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为财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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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阳自从昆明机场看到她后，就转机到泰国拍摄杂志写真了。
他已经连轴转了很久，他上一次休息还是宋烟给他打掩护的时候。真是凑巧，每次他累得像狗一样，都会碰到她。一碰到她，想休息的念头就再也抑制不住。但是在机场遇到她的时候不能立马跟上她，只能结束这个阶段的工作，再去找她。既然她人在云南，有吸引力的物质自然会吸引她到自己的身边，他对这点很自信。说到底，他自上次后就知道宋烟是个小财迷，只要不是太过分，可观的报酬还是会吸引到她的。
所以，他结束掉泰国的行程，再回到昆明转机时，甩掉了团队，自己改签了机票。接下来的行程是回到北京录制一些采访，关于这次即将上映的电影。他想他这个小小配角，在不在记者何曾在意，估计台上2个小时都没人想问他。还不如跟着某人去玩，放松下自己，而且他也是跟自己的经纪人提过的，相信身经百战的他可以解决现在情况的，这可能叫恃宠而骄吧。能通过试镜参与这部电影的拍摄，哪怕是个小角色，对于他现在的公司也算是一次不小的突破，就算他翘掉一些采访，回来大不了被骂几句或者扣收益，其他更过分的事他也不管了。
他给宋烟发完他所在的客栈和房间信息后，就把电话卡拔了。他的电话过不了多久就会被打爆，与其影响他度假的心情，还不如直接彻底断绝掉一切，以后的事情就交给以后吧。
然后直接关闭房内所有的光源，进入了梦乡，醒来或许就能见到某个小跟班了。祁阳的嘴角不自觉微斜。
宋烟收拾完行李才发现，去丽江的车最早也只能是明天早上的，毕竟这里是泸沽湖山沟沟，不是某个城市偏僻的郊区。
第二天早上她早早起来把自己收拾利索，感觉浑身充满力量，大笔的钱在朝自己招手。也是因为这次旅行产生了很多意料之外的支出，大大超出了她的预算，既然有送上门赚钱的机会，她总不能放过吧。
大概快到中午的时候她重新回到了丽江，她一下车就直奔祁阳所在的客栈，站到了他房间的门口。深呼吸了一口，在心里默念为了钱无论多难搞也一定要忍耐，然后才抬起手轻轻地敲了敲门。
没反应。
再重了点敲了敲，还是没反应。
这位大哥难道还在睡觉？宋烟心里有些疑惑。
抬起手看了下时间，这个点还在睡是不是有点过分，她可是闻鸡早起就为了赶过来早点见他，当然是为了早点赚钱啦，宋烟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正准备大力敲门的时候，门开了。
一个鸡窝头的男人开了门就往里走了，宋烟跟着他进了门，有些不敢置信这是那个屏幕上画报上精致的男偶像。
幻灭。宋烟那个时候心里只有这个词。
关键是这个男偶像在中午十一点的时候，脸上貌似还挂着起床气？
宋烟看了下自己进门的时间，准备默默从此刻开始计时赚钱。
男偶像并没有搭理她，自己走进卫生间并关上了门。宋烟也不客气，直接坐到椅子里，手机查下丽江有名的餐厅，这位大哥肯定对吃的有要求，服务咱们一定要做周到，顺便自己也能沾光吃到美食，何乐而不为。
过了大概有半个时候，祁阳还没有出来。宋烟都怀疑他是不是在卫生间里睡着了，在犹豫要不要敲门问问。但她考虑这位大哥的起床气，她想了想还是不要招惹比较好。
时间差不多快到一个小时，我们精致的偶像终于出来了，但显然就是头发变整齐了，衣服穿齐全了，这一个小时花得还真不值，宋烟在心里默默吐槽。
“老板，咱们接下来先去吃饭还是怎么样？”宋烟开始开启狗腿模式。
“吃饭吧。”似乎还挺勉强的语气，宋烟完全忽略他的嫌弃，笑得更加灿烂了，毕竟她是真的饿了。
