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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劝和【五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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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俞晚那双跟记忆里相差不多的眼睛,夏侯夫人的呼吸蓦地乱了几分。

恍然间,夏侯夫人好像看到了二十几年前,那位衣衫不整,满脸泪痕地从夏侯禹房间里跑出来的女孩。

夏侯夫人用力地攥紧手里的包包,看着俞晚,神色略微不自然地摇了摇头,“没什么。”

俞晚点头,没有多问。

她礼貌地将两人带进会客厅。

交谈期间。

俞晚隐隐能感觉得到夏侯夫人的心不在焉,与及她时不时落在她身上的目光。

俞晚对此感到很是不解,但却没有深思。

将夏侯夫人和夏侯沁送走,俞晚去了一趟许君羡的办公室。

敲响许君羡办公室的门,俞晚迈步走了进去。

正在办公的许君羡看到俞晚进来,顿时抬头冲她温和的一笑,“见过夏侯夫人了?”

“嗯。”

俞晚娴在许君羡办公室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她抬手拿过一旁的时尚杂志,与许君羡说起了刚刚夏侯夫人的异样,“我总觉得夏侯夫人怪怪的。”

许君羡闻言,蓦地一愣。

他放下手里正在批阅合同的手,琥珀色的眸子温润柔和地落在俞晚身上,“怎么个怪法?”

俞晚掀杂志的动作稍顿,“她看我的眼神很奇怪。”

顿了顿,俞晚又说,“我感觉她好像见过我。因为她看我的眼神,布满了震惊,就好像是忽然见到了许久不见的人一般。”

“你之前有见过她吗?”许君羡问俞晚。

俞晚摇头,“并没有。”

俞晚很确定自己的这二十多年,并未见过夏侯夫人。

许君羡闻言不由深思。

他眼眸微微眯起,“副国主这几年都在外走任,夏侯夫人一直待在海城,她应当是不认识你的,怎么会对你露出认识的目光呢。”

晚儿并非公众人物。

虽说晚儿在珠宝设计界大有名气,可对原本就是海城名媛,如今又身居副国主夫人一位的夏侯夫人而言,晚儿也不过只是个小小的珠宝设计师,还不至于被她放在心上记挂。

按理来说,夏侯夫人应当是不认识晚儿才对。

除非……

似是想起了什么,许君羡看向俞晚,略微迟疑地询问,“会不会是她认识你的生母?”

俞晚一愣,随后她若有其事地点了点头,“也许是吧。”

虽说没见过生母的样子,可俞晚却知道,自己的眼睛,生得和对方极其相似。

也许夏侯夫人见过她的亲生母亲,所以看到她,才会那般的震惊,仿似见到故友一般。

“算了,不说这个了。”

提及生母,俞晚情绪免不了要一阵低落,她下意识不想去提及对方。

“嗯。”

许君羡见俞晚面色明显不佳,也不再多提。

并不想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到许君羡,俞晚扬唇一笑,说出自己进来的真正目的,“晚上我约了染染吃饭,今晚的晚餐,只能委屈君羡哥你自己另外安排了。”

“行,我去苏研那吃。”

许君羡微微一笑,立马说出了自己的另外安排。

听闻许君羡这话的俞晚不由一愣,“你和苏医生……”

许君羡扬唇一笑,“没意外的话,她将会是你嫂子。”

俞晚诧异,“你们正式在一起了?”

俞晚以为她得知真相后,许君羡和苏研就没有在一起了。

不想许君羡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俞晚有点意外,却又无法否认的感到松了一口气。

她无法回应的情深,她希望有人能去回应。

如果是苏研的话,俞晚会很高兴的。

苏研的为人很好。

而且俞晚看得出来,苏研是喜欢许君羡的。

许君羡无奈的一笑,“她说我找她演戏毁她清誉,非吵着让我对她负责。”

俞晚闻言,不由替苏研说话,“苏医生人其实挺好的。”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许君羡的眸光微微一暗,“是挺傻的。”

俞晚,“?”

她说的好像是挺好吧?

为什么君羡哥要说苏医生傻?

苏医生看着挺精明的啊。

许君羡显然是不想与俞晚多说自己和苏研的事情,他转移了话题,“你打算什么时候和霍衍复合?”

“谁要跟他复合啊。”

俞晚下意识说道。

“听说他前阵子去了纹身店。”

许君羡一瞬间就点出了俞晚开始心软的点,“晚儿,承认吧,承认在得知他不打麻醉,在自己心口纹上你名字后,你的心就开始动摇了。”

俞晚抿唇,不说话。

许君羡见此,就知道自己说中了她的心事。

他起身走到俞晚面前,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若是以往,我定不会同意你再跟他在一起。”

“可是晚儿,你已经很久没有真正的笑过了。”

俞晚抬眸看向许君羡,神色一怔。

她很久没有笑过了吗?

