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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春日热吻 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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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溺想到她曾经问自己的话,不由得笑了笑,重复着反问:“学姐,你很喜欢替朋友出头?”

石柱上绑着的广播被试了两下音,发出笨拙的啪嗒声。播音员“喂”了几声,接下来似乎有通知要播报。

陈溺手上拿着的手机也恰好收到一则消息通知,她扫了一眼后突然笑了下。

廖棠正要开口说话。

陈溺竖起食指在唇边抵了抵,打断她。“嘘!”她指指她们头顶上方的广播,漂亮清澈的眉眼弯了弯,“听。”

【下面播报一则校园通知:为严肃校纪校规,清廉校风学风……根据《安清大学学生会管理手册规定》,校学生会副会长廖棠同学行为不端,作风不正。已证实其挪用公款,利用职务之便为自己谋取钱利的贪污行为。】

【今撤销其学生会副主席职务,给予全校通报批评及严重警告处分,以儆效尤。希望其余在学生会任职的同学也汲取教训,引以为戒……】

廖棠脸色煞白,可见校领导在处理时并没有给她透过一丝风声。

陈溺慢吞吞地在旁边落井下石:“学姐现在应该没空教育我了,不如回去准备准备检讨书,顺便把钱先还给社团里的同学们。”

另一边的球场依旧热血沸腾。

江辙从重重人围里终于走了出来,往那寻了一圈才看见快要离开自己视线的人。

他拿起旁边拉拉队的话筒,朝侧门那的女孩背影喊:“海洋系环工一班的陈溺同学,为什么没来给学长送水?”

陈溺前一秒对着廖棠还云淡风轻的表情霎时静止住,后背微僵,慢慢转身朝声源那看过去。

场馆内静默须臾,全场一大半人的目光都往她这边放。

应援横幅下有胆大的人调戏般大喊:“帅哥流汗后的轻喘声好苏!啊啊啊啊!这是我能免费听的吗?!”

“陈溺是谁啊,有点耳熟,是上回在论坛出名的那个吗?”

“管她是谁呢,不觉得江辙太骚了嘛!这种时候喊人女孩名字,谁他妈扛得住啊!”

第19章 被他喊出了老婆的既视感……

人山人海的欢呼声和退场的人群轰动声里,上面广播才刚放完,他又拿着个大喇叭在那喊,够突兀的。

下午四点半,太阳还大着,陈溺用手掌挡了挡额头才能看清馆里的情况。

篮球馆上边是镂空玻璃板,日光倾泄一地。

江辙懒洋洋地站在一群人的最外边,立体深邃的五官极为招眼,连手臂上的汗都在发光。

他人高腿长,球衣被扯得歪歪皱皱。站在那是闲散的,偏偏那双凌厉的眼睛锁住她,眼皮压出深褶,有一种看着猎物的势在必得感。

一边的刘鹏喜赶紧拿瓶水给他送过去:“江爷,要水你直接跟我说啊!这么多人手上可都有水给你留着呢!”

江辙接过来,给了他一个“边儿去”的眼神。看着离他几米远的女孩乌眸红唇,裙摆下一双细白的腿纤直伶仃。

乖巧脸上却是面无表情的,冷淡地站在那不为所动。

他装模作样拧了拧瓶盖,叹气似的又喊一句:“陈学妹,我手疼,拧不开。”

“……”

球场边上一群闲人有点整不明白了,好好一句“陈学妹”怎么被他喊出了老婆的既视感?

我看你打球的时候倒是一点也不疼。

陈溺盯着他故意掐着虎口那仿佛在提醒她什么的动作,忍辱负重朝他走过去,边不满地磨了磨牙。

等人到了跟前,球场上、看台上那圈不相干的人都八卦地看着这边的动向。

陈溺把水给他拧开,塞他掌心:“可以了?”

她动作不大,只是颇为用力了点,水瓶的水都荡了出来。

江辙刻意低头,在她耳边笑着:“让你拧个水,怎么还把我衣服弄湿了?想占我便宜啊?”

他嗓音低沉,音量只有彼此能听清。

陈溺扫了他身上衣服一眼,懒得搭理他这话,脸上瞧着是很不乐意的表情。

黎鸣他们也很上道,看两人旁若无人地挨得这么近立马戏瘾发作。

把滚到脚边上的篮球往边上愤怒一踢:“哎哟!我这双玲珑剔透的大眼睛可看不得这个!”

贺以昼紧接着“呵”了一声:“就是,我这种单身狗可受不了这委屈!”

球队里几个玩得皮的人立刻默契地无视了江辙警告的眼神,一人拿着一瓶水举在那等着递给陈溺:“陈同学,我们也手疼~”

陈溺:“……”

周边一群路人被他俩这么搅弄一番,反倒分不清哪对是官配了,活像看着陈溺带着一群大高个孩子。

江辙在一边拿着矿泉水瓶,朝他们伸出来的手一个个敲过去,闷声骂:“套什么近乎呢?你们这些脏男人。”

听见他把“脏男人”三个字特意加重了语气,陈溺抿了抿唇,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毕竟自己也这样骂过他。

一旁满头大汗的刘鹏喜叫起来,扯了扯球衣:“什么脏男人?这是真男人的味道!”

