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龙与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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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陛下！”
“凯修斯陛下出手了！我就知道！他果然一直在注视着我们！”
“伟大红龙万岁！燃烬帝国万岁！”
飞龙之都内的人们齐声欢呼，声音震天，从红龙出现的那一刻起，哪怕是那贯穿天地的血矛落下，也再没有一个人心存恐惧。
他们都狂热、虔诚地望向天空，已经准备好亲眼见证他们的皇帝战胜一位神祇，并对此充满信心。
在帝国人心目中，凯修斯便是胜利的象征、力量的化身，是绝对没有落败的可能的。
只见那巨大的龙爪扒住空间裂缝的边缘，手臂上青筋暴起，猛然用力。
“嘶啦——”
空间被彻底撕扯开来，地面倏地一黑，方圆百里内的人类、兽人、半龙人们齐齐抬头，只见一颗庞大威严头颅从中探出来，那双熔岩球般的淡金色竖瞳中跃动着火焰的光芒。
紧接着，那将城墙遮蔽的宽阔双翼也骤然伸展开来，随后是山脉般蜿蜒起伏的躯干和巨尾。
顷刻间，炙热的狂风席卷大地，强烈到快要凝聚成实质的龙威压在在场的每一个生灵肩头，令他们不由自主地生出臣服的冲动。
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凯修斯撕裂空间，出现在飞龙之都的上空，那庞大的躯体竟然有五十余米长！
“父神在上！”
“好大的巨龙！”
“这，这就是那位燃烬皇帝？”
就连死而复生的兽人们都满脸惊讶，战战兢兢，它们中的大多数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强大、庞然的生物。
飞龙之都内的数百条双足飞龙齐齐抬起头颅，奋力伸长脖颈，齐声长啸，为红龙助威。
“吼——”
红龙昂起头颅，对着那从天而降的巨矛发出一声咆哮，声音震天动地。
在巨矛即将刺向大地的那一瞬间，凯修斯胸口的龙晶迸发出星辰般的光辉。
“轰——”
一道银白色的火焰从他的喉咙中喷涌出来，冲天而起！
“愚蠢的帝国人——别说是一头可笑的红龙，就算是提亚马特降世，也救不了你们！”兽人之神的怒吼回荡在荒原上，无穷的神力爆发出来。
那拖曳着兽人之火的巨矛仍旧携带着不可阻挡的威势，从天而降你，迎面对上那银白色的火焰。
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量相互侵蚀、碰撞，蕴藏着本源之力与神力的流光火焰瞬间蔓延开来，高空中出现一场声势浩大、绚烂至极的爆炸。
“秩序之力？”
格乌什望着远处的红龙，神情一怔，竟然是恍惚了片刻。
远处的景象令征战数万年的祂也感到有些匪夷所思，一头邪恶的红龙，身上怎么会有精纯程度堪比巴哈姆特的秩序之力？
难道这是一头披着满身红鳞的金龙？
而凯修斯则是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倾尽全力进行能量输出，胸口处的龙晶中迸发出各色的光点。
秩序之焰、太阳神力、巴哈姆特神力、帝国领域的法则之力等与混乱邪恶相对立、能够抵消兽人之火的力量倾泻而出，齐刷刷地涌向天空。
“轰！”
巨大的爆炸声响起，炙热的冲击波急剧扩散，令方圆几十里的生灵都能感到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那巨矛竟然凌空爆裂开来，附着在上面的斑驳神力也四散开来，化作无数流焰、乱流，最终被凯修斯的力量所消灭。
而那巨矛也彻底瓦解，化作它本来的模样——一柄血迹斑驳的木矛，仅有六米多长，看起平淡无奇，却透出极度混沌、邪恶的气息。
那便是格乌什的血矛，据说曾伤到过柯瑞隆、摩拉丁两位神祇，沾染到了祂们的血液，因此会对精灵、矮人造成本质性的伤害。
不过格乌什是以化身降临，面前的血矛也是神力的物质投影，但还是蕴含了一缕真正的本源神力。
“好东西啊.”
凯修斯神情贪婪，拍打着双翼腾空而起，口中吐出恐怖的掠夺吐息，竟然是想将那柄血矛吞噬。
“贪婪的爬虫”格乌什冷哼一声，猛然抬起手臂，那柄血矛瞬间撕裂空间，重新回到祂的手中。
望着远处庞大无匹、突破种族极限的红龙，这位兽人之神终于是收起了心中对凡物的轻蔑，提起一点重视。
作为战争领域的神祇，仅仅是这一瞬间，格乌什便通过那只锐利、浑浊的独眼看清了红龙的信息——
祖代龙的躯体、深渊的混沌之力、物质位面的秩序之力、天堂的本源、太阳神与巴哈姆特的神力、元素位面的权柄，甚至是一缕杜马松的神力.
