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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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楼上,是一条深邃的封闭过道,天花板上是一盏近乎破败的吊灯,而面前一共有三间房,房门并不一样,左边两扇是黑棕色,用的是门把手,右边一扇却是铁门,上面挂着一把锁,像是关着什么东西。
我看向羽白白,她不知从哪里拿了一个煤油灯,点燃的火焰在跳着魔鬼的舞蹈,而她的面孔被火光照着,有些诡异,但稍显昳丽。
“我说,”我转过头去,指了指那扇铁门,问道,“那里是不是关着什么东西啊,感觉气氛怎么这么诡异啊。”
“对啊,放着不好的东西呢。”羽白白手抓着门把手,推开了面前棕色门,接着扑面而来的便是陈腐的气味,我皱了皱眉头,但羽白白不在意地却提着灯走了进去。
“可能有仪器、祭坛、试验……”羽白白侧着眼眸对我说道:“进来吧,在这房间睡觉。”
[为什么这家里净是那种东西。]我倍感无语,瞥了一眼那个铁门后跟着羽白白走了进去。
门缓缓地发出呻吟后关上,房间的大小中规中矩,被灯光照着的地方,面前是十分朴素的旧世纪家具装修:中间一个柜台,上面还摆着一些书籍以及杂乱的摆饰,对应着房间中央有一张双人床,铺着白色的床铺,而被子则是棕色花斑的紫色,床的两边是两个床头木柜以及各自在上面摆着台灯,还有屋子左边推拉门衣柜、一个洗漱间、头上沾着灰尘的挂灯,虽然窗帘被紧紧拉着,但能看出窗户是方形窗,外面的雨在毫不间断地打着玻璃。
墙壁上画着些不名符号,甚至还有基督的十字、小孩的涂鸦,我不禁怀疑这究竟是卧室还是精神病房。
羽白白把煤油灯放在柜台上,然后后仰着躺进床的怀抱,身体弹了一下,闭上眼,嘴里发出舒畅的呻吟。
“软床好舒服呀~”
我环顾了下四周后,站在羽白白面前,问道:“不是有两间房吗,为什么非得两个人睡一个房间。”
“干嘛,”羽白白躺在床上把手指做出手枪状,指着我的脑袋,脸上露出不满的表情,“你不想跟我睡啊。”
我撇撇嘴角,看向右边的墙壁,说道:“跟你睡倒是无所谓,我只是想知道另一个房间是干什么的。”
“而且那个铁门的钥匙是不是在你那里。”
“嗯……”羽白白发出一道鼻音,在床上转了个身子,露出了为难的表情,然后闭上了眼睛,不说话了。
“不是,能不能回答我一下。”
我脸上露出几条黑线,但羽白白没有搭理我,把拖鞋甩掉,像鱼一样游到床头,然后掀起被子盖在自己身上,并把头蒙了进去,发出“呜呜”两声。
[……]
我走到她旁边,羽白白则是感知着把头转到另一边,宛如赌气的小孩,我把遮住她头的被子掀开一些,她就又自觉地转了过来,抬起眼眸和我对视,露出了无辜的表情。
“你究竟想要干嘛……”
就在我垂下眼帘这么问时,羽白白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脸颊,并凑了过来,然后吐出舌头,羞涩地笑了笑。
[我之前做了什么,才会让这家伙有这种感情。]
我只好照着她预料的做了,看着她头埋进被子里高兴的样子,无奈地问道:“满意了吗?而且我以前干了什么才会让你对我有这种感情。”
“你说你会彻底把我撕裂然后吞食掉……”羽白白把头从被子里探出来,脸上露出潮红,嘴角流出兴奋的口水。
“以前还从来没有生物对我这么说过呢。”
“怪不得幻一直观察你,哪怕另类快灭亡了都先缓上一缓再让我去找你,因为你太有趣了。”
[那也就是说,从一开始幻就在图书馆里看着我,但直到那个时候才动手吗?]我这时才反应过来,不过实际上,刚才羽白白的那番话才更让我恶寒。
“如果我以前说过那种话,那我一定是神志不清了。”
我用反手捏住羽白白的脸,挤着她面部的肌肉,而我脸上则是面无表情,说道:“不过你也不亏是幻的一部分,本质上差不多。”
“我和祂才不一样,祂可彻头彻尾是个坏蛋呢。”
羽白白挣脱开我的手,然后滚着身体到床尾,并下床穿上了拖鞋,吹掉煤油灯后,打开了这个房间发出微弱光芒的挂灯。
[为什么这房子里的每个灯的灯光都那么弱。]我心里这么想着,看见羽白白把煤油灯吊在旁边墙上凸出的一个钩子上,估计是专门用来吊煤油灯的地方。
“我还会做菜、做家务、和你一起睡觉,祂可不会。”羽白白指了指面前的墙壁,说道:“那个房间是给亡魂住的。”
“至于是哪个亡魂你也应该知道吧。”
我脑子里冒出了楼下看到的那张遗照,想想也知道应该是他吧。“我确实知道,不过我在那个时候没有干掉他吗?”
