岁！”
“碾碎他们！”
硝烟弥漫在大地上，兽人们挥动着武器发起冲锋，又在帝国士兵凶残的火力下接连倒下，这个残酷、血腥的世界终于重新复苏了！
一时间，格乌什的面色有些难看，他咬牙切齿，脸上充斥着愤怒，幽深的光芒再度从那只独眼中迸发出来。
那血矛可是祂真正的神器的投射，乃是神力凝聚的产物，而在血矛被红龙吞噬后，格乌什感受到自己真正的神器也消耗了千分之一。
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毕竟是兽人之神成千上万年的积累，更何况这还是被区区一个凡物给损伤的！
而凯修斯早就察觉到了那不瞬之眼中的幽光，赶忙躲避开来，挥动着自己宽阔的双翼，掀起炙热的狂风，朝着北方的天空翱翔。
在往常的战斗中，他都能以【天劫龙眼】等预言法术的力量预测对手的行动，作出合理的反击。
但格乌什的位格过高，强大神力的存在足以免疫一切预言法术：任何凡人都无权窥探祂，任何魔法都无法影响祂，任何迷障都无法迷惑祂，这就是神祇的魔法抗性。
反而格乌什可以通过神祇的无所不知的感知力，精准预测凡人和其他低等神祇的下一步行动。
艾蕾泽盖的至高法则压制了神祇的力量，让祂们仅能通过化身形式降临于世，其化身的力量相比于真身连千分之一都不到，却已经足够让祂们屹立于物质界的最顶端。
“红龙！你以为你能逃得掉吗？”兽人之神愤怒的声音回荡在天空与大地之间，令世界为之战栗。
祂右手抬起，血色的光芒涌动，强大的神力化作一柄古朴、笨重的战斧，斧刃被精灵与矮人的血液浸染，早已斑驳不堪。
——据说那柄战斧曾砍下过一位精灵神祇的头颅！
格乌什双手握住战斧，将其高高举起，拖曳着黑色的烟雾，纵身一跃，便跳起数百米的高度，朝着红龙的头颅跳劈过来。
“亵渎真神者，终将受到审判！”格乌什愤怒地咆哮着，携带着不可阻挡的气势，朝着凯修斯劈来。
神力化作的血光从四面八方涌来，凯修斯只觉浑身难以动弹，仿佛被沉重的锁链牢牢束缚，甚至有些喘不过气来。
“轰——”
但凯修斯昂起头颅，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祖代龙的力量彻底被激发出来，基血管内滚烫的血液奔流不息。
红龙的面目愈发狰狞，他奋力挥动双翼，强壮的四肢也齐齐发力，那小山般庞大的龙躯将神力领域硬生生地撞碎。
由于那近六十米的庞然龙躯，强横无比的肌肉力量，凯修斯的随手一击就已经超越绝大多数法术，现在的他，仅凭肉体就能轻松毁灭一座城市，使得天崩地裂。
“受死！”
格乌什手持战斧，狠狠地朝着红龙劈落，却被凯修斯险险躲开，但那战斧还是砍到了红龙没来得及撤走的右臂。
只听铮然响声，血光迸射，那浸染着神血的战斧瞬间划破鳞片，直接将红龙右肩处的一大块带着鳞片的血肉砍了下来！
切口处整整齐齐，还有血色的神力光芒附着而上，持续不断侵蚀着血肉，扩大着那道伤口。
紧接着，那柄战斧劈落到地面上，掀起漫天烟尘，在大地上劈出一道长达数百米、深达十米的深渊裂口，还将远处的小山丘劈成两半，就连半空中都出现一道接天贯地的空间裂痕。
这便是强大神力，哪怕是以化身形式降世，也足以制造出毁天灭地的灾难！
“嗷——”
感受到神力侵蚀伤口的剧痛，凯修斯发出一声怒嚎，那淡金色的瞳孔中迸发出难以遏制的怒火。
趁着兽人将战斧从地上拔出的空隙，红龙倾尽全力地挥动左臂，那狰狞的巨爪撕裂空气，从左至右，破空而来。
看到红龙的巨爪挥舞，格乌什的身躯灵活地一闪，早有预料地翻滚了一圈，令红龙的巨爪重重地拍在岩壁上，引得山丘坍塌、碎石滚落。
而格乌什则是顺势从地上爬起来，反手挥动战斧，祂以极快的速度，朝着红龙毫无防备的左侧脖颈斜劈下来，试图砍下那颗龙头。
凯修斯余光瞟到兽人的动向，连忙闪躲开来，避开自己的关键部位。
血光划过半空，挥砍到红龙的躯干上，携带着神力的斧刃轻松劈开金红色的坚硬鳞片，割裂厚实的皮肤，即将深入进去。
而凯修斯以自己受伤为代价，猛然扭动躯体，转过身来，右爪狠狠地拍打在正劈砍的格乌什身上，在这巨大的反冲力下，格乌什也倒飞出去，口中喷溅出一大口神血。
但祂也又在凯修斯身上留下了一道长达数米的、狰狞可怖的伤口，差点将其躯干剖开。
金色的光芒降下，【龙之生息】不断地修复着红龙的躯体，祖代龙的力量也在使他迅速恢复，但那股血色神力仍然如同附骨之疽，侵蚀着他的伤口。
“尽管祂这具化身的力量比不上我，但这老绿皮打了几千上万年的架，战斗技巧、经验都比我丰富太多了，还有神力感知这种开挂一样的能力”
望着不远处狞笑着从地上爬起来的格乌什，感受着身体被割裂、被神力侵蚀的剧痛，凯修斯舔舐着嘴边的血液，神情愈发凝重。
他敢肯定格乌什肯定预见到了刚才那一击，但这位兽人之神准确地判断出——战果会大于损失，因此顶着红龙的轰击砍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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