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到底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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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烟用尽平生所学，用最妖娆的姿势走到祁阳身边，把“咸猪手”搭在祁阳的肩上，捏着嗓子问道。
“亲爱的你，才几秒没见你，就又招了一帮蜂蝶，真是让人不省心啊。”祁阳额头的青筋有些跳动，不为她神经质的调调，而是竟然把啃完猪蹄的手搭在他的肩上！祁阳刚想动手拍开她的咸猪手。然而，对面的小姐姐也不是吃素的。
“小哥哥，这位大姐你认识吗？”这下额头青筋跳的人换成了宋烟，祁阳嗅到这场面越发有意思起来了，并不准备开口回应并且还耸了耸肩表示不可置否。
小姐姐们看到这个信号就更加有底气了，双手环手随时开战！
在祁阳身边的宋烟看到他的看热闹心态，顿觉气不打一处来。
“老娘在给你解决麻烦，你特么给我泼冷水。”宋烟用恶狠狠的眼神向始作俑者传达自己的极度不满。
“他不认识我没关系，我认识他就够了。”宋烟轻描淡写地叙述。
“现在我也认识他啊，小哥哥我们去酒吧聊聊？”为首的小姐姐显然是个段位高的，不跟宋烟纠结直接对祁阳发问。
“好啊。带路吧。”祁阳用漫不经心的语气应道。
“你！你疯了嘛你。”宋烟开始有些着急，用词开始有些犯上了。
“哦，你先回去吧，我跟她们去见识见识。”
宋烟听到这句话，表情十分不可置信，眼珠瞪得老大，想说的话也全部噎到喉咙中。
“保姆姐姐，您就先回去吧，那种场合可能不适合你。”为首的小姐姐笑得十分不怀好意又志得意满。
宋烟看到祁阳好像真的是来真的，气得脑袋都快炸了，直接转头大步离开，然而心里的委屈却一点一点涌上来，弥漫了双眼。
祁阳看了眼她离去的背影，心里好像有点不是滋味，有种异样的感觉。他只是想叛逆一把，去尝试下自己从没尝试的东西，他已经“循规蹈矩”很久了。作为艺人这条路他有时真的很迷茫，也看不到尽头在哪里，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继续下去。他也不是不知道这些姑娘们的意思，但是他有的时候也是想放纵一下，做一个普通人。至于看到了她的难过，有没有伤害到她，他暂时还无从念及，也不知此种心情有何意义。
而转手离去的宋烟并没有走远，她只是装作离开走出了他的视线，在他转身之际，她悄悄地跟在他们那帮人后面。虽然心里很委屈，但是她却不想他在这里被别人认出来，这件事对于他的职业生涯，可大可小。她到底还是心软，自己就大度一些，不要跟小孩子一般见识。
只见祁阳和那帮小姐姐们走进了一个酒吧。酒吧内放着吵闹的音乐，舞池一帮牛鬼蛇神在乱舞，人潮涌动和灯光闪烁不禁让宋烟皱起了眉头，这让她怎么跟啊。就在下一秒，祁阳就消失在她的视野中，融入了人群当中。
灯光、音乐、人群都让宋烟觉得喘不过气来，但是那种姑且叫做责任心的东西又迫使她不得不寻找某人的身影。幸好这个酒吧，有个二层露台，宋烟努力挤到了露台中间，占据了全场最好的视野。经过一盘查找，终于在卡座的角落里发现了某个人的身影，旁边还坐着那几个小姐姐，他们点的酒上来以后，祁阳只是顾着自己喝酒，却没搭理身边小姐姐的搭讪，全程沉默只顾自己喝酒。那些小姐姐可能也觉得很没意思，就几个人聊自己的天喝自己的酒。祁阳坐在那里像是跟她们一趴的，但是细看他还是一个人。
终于几个小姐姐对于他的这种不理不睬，也感觉到伤了自尊，几个人结伴离开了卡座，这回，他是真的一个人了。酒跟水一样一口一口地往嘴里灌，甚至没啥停顿。宋烟在露台上看着看着，突然他抬头往她这边看去，她急忙地蹲了下去，祈祷刚才这一眼没有瞄到她，她还是要面子的啊。等她小心翼翼地再站起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上了，宋烟一下子就急了，刚才在角落灯光暗别人说不定认不出他，但是要是跑到灯光下，说不定就完了。
