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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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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旧式盒状电视机打开,里面播放着一些上个时代才有的黑白影片,然后声音也模糊不清,伴随着滋滋响的噪音。

电视机上还有一个收音机在拼命想要整出点明堂,但可惜的是,可能是天线坏了,导致声音断断续续的,像是在面临一台快要报废的工业机器。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羽白白用头蹭辛西亚,并且把玩着它的粉爪,辛西亚也高兴地喵喵叫,似乎关系相当亲密。

那张纸条被她随意摆在旁边,我拿起来仔细看看,在水滴的作用下,上面则是像羽白白所说的,已经显露出了一条道路,通往中间的叉号处。

而那些符号似乎也组成了完整的语句,而在最后的一小部分似乎是密码的样子,并且纸张的背后还有一个由多个菱形以及一堆线条组成的符号,看起来跟某种组织或者宗教有关。

“羽白白,这什么意思。”我拿着纸条,扭过头去看见羽白白和辛西亚在亲吻,撇了撇嘴角,但想起辛西亚吃的东西,感到生理不适,不过接着想起羽白白吃的东西,又变得坦然了起来。

[一波三折……]

“什么意思,”羽白白把辛西亚摆在旁边的沙发上,辛西亚不满的喵喵叫了一会,羽白白摸了它的头,安抚了它,辛西亚接着爬到我的腿上,“我来看看。”

[要是只看外表的话,真是只可爱的小猫咪,像个小煤球。]我逗着辛西亚,用手挠了挠它的下颚,它舒服地闭上了自己深蓝色的宝石眼。

羽白白然后拿起那张纸,眨巴了下眼睛,借着微弱的灯光琢磨着上面的字,思考了一会后,转头对我说道:“是祂的跟随者写的。”

“谁?”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些话都模棱两可,让我相当为难。

“你不是有明视之眼吗,怎么会看不懂。”羽白白一脸嫌弃地对我说道,然后接着说道:“遁形者呗。”

[遁形者?]我脑子里突然冒出了很多关于羽白白说得这个存在的信息,然后痛苦地捂住脑袋,倒吸一口凉气。

“喵喵?”

辛西亚担忧地喵叫两声,然后用小爪子摸我的脑袋,然后用小舌头舔了舔我的脸颊,但我即刻恢复过来,虽然脸上还是一种扭曲的表情,但脑子总算是清醒过来了。

[遁形者,就是那个游走在另类和起序领地的存在吗,虽然是从起序变为的另类,但它自认为自己不属于任何一派来着。]

“我没事,不用担心我。”我闭着的眼缓缓睁开,眉头也从紧锁状态下放松。

我摸了摸辛西亚,然后转过眼珠说道:“遁形者也来这块领地了?”

“对啊,所以导致这地方的情况越来越复杂了……”羽白白无奈地摊开手,然后看着黑白电视机里男女主在拍岸的海边亲吻分别的场景,不屑的说道:“这么悲催的吗,刚陷入爱情就要分手。”

我转头看了一眼电视机里,那对男女在进行山海誓约后,挥手告别,接着镜头陷入了黑暗,冒出了一行字:十年后……

“啊……直接过了十年了,”羽白白把脚从拖鞋里抽了出来,在沙发上收起腿,双手环抱住小腿,蜷缩成一团,明显是要集中精神到电视中的剧情。

[估计接下来的剧情又要在男女主一系列关系的周旋中展开了。]我眯着眼,瞥了一眼羽白白依旧没有被宽松体恤遮住的三角裤后,抓了抓辛西亚的小腹,舔了舔嘴角,说道:“我觉得我们现在的剧情也差不了多少”

“甚至残酷得多。

羽白白听了我的话后愣了一下,转过头来和我一脸认真的表情对视了几秒后,直接笑了出来,“噗嗤,哈哈哈哈,你在说什么呢。”

“你真当现在会跟电影里演的一样,哪怕不是美好,也会有平淡的结局吗?”

“……”

我没有说话,抚摸着躺在我腿上的辛西亚的后背,平静地看着羽白白停止笑声,然后羽白白用手背擦了擦眼角眼泪,清咳两声后,拍拍胸脯,顺着眼眸,低哑地说道:“差点给我笑死,你得给我负责。”

我看着羽白白依旧忍俊不禁的样子,移走了我的视线,并看了一眼上头宛如看笑话的灯光,呶了呶嘴角,然后拿着纸条转移话题说道:“怎么用明视之眼。”

羽白白听了我的话愣住了,思考了一会,重复了我的话:“怎么用明视之眼……”

“嗯?!”羽白白缩了缩瞳孔,张大嘴巴,灰蓝的发丝遮住了自己的一只眼睛,嘴唇哆嗦着。

“你不知道怎么用?”