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祖代龙？元素领主？还是半神？
在格乌什的眼中，这家伙简直像个大杂烩，各种相互排斥、敌对的力量竟然能在其体内和平共处，即使是祂也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这家伙.绝不是普通的凡物。
不过即便如此，格乌什依然充满自信，时隔数千年，祂再度降临于大地，定会带领兽人走向光辉而充满血腥的崛起之路。
想到这里，格乌什抬起血矛，指向那头红龙，面色凛然地说道：“红龙，你可知招惹到了何等的存在？”
凯修斯没有回答，而是居高临下地望着那位神祇的化身，侧过头来，一幅洗耳恭听的模样。
见到对方毫不畏惧，格乌什的那只独眼中出现一缕难以掩饰的怒火。
“站在你面前的是伟大的兽人之神！停下你的亵渎吧！
如果你愿意臣服于我——我还可以留你一条性命，让你荣幸地成为我的坐骑！”
凯修斯斜睨着这位兽人之神，感受着那股强大无匹的神力波动，顿时咧嘴一笑：“格乌什，我倒是有一个更加合理的方案。
让兽人成为我的眷族如何？帝国会给予你们优厚的待遇，而你将会成为眷族的首领，跪在我的面前，这也会是你的荣幸。”
“亵渎者！你在找死！”
顷刻间，格乌什的独眼中，怒火熊熊燃烧！
祂虎躯一震，强大神力级别的力量彻底爆发出来，剧烈的风暴席卷大地，猩红的神力领域将方圆几十里的空间笼罩，也将那头红龙囊括其中。
格乌什手持血矛，带着滚滚黑云腾空而起，与远处的红龙遥相对峙。
而与此同时，凯修斯也双眼微眯，观察着兽人之神的化身。
天劫龙眼、真视之眼等诸多预言法术尽数施展出来，但在神力的阻挡、位格的压制下，这些乱七八糟的手段尽数失效，凯修斯竟然只能看到一只模糊的狰狞独眼。
唯有系统的综合评估能勉强起效。
【独眼神-格物什（神力化身）】
挑战等级：38
这还是他第一次面对这种级别的神力化身，先前的杜马松不过是中等神力的化身，且并没有倾尽全力，而那正义三圣也只是神力的投影。
而现在，凯修斯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即将与一位神祇为敌。
格乌什这具化身的身高不过六米，与这具化身的物质依存——索罗相同，在凯修斯的对比下显得颇为渺小。
但兽人之神的神性赋予了这具化身力大无穷、不死不灭、扭曲现实、神力领域、杀戮本质等多种超凡特质。
——作为强大神力的化身，格乌什的这具分身甚至比大多数半神还要强大！
“不愧是强大神力级神祇的化身”
凯修斯舔舐着自己的嘴唇，那淡金色的竖瞳中透出一丝兴奋，他亢奋至极地咆哮道：“老绿皮！找死的是你才对！
我们燃烬帝国帮你们报了仇，解决了家门口的矮人仇敌，你们却恬不知耻地打上门来，还想要侵占我的领土，真是无耻至极！”
格乌什沉声说道：“红龙，艾文德尔丹不是你的地盘，那是我赐予兽人的领土！”
“赐予？”
凯修斯有些戏谑地反问：“一个由矮人建立起来、被他们占据数千年的城市，什么时候变成你们的兽人地盘了？难道就凭你空口白牙地一句‘赐予’？真是彻头彻尾的笑话！
那我也把泥沙克国度赐予我的眷属，老绿皮，你能不能把你的神国让出来给我们啊？”
反正已经不死不休，也不必在乎什么亵渎神祇了。
红龙挥动双翼，浑身的龙威、帝国领域的力量也瞬间倾泻而出，使得周遭的血色神力领域骤然破碎。
天空中出现巨大的球状空间，红龙的领与格乌什的领域相互碰撞、抵消，使得两种领域的交界处产生泯灭一切、撕裂万物的乱流，就连空间都扭曲起来。
而凯修斯就像一颗发光的天体，在高空中散发出自己的光和热，将自己周围的一切——包括飞龙之都都笼罩在内。