许君羡像是知道她想法一般,他惆怅地道,“你未记起一切的时候,我尚可让你开怀大笑,可自从你想起一切后,你就把自己的心冰封了起来。”

谁都走不进她心里,包括他。

想要俞晚重新活过来,首先得让她从过往的伤痛里走出来。

俞晚的心结在于霍衍。

所以能带俞晚走出困境的人,也只有霍衍。

许君羡还是很不看好霍衍的。

可看到俞晚最近的变化,许君羡才明白,解铃人还需系铃人。

能让俞晚重新快乐起来的人,恐怕只有霍衍了。

比起自己的感受,许君羡更注重俞晚的心情。

俞晚这阵子的转变,许君羡是看得最清楚的。

他看着俞晚,无奈地叹息,“你并非不爱他了,你只是在跟他赌气是不是?”

其实他早该想到了的。

在得知霍衍不曾背叛过她后,俞晚不可能一点都无动于衷。

毕竟她曾那般热烈地爱过霍衍。

俞晚咬唇,并未反驳。

许君羡见此,就知道自己说对了。

他心里有点难过,却又很是心疼,“你怨他轻易地就放弃了爱你,所以你也想要放弃爱他。”

“可是晚儿,你做不到。”

“他可以轻易放弃爱你,你却做不到放弃爱他。

“正因为你无法放弃爱他,所以你现在才会那么抗拒他向你靠近。

你害怕自己会有所动摇,所以一次又一次地将他无情赶走。

你以为你冷漠待他,他就会放弃你,可你没想到他会为了你,去尝你之痛,体你之苦。”

其实在得知霍衍这个举动后,许君羡心里有点震撼。

一直以来,他都觉得霍衍的爱太过于表面,与俞晚的爱不成对比。

但如今看来,霍衍似乎也没有那么不堪。

许君羡并不想给情敌说好话,只是他真的太懂俞晚了。

许君羡很清楚俞晚这辈子除了霍衍,不可能再爱得上别人了。

有的人,一生可以爱许多人。

但有的人,一生却只会爱一人。

俞晚便是后者。

即便日后俞晚不跟霍衍在一起,她也很难再像爱霍衍那般的地深爱一个人。

一个霍衍已经用光了俞晚的爱人能力。

现在的俞晚,既无爱人的能力,也害怕被人爱。

她对爱情,彻底的失去了兴致。

对爱情失去兴趣的人,就跟痴情人被伤了心,继而变海王的人一般。

能让海王收心的人只有那个伤害过他(她)的人。

而让俞晚重燃对爱情的兴致,也只有霍衍。

不是许君羡不够好,而是俞晚的心太小。

俞晚是伤了心,却并未彻底断了情。

若真的断了情,她对待霍衍的态度就不会那么冷漠。

真正不爱的人,其实不是故作冷漠,而是视而不见。

当一个人做到能与曾经相爱过的人友好相处时,那才证明,她不爱了。

但凡心灵还有所波动的,心都未死透。

俞晚无法以平常人心态对待霍衍,便足以证明,她内心深处,还是爱着的。

她或许只是在跟自己较劲儿。

跟霍衍较劲。

俞晚应当还是怨的。

她怨霍衍轻而易举就能放弃爱她去和别人在一起,而她在遍体鳞伤后,却仍旧无法忘却对他的情。

俞晚一生要强。

她觉得霍衍可以放弃爱她去和别人在一起,她也可以放弃爱他去喜欢别人的。

俞晚不觉得自己真的能够长情到一辈子只爱霍衍一个。

她不是放不下霍衍,她只是还没有遇到比霍衍更惊艳的人。

许君羡倒是惊艳人的。

可惜俞晚与他相识太早。

又从小将他定义为哥哥。

人的认知一旦根固,是很难改变的。

俞晚并非不喜欢许君羡。

相反。

她从骨子里依赖许君羡。

但那种依赖,是属于亲情的依赖。

是妹妹对哥哥的依赖。

从小就把许君羡视为哥哥看待,俞晚很难把许君羡的身份从哥哥换成男人去看待。

所以有时候,相遇太早的人,未必能够互生情愫。

-俞晚不懂许君羡为什么无缘无故跟她说这个,“君羡哥这是在劝我和霍衍复合?”

许君羡摇头,“我其实并不想你与他复合,可是晚儿,你的心房只对他开放。”

心房只对霍衍开放?

