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破局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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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种玄之又玄的反应。
在手指触碰到卡牌的瞬间，空间中出现了出一条线，线条不可视不可触碰，但周良就是能感觉到他在那，一端轻柔地连接着自己的身体，另一端则伸展向未知的远方。
在线条的牵引下，他被拉向了一处未知之地。
即便命运不掌握在自己手里，但周良却没有感到害怕和抗拒，绳上的力量让人从本能上反理性的感到亲切和想要信任。
周围的景象在短短的瞬间内扭曲塌缩成了五颜六色的色团，他失去了方位的感知乃至听、嗅，触觉，只能模糊地意识到自己在移动，前往命运女神指引的地方。
色团还原，方位感回归，五官重新发挥作用，把周围的景象转化为神经冲动后传回大脑。
这是一片空地，野草生长到脚踝的位置，空气中带着泥土湿润的芬芳。
不远处，城市隐约在白雾的朦胧中，独具特色的塔尖让他一下认出那就是纳莱克。
至于这片白雾，那是第一次来纳莱克时死亡的象征。
不过这些其实都不是最要紧的，不远处盯着自己的那个年轻人才是让周良最震动的，那感觉就好比买了个抱枕，结果晚上虚拟角色真的跑到床上一样。
艾伦·瓦杜丁，坚毅的线条，冷峻的眼神，和卡片上相比，此时的他多了肃穆的杀气。
这也是没办法，刚刚经历了好友背叛和仇敌电击的他现在神经紧绷到极点，没有马上冲上来给这个闪现在面前的陌生人一刀已经是最大的克制。
两人就这样默默对视着，不过周良的优势在于他熟悉周围的环境，而且隐约能猜到造成这局面的原因是抽卡系统。
而艾伦·瓦杜丁，这个初来乍到的小子只能把大部分心神放到周围的环境上，他害怕李·罗威德会带着大队警探从黑暗里窜出来给自己致命一击。
虽然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掌握主动权显然是件好事。
想到这里，他把长袍上的帽子又扯下三分，把脸遮得更严实了点。
配合周围的场景，这幅形象让艾伦联想到了隆德小说里经常作为反派出现，在黑暗里举行邪恶祭祀的那些神秘结社成员。
【不必害怕艾伦·瓦杜丁，这里是纳莱克的远郊，你已经不在隆德了。】
听到这话后，艾伦的第一反应是松了口气，离开隆德意味着远离了罗威德那条疯狗，不必时时刻刻担心那些警探会顺着血腥味提枪找上来。
接着，便是毛骨悚然的恐惧，一个长得跟神秘结社成员五五开的人直接叫出了自己的名字，自己出现在这似乎还是他的原因…
按捺住心中的焦躁不安，他谨慎地问道。
【请问阁下唤我来是有什么打算吗？】
成了，周良隐匿在衣物下的嘴角微微上翘，他成功用三言两语的诱导让艾伦·瓦杜丁认为自己的力量是他出现在这儿的原因。
这个神秘强大的形象只要建立起来，那他就算掌握了接下来对话的主动权，海鸥大街的混混离成为他手里的一张牌也就更近了一步。
【纵血，能加速血液流动。
嗜血，能通过吸收血液，来修复身躯，恢复精力。
暴虐，走在街头，你总觉得人声嘈杂，有杀光他们，让世界清净下来的冲动。】
听到自己的能力被对方一字不差地说出，艾伦·瓦杜丁的脸色愈发阴沉。
【你们在监视我？！】
这一吼让周良吓了一跳，这让他意识到面前这位是能靠打打杀杀在码头那种混乱地方纠集一帮人马脱颖而出的主。
狐假虎威、装模作样的作用恐怕不大，毕竟就连在隆德头上压了几十年的四大贵族他都敢捅上一刀。
【冷静点，我没有恶意，想想约翰·塞纳，不是我出手的话你现在已经变成他了。】
先前的忙是他帮我的？
这个疑问很快变成了肯定，否则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能突然夺回意识，这么说来，迷迷糊糊戴上戒指的过程也能说得通了。
周良敏锐感觉到了艾伦·瓦杜丁细微的表情变化，他趁热打铁道：
【那枚戒指是送给你的礼物，同时也是个考验，先生】
【考验？这么说我购买污染物的消息是你们透露给警署的？】
透露给警署？看来他在黑市买违禁品的消息还是暴露了。
艾伦·瓦杜丁从未感到如此强烈的愤怒，自己就像个木偶一样被别人给操纵了，他们为了自己的目的赋予了自己污染的力量，又把这个消息透露给了警署。
不用想也知道李·罗威德肯定会把和自己有关的人都押进地牢里严刑拷打，脑海里浮现手下的一张张笑脸，愧疚之情灼烧着他的神经。
要不是摸不清眼前之人的实力，他现在真想冲上去给他一刀。
顶着这道能把自己生吞活剥的目光，周良硬着头皮继续说道：
【所以这才是个考验先生，我被困在此处无法行动，只能靠赠予他人力量以在外界行动。
命运女神的馈赠在暗中都标好了价码，你得展现出能为我所用的价值。】
【展现？现在我被整个隆德通缉，我所有的朋友都被押进监狱，你让我怎么展现价值给你看？】
接下来几分钟，稍加诱导下艾伦便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吐出，同时周良也在拼命帮他思考破局的方法。
【告诉我，隆德上层对这些污染者的处理态度是什么？】
【还能是什么？法令里都写明了绞死！】
【你亲眼见到过他们被处死吗？】
此话一出，艾伦·瓦杜丁顿时愣住了。
四大贵族和警署对平民的盘剥从小便在他心里种下了仇恨的种子，这种怨恨生长为愤怒和偏激，让他下意识把官方的所有行为都往最坏的方面去想，以至于忽视了逻辑和理性。
污染者拥有强大诡异的力量，这样的人在基金会是调查员，在济世医会是医生，在玫瑰学院是学者。
为了维持自己统治的稳定，四大贵族怎么可能把这些人才随意处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