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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永昌候嫡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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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若兰感觉肚子撕心裂肺的疼,那种疼传到四肢百骸让人想要以死来解脱?等等,死?自己不是已经死了吗?难道死了的灵魂还能感觉到生前的疼痛吗?欧阳若兰想睁开眼,但是眼皮太沉了,根本睁不开,片刻后就又陷入了昏迷、

“兰儿,兰儿,你醒醒好不好,你要是醒不过来,娘为也就活不成了。”一声哀声泣在耳边回绕,字字音音全是担心,娘?这个词好陌生啊,但是呼唤里的情感很熟悉。欧阳若兰还在昏迷,但是神志有些清醒了,只是还不能睁眼。

“姐姐,醒,钰儿,怕。”,谁?软糯停顿的声音,一听就是个婴儿,让欧阳若兰的心瞬时就揪成一团,想起自己闭眼前看到的宝宝,自己都没能听宝宝喊声妈妈,已经死了的心又跳动起来,难道孩子也跟着自己来到了阴间吗?不过,等欧阳若兰强睁着微微睁开眼,这个婴儿不是自己的宝宝,不是,虽然只看了一眼,自己也能肯定,这不是自己的孩子,只是,这里?好像是古代?怎么全是古式的家具装修?欧阳若兰能清楚地感觉到身上的疼,那证明不是梦,那证明自己不是在阴间,是在古代吗?自己以前就觉得,世界是多维的,可能是有很多平行时空的,而且自己就是做这方面研究的,只是不知道这是哪个朝代啊?算了,不管是哪个朝代,无论什么情况,这是哪里,自己都不想知道,就这样吧,凭借自己的医术已经知道,这副自己寄托的不知道谁的身体情况很不好,只要这样不医不食,也就两三天的事,想着生前的背叛和亲人,尤其是自己只有一面之缘的孩子,欧阳若兰一点生的念头都没有。

迷迷糊糊不知道过了多久,欧阳若兰感觉很冷,这副身体发烧了,难受啊,这破败的身体现在没有一处不疼,肌肉疼,关节疼,脑袋像是被拿压路机来回压一样,求死怎么还这么受罪,给个痛快吧,欧阳若兰正想着右手被一双温暖柔软的手握着,一滴一滴滚烫的眼泪落在手背上,“兰儿,若是你也抛下娘,娘就跟你一起去了,到了黄泉路娘亲也能陪着你,反正你是这世上娘活着的唯一支撑,你死了,娘也不想活了,只是你外公一家的仇就报不了了,到了阴间冥界,娘再跟你外公外婆和舅舅一家请罪。”,还是那个娘,只不过声音变得很沙哑,气若游丝,平静的语调里是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灰心绝望。

欧阳若兰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愧疚,自己虽然和自己的孩子没有多少缘分,但自己也是妈妈,也有妈妈,这个身体的主人是这个妈妈唯一的心理支柱,自己如果放弃活过来,她肯定也活不下去了,让无辜的人赔上性命,这不是自己想要的。

“小姐,你醒过来吧,夫人已经三天三夜滴水未进了,咱们将军府的一百八十条人命的仇不能不报啊,老将军和老妇人对您那么疼爱,他们保家护国戎马一生您忍心让他们死后还背负罪名被世人唾骂折辱吗?”一个女妇人的更咽的声音,还夹杂着哭声。

老将军?这些时日脑海里不时地涌入一些新的记忆,那些记忆里是有一对老夫妇,对自己千娇百宠,因为将军府没有女娃,所有的人对都很疼自己,只是,后来被参通敌叛国,皇上下旨灭了将军府满门,一百八十口,连襁褓里的婴儿都没放过。

欧阳若兰死灰一样的心动摇了,自己应该是魂穿到这副身体了,本来想就这样吧,就这样死了吧,但是如果自己死了,身体原主的娘,应该也会跟着就去了,还有那将军府的仇,也就无从得报了吧,自己前世刚刚做了娘就死了,自己妈妈不知道伤心成什么样呢,要是因为自己又害了一位母亲,自己良心实在过意不去,而且,因为自己自幼长在军大院,爸爸虽然不是军人,但也是一名英勇的警察,所以对军人有一种血脉里的亲近尊敬,一门将士含冤而死,死后还要被世人唾骂,更何况还是原主的外公,自己就这样死了,良心上真的会难受,就是前世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也会谴责自己吧,想到自己的亲人,欧阳若兰心里一阵锥心的难过,罢了,既然上天让自己在这副身体上重生,就按老天的意吧,这样想完,欧阳若兰感觉一种力量离开了这具身体,然后自己的灵魂和这副身体好像融合的更加契合了,离开的是原主残留的魂魄吧,终是放不下吧,现在感觉到自己想留下来的意愿,残魂散去。

欧阳若兰抬起沉重的眼皮,想要说自己醒过来了,可是嗓子里像是被刀子划过一样疼,根本发不出任何音,这副身体是真的,嗯,很惨,连动动手指头都不行。

“夫人,夫人,小姐醒了,小姐醒了!”床边一个穿着领口你都已经磨得毛边的月白刻银丝对襟上衣,葱绿色褙子,下穿葱绿色襦裙,头梳梳云髻戴两只白玉钗的一个二十多岁的妇人,正要给欧阳若兰换额头上敷着的绢帕,看到睁开眼的欧阳若兰惊喜的喊道。