贺以昼:“你瞧瞧他这副不让人多看几眼的臭德行,这人还不是你的呢。”

黎鸣:“可不是嘛,兄弟们这还能忍?那你们屎都能吃!!!!”

“行了你们这群酸鸡!”有个大二的男生假装不耐烦地掏掏耳朵,下着套,“离咱小江爷的私生活远一点儿,毕竟今晚上万京府走起,还得是球场情场双得意的人请客!”

江辙烦他们吵,摆摆手:“行行行,别他妈再扯我衣服了啊,快滚。”

一群男生嘴上没个正经,夸张逗趣得不行,齐声喊了句:“好嘞,先谢谢江总!臣等退了,这一退就是一辈子了!”

“……”

赢了球赛,人工智能系的人晚上肯定要去下馆子撸个串。

一群玩得出汗的人换完球衣都闹哄哄地往寝室走,急着去抢浴室洗澡。

江辙拿了手机从篮球馆出去,看见陈溺在路上低着头在打电话。

那边是路鹿,在告诉她刚才带项浩宇去医务室了,回来有点累,就先回寝室睡觉了。

等她挂了电话,江辙走过去:“晚点一块儿出去吃饭庆祝?”

陈溺摇头:“不去。”

虽然说是大一的篮球赛,但她们海洋系又没人在里边儿,她去了算怎么回事。

陈溺晚上还要去图书馆占位子,两个室友早走了,不敢当着人面调戏她,只敢在群里口嗨说什么祝她和江辙百年好合。

今天事有点多,篮球场上被江辙毫不掩饰地宣示主权,还有廖棠被处分。

她叹口气,都能猜到待会儿回寝室能是什么场面,尤其是盛小芋那只小尖叫鸡。

江辙看着她出神的表情,一张清秀的脸沐着日光,纤长睫毛在风中颤了几下。

陈溺的头发在跑动中有点散了,凌乱的刘海也被吹乱,露出光洁的额头,有几根细细密密的胎毛。

两个人就这么往寝室走,一路上没说其他话。

这显然是女寝室的方向,但陈溺也任由他把自己送过来,没中途把人赶走。

他直勾勾看着她发了一路上的呆,清清嗓子,刚想开口。

“江辙。”她突然打断他。

“嗯?”

“你回去洗个澡行吗?一身汗味很臭。”

“……”

还以为她能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上次是脏,这次是臭。江辙要被气笑了:“我说你对着我能不能有一句好话?”

陈溺说:“也有啊。”

他洗耳恭听,带着点期待地压着眉骨瞧她。

“你刚才打球的样子,真的好帅。”陈溺抱着手,仰着下巴看他。声音听着挺软挺腻的,但就是神态看起来极为冷酷。

真想问问她长这么大夸过人没有,怎么嘴上说着好听的,脸却比他还拽?

江辙挺闷的,挺久没这么闷过了。

舌头抵了抵腮帮,舔了下干涩的唇,直接伸手推远她肩膀:“你还是别说话了。”

陈溺被他推开,还踉跄了几步。

看他一脸吃瘪,要骂又骂不出来的模样就忍不住笑出声。捂着脸笑了几声,往楼上走后再也没回过头。

这才走到三楼就被人拦住了。

是在楼上盯着他们打情骂俏好一会儿的方晴好。她立在阶梯上,抱着手臂倚着扶手,侧眼居高临下地看着陈溺。

陈溺不太喜欢这个场景,总让她想起中学时候被几个看她不顺眼的女生拦在楼梯口,说着些威胁又中二傻逼的话。

方晴好看她若无其事地经过,喊住她:“上次是我看见倪欢把举报信放过去了。”

陈溺稍愣,这么说,江辙是从她手上拿回来的信?

方晴好笃定道:“她没那个脑子做这种事,只会是你的手笔吧。”

“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不过。”陈溺停住脚,神色清冷,“我这不是没动过你吗?”

她分得清谁需要教训,也分得清伤害自己利益的人到底是谁。

廖棠和她之间其实私人间也并没有恩怨。

只是廖棠看不惯她,在社团里平时使唤她多做事也就算了,还屡次借着乱七八糟的理由来故意找她麻烦。

多可笑,因为自己心里的不痛快,也要让别人不痛快。

方晴好被她阴森语气给吓住,不由得退了两步。廖棠的事是她自作自受也就算了,但是她呢?

“你以为你有哪儿不一样,你适合江辙那种人吗?他吃惯了海参鱼翅,就想尝尝清淡白粥,对你也不过是图新鲜!”

为什么要把江辙也算在她头上?

同样是女孩子,这些事实在令人觉得讽刺。

闫慧音为什么不去扇肖屹巴掌,而要来找倪欢?方晴好为什么不去找江辙,而要在这羞辱她?

陈溺往前迈进几步,把她卡进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