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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春日热吻 第4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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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跑到终点那一刻,直接扑进他怀里,汗全蹭在他衣服上。

江辙轻而易举就把她往下滑的身子拎了起来,架着她手臂,敲敲她膝盖骨,懒笑了声:“体力这么差。”

陈溺气喘吁吁,没力气反驳。也随他怎么摆弄自己,趴他手臂上就跟没骨头一样。

那边刚闲下来的黎鸣立刻拿着几瓶水过来给大家发:“陈妹喝水啊。”

他把矿泉水瓶丢过来,江辙接住了,拧开喂给她。

刚剧烈跑完步不能坐着,江辙捞着她不让她往下坠,喂完水低眼觑着她:“你这腿怎么还发颤?”

陈溺这会儿有精神气了,红扑扑的脸缓了缓,随手往那片跑完一千二的女生里一指:“你看有几个不颤的?”

“我看她们干嘛。”江辙搂着她在身前,喉骨微动,“不是喊你穿那件白的?”

陈溺一下没想起来哪件白的,手指攥着他身上的衣服才明白他什么意思。

很明显,她忘了。

江辙嗤了声:“合着我今天白穿了。”

还特地染个头配这衣服,她倒好,买个情侣衣就撂一边了。敷衍谁呢?穿都不带穿的。

男生腿长肩宽,站在她面前挡了刺目阳光,那头显眼的粉发肆意又张狂。

别人染了可能是杀马特灾难现场,他染着就尤其好看,穿着的粉色也好看。

野性掺杂着点冷感的鲜艳,光影逆在他脑后,连头发也沾着金光点点。

陈溺算是圆了那次在公交站见到他时是黑发的遗憾了,但在他生着气的情况下,当然不能说这些。

她皱了下鼻梁,知错不改,但很快服软。

一双手自然而然攀上他后背,腿还酸着,想让他背。

江辙顺从地稍稍弓下脊背让她上来,手托着她大腿往上颠了颠,朝着运动场外面走。

他好不容易有一回占理,嘴里没停下批评:“姓陈的你就仗着我这人长得好看又好欺负是吧?硬是没点记性留我这,连我交代你一......”

他说到一半,蓦地感觉到脖子那一热。快要咬到舌头,话就这么顿住了。

陈溺亲了一下他脖颈那,学着他平时种草莓印的样子还轻咬了一口,在他耳侧问:“行了吗?”

身边还有陆陆续续忙着去体测的人走过,她也真是算突破自我了。江辙差点没扛住,嘴张了下:“你行个屁。”

“......”

江辙会去染这个头发,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躲穿今年白制服去国旗队。

太招风头的事,刚进大学会图个有趣。可现在都快大三了,压根没半点儿兴趣。

为此,陈溺还特意到去年的论坛上搜了一下他大一进国旗队升旗的照片。

他穿着白色制服,身影挺拔。

三庭五眼和谐端正到让人挑不出半点瑕疵,站在一列人里英气蓬勃。

平时散漫的模样也在那一刻被不凡气度取代得荡然无存,自然成了不少人的表白对象。

陈溺默默看完,保存了几张图下来。

立夏后,海洋系为迎接暑期时间的世界航海日,校长为她们几个专业的班级组织了一次航海实习。

带领陈溺这个班一起过到静音科研船上的的是赖院长。

静音科研船停在校区东边最近的泊船港口。

海洋系各个专业的学生们都有序跟着赖院长进去,听他像向导一样介绍这艘船的自由航速、设备配置等等。

“我刚才讲的这些东西,对水声工程、船舶设计有兴趣的同学都可以回去再详细了解一下......”站在船帆下的老教授声音洪亮,“我想问一下,大家选择考进海洋系的理由是什么?”

“因为我要成为海贼王的男人!”一道突兀又皮的男生声音响起。

人群中也不乏有人老老实实回答:“分数线刚好够了,就报上了。”

不约而同的笑声响起,这话确实说得实诚。

17、8岁报考高考志愿的时候,并非每个人都有梦想中的专业、也并非都能如愿进入自己想去的专业。

赖院长很理解地鼓鼓掌,表示肯定:“那就当我这番话只说给热爱海洋、并且将来会从事于海洋工作的同学听。”

他说:“这是一门需要不畏艰险、真诚勇敢的职业,当你在日复一日的海水探测、海洋资源保护等工作中变得疲惫乏味。请不要忽略初次入海时,你曾经为那些最平凡又最美丽的事物感到过惊艳。”

骇浪和云相遇,飞鸟和鱼接吻,礁石和潮汐碰撞......都是这片海域独有的浪漫。

陈溺站在人群里静静地听着,破天荒地觉得这个专业似乎也没自己想象得这么无聊。

跟着大部队一块下船没多久,有人注意力往西南方向的安清市跳伞基地看过去。

这种极限运动为保护冒险者安全都会开在水域广阔的地方。

三千米的高空之下,一朵朵蘑菇云般的降落伞撑开。

抬头用羡慕眼光看着上空的人这么多,但真有勇气不顾一切地去跳一次的人却没多少。

赖院长在私底下倒也没了课上严肃,乐呵呵道:“上面估计飘着你们段教授呢,还有大二几个男生......”