“兰儿,兰儿,”坐在床边一直低头握着欧阳若兰手的一个妇人猛地抬头看向欧阳若兰,脸颊上还带着串串泪珠,脸色寡白,眼睛浮肿如核桃,但是还是能看出来,是一个容貌秀丽端庄的妇人,“兰儿,你醒了,你终于醒了,娘亲以为。。。。。”夫人再也说不下去了,拿丝帕捂住口,泪如涌泉般流下,她的兰儿活过来了,活过来了。

娘亲?欧阳若兰看着伏在自己身边呜咽的妇人,一身半旧的浅青色偏襟夹袄,翻边滚白兔毛藕色褙子,头上梳得的挽月髻已经有些凌乱,插得碧玉刻牡丹的发钗都歪斜了,看来是许久未梳妆了。

“娘,我,没事。”欧阳若兰看着哭的不能自已的母亲,实在不忍心,强撑着开口一字一字的安慰道,说完感觉嗓子都疼出血珠子了,嘴唇好像也干得翘皮了。

“兰儿,先不说话啊,先喝口水。”萧素素看见女儿难受的样子赶紧擦了脸上的泪,接过沉香递过来的温水,用勺子一点一点的喂给欧阳若兰,是自己不称职,只顾着哭了。

欧阳若兰喝下一杯温水感觉好一些了,正要再安慰这位还不太熟悉的母亲一下,让她也去歇息一下,就听到屋外传来一片脚步声,谁?

欧阳若兰正在想是谁,房门就被推开了,一阵凉风吹来,欧阳若兰咳嗽起来,萧素素赶紧用身体给欧阳若兰挡着凉风,把棉被再围拢的严实一些,眼睛里满满的愤怒的光,牙齿都咬了起来。

“呦,姐姐,这屋子里也太难闻了,冬雪,去,把窗户都打开,咱们大小姐刚刚醒过来可不能呛着了。”一个打扮的很是妖娆明艳的妇人带着一众婢女走了进来,嫌弃的用帕子在鼻子前挥了挥说道,只见这妇人身穿玫红苏绸滚白狐毛边的对襟夹袄,下穿月白撒红梅的八福华裙,外面是青貂披风,头梳凌月髻,左边是梅花金簪,梅花花芯是拇指大的红宝石,右边是五线金步摇,金步摇上钳着五颗石榴籽大小的红宝石,每颗红宝石下面都是一线金流苏,耳朵上是同款水滴红宝石耳坠,项上还有金项圈钳着一个鸽子蛋大的红宝石,透过窗户照进来的光,这一身首饰熠熠发光。

欧阳若兰脑子里有信息涌入,沈凌薇,永昌候贵妾,候老妇夫人平定将军府的娘家庶女。永昌候就是自己的爹,自己的娘是永昌候府的当家主母大夫人。

“沈凌薇,你别欺人太甚,我还是这永昌候的当家主母,沉香,把门窗关好,有人不喜欢可以滚出去。”萧素素将欧阳若兰小心的放平,掖好被角,转身瞪着凌念薇狠声说道。

沉香早就想去关了门,小姐现在的身体现在哪里能吹这凉风,虽说是早春三月了,可风还是很凉的。

“哼,当家主母?要不要跟你行礼啊?谋逆罪臣之女的当家主母?叫你一声姐姐你还真当自己是主母了,主母有本事别求我给你找大夫啊,求我收下这套首饰的时候那卑贱样子呢?”沈凌薇嗤笑着讽刺道,右手抚着胸前项圈上的红宝石。这套首饰价值万两呢,想不到萧素素还留着这么好的东西。

萧素素双手攥紧了帕子,眼睛了满是愤怒和屈辱,是,自己求得她给兰儿找的大夫,有什么办法呢?自从半年前自己娘家获罪后,自己变卖了几乎所有的嫁妆去打点,手里也只有这一套拿得出手的首饰了,是留给女儿出嫁做嫁妆的,可是兰儿三天前不知何故从假山上跌落下来,摔倒了头,断了三根肋骨,还不停的吐血,眼看着就气息就快没有了,那些身外之物和尊严还算的了什么,自己一点都不后悔,还非常庆幸。

“沈凌薇,再怎么说,大夫人还是这永昌候的大夫人,你只是个妾,你这是要以下犯上吗?”沉香向前迈了一步指着凌念薇的鼻子骂道。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沉香脸上,沈凌薇揉着自己打人的手,“我是妾,也是贵妾,现在也管着侯府的中馈,你算个什么东西?一条萧素素的狗而已,哦,对了,还生了一个小杂种呢,小杂种呢?”

沉香想要打回去,可是被沈凌薇的两个婢女冬雪和秋叶上前来押住了胳膊,只能恨恨的瞪着沈凌薇吐出一口血水。

后面的事欧阳若兰都不知道了,因为,她又昏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