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榫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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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本无材，是因为有了魂，才能绽放出生命的精彩。
倘若木永远与火相伴，那结果必将注定悲惨。
这一点，越是修为高深的木，就越是能够明悟其中的道。
就比如檀，或者樟，当然还有楠，其中修为最高的，就要属香椿。
之所以说它修为高，正是因为香椿不仅悟出自己要成材，还要好吃，于是人间处处能够遇到它的子孙后代。
木能够明白这些道理，那么建木呢？
它就更厉害了，它甚至明悟出自成一脉。
榫若没有遇到卯，那么榫就是柴。
难道卯的命运就会好吗？
这恰恰是建木明悟出来的道。
于是建木可筑屋，可做柴，可造船，可跨海。
于是建木就成了四海八荒中的林海。
其中建果香甜可口，可以烹，可以蒸煮，还可以当做零食哄小孩。
木身有水，可以将一方水土灌溉。
可榫若不存在，卯就不存在。
于是建木坚硬，不怕火，不怕水，只能做材。
建身可以产浆，不仅非常粘，还能凝结成固态。
于是聪明的巫人，最终发明了榫卯，让建木不仅成材，还成为了为他们遮风挡雨的信仰。
世间万物为了长生可见一般，那人呢？
羲说，若世间没有阴阳，就不存在万物，若世间不存在雌雄，就不存在文明，若男女不能共荣，世间就不存在和平。
倘若苏瑶就是那卯，榫现在死了，卯该当如何？
于是苏瑶见青铁还在发呆，所幸踹了他一脚。
“铁蛋，人都死了，要不埋了吧？”
对于卯来说，最好的结果自然是再找一个榫罢了。
这一点不光卯是这么想的，即使榫没死，榫若得不到卯，那结果也是一样的，榫大不了再找一个卯罢了。
可是苏瑶和巫岷并非只是榫卯。
巫岷是巫族的新族长，这场百族祭就是为他登基准备的大典。
眼看高台已铸，眼看一切已经成为定数，可天不开眼，偏偏让他遇到了这等事故。
叹一句英年早逝也不为过，所以男人不能忘记承诺，成为了信的唯一原则。
青铁此刻没想这些，他此刻在研究燕。
同是人工智能，燕原来比他强大太多，若不是岷拦着，恐怕青铁也不能将其击败。
可最终岷却落了个身死道消的结果。
在燕的记忆里，燕不像青铁，也许青铁坠落的时候把脑子摔坏了，所以丢失了很多记忆，乃至他的使命也一并摔破。
可燕不同，燕可以说是平稳降落。
所以燕的记忆中，有着来自星河的执着。
通过入侵燕的大脑，青铁得知，原来他是人造的生命，他们来自一个非常发达的高等文明，在那里人人都过的非常祥和。
为了将文明发展到宇宙的每个角落，那个文明制造出了无数的人工智能，并将生命的种子，以及文明加载在他们的记忆里，开始在宇宙之中传播。
而他也是其中一个。
所以这里的人，这里的故事，以及这里的生命，都跟那个超级文明相似很多。
甚至为了能够让文明得以良性传播，他们还具备维护历史走向的指责。
其中燕就是一个时间维护者，她一直在维护者伏羲和女娲的传说。
乃至这建木的种子，都是她带来的。
它拥有青铁的所有能力，甚至是吸收亡者灵魂，与亡者肉身融合。
青铁得知之后才知道，为什么赢消失了，为什么他现在变成赢了。
唯一的缺点就是他们永远长不大，永远都像个孩子罢了。
所以燕制造了很多童话传说，这些足以将人间迷惑。
于是青铁知道了仙本不存在过，他知道了神是这个星球本来的原住民罢了，他知道了天也不过是燕故意而为的传说。
那么青虚问的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天始终被云遮盖着，那天上到底又有些什么？为何青虚一剑问天却是重伤的结果。
燕似乎故意隐藏着什么，即使是他的病毒入侵燕的大脑，都不能将那些秘密解锁。
就在青铁思索这些的时候，苏瑶踹了他一脚，这一脚踹醒了他，却没能解开他对天的疑惑。
“死？哦，死了就该入土为安的。”
青铁呆呆地说着，其实他也没想太多。
然而巫族的少族长死了，哪能就这么随便埋了。
就在青铁准备动手将巫岷埋掉的时候，一阵阵破风声响起。
“住手！”
苏瑶闻声回眸，竟是看到巫族各大长老已经围上来了。
“岷儿！你们做了什么？打算毁尸灭迹不成？”
说出此话的，正是其中为首的大巫，之前在祭坛他们还曾见过，正是那个举着铜面，主持葬礼的大族长虞渊。
虞是个古老的姓氏，在西狄，虞族拥有一个古老的王国，在西周虞则是掌管四海精怪的大官，在华夏虞也曾是一个朝代的传说。
而虞渊这个名字，可不是谁人都能够叫得。
在巫族，只有大长老才有这个资格。
并且每一任大长老都叫这个。
因为虞渊正是白虎的名字，也是曾经蚩尤赐的。
不过此刻这个残烛老者更关心岷是怎么死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不是来找岷的吗？为何会是这个结果？”
其他人可没有大长老虞渊这么淡定，手中的兵早已发出了怒火。
“说！”
这一字有怒，当然也有疑惑。
苏瑶转身却面不改色。
“这是我跟岷的事，外人凭什么干涉？再者说，是他先不遵守约定来着，我乃他妻，他不行夫德，杀他算是便宜他了，更何况是他自己摔下来死的，你们凭什么管我？”
“你！你！你，噗！”
一口老血喷出，虞渊也不能淡定了。
这一口老血喷出，不折寿，也差不多。
其他长老更是气的寻死觅活。
“欺人太甚！就是豁出老夫这条老命，今个你也别想离开巫山了，将她拿下，还有那个，你谁呀？臭小子没眼力见吗？还埋呢？”
青铁哪管那么多，趁这帮老头怒火攻心的时候，他都埋了半截了。
“啊？你在问我吗？”
青铁抬头看了看虞渊身边的老者，然后低头继续干活。
老者见况，就要二话不说，提剑准备激射。
“慢！”
可虞渊大手一伸，竟然将他拦住了。
“事已至此，先调查一番再说，燕怎么样了？去问问这里还有没有其他目击者？我想苏姑娘并非心恶，否则也不可能来巫山寻死觅活，这其中定有误会来着。”
大长老虞渊这么一说，气氛瞬间缓和。
这时燕醒了。
“岷，岷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