俞晚不觉得。

她大概是没遇到二次心动的人罢了。

“封闭内心固然不会受伤,可你也不会快乐。”

然而许君羡却像是认定俞晚此生除了霍衍就不会再爱上别人一般。

他妥协了,对俞晚的后半生幸福妥协了。

他劝说俞晚,“晚儿,别太压制自己的心情了。

“哥希望你幸福快乐,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封闭自己的内心,不爱人,也不给别人爱你,活像个没情感的提丝木偶。”

活像个没情感的提丝木偶?

俞晚汗颜,她看上去,有那么不快乐吗?

-“在想什么?”

林染见俞晚一晚上都在走神,不由揽住她的肩头。

俞晚偏头看向林染,“你觉得我和霍衍应该复合吗?”

林染微微一愣,大概是没想到俞晚会忽然这么问。

她拧了拧眉,沉思了片刻。

若是之前,林染还会一口咬定说不应该。

可在经历过生死离别后,林染忽然觉得这世间,没有什么比生死离别更难跨过去的坎了。

霍衍也并非渣到不可原谅的地步。

其实林染也知道俞晚内心深处没有放下过霍衍,或许她曾有过心灰意冷,也曾有过不爱的时候。

可到底她还是没能彻底放下。

痛失爱人的林染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失去后才发现自己还爱着对方还要痛苦的了。

她经历过的痛,她不想俞晚也经历。

林染对俞晚说,“晚晚,若是之前,你敢动这样的想法,我非骂你不可。

可是现在,我觉得,人生真的挺无常的。

你若真的对霍衍还有情,不妨给他一次机会。

比起我和千骁,你们之间,好像也没有特别难以跨过去的问题。他是曾经放弃过爱你,可也并非情不可原。”

“其实在误以为你抛弃他嫁给旁人的情况下,他会选择不爱你也挺正常的。”

放下过往偏见,林染觉得霍衍也没有那么不堪的,“我知道你其实是可以理解他为什么会不爱你的,只是你恰好曾被他的不爱所中伤,所以你也不想爱他了。可是晚晚,你的性子明显比旁人要偏执许多。我真怕你这辈子,除了霍衍,谁都不爱。”

“我觉得吧,与其让你日后孤独终老,无法再爱旁人,还不如让你和霍衍复合。

霍衍心里有愧,日后定不敢做对不起你的事情。

何况你们之间还有两孩子。

若能重归于好,对两孩子来说,有益无害。

再说了。

霍衍也算是你一手调教出来的,一想到要白白便宜了别人,我心里还怪不舒服的。”

俞晚想了想,心里也有点不舒服,不过她到底是没有那么容易就释怀的。

“镜子重新黏上去,还是有裂痕的,就算我和霍衍复合,我们也回不到最初的样子。”

俞晚想要复合的想法还是很寡淡。

或许她心里还是有霍衍的,但却没有以往深浓了。

俞晚如今对霍衍大概是放又放不下,爱又不想爱的阶段。

林染,“回去自然是不可能回去的了。”

“若真复合,你也只能往前看,不能回头看。”

“其实我挺后悔的。”

林染的眼眸忽然伤感了起来,“如果我当初能够理智一些,听千骁的解释,而不是断定一个巴掌拍不响,继而负气离开北城经年,戴青青根本不会有机会母凭子贵。”

哪怕如今已经过去两三个月了。

可提及慕千骁,林染还是红了眼。

林染拿起一旁的果酒,给自己倒满了一整杯。

她仰头,将一杯度数不高的果酒尽数饮尽后,才神情哀伤地说道,“当时慕家觉得有愧于我,只要我不让步,戴青青就不可能生下那个孩子。没有那个孩子,我和千骁后来也不会走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林染的眼底忽然泛起了泪光,她哽咽地说道,“晚晚,你说,如果我当时没有走的话,我和千骁现在是不是都儿女成群了?”

“染染……”俞晚心疼地看着林染,压根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林染兀自地嗤笑,“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林染说完,又给自己满上了一杯果酒。

她仗着果酒度数低,便直接当开水喝。

可果酒到底是酒。

林染还是喝醉了。

喝醉的林染很脆弱。

她趴在桌子上,眼角一直不断地渗出晶莹的泪花。

嘴里更是不停地唤着慕千骁的名字。

她唤得极其缠绵,如歌如泣。

听得人不由自主地跟着伤心难过。

俞晚看着这样的林染,心莫名地有所触动。

-得知俞晚和林染在这用餐。

霍衍应酬完后,便过来了。

进来看到趴在桌上,神志不清,嘴里一直念叨着什么的林染,霍衍不由朝俞晚挑了挑眉,“她这是喝多了?”

