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3圃轮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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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段时间的消磨时间，FS计算天体运动得到了一些关于主神星的数据。
这个星球很小，体积是地球的15%，表面积只有地球的四分之一，重力轻，普通人跳两米高轻轻松松，几乎和火星一样，同样有两颗卫星，被称为皎月和萤月。
皎月和月球差不多，萤月就略显古怪了，它距离主神星大约只有1万多公里，让人怀疑它随时接近洛希极限。
因为它实在离主神星太近了，所以永远见不到它从地平线升起，更像是一艘飞船划过天空。它的环绕速度大于主神星自传速度，所以一天能见到它三次经过。
云杉所在的地方是西大陆东铎国的约克郡，这是一处东西100公里，南北100公里，面积大约在8000平方公里左右的郡——差不多是他家乡的一个市大小。
考虑到这个星球表面积只有地球四分之一，其实已经算得上非常大的郡了。
纸面人口10万人，经过简单计算，平均每平方公里仅12个人，差不多是中世纪的人口低水平。
造成人口密度低的原因不仅仅是战乱，也因为约克郡北临冰川雪山，南面是横跨东西的山脉，中间地带湿地沼泽遍布，可用耕地还不到百分之三十。
当然，这只是纸面人口密度，实际上正因为地理位置差，所以大部分人口集中在约克郡三座大城市周边，感官上还是挺繁荣的。
斯图尔又陆续给云杉带了作者贝尔·坎普其他书诸如：
《瓦塔特城，花神眷顾之地》
《瓦隆要塞，背水面敌之地》
《苎麻城，麻呀！》
《我与澡堂二三事》，粗略翻阅几章，无非是约克郡的风土人情。
这个作者每到一个地方就要去澡堂嗨皮一下，写得非常详细，占了一半的页数，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澡堂历险记呢。
他真正想知道的是这世界的力量构成，如果是低武世界，那泰坦和枪械就所向披靡，如果高武世界，那只能说“大人，时代变……诶，没变呢……”
当然，这些书肯定是严格控制在上层人士手里，不可能在街头巷尾就能买到。
斯图尔在书桌前详细汇报农奴整顿上交了多少物资，庄园现在什么都缺，也就什么都要征收。
有些农奴拿了些萝卜，甘蓝想要换取共有林捡木柴的资格，木柴的一半会归领主所有；有些农奴拿了桶淡啤酒换取养家禽的资格，每年还要上交3只鸡和15个鸡蛋。
农奴惨就惨在这，他们没有自由，任何行为都需要领主同意，包括衣食住行，婚丧嫁娶，面包捐、磨坊捐，丰收税、门窗税，采集权，伐木权……
更离谱的还有初夜权和呼吸权，当然，领主未必对农家小妹感兴趣，本质上还是想坑一笔钱。
用云杉的话来形容：付费活着。
“老实说，我就是不愿意管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才要了个爵士封号。”
云杉啪一声把书合上，起身伸了个懒腰说道：“与其让农奴从牙缝里扣点口粮，不如让他们好好种地。”
“万分惭愧，不能替您分忧解难。”斯图尔说道。
“随我出去走走吧，这几天我也闷坏了。”
现代社会在家待几个月也不成问题，可是没有网络的情况下，每天唯一的消遣就是戴着头盔听听歌，闷几天已经是极限了。
到了农田，农奴们干得热火朝天。
地被分成几个区域，
春耕，秋耕，休耕，这是典型的三圃轮更制，大大提高了耕地利用率，也保证了每块地有足够的休耕时间恢复地力。
