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塌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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簪舟落云鸟空鸿，又是流年无依处，放洒天边一线鸣，敢把雷声惊长空。
赢望着舟外的电闪，无雨也无声，心惊胆战。
“我们要去哪？”
耀云掐诀一念。
“御衡是最后防线，我们去战场。”
战场？
这天上何来的战场？
青铁抱剑盘膝，紧盯着前方的迷雾，似乎在那迷雾之中有什么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
云中有电闪，也有黑红色的光线，光线曲折看不清到底是什么。
“小心！”
耀云掐诀一念，簪舟又躲过一道红光。
“那光到底是什么？”
耀云神情凝重。
“是树，一棵活了不知多少岁月的古树，据说在燕来到这里之后，那棵树就已经在天上飘着了，现在似乎脾气更暴躁了。”
暴躁的树？
耀云提醒之后，青铁这才分辨出来那红色的是什么。
那居然是大树的树根，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树根，只是一根就足以横贯天地。
根系不粗，仅有手指粗细，可是这根系也太长了，若是被缠绕上，或许这艘簪舟直接就会被抽成两截。
赢问。
“战场在哪？还有多远？”
耀云回头看了赢一眼。
“怕了？”
“我才不怕！”
“树冠之上就是，我们快到了。”
树冠之上？
那得是何等壮观？
赢不敢想。
耀云的驾驶技术还算娴熟，看样子已经不是一次来这里了。
于是簪舟就在道道红色根蔓中穿梭，一直朝着树冠之上飞去。
树有根就有干，树干有多粗很难判断，不过的确很粗，从下面看，就像是一座通天宝塔，或者更像是一堵墙，一堵截断天地的墙。
冠上有光洒落，像是光雨，也像是发光的气泡，气泡会落在根上，树根争前恐后的抢夺着发光的气泡。
于是树根会发光，发出红色的光，照亮整个天空。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阳光？
赢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么神奇的事情，看的他迷醉其中。
“这天上居然还有这么美的地方，简直不可思议！”
耀云掐诀提速。
“这算什么，等到了上面，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绝伦。”
簪舟似乎发了疯的箭，直冲云霄之上。
当舟冲破云层，一个巨大的树冠呈现在三人眼前。
这与其说是树冠，不如说是一块大陆。
其中每一个枝干都托举着一座巨大的城市，而每座城市之间，又有白云萦绕，通过树冠上的枝条构成一条条的通道，简直就是空中栈道。
再加上周边云海翻滚，简直超乎想象。
赢看呆了，青铁也被震撼住了，他们是无法理解，一棵树居然托举起了一块大陆。
树上有云，有雾，有雨，也有湖，还有瀑布，交织错落。
耀云驾驶着簪舟停靠在一片树叶之上，树叶宽百米，长千米，简直像是一个小岛。
赢问。
“这树叶不会脱落吗？”
耀云收了簪舟。
“脱落？脱落的话，下面有树根接着，放心吧，地上的人不可能会遇到落叶的。”
叶上有露珠，足有拳头大，不过很快就会被树叶吸收。
“这里也没有战斗的地方呀？与谁战？”
耀云指向树冠顶端。
“那里就是战场入口，这里是大家居住修炼的地方，如果那个战场的入口没有守住的话，这里就变成战场了。”
青铁好奇，赢更好奇。
“走！去瞅瞅。”
赢点头，跟上了耀云。
入口很大，像是一个巨大的漩涡，如同一个不停吞噬天地的巨口，巨口之外站着很多人，似乎很期待，又似乎很忐忑。
大多不知道巨口之内有什么。
可青铁却有些失望，他失望的是，这里也看不到星空。
到底他记忆里的日月星河在哪？
为何那日青虚渡劫他看到了星河？
那难道是幻觉吗？
他确信那是真的，可为何到了这里还是没看到？
到底青虚那一剑问天有多高？
居然能一剑斩开天。
青铁现在有没有想明白，如何才能像青虚那样斩开天。
不过青铁在这里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是一个宛如瓷娃娃的女子，她身边站着一个宛如风一般的男子。
燕和岷？
苏瑶去哪了？
燕一袭白衣，手拿一支银杖，银杖之上有一棵宝石，宝石蓝色有光。
似乎那是打开这战场通道的一把钥匙。
耀云指向燕说道。
“她是这里的大祭司，也是开发这颗星球的第一人，也是这里最强的战力。”
最强？
有多强？
青铁问。
“能开天吗？”
耀云不解。
“什么开天？”
岷看到了青铁。
“恩人？”
岷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引动了无数的目光看向青铁。
就像有什么磁力。
青铁拱手回礼。
“客气客气，苏瑶呢？没在一起吗？”
岷无奈叹息。
“她没资格来这里。”
资格？
耀云这才解释。
“你以为是个人都能上来吗？所有人都要经过重重考验才能来到这，你和这小家伙是个特例。”
青铁不解。
“层层？还层层，真怕人不够少吗？”
看看四周满打满算也不过一百来人，这难道就是最强战力？
岷赶紧解释。
“大部分都在战场，高手都在参战，这次进去只是参观。”
青铁看着这一个个迷茫的年青男女，的确像是刚走出鸟巢的雏鹰。
不过随着燕打开通道之后，所有人就像是被龙卷风吸进了漩涡。
光在漩涡之中像流水一样清澈，青铁用飞剑才稳住身行。
不过这里的人似乎各个都有自己的绝活。
有的站在折扇之上，有的盘膝坐在葫芦上，耀云用簪舟带着赢，岷则是站在古琴之上，各显神通。
“岷，你们这些法宝哪来的？”
岷见青铁问来，差点没跌倒。
“这法宝自然是宗门发的，但凡内门弟子都可以选一样适合自己的法宝，不过战场里也有，只要立功就能得到法宝奖励。”
青铁低头看了看自己寒酸样的铁剑，不禁咋舌。
“这剑虽破，不过还能凑合。”
光走到尽头是什么，也许是塌缩，青铁看到的尽头却是一个发光的漩涡。
仿佛碎裂，又像是重新组合。
当青铁重新出现之后，已经是另一番景色。
褐色的大地，紫色的天空，有光，有云，更意外的是居然还有了日。
青铁看着那仑太阳，看呆了。
“久违的感觉，可为何这里被叫做战场？”
城上有光，那是灯光，有炮台，也有战车，这里像是一个军事要塞，可这里的一切青铁却感到异常熟悉。
赢就更觉不可思议。
仿佛一下子变成了一个乡巴佬。
“那什么玩意？”
岷就像个导游一遍一遍的解释。
“那是防御炮塔，那是对空炮台，那是磁爆战车…”
青铁觉得这天，或许就有星空。
于是青铁抬头看天。
他看到的居然是一片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