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邻省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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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老苏下市场已经两个多月了，每天的奔波让老苏感觉到很充实。

老苏们已经谈妥了几十家培元添加剂授权经销商挂牌的事儿，饲料销售反倒进展不大，原因无他，饲料厂这边产品包装迟迟没有更新、和培元合作的新产品也迟迟没有动静。老苏尽其所能的拉拢着已经开过户的经销商继续卖公司的产品，把饼画得圆圆的，快了，快了，真快了。培元作为大企业很多决策比较慎重（好吧，是慢），上个新产品流程比较多，批准文号啊，加工许可证啊都要合规，不敢像小厂家一样干起来再说。换个包装从起版数到设计全套产品下来都得七八十万，不慎重的话以后再改损失太大。您现在先将就着，不要求起量但咱别断了合作。否则新品出来了，机会不一定有了。老苏继续挥舞着忽悠大棒子，抡圆了给客户洗脑。

在老苏翘首企盼不停追问中，收到了全体业务人员到培元总部开会的通知。

培元集团原本是在下边一个地级市起家的，做大了以后总部迁到了邻省省城。中草药原料的生产基地还在原来的市里。开会是去邻省省城，老苏一行7个人当晚驱车三个小时去了邻省。老陈事先订好了靠近集团总部的一家商务酒店。放下行李，大家出发去吃火锅。饭桌上，老陈给老苏介绍了两个没见过面的同事，啰嗦好表现的李铁强，瘦小谦虚的吴贵中。俩人一个常驻外地，一个近期在万山县独立跑市场。

吃饭的时候，老陈解释了开会的目的。培元方面要对我们前期的工作做个总结，可能会提一些要求，老陈着重强调，展现我们团队的精神面貌，该记录记录，该交流交流，该提问提问，总之就是别丢人的意思。听起来压根没有产品方面的消息。

第二天一早，顶着寒风大伙走路去了一街之隔的培元总部。恰逢是周末，偌大的集团停车场空荡荡的。集团么，总不能像饲料厂一样，直接进办公室，几个人躲进办公楼入口的门楼里，一边取暖一边等着不怎么守时的培元方相关负责人派人过来接头。

20分钟后，接头人终于来了，由于老陈昨晚已经电话沟通过了，没有过多寒暄，大家一起走向一楼那个大大的接待台。挨个跟个小学生似的出示健康码、行程码。因为周末加班一脸不高兴的前台小妞不停地制造难题，诸如，疫情期间怎么不预约，预约过了也不行，外地回来的员工都严控，直接去会议室不允许窜楼层，巴拉巴拉巴拉....

搞定了这个小姑奶奶，几个人在接头人的带领下坐电梯到了31楼。出了电梯，老苏明白了在事先报备过的情况下为啥进门还这么难。农牧公司办公室在31楼的一个角落，是培元集团负责另一个产品领域的公司办公楼层里分出来的几间屋子，在集团的地位可想而知。到哪都是贡献越多话语权越多，刚开始起步的公司肯定在集团没什么面子可讲，前台都能呲哒几句，你还得乖乖的听着。大企业病哪都有啊，老苏不仅想起了原来供职的酒店集团公司。

进了小会议室，屋里坐着培元方的三个人。负责添加剂板块的隋总，话少低调的秦副总，一脸横肉的据说是添加剂市场总监的胖子刘强。

依照大企业的行事惯例，隋总先介绍（吹捧）了一阵子集团的实力、未来愿景。话锋一转，对饲料厂这边前期工作提出了严肃批评。老张心里一阵腻歪，这话你跟老陈说啊，咱们之家又没有隶属关系。兴师动众的过来干什么的？过来挨训？

隋总训话的时候胖子刘强不停的插话，

虽然隋总只谈问题不谈发现问题的来源，随着刘胖子的不停插话，老苏逐渐明白了，刘胖子自己单枪匹马的也在挂牌子，起因就是饲料厂这边挂牌速度快，有时候刘胖子去的时候牌子已经挂完了。导致刘胖子满世界溜达，却没什么成果，双方又缺乏必要地沟通，有时候挂完牌子出来一看，隔壁没多远也挂了一个牌子。泥煤的，就因为这个大冬天的把大伙儿几百公里叫过来训话？老苏无比怀念在申城的日子，东北这边的办事方式确实让久在申城的老苏不太适应。

隋总最后一锤定音，三个月内不允许大家销售产品。每次挂牌必须验证有没有合作诚意，验证的方式是每块牌子收200块成本钱。

纳尼？这是什么操作？看着老陈也是黑黑的一张脸，老苏把一肚子牢骚也咽回了肚子。倒是李铁强喋喋不休的在解释，他是如何如何重视本次授牌行动的，又是如何辛苦的在众多合乎要求的经销商中反复比较最终确定合作伙伴的。李铁强看起来就不怎么聪明的样子，老板都没说话，你急着发表什么意见？况且隋总的一锤定音说明，培元这边儿根本就没打算让你有辩解的机会，在上蹿下跳的刘胖子表演的时候连打断的意思都没有，并不是说明隋总没有威信或者隋总多么有涵养。这特么赤裸裸的双簧，你还看不出来？

果然，隋总和老陈双双出声打断了李铁强的啰嗦。老陈表示回去统一思想。老隋最终给了个甜枣，你们好好干，表现突出，培元随时可以吸收你们入职。老陈脸更黑了，我特么花钱养人不是给你养的。颇有城府的老陈画蛇添足的强颜欢笑，对，你们放心，你们如果能入了培元的法眼，我绝对放行。大伙儿都沉默了，并不明亮的办公室里，李铁强那兴奋的双眼闪闪发光。这孙子特么没救了。

回去的路上，老苏挤进了老陈的车子，抢过车钥匙当起了司机。回去的路上前半程老陈都比较沉默。或许觉得沉默会让员工察觉到自己的郁闷，老陈连着说了几个他以前来邻省时发生的小故事，也说了几个荤段子，坐在车里的几个人很给面子的参与起来，气氛变得稍微轻松了点。其实大家都明白，只是不说出来而已，活到这个岁数，李铁强又在来经理车里，也就没人不识趣的提起今天开会的话题。

到了公司，感觉老陈考虑得差不多了，大家简短地开了个小会。会前老陈当着大家的面给自己在培元的关系打电话发了通牢骚。开会时老陈带着情绪说，牌子能挂就挂，接下来以饲料推广为主，培元的东西上来之前，还是推我们的产品。这个情况我早有准备，以为用不上呢，我注册了个自主品牌，叫大本元，我们先推这个牌子，包装袋三天内就到位，把经销商谈好，告诉客户，以后有机会可以随时转成培元。

好吧，兜兜转转，事实说明，老苏早下手还是有好处的。

接下来尽量不考虑挂牌子的事儿了，饲料推广为主，挂牌子就是顺手的事儿。老苏给自己以后的工作做了个规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