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暂定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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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速写本上的内容，江渔给何载舟发了条消息表示自己已经看完了，又问了他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迟迟收不到何载舟的回复，她有点心急，但又怕何载舟此时不方便接电话，不敢直接打电话过去。
纠结再三，最终她还是打了辆车往周礼家的方向赶了。
江渔到周礼家楼下的时候，两辆警车刚好从这里驶离。
没有叶子的灌木排成排，她透过灌木丛看见有个人正蹲在那里，看样子他似乎是在呕吐。
隔着灌木丛她并不能看清那是谁，但这个时间呆在这里的应该也就只有刚刚过来调查情况的何载舟了。
她赶紧付了车钱推门下车。
“何载舟！”她一边往那个方向靠近一边出声喊他，“何载舟，是你吗？”
“是我。”他先是回应了他，过了两三秒才起身，“你怎么还是来了？”
“你一直不回消息，我怕有什么情况，就过来看看。”这个位置距离路灯有些远，就算她靠近了，还是看不清楚何载舟的脸色。“你没事吧？我刚刚看你好像在吐？”
“没有，你看错了。我只是休息一下。”
江渔对这个说法不是很相信，不过当她低头往地上看的时候的确是没有看到什么类似呕吐物的东西，这让她又有点怀疑自己的判断了。
不等她再说什么，何载舟岔开了话题。
“你看完我的速写本了？看到那个符了吗？”
江渔顿了顿，点头，“看到了。”
“那你记住怎么画了吗？”
“呃......”她试着回忆了一下，那复杂且无规则的图案对于对图形不敏感的她来讲实在没办法一下子铭记在脑海里。
她诚实地摇了摇头，“没记住。”
“你最还还是记下来吧。”何载舟说，“毕竟每次循环的起点我们都不在一起，我建议你每次循环以前从我的速写本上撕一页纸，然后画好那个符随身带着。”
江渔挺意外何载舟会这样说的，在她的记忆里，何载舟是比她更坚定的无信仰者、无神论者。
“这真的会有用吗？”她忍不住问道。
“我不知道。”何载舟的回答也很诚实，“就当是多个保障或者多个心里安慰吧。”
“好吧，那我等下多看两遍。”她扭头看向刚刚警车开走的方向，“警方进周礼家查看了吗？他们有没有问你什么？”
“没有进去，倒是因为我证据不足、逻辑不清怀疑我的目的，问了我不少问题，我好不容易才糊弄过去，差点就要被带走了。”何载舟无奈地笑了笑，“所以你刚刚才会看到我蹲在那，我是太紧张了——但紧张到吐还不至于。”
“这样啊......”
江渔有些失望地抿了抿嘴，随后她担心自己的表现像是对何载舟的不满，抬手拍了拍何载舟的肩膀。
“没关系没关系，这不是你的问题，是我这个方法太不严谨了。而且我们毫无准备就劳烦警方，这样确实不好。要不之后我们还是自己查吧，或者至少想个更合适的理由再去求助别人。”
“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眼下这整个循环看起来都毫无逻辑，自己查有点难入手。”
何载舟说完这话，两个人都沉默了。
江渔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距离零点又没剩下多久。
也许是急中生智，她忽然有了一点点思路。
“你在本子里写，你在循环外找过周礼是吗？面对面的那种？”
“是。”
“你是在哪找到他的？”
“就是他家。是白天，大概上午十点左右。”答到这里，何载舟明白了江渔想说什么，“你是想说，假如周礼和周叔叔他们这会是不在家的，那至少周礼会在上午十点之前回来，我们可以在这里等？”
江渔点了点头，“这个办法蠢是蠢了点......但是我们至少可以第一时间看到他那时候的状态。如果他是真的遇到了什么事，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被你询问的话，他应该会说吧？”
“我还真的不太确定，毕竟周礼一向不喜欢和人说自己不开心的事，这也是为什么当时我提了循环他没有表示自己也遇到了，我还是觉得他有可能也进了循环的原因。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不会愿意多说。”
这点江渔也是知道的。相较于何载舟而言，周礼要内向很多，据说以前他从来都是独来独往，直到后来被何载舟带进小圈子里才稍微开朗了些。
周礼到底是不是真的遇到什么事了？如果真的是，那他会愿意提吗？
她又不住担心起来，突然很期盼是他们猜错了。
何载舟注意到她的沉默，便没有非要问她的意见，自己说了下去，“说起状态，我那时候在循环外见到他，他看起来就没什么精神。我现在比较怀疑是齐阿姨出了什么事，因为周礼我们见到了、周叔叔给我画过符，就只有齐阿姨一直没出现了。”
齐阿姨是周礼的妈妈，江渔和周礼父母没有那么熟，但是也是见过几面的。
她“嗯”了一声。
“既然现在循环的次数找不到什么规律，我们就先在这里等吧。如果会再次进入循环，下一次我们就还是到这里汇合。”
江渔又“嗯”了一声。
何载舟终于没办法无视她的状态，尽量用轻松的语气安慰道，“不管是出了什么事，既然我们卡了循环这个bug，就有阻止坏事、改变局面的可能。”
江渔抬眼看向何载舟，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我没事，就是折腾得有点累而已，你不用安慰我。”
“我是安慰你，也是安慰我自己。谁遇到这样的事会不慌呢。哦，对了。”何载舟从口袋里拿出一条口香糖，“这是我在床头找到的。”
江渔懵懵地接过糖，以为何载舟是又拿到什么“道具”了。
“这糖怎么了吗？”
“没怎么啊，就是想问你吃不吃，嚼东西和吃甜食好像都能缓解焦虑。”
何载舟回完话，转头看到江渔默默地拿出了一条口香糖，忍不住笑了。
“我主要是想活跃一下气氛。”他说，“好像不是很成功。”
“所以到底有没有什么问题啊，你这样搞得我不知道该不该吃。”
“问题应该是没有的。就是你和我说了吴朗风他们双胞胎兄弟的事以后，我留意了一下这次循环和之前的不同，如果我没记错，这条口香糖在之前的三次循环里不是放在我床头的。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想着也算是个佐证循环中会出变化的细节，我就把它带出来了。”
江渔想了想何载舟说的话，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口香糖。
“还是算了吧。”她撇嘴，“我还是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