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预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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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高塔的时候，为她们引路的依然是琳娜小姐。因为方才知晓了更多戴纳的事，希利尔下意识地瞥了眼对方胸口的烈阳花上的四道痕迹。
琳娜并没有注意到她隐晦的打量，仍然尽职的进行着导游的工作，只是他们将要离塔的时候，希利尔停住了脚步。
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她回头的时候，看到了维拉尔。
这位给了她极其丰厚的见面礼的导师维持着那副严肃到古板的表情，称呼她的名字的时候好像有什么郑重的大事。
出于对于师长的尊重，希利尔随着他去往了办公室。
黄昏之塔的学园区并不在高塔之中，甚至有不短的距离。维拉尔会出现在这里，显然是听到了什么消息，于是特地来找她。
坐在办公桌的对面，希利尔淑女的坐着。
洛约德很注重这种琐碎的细节问题。
所以虽然她精通仪式学，能轻而易举的给对手们来一发地球上投，但是不上课的时候，她仍然有着淑女的指标要求。
希利尔时常笑称这是面子工程。
但洛约德不管。
浮德里格斯的大小姐偶尔会想，假如这不是管家的自我修养，那么就一定是他在为天上的亚特兰祈祷的时候，听到了前主人对于长歪了的子嗣的痛心发言。
回神的时候，维拉尔从桌面高叠的文件里翻了翻，朝着她递出了一份文件。
那是黄昏之塔校内赛的预告。
和她贸贸然申请的首席挑战赛不同，校内赛其实才是决定各专业谁才是首席的关键。
校内赛分三轮，单人赛，团体赛，甚至由于出色的炼金学和仪式学而衍生的道具赛。所有赛事的赢家才称得上是“首席”。
克莱尔能在上一年能获得优胜，靠的就是单人赛和团体赛对于药剂和炼金道具的限制使用。不然以戴纳在药剂学上的天赋，随便摸几只开挂药剂给队友，他都足以天下无敌。
此等种种，可见“首席”这两个字的分量。
所以即便希利尔在塔克尔森林的历练中获得了第一，又完成了明多尔镇的任务，有莫洛托的承诺，她所能够免试的，依然仅只有单人赛。
这也是为什么她会从零开始收集队友。
而维拉尔找到她，也正是为这队友的事。
以浮德里格斯的资本，砸钱过道具赛就像是开着作弊码打星际，什么难度都不是问题。但团队赛对外力有所限制，这就对队员的实力和默契有着很高的要求。
克莱尔的队伍已经参与过多次比赛，有着丰富的经验。
而希利尔如今只有一个起步阶段的修泽尔。
“维拉尔导师要给我推荐队友吗？”
她笑眯眯地合上了文件。
维拉尔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满脸都是“我是公正廉明的教育环境的维护者”。
“那个叫修泽尔的孩子能被你看中，想来是有些天赋的，科林菲尔又把戴纳托付给了你。”他的语气并不算好，“你并不差人，你欠缺的是时间和历练。”
“所以老师有解决的办法？”
“事先声明，这并非是作弊，这件事是公开的任务请求，只不过我想，它正适合现在的你。”维拉尔从抽屉里拿出了另一份文件，就拿一闪而过的视线，她敏锐地在标题里看到了熟悉的三个字。
是失乐园。
希利尔离开黄昏之塔的时候，戴纳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陪同的是琳娜。
他们一言不发。
——事实上希利尔觉得，依照琳娜的性格，应当是有尝试过发起谈话的。只不过出于某些原因，她失败了。
于是便成了眼下的情况。
尴尬已经不足以形容这个场面。
如果可能的话，琳娜大概已经在想办法离开星球表面。
“这位是戴纳。”女药剂师的语速飞快，“这位是浮德里格斯的希利尔小姐。接下来一段时间，你需要跟着她行动。”
她说完之后，戴纳看向了希利尔。那双漂亮的蓝色瞳孔就这样眨也不眨的盯住了她，像是在进行什么扫描判断。
她总觉得他下一刻就会问她，为什么科林菲尔让他跟着她。那一瞬间她连“因为我姓浮德里格斯”的答案都准备好了。
但戴纳只低了头，然后小声道，“请多指教。”
希利尔：？
洛约德（警惕jpg）：？？
被冷落的琳娜：？？？？？？？？？？
沉默并不妨碍出发。
狮鹫拉着马车，有力的羽翼拖动着风的魔法，窗户外是若隐若现的云。戴纳坐在她的对面，洛约德虎视眈眈地盯着这个男人，但却并不发起对话。
因为戴纳的视线始终是朝着她的方向的。
但希利尔却敏锐的觉得，他注视的并非是她这个人。
更准确点说，他像是透过她在看什么背后的东西。
谜语人滚出哥谭【划掉】。
因为总有种被科林菲尔算计了的感觉，所以希利尔并未和对方主动交流。于是她干脆低下头，翻着手中的文件。
这是维拉尔方才给她的任务。
关于失乐园。
大部分时候，罗伦斯特是包容的。
否则像是失乐园这样的市场，从出现的时候就该被围剿。
但它能坚持到现在，并非是它为那些没有途径买到炼金炼药的材料的学徒们提供了一个进阶的希望这么朴素的理由——失乐园是有地摊的，地摊上会有很多没有获得许可（类似于营业许可证）的摊贩，因为少了中间商赚差价，所以即使要交一笔失乐园门票钱，这些药剂的价格依然比外面的均价要便宜不少。
当然，因为小本经营，私人贩售的缘故，又缺乏官方的背书，虽然失乐园的最低层次监管能保证货物的种类，但却无法做到连质量也追踪。
这就很容易出现良莠不齐的质量问题。同时不够稳定的货源输出，也是它们未能影响市场的原因。
但学徒们的一贫如洗并不能引起同情。资产阶级的野心家们是不会这么贴心的为他人考虑的。
犯罪家们当然也需要这样一个来往的市场，黑市的藏污纳垢水准是一如既往的高超。但既然要掩人耳目，他们就不可能高调地去左右权利。
事实上，真正的理由非常简单直白。
失乐园自始至终接待的顾客，就是来到罗伦斯特的有钱人们。因而理所当然的，浮德里格斯在其中掺了一笔。
背后始终存在的权利管控，才是失乐园能存活到今天的真正原因。
而在这种若有若无的纵容之下，失乐园的势力逐渐扩展了。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这样的谚语始终是存在道理的。
比如说，除了“拍卖所”、“路边摊”“黑店街”等常规的黑市该有的存在，在某些人的有心引导下，失乐园出现了一些不该出现的势力。
比如说，【马戏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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