“你难道从小到大都没用过明视之眼吗?”

“明视之眼是天生有的?”

“对啊,你是序觉视者,当然是天生有的呗。”

[我怎么就没想过这一茬,序觉视者天生有明视之眼的,幻就是在蒙骗我。]

羽白白吃惊的问道,似乎我现在的表现已经超出了她的意料。“就算小时候没用过,幻不是也让你用过了吗?”

“你是说,钳住我双眼的那次?”我的手指搓捻着,然后耸耸肩膀,说道,“你要是那次,我可是被强行看那些东西的。”

“而且拥有明视之眼不是被你骗得喝下血,形成契约后才有的吗?”

[就是因为那件事,才造成了我现在的模样。]

“啊?你怎么还记得那件事……”羽白白有些不好意思地露出尴尬的表情,“我还以为现在的你都忘了呢。”

[不,究竟是先前发生什么事情,才会让你认为我已经忘记你的诈骗啊。]我这么想着,眯起双眼看着羽白白。

“没有,不是我要骗你的,”羽白白先是连连否定,然后竖起自己的一个手掌,做了举手的姿势,信誓旦旦地说道,“是幻让我那么干的。”

“那本书也是,本来就是她杜撰的东西,存在们的书籍怎么可能是实物”

“你看不了那本书也是祂当时特地做陷阱来骗你的。”

[果然……]

“而且你想想,”羽白白用手捧了一个碗状,然后做出气愤的表情,再看了一眼自己平坦的胸口,眼睛里闪过晶莹的泪水,“从胸里掏出一本这么大的书,有可能吗?”

羽白白一边说着,语气中就带有了一丝哭腔,仿佛自己受到了极大的委屈,身体也气得发抖。

“没可能!绝对没可能!”羽白白提高音调,宛如要尖叫出来,而整个人撞进我的怀里,直接让我胸口一堵,喉咙里差点吐出血,也吓得辛西亚喵叫一声,直接跳到了地上,身上的毛也炸了起来。

“你要为我做主!”

[这都哪跟哪,怎么看起来你才是受害者。]我调整好呼吸后,满脸黑线地看着抽泣的羽白白,叹了口气,想想也知道是她想搪塞过去。

“好了,你那事待会再说,”我推开挤不出泪水的羽白白,她还假惺惺地垂下眼帘瞥了我一眼,然后吐了吐舌头,“先告诉我到底怎么用明视之眼行不行。”

[娱戏者,这名字真是符合祂的性格。]

羽白白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眼睛,露出讥笑,然后张大着眼睛,看着我说道:“只要你一直盯着手里那张纸,然后集中注意力就行,待会你就能看懂了。”

“而且你这家伙是真的好骗,本来还特地弄个游戏来糊弄你的,但没想到你一开始就喝了。”

“你是对我一见钟情了吗,这么信任我。”羽白白微闭着眼帘,嘴巴稍稍张开,双手握拳,做了个加油的姿势,并露出欠扁的表情。

甚至旁边的辛西亚都看不下去了了,跳进她的怀里,用爪子轻轻地拍了她的脸。

“嗯,也许吧。”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这个样子,我是在没什么感觉,敷衍地回答了一句后,羽白白的表情就凝固了。

我看向纸条,集中注意,并喃喃自语道:“不过我小时候好像确实看到过不同寻常的东西。”

“不过那是我也并不怎么在意,看见那些东西也不会说给别人听,只是默认它们存在而已。”

[就这样,跟那些东西隔绝着,阴暗的下水道里的根肢、厕所的角落里蠕动、井盖下眼睛、夜晚的树枝上不存在的体态……]我脑子冒出了一大堆景象,那些东西已经长久生根在我的观念中,以至于变成了一种习惯。

[为什么别人不会注意到呢?]我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细细思考了一会后才发现它们都处在我们平时都不会去注意的地方,自然就涉及不到它们的存在。

“……”

而就当我再看向纸条时,上面的字体我已经能够看懂了,前面讲的是中间叉的地方,可以见到遁形者,并且得到某种东西,后面则是遁形者的信仰符号,不过最后一句话让我有点在意:

神亦降临,但,余徒且面临肮脏的爬行侵害——作为逃亡,需倒转!倒转!在夜将尽。

“什么意思……”我抓了抓头发,在脑子里想着这句话的意思,但实在没有头绪后,还是放弃了。“算了,等去那里后再说。”

外边的雨似乎小了一些,但依旧静悄悄的,镇里面仿佛就只有我和羽白白的存在,窗户外没有一点灯光;而屋内除了面前的电器在发出声音外,就只有头上那盏轻轻摇摆的吊灯在窸窣作响。

[就跟羽白白所言,集中注意便能使用明视之眼,不过……]我看向羽白白,疑惑地问道:“为什么我看幻还是少女的形态呢?”