“那个时候你可是有幻的力量,这种小亡灵哪敢惹你,就算你把它们全家杀了,这亡灵都不敢出声。”羽白白不在意地摆摆手,然后嘟着嘴,继续说道:“可现在不一样了,你力量不够,那家伙跟地缚灵一样困在那个房间,想进都不行。”
“而且幻力量大损,怎么说都是因为你!”羽白白不满地锤着我的胸口,但我扭过头去,看着天花板翻了个白眼。
[又不是我要来这地方的。]
“算了,懒得跟你多讲,洗洗睡了。”羽白白喘着气,脸上划下汗水,身上有股莫名的体香,而她把右手做成喇叭口,踮起脚,转着灵活的眼珠对着我小声说道:“那个铁门钥匙藏在这个房子的某个角落,如果你找到它并打开那个铁门的话,说不定能得到很多东西哦。”
“我不能直接用手枪或者锤子之类的砸开那扇铁门的锁吗?”我反问着,羽白白听了后愣了一下,然后嫌弃地甩甩手说道:“你觉得你原来用幻的力量都打不开,那些东西能弄开那扇门吗?”
“那东西是有未知力量守着的。”
“是吗?”我呶了呶嘴角,继续反问道,“那我之前怎么不去找钥匙打开。”
“因为那个时候你待在外面的时间远远大于住在这个房子的时间。”
羽白白说完后,潇洒地拖着鞋走向洗漱间,打开里面的白色吊灯,然后对着镜子开始洗漱。
我沉默不语,在房间静得仿佛能听见针落地时,我听到了隔壁传来一种古怪的声音,似乎是某个人的呼唤,而内容正是我的名字,并且外面的过道上也传来不知名的脚步声。
我又想起了楼下沐浴室里的镜子还有那张女人的**画,舔了舔嘴角,自言自语道:“看来今晚活动异常的多。”
我走向洗漱间,里面的空间并不大,但该有的东西都有,洗漱台、两套洗漱工具、坐器和纸筒、吊灯、淋浴喷头、摆日常用品的柜子……
羽白白对着镜子“咕噜咕噜”地刷着牙,并刷出一堆白沫,我站在她后面,高出她半个头多些,并无意间瞥到她被头发遮住的脖颈下面好像有一道扭曲的红痕,像一条扭曲的蟒蛇,但身上多了很多触须。
“你脖子上的那个是……”羽白白抬头和我眼睛对视,然后模糊不清地说道:“举瘦”
“什么?”
“噗!”
羽白白“咕噜”着被子里的水,吐到洗漱台里,然后一字一顿地认真说道:“诅咒!”
我眨了眨眼睛,有些迷惑不解地问道:“谁的诅咒,另类还会被诅咒?”
“这是亚图的诅咒,身体被印上后,灵魂会逐渐湮灭。”羽白白歪了歪脑袋,说道,“倒不是幻引起的,而是这个身体的原来主人自己找了亚图借力量,去杀属于起序派别的引索者,最后没回来。”
“对我倒是没什么影响,就跟人类的胎记差不多,”羽白白冲洗毛巾,反手拧干用力擦了擦脸,让脸变得通红,并累的喘气,手臂痉挛着。
“不过这诅咒还没消失,说不定这身体原来的主人还活着。”
“那也就是说……”我欲言又止,但心里有一种不确定感,很模糊,又难以抓住。
羽白白没接下去话,把毛巾整齐挂好,然后转头走向双人床的途中,还侧着脑袋,对我隐秘地笑了笑,说道:“说不定你以后还能遇见她呢。”
“不过那时候的她究竟是什么样子,那就不知道了~”
[……]我垂下眼帘,没说什么,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的脸,他似乎缓缓露出癫狂的笑容。[难不成我也会……]
甩了甩头回过神来,拿起自己的洗漱用品洗漱完毕后,关上洗浴间的灯和门,从左侧掀开被子,里面是羽白白蜷缩成一团在像鸟一样在暖被窝,抬头不满地看着我。
“快进来啊,热气都被你弄跑了,冻死了。”
[怎么说呢,在我的记忆里,我似乎是第一次和亲人以外的女孩睡觉,但却没什么感觉。]
关上房间的灯,面对着天花板躺进被窝,外边的雨和隔壁房间的声音似乎越来越大,但此刻我的脑子一片乱麻,难以深刻地去想这些东西。
而被窝里沉寂的羽白白也开始移动身子,像是八爪鱼一样开始慢慢抓住我的手,然后用大腿夹住我的腰,整个人缓缓蠕动到我的身体上。
我能够感受到她身体的柔软、皮肤的光滑,闻到她头发的清香、身上的体香、还有隐约的汗味,身上的水渍在她移动下发出肉糜的泥泞声。
“你这样才能睡得着是吗?”
我俯视着她,平淡地问道,而羽白白身体滚烫,并不言语,就这么趴在我身上拥抱,不再做什么。
“行吧,那就这么睡吧。”我歪了脑袋,闭上了眼,然后这种古怪的舒适感下,渐渐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