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魔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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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天才的道理是通用的。
对琳娜这样的普通弟子来说，当一个人比她优秀一点点的时候，她会想要追赶或是打压他。
当一个人比她优秀很多的时候，她会想要嫉妒他。
但当这个人的天赋出色到了把自己分成十个再用上漩涡鸣人的分身术都追赶不上的时候，她便只会仰望他。
然后感到无力。
为自己的平庸。
“原来如此。”希利尔点头，“但能够坦然承认这一点的琳娜小姐同样非常出色，我相信，像您这样的人，以后也一定会有所成就。”
“那我便等着这份祝福实现的那一天了。”大约是因为坦白了一个秘密，琳娜的态度坦白了不少。
很快，他们便到了科林菲尔的房间。
作为最优秀的药剂师，科林菲尔理所当然的具备着“肝”和“卷”的特性。即使是等待着她前来的这短暂的时间，他依然没有放下手中的药剂笔记。希利尔在他坐下的时候，他还在絮絮叨叨的记载着灵感。
浮德里格斯的大小姐并没有在这个时候草率的用生意打扰对方，而是下意识地听了听对方的喃喃自语。
浮月花、环星草、焦叶之土……
希利尔眨了眨眼。
虽然他念叨的全都是稀松平常的药材名字，虽然这断断续续的话里连用量步骤都半点没提及，但因为有剧情开挂，她还是清晰地意识到了，他在说的是什么。
抗魔药剂。
对于黄昏之塔知道魔化者的卷土重来的这件事，她并不稀奇。
不说圣教与高塔常年有着合作的联系，费列克斯回去后就肯定会把事情经过整理上报。
而且就单指出现在仪式现场的【星之光辉】，以及恩科手中的她的手札，她就不得不怀疑，这些年中，魔女教始终在暗地里活动。
但日月星三魔女，当年不是都挂了吗？
难道现在的魔女教领头人，是哪个残党？
可这不科学啊。
要知道不是任何一个修习魔法的女性，都能够冠以“魔女”的称谓的。
到目前为止出现的魔女，都有着特殊的“觉醒”方式。
所以无论外界怎么揣测，魔女教内部有一点是很清楚的。不是魔女做了什么事被称作魔女，而是从“她”出现的那一刻起，“她”就是魔女。
难道说魔女教改革了？
还是说新教纯粹就打着复仇的名义？
认真思考了的结果是，希利尔放弃了思考。
她想不到答案。
而在她思绪流转的这几十秒里，科林菲尔也记完了自己的数据。
他合上册子，露出抱歉的表情。
“让两位久等了。”
“怎么会？”代替她做回应的是洛约德，“能和您这样的药剂大师谈交易是我们的荣幸。”
礼貌的你来我往只是很短的时间，在谈及生意这方面，希利尔还是很信任洛约德的。她放空了视线，看着这间办公室侧面的书架。
上面的书本简陋地装订着书名，她隐约能看见《科列夫游记》、《xx实验记录》之类的标注。
虽然这个时代没有先进的印刷术，但魔法是万能的。
这些珍贵的药剂学知识整整齐齐的排列着，连她这个不需要的人都看的有点眼馋。
而等到她收回视线和思考的时候，洛约德和科林菲尔的生意已经谈完了。
在这生意交谈的空档期，希利尔提出了一个问题。
“其实我很好奇，科林菲尔大师您为什么会订购圣地之盾。以您的地位，如果只是纯粹为了防御的话，应该能买到更好的护具。”
圣地之盾自然是极其有效的。
圣地之盾也是相对来说比较容易买到的防护仪式。
所以就性价比而言，圣地之盾是很值得的。
但以科林菲尔的身家，需要在意什么性价比吗？
“你是叫希利尔吧？”科林菲尔没立刻回答，在她点头应下后，他便问，“那依你的猜测，我为什么要买这个？”
圣地之盾的出现，是因为亚特兰用它挡住了魔兽的冲击。但黄昏之塔不是卡桑德拉，不需要经受兽潮的摧残折磨。
于是她思考了片刻，“和明多尔的魔化者有关吗？”
科林菲尔收起了他刚刚签下的订单契约，像个普通的和蔼老头一样笑了笑，“你倒是和戴纳想到了一起。”
他完全不避讳说起事情的发展。
毕竟在他面前的女孩代表着浮德里格斯。
于是希利尔知道了，在她离开后，费列克斯承担了明多尔的重建工作，圣教又另外派了人清扫了那附近的魔化者。
而伴随着这个消息而来的，是原本平静的黑森林中的黑雾又有了扩散的迹象。诸如此类的桩桩件件的异象，都说明了一个结果。
“魔女即将卷土重来。”
科林菲尔说出了这个结论。
“假如你只是个普通的学生，我不会把这件事告诉你。但你既然经历了明多尔的事，又有着这样的家境，我想，把这件事告诉你，或许能为你提供一些帮助。”
希利尔沉吟片刻。
然后她抬起了头，凝视着科林菲尔的眼睛。
“这样珍贵的情报，应当不是无偿的吧？”
就算没经历过现代化的洗礼，她也很明白，这世上免费的才是最贵的。
“不愧是亚特兰的子嗣。你敏锐的我都感到敬佩。”他道，“那我就直白的说明了，你应该见过我那位出色的弟子了吧？”
希利尔第一瞬间就想到了那个名字，“戴纳？”
科林菲尔笑了笑。
“那是个极其有天赋的孩子，有时候在他面前，连我都会感到有些羞愧。”
然后他话锋一转。
“但我想，就算只是初次的见面，你也该看得出来，那孩子的性格有点问题。”
看出来了。
这个叫戴纳的，不是自满到不喜欢和人交流。
就是个社恐。
但这种评价不太好由她来说，于是她只能微笑的点头。
科林菲尔并不在意她的敷衍，自顾自的说完了后面的话，“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会很忙碌，忙碌到没有时间关注弟子们。任由他们待在黄昏之塔也就罢了，但几天前，戴纳收到了一份邀请。”
几天前……
“耶莱尔的聚会？”
是的。
希利尔想起来了。
她其实也收到了邀请。
是欧吉利特的为戴纳举办的成年礼。
“无论戴纳愿不愿意承认，他终归顶着耶莱尔的姓氏。所以他无法拒绝这个要求，即使他本人对此非常抗拒。”
科林菲尔叹了口气，“戴纳是个任性的孩子，所以我希望，你能关照他几分。作为酬谢，我愿意无偿为你炼制‘圣魂药剂’。”
圣魂药剂的效果类似于游戏里加智力的特殊物品，能够稳定提升蓝条的长度，所以在市场上的收购价非常高，但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它大部分时候仍然处于有价无市的稀缺状态。
科林菲尔显然是认准了她如今要向首席发起挑战，所以对于能提升实力的东西有所需求，而另一方面他也清楚，在罗伦斯特的贵族交际圈里，以浮德里格斯的实力，关照一个戴纳绰绰有余。
甚至是有余过了头。
但很显然。
比起关照戴纳的工作，这报酬太丰厚了。
丰厚到了这背后一定有什么秘密。
原作里的希利尔在这时候早就化作了一抔黄土，所以没有经历与科林菲尔的交谈。但无论有什么算计，这都是个无法拒绝的交易。
简而言之，他给的太多了。
于是希利尔将新的契约纸推在桌前。
“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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