“凡物，你做出了此生最错误的决定——那就是与我为敌！与兽人一族为敌！
不久之后，你会哭着跪在我的脚下，乞求我饶你一命！”格乌什的声音中充斥着愤懑、震怒，还蕴藏着神力的气息。
顷刻间，无数帝国人——包括凯修斯的脑海中都浮现出尸山血海、飞龙之都化为废墟的画面，而那位独眼兽人正冷眼睥睨着他们。
心智稍微脆弱些的帝国人，在这样的冲击下双眼泛白，当场昏死过去，甚至被活活吓死。
这就是神祇的威能！
所谓的“言出法随”绝不是夸张，在神力的加持下，仅是简单的话语便足以致人于死地。
“玩这种手段是吧？你以为只有你会？”
凯修斯俯视着众多兽人，那金色的竖瞳中掠过一道不易察觉的光芒，真龙术士的力量扭曲现实！
刹那间，那些兽人的眼前也浮现出无比恐怖的幻影，那是一头比山岳还要庞大、长达数千米的赤色巨龙，它正喷出无尽的火海，将兽人们焚烧殆尽。
“父神在上！”
“不，不，这不是真的！但为什么那火焰真的在烧着俺的身子！”
一旦认为幻影是真实的，受到法术影响者也会在现实中受到伤害——比如说被火焰焚烧成灰。
这便是凯修斯根据【提亚马特的恐怖幻象】自创出来的七环法术——【凯修斯的恐怖幻影】
然而格乌什却是不为所动，只是冷漠地说道：“无聊的把戏，能被这种幻象迷惑的兽人，不配成为我的子民。”
凯修斯拍打着翅膀向上攀升，还不忘出声嘲讽道：“正因如此，你在费安索大陆的子民都快被我杀干净了！
啧啧，在帝国的武器面前，你的那些子民简直像一群可怜的蚂蚁，被我的眷属轻松屠杀。”
“你会死得更惨！”格乌什的面目愈发狰狞，紧跟在红龙的身后，以难以想象的速度攀升。
凯修斯的话无疑是戳到了格乌什的痛处，短短几天的时间内，物质位面死去了数百万只兽人！
尽管那些绿皮兽人的信仰大多极浅，但也能为这位兽人之神提供一笔不菲的信仰，更何况族群的强弱也会影响到种族神本身的力量。
哪怕对于掌控多元宇宙内几乎全部兽人的格乌什而言，这也绝不是一个小数目。
若不是物质位面仍未完全放开，格乌什恨不得以真身降临于世，将这头红龙撕成碎片。
“唰——”
格乌什穿越空间，出现在红龙的头顶，那带有毁灭本质的血矛朝着其左眼刺去。
凯修斯张开嘴来，吐出一股混沌之火，在身前制造出巨大的空洞，将那血矛吞噬进去，又有滚滚火云从双翼之下涌出，逐渐遮蔽天空。
随后，他挥动翅膀，化作一道赤色的残影，穿梭在火云、浓烟缭绕弥漫的天空中。
然而作为神祇，格乌什的独眼能够看穿万物的本质，他轻轻抬手，那血矛便刺破空间而来，携带着毁灭一切的神力火焰，朝着红龙的心脏飞去。
凯修斯头顶的王冠却骤然亮起，那枚宝石被激活，一股极度寒冷的北风刮来，将那火焰熄灭。
就这样，在高空之中，兽人神祇与巨龙你追我赶，不断地进行空间跳跃，还有一阵阵激烈的爆炸、冲击波涌现，几乎要将这片天空撕扯成一片褴褛的破布。
而大地之上，兽人的军队与帝国的军队再度战作一团，厮杀起来。
“为了父神！”
“为了兽人一族的雄起！”
在格乌什的血色领域下，兽人们精神亢奋，力大无穷，即使被子弹射穿也能迅速恢复，就算头颅被炸烂都能重新长出来，堪称不死不灭。
“为了燃烬帝国！”
“凯修斯陛下万岁！杀了这些绿皮！”
“等到皇帝陛下胜利归来时，我们也要取得胜利！”
而在凯修斯亲临的情况下，帝国士兵也士气高涨，对胜利的信心无比充裕，都想要在陛下面前表现一番，子弹、炮火比先前更加猛烈。
就这样，双方继续着那场未竟的战争，打得难解难分，颇为激烈。
但无论是兽人还是帝国人都很清楚——战争胜利与否并不取决于他们，而是取决于天空上的那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