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鸭之宴 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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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骋摇了头。
他等几人走远了,才回头往施泠那儿走。
施泠不想故意拿腔捏调,但看他打游戏打得眼睛都红的,语气更冷。
“玩得挺开心?”
池骋哪敢说真话,“不是,他们非要我来。我就出来了一小会儿。”
他伸手去摸施泠的手,显然她穿少了,夜晚又有些微凉,她手一片冰凉。
池骋替她捂了捂,“宝贝,我错了。回去说。”
施泠皱着眉,“怎么不回微信?”
池骋:“没看见。”
施泠审视地看他,她嗤笑一声,“你觉得我会相信?你也觉得玩游戏不对,不然你怎么不肯告诉我。”
池骋这么多天,唯独今天玩了一会,他解释道,“我就玩了一小会儿,就今天,最近都在认真学。”
施泠把手抽回来,“你那也叫认真学?”
已经是机经班最后一周了,很快结束了,下周就是下次雅思考试。
池骋白天状态也不如意,不是困,就是注意力不集中,偷偷玩个手机之类的。
池骋看她眼里透着鄙视,多少有不爽,男人的自尊心在作祟,他雅思确实不如施泠高分。
池骋到底理亏,低头认错,“宝贝,我到考试前,都认真学好不好。I promise.”
他掰过来她肩膀直视她,他那双眼睛生得极好,笑着时候带着三分痞和七分桃花,认真看你时候,也写满了诚意。尤其是他玩游戏玩得眼睛里有血丝,更显得有些可怜巴巴。
施泠不喜欢争执吵闹,他玩也玩了,追究无用,他话都说到这个份上,算是冷着脸被他牵着手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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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算是揭过一篇,然而两人在香港考试,因为池骋报名晚,两人没分到同一个考场。
池骋原想两人当晚住同一间,他早上再赶过去考场,施泠当这是最后一次雅思考试,不想被他影响了状态。
于是他把施泠送到酒店,刚到八点,还没来得及在床上施展一番,施泠就让他回考场的酒店去了。
池骋知道她认真准备,也没所谓,反正考完试以后,大把时间耳鬓厮磨。
而且两人还能在香港玩一圈,可以在太平山上看维港夜景。
故地重游这种心情,确实微妙,上次施泠还打电话给他问他是否在香港,两人关系未明朗,池骋不想事事由她占了上风。
没想到再来香港,两人已经可以牵着手逛街了,倒不是说世事难料,因为那时候两人看对方的眼神,都心知肚明,两人迟早有故事,或早或晚而已。
池骋考完口语早,施泠照样晚。他想了想,他也快出国了,约了一个在香港的同学小聚,等施泠考完再去接她。
两个男人有时候吹起水来,也是无休无止的。
池骋看接施泠时间快到了,跟她发了微信让她再等多会儿。
施泠说正好在附近药店买买东西,让他不着急过来。
她今天考完也算早,才4点刚过,远不到吃晚饭的时间。
池骋说也行,等会过来陪她一起转。
他到施泠考场酒店时候,给她打电话,施泠又说自己已经逛远了。
池骋笑了笑,以为她是迷路不好意思说,说了去接她。
施泠说不用,很快回来。
池骋知道施泠性格,说一不二。
没强求。
香港购物都是免税的,尤其是周末,每间化妆品店里面都挤满了人。
施泠化妆品用的少,顶多是隔离和口红。
池骋等她,闲着就随手给她买了两样。
然而坐等又等不见施泠回来,他甚至想了想,是不是他迟到了,施泠有些生气。
女人生气永远是等着你去猜原因的,而且永远不能问她,你是不是生气了。
池骋又打了电话,施泠语气有些古怪。
她那附近声音也挺嘈杂的,甚至还有广播音。
池骋皱了眉头,“宝贝,你到底在哪儿呢?我来接你好不好?”
