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杀人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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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森爵士是个好人。”回到书房之后，格里格学士在长桌案前的椅子上坐下，开始了讲述，“他今年大概有五十岁了吧，或者四十几岁？我也不太清楚。总之，他十年前就开始担任黑骑军的军需官了，每隔三个月就会往返一次王城，把物资和犯人们押送到黑城堡，也经常会路过灰熊堡。”
“尼克少爷，汉森爵士是个大大的好人，他从来都是把微笑挂在脸上，无论见到谁都会主动寒暄几句，也经常会给你带来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大家都很爱戴他。所以，有谁会杀害这样一个好人呢？”
说到这里，格里格学士不经意地看了一眼少年身后的女巨人。
女巨人没有反应，似乎没有看到格里格学士投来的目光。
格里格学士又问坐在书案后面的伯爵夫人。“对了，夫人，汉森爵士是来自北境的霍伦家族吧？”
“是的，格里格学士。”伯爵夫人的脸色有些苍白，她点头回应，随后问站在门口的女仆，“克莱尔，凯莉去哪了？”
“凯莉小姐和洛希在尼克少爷的房间里，夫人。”古铜肤色的女仆回答。
少年昨晚在晚宴上见过克莱儿。“克莱尔，请帮我的婶婶倒杯热水。”
“是，尼克少爷。”女仆走到壁炉前面，从水壶中倒了杯热水，双手捧给伯爵夫人。
“格里格学士，”少年对圆脸学士说，“汉森爵士每次押送物资时，没有随行的人吗？”
格里格学士顿了一顿。“哦，是这样的，尼克少爷，算上王室卡佩尔家族，王国一共有六个家族，分别统治者王国的六块土地，黑骑军的物资也原本是由这六大家族轮流供应。到了后来，黑骑军在雪山脚下开垦出了一片农田，开始种粮和酿酒，养马和打铁，基本上实现了自给自足，于是各大家族就不再向黑骑军供应物资，只是输送犯人。”
“再后来，各大家族给黑骑军输送的犯人也很少了，往往只有零星之人自愿到长城服役，所以黑骑军的兵源就只剩下来自王城的一支。”
“也就是说，尼克少爷，汉森爵士每次前往王城，主要是负责押送犯人到黑城堡服役，运送的物资非常少了。”
“至于这些犯人，尼克少爷，他们会被分成几个小队，互相监督。如果小队里有一个犯人在路上跑掉，其他人就会受到惩罚。而且，到长城服役虽然会很艰苦，但总还是有活下去以及服役期满回家的可能，可是如果逃跑，一旦被抓到，就会被当场砍头。所以最近几年，也就不再需要押运的队伍了”
少年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那么，格里格学士，汉森爵士会不会是被押送的犯人给杀害了？”
圆脸学士想了一想，“这个嘛，尼克少爷，我觉得不太可能。”
“为什么？”
“尼克少爷，我刚才说过，这些犯人是要相互连坐监督的，所以，如果有其中一人杀害军需官，其他所有人也会一起掉脑袋的。”
“原来是这样……格里格学士，也就是说，汉森爵士在押送犯人的途中其实反而是最安全的。是这样把？”
“是的尼克少爷，正是这样。”
“犯人不会有这样锋利的武器。”女巨人忽然插话。
少年点头。“的确如此……如此说来，汉森爵士这次大概是从长城出发，前往王城，但是半路上出了意外，被人杀害了，但是他的马儿立即逃离了现场，而且它认得路，于是它自己来到了灰熊堡。同时，由于今天的雾气太大，所以这匹马和布鲁诺他们相互错过了。”
“你分析的很有道理，尼克少爷，恐怕事实就是这样的。”
格里格学士的话音刚落，鲁尔学士来到了房间，手里还拿着一个纸卷。
“夫人，我刚才已经检查过了，死者确实就是汉森爵士。我还发现了这个，是柯满泽司令官的信件，封口没人动过。”
鲁尔学士说着，将纸卷递给了伯爵夫人。
黛丽丝接过纸卷看了看封口，没有说话。
“夫人，”鲁尔学士接着说道，“根据我的查验，汉森爵士的死亡时间已经超过四天，如果他遇害之后没有经历其它事情，他的马一直来到了灰熊堡，那么他的遇害地点大概是在长城附近，而不是灰熊堡这里。”
“诸神慈悲。”听说案发地点不在灰熊堡附近，伯爵夫人多少松了口气。“鲁尔学士，你还发现什么了？”
“夫人，汉森爵士身上没有其它伤口，只有脖颈上一处，也是致命的一处。从伤口的情况来看，他似乎是被一个身材很高大的人一剑砍下了头颅，一击毙命，而且杀人者的武器非常锋利，因此他脖子上的创口非常整齐。”鲁尔学士说到这里，不经意地看了一眼少年身后的女巨人。