虽然这是在天朝偏僻的地区，但是鉴于这里紫外线特别强烈。墨镜，口罩和帽子，几乎是每个人的标配，所以在这里，这样的打扮并不引人注目。
宋烟带着全副武装的祁阳来到了网红餐厅，还没等他开口就利索地把菜都点好了，当然这都是网上的攻略。这个时候的祁阳已经完全从起床的懵气中缓过来了，要逐渐变身难搞的雇主了。
“你都不问你雇主要吃什么的吗？”语气略有些不善。
“老板，您是第一次来，当然由我来推荐了，不然你要是踩中了什么雷，岂不是影响您游玩的心情。”宋烟忽略他语气中的不善，热情地回应。
“哦。”祁阳略一挑眉，似乎对此很有怀疑。
“把你的手机给我。”开始发布第一个命令。
宋烟忽地把自己手机抱在怀里，一脸警惕地看着他。
“手机使用费另算。”轻飘飘地一句话，让宋烟自动把自己的手机双手奉上。
祁阳嘴角得意地勾起来，但在不小心滑到微信聊天界面看到与秦昊旻的聊天置顶的时候，脸开始慢慢变黑，再发现自己的聊天窗口在很下面，脸就彻底不好看了。
宋烟已经开始在吃上来的菜了，嘴里吃着东西，还不忘关心老板的手机去哪了。“祁阳，你的手机呢？”
“在房间。”他关掉了微信界面，语气很生硬，打开新闻app查看是否有关于他的新闻。
宋烟也感受到这位大哥心情好像突然变差了，很是莫名其妙，刚刚不是好好的嘛。
不过在吃的面前，这些都不算什么，吃都来不及，饿都饿死了哪有空关心这么多，愉快地决定原谅他的反复。
看到宋烟毫无形象地在埋头大吃，他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些菜貌似好像真的很好吃的样子，也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开始尝试。
宋烟在吃菜的间隙看到了他如仙女般吃法，再想想自己，突然略感羞愧并放慢了自己的速度。这顿饭在宋烟满足打嗝声中结束，祁阳看着她摸着自己的肚子很满足的样子，心情似乎也随着好了些。
酒足饭饱，当然要开始安排娱乐节目。
上雪山是不可能了，要提早联系旅行社预约，宋烟决定带她的老板去什刹海去感受下茶马古道，骑骑马看看风景，又可以偷偷懒，真的是好主意啊，宋烟在心里默默给自己的机智点赞。
打了辆车来到了骑马的地方，买完票以后，马夫就给我们牵来了马。随着马越靠越近，祁阳的眉头越发皱紧，因为马骚味也是越发明显。他用紧皱的眉头犀利的眼神在问宋烟：你的安排就这？我拍戏马骑得太少是吧。宋烟开始看天看山看风景，并不予理会。
这一路上被人牵着马行走在茶马古道，马夫一路上都在给他们讲解茶马古道的历史，但是某人的脸一直就很臭，一副别人都欠他八百万似的。宋烟识相地不去招惹他，跟马夫有来有往地交流着，一副求知欲很强的样子。
这个行程的终点就是著名什刹海。
到了目的地的时候，宋烟其实已经被晒蔫了，前半段还能谈笑风生，后半段只能闭嘴保存体力。到了目的地就紧忙跑进茶馆，这趟门票还包括一顿茶水钱，而且这种茶馆临湖而建，风景都是得天独厚，也算在门票当做一个收费项目：拍照。
但是宋烟和祁阳这两个人对这项活动都不是很感兴趣。一是因为太累了，二是一个觉得自己太帅了没必要，一个觉得自己太丑了不上镜。他们选了个临湖的位置，静静地看着其他游客在利用玻璃球拍照，欣赏着湖光山色以及享受难得的舒适。
宋烟呷了一口茶，然后往椅子上一躺，一副天大地大休息最大的样子，而她对面的祁阳，不用说宋烟也能感受到他眼神里的嫌弃。
“坐好。”老板开口了。
“老板你买了我的时间，并没有买我的坐姿。”宋烟把头一偏，表示不合作。
“你坐好了别破坏眼前的风景，我会考虑下奖金什么的。”宋烟唰一下坐正了，似乎刚才所有的懒散都只是错觉。
“老板您看这样可以不?”宋烟腰背挺直，双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十足的幼稚园小朋友标准坐姿。