春耕地种春小麦，秋耕地种冬小麦，休耕地种些豆类固氮肥，增加地力，等来年轮换。
云杉的领地主要农作物是小麦，以及少量大麦、燕麦、黑麦。
小麦是常见的商品作物，它的作用是提供现金，用于支付税负或罚金。
随着向大自然发起“向林争地”运动，一个贵族往往会有好几处领地分散在各地，不可能让农奴们都交纳粮食地租，运输成本太大了。
于是贵族们让管家将各个领地的粮食输出给就近的城镇，换取货币入账。
货币地租逐渐成为主流，也导致领民们种小麦却吃不起小麦的尴尬局面。
黑麦是小麦的替代品，价格大约是小麦的7到8成——也不便宜。但是用卖小麦的钱能买更多的黑麦。
云杉以前健身时买过某品牌黑麦面包，那真是一股馊味和酸味，颗粒粗糙拉嗓子，结果到这以后才发现，真正的黑面包就连猪都得含着泪才能吃下去。
只有大贵族才能吃得起筛过几遍的纯麦面包，小贵族平时吃的所谓白面包是小麦和黑麦的混合麦，混合比例不同，口感也不同。
西大陆的人很奇怪，他们把不同的混合麦起个毫不相干的新名字，比如小麦加黑麦是麦斯林——用于做面包。燕麦加大麦是德里奇——用于做酒饮，导致语言中的新词汇越来越多。
泰坦系统给予云杉语言能力，却没有望文生义的能力，所有东西他都要亲眼见过实物才明白是什么东西。
“咳，咳。”
云杉被扬起的尘土呛得不行，赶忙换了处上风位置，坐在木栅栏上，秋风拂面，好一片田园风光，真是令人心情舒爽。
当然，干得汗流浃背的农奴们并不这么认为。
近处的几十亩地已经被犁过一遍，因为是用带轮子的重犁，所以产生的土块较大，农耕马绑着耙跑过一遍又将大土块打碎。
重犁的出现让种植技术比之前提升了一个档次，气候正常时，领地的收成不仅能满足自身需求，还有余量可以出售，给领地带来收益。
而苎麻城作为城市反而没有这个优势，城内房屋密度大，基础建设太多，耕地太少，能种的只有少量高价值作物。
要想养活整个苎麻城的人，那耕地，牧场，林场必须延伸到城墙之外很远，远到大部分务农人员无法一天之内往返。
因此，城市必然是粮食输入者。
不过苎麻城的手工品，纺织品，也促进了商品经济的发展。
《苎麻城见闻录》的作者在书中惊叹苎麻城拥有全大陆最好的麻布纺织技术。
一斤亚麻做1米长的纱线20支。同样是一斤苎麻，它能做1米长的纱线30支以上。
这种高支纱技术，让苎麻衣既细腻、透气又轻盈，一直是西大陆的紧俏商品。
云杉跳下篱笆拍拍尘土，漫步在乡间小路上，“斯图尔，你们信仰什么。”
“信仰？”斯图尔微微一愣，转念一想说道：“我们信仰自然神，我们信仰丰收神，我们也信仰……”
“停停停。”云杉急忙打断道：“我是说，你们就没有教会之类的？”
“教会？是类似光明教会那种吗。”
“对对对，就是这种组织，一听就是大反派。”云杉连连点头。
“我们信仰神明，但从不相信教会是神的代言人。”
云杉有点难以置信，没有教会那该如何去引导人们的思想呢，真就武力至上呗？
“听你们这么说，尤金应该很强才对，为什么国家危难，他却没出现。”
“尤金消失很久了，曾有人看见巨龙瓦隆和尤金一齐出现在苎麻城附近盘旋徘徊，自那以后就再也没人见过。”
提起尤金，斯图尔话也多了起来，“尤金的事迹三天三夜也讲不完，在我们东铎，连三岁小孩都耳熟能详，有诗歌感叹：
啊尤金，尤金。
我们的英雄，巨龙在你身边。
天空向你敞开，明亮且自由。
星星高挂，把星光洒在大地。”
斯图尔停顿了一会又声情并茂地开口道：“啊，伟大的龙骑士，回来吧回来，你不该离我们而去……”
玩尬的是吧？
云杉轻咳两声打断斯图尔的吟唱，大加赞赏道：“我能体会到诗歌传颂的情感，也许有一天我也会成为英雄被人传唱，不过呢……我得回庄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