伯爵夫人皱了皱眉。“还有其它发现吗？”
鲁尔学士摇了摇头，“暂时没有了。”
插袖学士的话音刚落，军士艾莫斯来到了书房，向伯爵夫人欠身行礼。“夫人，雾气刚好散了，我们仔细查看了城堡里的每一处角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这是个好消息。”黛丽丝松了口气。“艾莫斯，杀害汉森爵士的凶手大概是在长城附近，打开城门吧。不过你们也要加强戒备，类似今天的情况，再也不能发生。”
艾莫斯立即欠身。“是，夫人，请您放心，不会再有下次了。夫人。”
艾莫斯告退要走。
“等一下。”黛丽丝叫住兵士，“艾莫斯，尼克现在是灰熊堡的城主，你告诉大家，从今以后有关城堡里的事情，要向尼克报告。”
艾莫斯的脸上闪过一次惊讶，但也仅仅是一瞬间，就立即恢复了平静。“是，夫人。”随后，他向少年城主行了一礼，“尼克少爷。”转身离开。
黛丽丝发现格里格学士的神色不太对。“格里格学士，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啊？”格里格学士打了个愣神，“哦不，夫人，我没有什么要说的。”
“格里格学士，”少年插话道：“你是不是怀疑是阿弥娜杀害了汉森爵士？”
“哦不，”格里格学士立即堆起了笑脸，“尼克少爷，我没有这个意思。”
“格里格学士，”少年微笑着说，“我看到你刚才看阿弥娜的眼神——你不用解释，学士，我理解你的想法，也理解大家的顾虑，毕竟大家都不了解阿弥娜的情况。但是我要告诉诸位，绝不会是阿弥娜的。”
既然纸里包不住火，那就干脆借这个机会把纸捅破。
“阿弥娜之前的确杀过人，这一点相信大家刚才已经看出来了。但是我相信，阿弥娜是不会杀害汉森爵士的。”
“你们是不是认为我这是在胡言乱语？不，我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阿弥娜救过兰妮，而且是在无人发现她的情况下主动救下的兰妮。也就是说，如果阿弥娜是来中土杀人放火的，那她就不应该跳出来暴露自己；假如她的目的地是灰熊堡，那她就更不应该暴露自己的实力，而是会把自己隐藏起来。所以，格里格学士，我相信阿弥娜是一个好人，同时我也希望大家不要对她再抱有偏见。”
“尼克分析的对。”伯爵夫人接话道，“二位学士，事实上，刚刚看到汉森爵士的尸体时，我也有过一瞬间的怀疑，因为阿弥娜出现的时间和这件事情之间实在太近了，不过我的怀疑也只是一瞬间，之后就立即打消了，原因正如尼克所说。”
“是的，当然。”格里格学士立即笑道：“夫人，尼克少爷，我们都相信阿弥娜是清白的。”
少年一笑。“很好，既然这个事情已经说清楚了，现在我们就继续说说汉森爵士这件事情。二位学士，关于汉森爵士的死因和杀人凶手的情况，你们有什么看法？”
格里格学士没有说话，转头看向一旁的高瘦学士。
双手插袖的高瘦学士抬眉看了一眼女巨人。“尼克少爷，虽然我们不再怀疑阿弥娜，但我依然坚持认为此事与野人有莫大的关系，汉森爵士很有可能是被偷偷越过长城的野人杀害的。”
少年闻言想了一想，回头问身后的女巨人。“阿弥娜，对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我们没有这么锋利的武器。”阿弥娜的回答言简意赅。“但是杀人者的身材很高大，很像是巨人部落的人。”
巨人部落？
少年忽然想起《权游》中的巨人。
“阿弥娜，你所说的巨人，有多高？”
“比我高两个头位。”
“高两个头位……”少年看着阿弥娜，心算了一下。
大概是两米四左右，比姚明还要高。
虽然比不上《权游》中的巨人那般高大，但也的确称得上巨人了。
这个功夫，格里格学士似乎也心算出了结果，只见他在自己的地中海头顶上比划了一下，之后仰头望了望天花板，咂了咂嘴。
“阿弥娜，”少年继续问女巨人，“你说的巨人部落，有多少人？他们很能打吗？”
“巨人部落大约有一百多人。”阿弥娜说，“不过他们也不是很能打，至少我能打败他们的一些族人。”
少年松了口气。
“阿弥娜，我并不怀疑你所说的话，但是你也说过，长城外面现在仍有三十多个部落，所以，也许你所说的巨人部落忽然打造出了这么锋利的武器，这也很难说的。你觉得呢？”
女巨人顿了一顿，音量降低了一些。“我没有见过。”
少年点了点头。
很显然，阿弥娜并不确定。
少年看向圆脸学士，“格里格学士，布鲁诺他们正好西去长城，你说他们会不会遇到这个杀人凶手？还有，你昨天跟我讲过那个预言，所以我想问你，这件事情，是否会与此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