“嗯。”虽然嘴上很冷淡，但是嘴角还是泄露了他的情绪，被搞笑到了。
宋烟见到老板的神色已经松动，便恢复正常的坐姿，玩着自己的手机。而祁阳，却是静静地看着这宁静的湖面，似乎在想些什么。
“我好像很久没这么静静地看着自然了。”
“什么？”宋烟突然反应过来老板开口了，却没听清他说了什么，好像是什么静静什么自然。
“你听错了。”祁阳的脸又有点臭了。
宋烟惊讶于这人的变脸能力：刚才还好好的啊，这又是怎么了，男人的心也是海底的针啊。
“欸，秦昊旻是不是那天和你一起在酒店会场里的那个人。”
“酒店会场？”宋烟望天思索了下，他说的应该是那次会议秦副找她帮忙，但转念一想，祁阳怎么会知道那天。
“你怎么知道我那天在会场？”
“那他就是秦昊旻了。”祁阳并不回答这个问题，宋烟也不做纠结。
“是的。那天有事找我帮忙，平常也蛮照顾我的。”
“你小心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话这么多啊。”
祁阳听到这句后就用眼神告诉宋烟：老板不太想听到这句话，你还有机会撤回。
“老板你多多讲话是好事啊，我才发现您还是蛮关心您的雇员的。”宋烟狗解锁腿子模式。
“哼。”祁阳开启傲娇老板模式。
茶也喝饱了，风景也欣赏够了。两个人就打车回了丽江古城。
这个时候天色有些暗了，古城的灯都开起来了，颇有种不夜之城的感觉。石板路上的行人越发多起来，看来是天黑了都出动了。
以前有句话不是说丽江是个艳遇的地方，但宋烟看了下，旁边都是一对一对的小情侣，哪里有艳遇的机会啊，好看的小哥哥都是别人的啊。想着想着就叹了一口气，陷入自己的惋惜里也忘了看路在差点撞上路人的时候，有一只手拉住了她并往手的方面拽。
咚。刚撞在他的怀里的时候，那声咚是人与人肌肉相撞的声音还是心跳的声音，宋烟竟有些分辨不明了了。
“走路看着点路。”祁阳还是开启着嫌弃模式。
也多亏了这句嫌弃，把宋烟从遐想中拉了回来：对对对，就是肌肉相撞的声音，你怎么能多想呢，我们可是雇佣关系。
祁阳先宋烟走了几步，不禁用手摸了摸刚才撞过的地方，心想：这女人钢铁做的嘛，撞青了了都，真是不亏于她的饭量。
逛了一会，发现身后并没有脚步跟上来，回头一看，祁阳发现宋烟正站着一家烤猪蹄的店面前，那眼神感觉被吸走了一样，嘴上虽然没流口水但祁阳觉得要不是维持人的面貌，宋烟现在应该就是一只流着口水的狗。
祁阳走过去，对着烤猪蹄店的店员说：“来两个。”
宋烟听到祁阳的话，看他的眼神犹如像看上帝，因为他捕捉到了一种叫崇拜的东西。
“老板，你知不知道，你付钱的样子真是太帅了。”
这话乍一听祁阳觉得味道有些不对，但是他习惯性捕捉他认为重要的东西：帅。
“这两个你都吃了吧。”祁阳对这种油腻腻的东西并不是很感冒，看到她这么想吃又刚才那句话又那么上道的份上，好心将猪蹄都赐给她。
宋烟头点得可欢快了，就差摇着尾巴来表达了，迫不及待上前嘱咐老板：老板，辣椒多放点！
祁阳看着她，发现原来人的快乐真的可以很简单，就因为两个猪蹄。而他的不快乐，也同样很简单，那什么才是他的快乐？
还没想完，就看到宋烟已经迫不及待戴着一次性手套啃起来。
那样子，祁阳真是没脸看，就径直只管自己往前走，这次他是不会管她跟不跟，最好别跟，丢人。
有吃的，宋烟才没空关心他人的看法和眼光，边走边啃着猪蹄，还得顾着前面的财神爷不要走丢了，古城太大了，走散了很麻烦。
突然，她发现有几个女的在围绕着她的财神爷，她顿感不爽和危机，立马把猪蹄放进袋子里，先解决这些莺莺燕燕再说。话说祁阳这小子已经戴着口罩和帽子了，这帮妹子怎么还能认出他来，她想到这里就有些头大，这万一要是发到网上就完了。
“亲爱的，你怎么不等等我啊，真是讨厌。”宋烟捏着嗓子朝祁阳喊出这句话。
祁阳转过头一副看见鬼的样子，虽然见不到全脸，但宋烟看他的眼睛就知道，那是看鬼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