施泠走到一片似乎安静点儿的地方。
“池骋。”
她顿了顿,“你听我说,你别生气。”
她开口,“我在机场。”
池骋有些难以置信,“宝贝,别逗我。你开个位置共享,我来找你。给个机会让我带带路啦。”
施泠说,“好。”
下一秒她就开了位置共享,确确实实在机场。
池骋有些唇干,舔了舔嘴角。
“你要去哪里?我陪你。”
施泠见他没生气,慢慢说,“C市,我要回学校赶论文,就是怕你要陪我才没告诉你。”
池骋沉默了半晌。
施泠那边又响起广播,她开口,“别来了,我已经进候机了,很快起飞。”
她语气轻松了些,似乎是安慰他,带了些笑意和调侃。
“快点考过雅思,来找我玩。”
池骋一时也有些无话可说,他叹了口气,“一路平安,到了告诉我。”
作者有话要说:[1]出自《骆驼祥子》。
说一下,其实大家应该发现了,回忆线快写完了。很快就跟现实线接起来了,为了大家不看得混乱,我打算按时间顺序写啦。
我剧情是真的推得很快!!
爱你们!
第24章
飞机着陆那一下的冲击力, 让施泠悠悠转醒。
飞机刚在跑道上滑行时候,机舱内仍然没开灯, 从窗口看出去, 外面的天是黑沉沉的,接着地平线。地面上有几排亮着的灯, 还能看见飞机闪烁的灯光。
施泠考完雅思又连着赶飞机,刚才睡了一路,现在仍有些困乏。她懒懒地靠在窗口旁边的挡板上, 用手托着腮,听着请勿离开座位的广播。
机舱的灯已经亮了,她看了眼手机的正开机的屏幕,没刚才那么刺眼。
回到正常页面时候,没有一条消息进来。
施泠知道池骋或许还有些气恼她自作主张, 有那么点不告而别的意思。
她主动发了消息。
施泠:我到了。
施泠:还生气吗?
池骋过了好几分钟, 就回了个单字“好”。
施泠有心安慰他, 又发了一次好好复习。
她并不是说的场面话,她知道她做的不地道,按池骋的骄傲性子, 只是不愿意把他这种失落与不满过度显示出来,显得他多在乎她一样。所以两人没什么激烈的争吵。
但她确确实实担心他赶不上末班车。
已经5月初了, 最早的一批语言班马上就截止了。
对施泠而言, 等考完研才决定出国已经是大冒险了,她习惯事事都提前准备。
虽说五月已经入春许久,C市作为北方城市, 是没这么轻易向温暖妥协的。尤其是夜晚,刚下飞机那一瞬间,施泠就缩了缩脖子,把外套的衣领紧了一番。
幸好香港的空调冷,她的外套还算厚。
适应以后就好了许多。
从机场离开,排队等大巴时候,周围的人嗡嗡地讲个不停。
施泠总有种说不出来的奇怪感,听了一会儿以后才发现,周遭的人,说的都是发音方式偏浑厚的普通话或者方言,竟没有一个广东话入耳。
她原本也听不懂,在广州呆了两个多月,发现耳朵也是有惯性的,听多了广东话,稍微能猜上一猜,而且习惯了耳畔充斥着粤语。
现在回来,反而有种奇异的客居感,像是她在广州呆了许久一样。
然而真正算起来,不过是两个来月的光景。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池骋,让她分不清何处是客何处是乡。
施泠摇了摇头,检票上车。
落座了才去看手机。
果然池骋是没有回复她那条好好复习的微信。
施泠堪堪赶在宿舍大门关之前回去了。
她们这一层楼住的都是毕业生,稍显冷清。许多人实习了不回来,到了这个点儿,本来是人来往的,都端着脸盆往洗漱间走的,现在也没几个人影。
她们寝室四人,也有一个不在。
施泠开了门,坐门口的贺奕奕就转头了,摘了耳机起来抱了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