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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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漏偏逢连夜雨。
瘟疫这事，无论放在哪个地方，都不是小事，张俊第一反应是秽多区出了事，但让他意外的是，发生瘟疫的地方，竟然是村庄。
中原银也问清楚已知的情况后，火速派遣阳炎去查探。
当然，走之前，他也没有丧心病狂地丢下“你若是感染瘟疫就不用回来了”这种冷血的话。
虽然，后者的确更符合他的身份和心态才对。
张俊目送阳炎远去，目光随之落在了自己的剑上。
复兴号…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刚刚好似感觉到了复兴号的一丝触动。
“我之前感受到复兴号的剑光，有一些神圣的气息，还似乎可以修复我的伤势。”
不知道对瘟疫有没有效果。
老实说，张俊并不想趟这趟浑水。
现在又没有疫苗，也没有特效药，瘟疫这玩意一旦沾上了，基本就是个死。
他没有拿自己生命开玩笑的习惯。
但是……
就在张俊抱剑纠结的时候，浊庵眼突然上前一步，冲着中原银也拜了拜，义正言辞说道：
“殿下，古话说的好，兵马未动，需粮草先行。如今天寒地冻，我们筹备的粮食还不能抵达乐之城，而乐之城中的食物仅够城中居民日常所需。您真的打算出兵吗？”
银也面上冷峻，久久不曾说话。
出兵？
现在出兵不仅赶不上黑山国护送队伍的速度，还得承担抽调兵力，让城中无人驻守和饿肚子的风险，哪个愿意？
可是不出兵…
剿灭山贼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连个样子都不愿意做，不管黄金能不能安全抵达，黑山国和幕府都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那个土门贤三郎，真是丢给他一个天大的难题啊。
真在为难间，中原银也瞥到了出神的刹那猛丸，心中火起，他有些不太高兴的说道：“猛丸，你怎么看？”
张俊冷不防被点名，很是无语。
我又不是领导，我能怎么看，再说，我是元芳吗？
他无奈地摸摸鼻子，说道：“殿下，有没有可能是我们把事情想的太过复杂了呢？”
“哦，怎么说？”
“出兵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保护黄金。怎样才能保护黄金，杀掉敌人就行了。”
“……”
两人沉默地盯着面前悠闲的少年郎。
废话，这道理谁都知道！
浊庵先前一步笑了出来：“看猛丸大人是胸有成竹啊。”
“不，恰恰是认清了现实。”
“哦，猛丸大人不妨说来听听。”
“我原本以为，山贼再强大也不过是一群土鸡瓦狗，现在看来，土鸡还是土鸡，他们的头领却是一群狠人。”
张俊感慨道：“若是让我领着一群武士们征讨山贼，我不会有丝毫担忧。但若让我带着他们去对付鬼门，我会心中有愧。”
鬼门那么强大，让士兵们去，就是让他们去送死。
也许中原银也和浊庵都打着堆死一个是一个的主意，张俊却不能苟同这种想法。
因为不想被命运操纵而绝望的人，更应该知道生命的可贵。
张俊其实并不仁慈，真要动起手来，不管跟谁动手，他下手可以比谁都狠，但那不代表着，他可以昧着良心，明知道前方是悬崖峭壁，还推着一群人下地狱。
从始至终，杀人跟害人是两码事。
“以前我是没得选，没有底气，但现在我已经有了复兴号，如果有了力量还不能直面内心的话，活着跟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
做自己就好了，不要怕别人说。
仁慈也好，残忍也好。
只要他当真就是那么想的，那他就去那么做。
一旁的两人都被坦诚的少年镇住了。
中原银也不好评价，毕竟刹那猛丸放过的是他手下的兵，倒是浊庵眯了下眼，意味深长的说道：“猛丸大人果然和阳炎大人相配呢。”
阳炎……
张俊听到这名字就是眼皮一跳。他好不容易硬下来的心肠又松软了几分。
银也听到后，似乎很是认可浊庵的评价，微微一叹：“那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可惜了。”
苦命？
张俊竖起耳朵，装作很好奇的样子，问道：“阳炎大人怎么了。”
“你父亲没有跟你提到过她？”
“父亲大人只警告我不要靠近。”
“不要靠近……”银也黯然了一下，“你父亲果然宽厚。猛丸，你要向他学习，那应该是你一生的榜样。”
这话我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张俊又望向浊庵，试探道：“浊庵大人知道阳炎大人的一些事么？”
浊庵似笑非笑，“猛丸大人很关心她啊。”
“阳炎大人应该算是我的同伴吧。毕竟……”张俊无所谓的耸耸肩，说道，“我打算和她一起去搞定鬼门嘛，总得上心一点。”
浊庵听着惊讶，而中原银也却眼睛一亮。
“你的意思是……”
“不是要出兵么，就我们两个去就行了。”
“可是就你们两个人，这不好吧。”中原银也有些犹豫。
让两人去承受这样的压力，他再没脸没皮也觉得对他们不住。
张俊好笑道：“这种时候，还有其他两全其美的办法吗？殿下，你不要得寸进尺啊。”
你不是个矫情的人啊，怎么现在矫情起来了呢。
中原银也嘴唇微微颤抖，这一刻，他有些感动。
果然没有看错这孩子！
但张俊的问题还没问完，于是他严肃起来，说道：“在那之前，殿下，你总得让我了解下我的搭档吧？我可不想死的不明不白。”
“你介意什么，阳炎绝对不会背叛你！”很快，中原银也又反应过来，沉声道，“你是说她身上的毒？”
“没错。那到底是什么？”
城主大叔沉默了片刻，才说道：“其实不是毒，是一种忍术。”
“忍术？”
“嗯。一种只能由女子修炼的忍术，分为两个阶段，第一个阶段以身惑敌，就是你所说的毒，但严格说来这只是她修炼出来的术之息，沾上即无药可解。而第二个阶段，我也不太清楚，阳炎并没有提过。”
不太清楚啊…
这么说来，第二个阶段应该会有些质的变化咯，才会让阳炎绝口不提。
张俊点点头：“行吧，我明白了。”
他又看向浊庵，微笑道：“浊庵大人，我之前问你的那个问题，你还没告诉我答案呢。”
银也好奇的看着他们。
浊庵低声说道：“你想知道如何辨别妖？”
“对。”
浊庵若有所思：“猛丸大人，是想为松猛大人报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