段教授值的是段听筠,人工智能专业的老师,年纪刚过而立之年,和赖院长算是忘年交了。

有人眼尖,看见落了地正脱着装备的人:“哎呦,那个男的是不是江辙啊?”

赖院长往远处眺望一眼,点点头:“啊,你们段教授确实说了有他一起陪着去跳。”

不知道是谁引起的话题,隔壁船舶工程专业自称是和江辙一个高中上来的一个男生,对他还挺崇拜。

“他是咱们安清四中的传说啊,我们老师当初教我们的名言都是‘你帅帅得过上届的江辙?连江辙都要苦熬三年才考得上大学!你们还有什么理由不努力?’”

“哈哈哈哈你们老师怎么这么搞笑!不会也是颜控吧?”

男生挠挠后脑勺:“不知道,反正当时咱们那届男生都活在江辙学长的阴影之下。说不定到我后面那几届也会被这么说。”

说实话也不怪他说得这么夸张,这年代网络这么便利发达,屁大点事儿都能挂在各种app热搜榜上。

何况每个出名点的学校更是通信广泛。

当年江辙读高中的时候,微博上有个热搜第一的tag叫#那些年遇过的素人帅哥#。

而江辙凭借三张路人拍的照片,位居热评前三。

有他骑机车穿着夹克外套的、拉着根棒球棒去打球的、还有坐公交车靠窗睡觉的。

人一火,做什么都能被拍。

当初还有社会大姐大翻围墙,就为了来一睹江辙的真容。

“好在我们学校是军事化管理,封闭式高中。不然啊…...他高中就该女朋友没断过了。”

男生说得起劲,丝毫没察觉到还有个年迈的赖院长就在边上听。

有人嚷嚷:“不是说江辙现在的女朋友是我们海洋系的吗?海洋系里哪个专业哪个班的大美女啊!”

“.........”

盛小芋和倪欢憋笑快憋疯了,她们中间还隔着个快石化的陈溺。

本来她们仨只是混进隔壁专业来听八卦,但陈溺现在的表情就像是:吃瓜吃到自己头上。

屋漏偏逢连夜雨,他们才聊完的人跟着段教授就走了过来。

江辙那头一次性的粉毛没两天就掉成了原本的黑色,他去剃短成了寸头,干净利落的短发更彰显圆润饱满的头骨。

一张引人瞩目的脸,深长漆黑的眼。

不知道是不是刚才玩的跳伞太刺激,他脸上表情一直很冷峻,连平时那股懒劲儿都消散不少。

后边还有几个一块跳完伞从这条路回学校的同学,都礼貌性对赖院长问了声好。

赖院长对江辙还有点印象,仔仔细细瞧他一眼,开着玩笑:“确实生得好,有我当年的风范。”

段听筠笑笑:“赖老,你怎么突然对我学生这么关注了?”

赖院长指指身后那群人:“这不刚才我的学生也在聊他,说他女朋友在我这院。”

江辙闻言抬了眼,跟找人似的在那群人里寻索。

段听筠瞧明白他眼神了,朝底下一帮没走开的学生笑着问:“谁对象来着,还不领走?”

陈溺就这么被两个室友坏笑着推到最前面来,迫不得已看他一眼,向两个教授承认:“教授,这我男朋友。”

江辙唇角勾了下,牵着她的手往前先走了。

从港口回校区就那几趟车,江辙偏不搭车,拖着她远离了那群还在等车的同学。

陈溺侧首,感觉到他不开心:“你又怎么了?”

江辙睨着她,开始慢条斯理地算账:“刚在那还不想认我?”

废话,谁愿意在教授面前这么招摇。

陈溺看他较真的脸,淡着语气摊手:“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她就故意的,哄也不哄一句。江辙捏她脸:“就他妈会气我。”

陈溺打开他手:“被我气得拳头硬了?”

他冷哼,又开黄腔:“那硬的可不是拳头。”

“......”

牵着手走了小半段路,总算身后四周都没了人。江辙停下脚步,压低眉骨跟恐吓人似的:“亲我一下。”

“......”陈溺叹口气,手放在他肩膀上,正要踮起脚。

她刚踮起点脚后跟,江辙就使坏扬起下巴。

他俩身高差了二十多厘米,陈溺垫脚也只够亲到他喉结,更何况他还故意拉开差距。

一来二去,她唇都落了空。

最后一次,陈溺伸手放他腰那挠了一下,她知道江辙腰那敏感怕痒。

果不其然,他本能地低了头。

陈溺抱着他脖颈,凑上去亲了一下就撤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