[虽然头上多了一张嘴。]

“……”羽白白没有回答,一时间愣在那里,等我用手掌在她面前晃了晃时,她才惊醒过来,“啊啊?”

“你在想什么呢,我想知道为什么我看幻的时候,她是少女的样子?”

羽白白赶紧摇了摇头,把手放在唇边清咳两声,调整了自己失态的样子后,点着手指,解释并拖了“你好”两个字的长音,道:“你说那个啊,那是幻为了你好——”

“把所有非人类观念存在的原来模样变化成你能够理解的形态,并且顶多露出些原来的器官。”

“而祂们只有在你用觉视之眼仔细看的时候才会显出原来的样子。”

“不然的话你肯定要被吓死。”羽白白唏嘘一声,瞥到电视机里男主角和别的女性在舞会上跳舞时,握紧了拳头。“忘情负义的家伙。”

总感觉她这句话是对我说的,不过想到幻头上的那张嘴时,还是咽下了口水,捂着嘴想着[可能那是祂用来戏弄我的手段吧,不过说实在还真要谢谢祂,因为我可能还真无法接受那种恐怖的形态。]

“那倒还真是这样……真是谢谢幻了。”

羽白白摆摆手,而我从地上抱起辛西亚,放到我怀里,搓了搓它的脑袋,它则是顺从任由我抚摸,并且闭着眼睛躺在我怀里舒服得“喵喵”叫。

[果然猫咪无论在哪里都是受到欢迎的。]想到这里,我又看了一眼沙发旁边墙上辛西亚的影子,那无数的触肢实在是骇人,于是不禁留下冷汗。[如果可以忽略掉它真正的样子的话……]

“它好黏你啊。”羽白白前后晃着身子,斜着眼看着我和辛西亚的互动说道,“从墓地里把它带回来后就好像更喜欢你一些,不知道为什么。”

[去墓地,有这回事?]

虽然我完全没有那个回忆,但我用手指摩挲着辛西亚的小粉爪,向羽白白问道:“在你眼里,它也是猫咪吗?”

“对啊,一只小煤球,”羽白白拉了拉自己的衣领,遮住了些许胸口的肌肤,“所以这才是最为奇妙的事情,那些难以明确的力量居然是它本身具有的。”

“而且还是吃腐肉来着。”

[不是幻变作的形态,而是它自身的样子吗……]我看着辛西亚陷入了沉思,但它似乎并不在意,眨着它宝石般的大眼睛,露出尖细的牙齿,低声咕噜着。

“哈啊~困了。”此时羽白白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看着面前的黑白电影摇摇头说道:“这个女主角居然还坚持爱着这男主角,也算是个彻头彻尾的傻瓜。”

“我不想看了,估计是个悲剧。”羽白白说着,眨巴了下眼睛,用小拇指挪开了挡着自己视线的头发,然后扭头看向我说道:“时候不早了,要不要上楼去睡觉,明天就要开始送货的工作了。”

“确实,我也有些困了。”我侧着脑袋看向了墙上那个黑白色的遗照,心想着今天晚上做梦一定会看到他。

我低头看了一眼辛西亚,它则是自觉地从我怀里挣脱,然后跳到地上,走向处在黑暗中的半掩客厅门途中,回头对我们喵叫两声,然后便消失在门后。

“不用担心它,它自己会找地方睡觉的。”羽白白关掉了电视还有没用的收音机,然后站在我面前,前倾着身子,和我面对着面对视着,近如咫尺,甚至能感受到她的呼吸。

“而我们现在上楼去睡觉,而我们只需要用到一间房、一张床”

“所以一起睡?”

“一起睡。”

[不容置疑的语气。]

大厅的灯关了,黑暗覆盖了我的全身,周围又陷入了灰蒙,而过道传来了脚踏木板的声音,外面依旧在下雨,雨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