当宋烟在整个酒吧扫寻他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的领子被人提起来了。
“完了，我难道是碰到酒鬼了吗？”宋烟开始有点心慌。
当后面的人把她提起来以后又把她转了个圈，看到此人是谁的时候，宋烟才感觉心是真真正正回到了地球。
“走了。”说完就自顾自地往门口走了。
宋烟赶紧跟上这位大神的步伐，感觉前尘恩怨都不重要了，只要这大神回头是岸，让自己的心不要悬在高空中。
祁阳大步地走到前面，宋烟在后面赶得有些辛苦，又不想直接走到他身边，毕竟她也是有些小傲娇和小自尊的，但是直男显然是不会感受到你这种小心思的。
“客栈怎么走？”他的语气略有些不耐烦了，又或者是为了掩饰自己路痴的尴尬。
宋烟用手指往右手边一指，然后径直走向回客栈的路上，也不管后面的人有没有赶上，也不敢管。
到了客栈，宋烟正想往自己的房间猫，一只手已经拎住了她的后领把她拎进了另一个房间。事主进了房间，关了门，走到沙发径直坐下来靠起来，手还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紧闭着眼眉头紧皱。宋烟见他并不搭理自己，走也不是，留也……毕竟他是特地把自己拎进来的。
谁叫他是雇主呢。宋烟心里叹了一口气，认命地开始拿起水壶接水烧热水，论狗腿宋烟可是无师自通。水放好以后，她走到祁阳身边坐下，仔细查看他的状态，发现他脸有点红，不仅仅是脸，脖子甚至手臂都有点红。她觉得这情况显然是酒精过敏无疑。
不会喝酒还喝这么多。宋烟在心里默默吐槽。
吐槽归吐槽，但她还是要确保人没事。
“祁阳，你除了头痛有没有觉得身上哪里痒？”
“没有，就是头晕和头痛。”
“那你稍等，我去给你弄条湿毛巾敷一下，热水等会就好。”
“嗯。”身体不适的祁阳显然已经卸下了很多防备。
宋烟拿起一条毛巾用冷水沾湿，拧干，叠成长方块盖在他的额头上，并隔着毛巾按揉他的太阳穴。他也可能觉得这样的按揉很舒服，并没有阻止她的举动。
就这样，室内寂静无声，一个人在闭目养神，一个人侧坐着某人身边手上的按揉并没有停歇，整个室内就只剩下呼吸的声音，而其中一个呼吸声越发均匀……
过了十来分钟，水壶开始鸣叫。宋烟一个疾步过去将水壶拿离底座，并将热水倒入水杯，放到沙发前的茶几上，但是祁阳好像并没有反应。
难道睡着了？宋烟有些拿不准，叫又怕把他叫醒了估计脾气更大，不叫也不知道这样睡着是不是可以。
权衡了下利弊，宋烟还是觉得让他这么睡着，醒了自然会口渴找水喝，时间也不早了，她也该回房间睡觉了，她去衣柜找了件他的外套给他盖上。
然后轻手轻脚地打开门，又轻轻地关上，而门后有双清明的双眼缓缓睁开，看了眼门口，将桌上的水一口饮尽，然后把自己甩到床上。
刚才是真的差点睡着，在水壶响起的那刻突然清醒了，只是眼睛没有睁开来。他闭着眼睛，能感受到她的手忙脚乱，也能感受她坐在他身边，叫还是不叫的纠结，但是心底却隐隐希望她能选择前者，这样他才能顺势醒来。
但是醒来做什么呢？他没想到。
他睁着眼躺在床上，早已没有睡意。
而另一边，宋烟洗洗就把自己往床上一扔，睡着了，没有半点的纠结。
第二天又是阳光明媚的一天。
提前预约了旅行社，所以要起得比较早，但叫某个有起床气的人起床，宋烟感觉压力山大。
咚咚咚，三声过后，某人的房门还是没有半点动静。
她刚想抬起手敲第二轮的时候，房门开了。
宋烟直直地盯着祁阳的微表情，试图从他眼前找出起床气的证据，但是显然，除了一点黑眼圈，其他什么都没有，很平静的表情。
宋烟说明来意以后，祁阳默默地开始收拾东西，没一会就表示自己可以出门了。
这么顺利，让宋烟有点庆幸又有些忐忑。
跟祁阳两个到达指定的地点上了旅行社的车，显然车上还有其他人。导游在分发了氧气瓶和衣服后，并告知大家上雪山的注意事项：因为缆车上升得很快，最好在缆车上就开始吸氧，以免在山顶产生高原反应。
但是事实告诉我们，有时候善意的提醒并不会得到重视。
刚到达山顶的他们，对一切都表示很新鲜，但是不一会都会感受到高原反应所带来的体力压力。宋烟从来都是听话的好孩子，但显然某人不是。在导游讲解的时候，他显然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似乎在想什么事情，但偶尔她会感受到他透过墨镜传来的眼神，但是眼神一接触，就会转开。
宋烟虽奇怪，但也不甚在意。
她在缆车上就吸了氧，所以感觉体力还可以，便顺着栈道往上走，顺便看了她的老板，他正站在栏杆边观察远处的风景。为了展现她优秀的服务质量，宋烟便走到祁阳身边。
“我们上去吧，还没到山顶，要是身体不舒服要早点说，看你刚才都没吸氧。”
“你先担心你自己吧。”祁阳有些没好气。
然后他抬脚就往上走，宋烟也不跟他计较，知道他就是这种人，这种态度也算是他的正常表现。宋烟拿着手机不停地拍拍拍，不知不觉跟祁阳拉开了距离却毫无察觉，等她到达石碑那里的时候，她才想起他，转头一看发现他就靠在栏杆那里，但看着却有些不对劲。
她不敢多想，赶紧拿起氧气罐跑到他身边，给他捂上。过了一会，他的身体好像放松了一点点，她的心也稍微放了些。
“谢谢。”虽然小声，但是宋烟还是听到了，但人习惯性地对不确定的事物会反问。
“什么？”
“我刚才什么都没说，你幻听。”祁阳别开了脸，脸色不自然。
“你现在不适合待在这里了，我们下去吧，我去和导游说一声。”
祁阳没有出声反对，其实他是已经难受到不想说话了。
宋烟跟导游说完，就拉着祁阳去坐缆车下去了，到了出口，祁阳一下子就坐在台阶上，双手抱着头，脸色看起来有些吓人。
“祁阳，你是不是还不舒服，要不我们去一趟医院？”
“先回客栈。”说完就自己站起来往外走。
这边景区离市区有段距离的，都是来往接送的，一时之间找到空车是很难的，所以找车就耽误了蛮久。她也不敢让一个病人站着等，就叫他坐在阴凉处，她去停车场一个一个司机问过来，看看有没有立刻回去的，加价也没问题。司机们的回复就是都在等他们的客人，或者是座位满了。好不容易找到一辆了，但她回来时看到祁阳好像状态更差了。
她叫司机一起拖起祁阳，直接送去医院，这个时候可不能再拖了，那个面色惨白的样子已经把宋烟的魂给吓出来了。到了医院，挂号，就诊，治疗一气呵成，半点都没耽搁，医生说你们也太开玩笑了，前一天喝酒今天还去上雪山，把宋烟那个后怕的啊，一步不离地守在祁阳身边，一定要让他好起来，不然她会一辈子过意不去。
祁阳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身边立马有个人冲上来。
“祁阳，你好点了吗？”那语气里的紧张和急迫，让祁阳愣了一秒，再加上医院白晃晃的灯光，他选择继续闭上眼。他很不习惯那种语气，也不知道如何去回应这种语气，再者他其实真的还有点困。伴着一些零碎的画面和思绪，他又睡过去了。
宋烟看到他又闭上了眼睛，以为他又有什么事呢，刚想出去叫医生，隔壁床的病友叫住了她。
“你朋友这是没睡醒呢，别紧张。”
“哦。”宋烟这才放心地坐下来继续盯着他。
这时候宋烟的手机响了，是秦昊旻。
“这几天都没有你的消息，去哪潇洒了？”
“我现在在丽江。”
“什么？你出去玩也不带上我，我可是旅行必备啊。”
“那你还不是这么多天才来关心我。”
“我又不是像你无业游民，我还要应付上帝的啊。”
“我过几天就回去了。”
“不行，我也要玩，我现在就买机票飞过去，等我。”
宋烟暗叫一声，这绝对不行，这边还有个大麻烦还没解决，不能再来一个少爷。
“我回去给你跪下来请罪好嘛，您别来好嘛，下次，下次我一定带你出去玩。”
“这么紧张，是不是有艳遇？”
宋烟看了眼床上，心想如果这也算艳遇，她宁愿这辈子都不要再艳遇了。
“对啊，你就别来破坏我美好的旅程。”
而手机另一个头的秦昊旻，脸色突然有点不轻松了：这小妮子不会真的碰上哪个渣男了吧，这种涉世未深的小姑娘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不行，我一定要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