俞晚点头,“嗯。”

霍衍看着桌上还剩余的果酒,一时竟不知说什么。

他还是头一回见喝果酒把自己喝醉的人。

林染喝多了,自然是无法开车和自行打车的。

不等俞晚发话,霍衍便率先提议,“我打电话给张赫,让张赫帮忙送她回去。”

俞晚没意见,毕竟她搬不动林染。

张赫很快就过来了。

林染被张赫带走了。

霍衍抱着星辰,手里牵着星星,与俞晚一同走出了餐厅。

两孩子在回去的路上就睡着了。

俞晚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一掠而过的霓虹,满脸心事。

霍衍透过车内后车镜看着后座的俞晚,见她眉头紧蹙,心事重重的样子,他不由跟着蹙起了眉心。

车前忽然掠过一个人影。

霍衍惊得忙踩刹车,将车子迫停。

车子忽然呲的一声,俞晚身体猛地往前一倾。

两孩子也被惊醒。

星辰更是吓得抓住了俞晚的手。

俞晚握住星辰的手,一手揽住了星星。

她看向霍衍,眸底明显带着担忧,“怎么了?”

霍衍坐在驾驶座上,神色颇为凝重,“好像撞到人了。”

俞晚心猛地一揪。

“你和孩子们待在车里,我下车看看。”

霍衍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俞晚揽着两孩子,不断地伸头探向车外,想知道车外到底什么情况。

车外。

霍衍看着趴在地上,身形瘦条,脸上有着烫伤疤痕,未知死活的女人,微微蹙了蹙眉。

不知是不是他错觉。

霍衍总觉得地上的女人,跟俞晚有那几分相似。

“霍衍,情况如何?”

就在霍衍走神的之际,身后忽然传来了俞晚娇媚的声音。

霍衍回神,蹲下身,伸手在女人的鼻息间探了探。

气息还是有的,人还活着。

霍衍不禁松了一口气。

他起身回复俞晚,“没事,应该是昏过去了。”

俞晚闻言,不由舒了口气。

没出人命就好。

霍衍掏出手机叫了救护车。

因为撞了人,霍衍和俞晚等人也无法立即离开。

俞晚觉得待在车里闷。

便带着两孩子下了车。

下车后的俞晚看着躺在地上的女人,心口微窒。

她瞳孔微微扩大,几乎只一眼,便认出了眼前的女人,正是她那消失多年的亲生母亲。

“厉薄深,我嫁给你三年,你都不曾碰过我一次……我成全你和你的白月光,我放弃了这段婚姻……

等过了今晚,你就可以去找她了!现在,就当做是补偿我这么多年,对你的情感,行么……”

江阮阮说完这句话后,便侵身吻住眼前的男人,带着飞蛾扑火般的疯狂和……绝望。

她知道自己手段卑劣。

可她爱太久了,太辛苦了!

眼下只乞求这点慰藉而已。

“江阮阮,你敢!”

厉薄深咬牙切齿,精致俊美到妖孽面庞上,满是震怒。

他想推开身上的女人,可体内的躁动,横冲直撞,几乎要冲垮他的理智。

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居然敢给他下套!

“我没什么不敢的……”

江阮阮眼角沁出一滴泪,吻得越发急促,没任何经验的小手,在男人身上胡乱摸索。

她只是想完完整整,拥有他一次而已!

厉薄深怒不可遏。

奈何,眼下情况,已不受他控制。

不一会儿,身体本能反应被激起,随着升高的体温,最后一丝理智,也彻底随风而去。

翌日,天刚蒙蒙亮,江阮阮就醒了。

她忍着不适,从床上起来穿衣,再从抽屉内,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放在床头柜上,最后,才深深看了眼床上的男人……

“厉薄深,我放你自由。从此,我们一别两宽,再没任何瓜葛!”

江阮阮喃喃说出这话,便收回目光,转身离开。

走出厉家时,她内心充满了苦涩和难过。

她爱了厉薄深七年!

从少女时期到大学,一直念念不忘。

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够嫁给他!

然而,厉薄深却讨厌她……

具体时间,就在她嫁进门的那天!

当时,薄家老爷子病重,需要冲喜,她八字恰好相符,被挑中。

她那视财如命的父亲和继母,二话不说,就将她打包送来了。

当时,她开心疯了,期待着新婚夜的到来。

可厉薄深出现后,却一脸厌恶地说,“江阮阮,你应该知道,我想娶的人,是傅薇宁,不是你!只有她,才有资格当我的妻子,你不配!”

江阮阮知道,厉薄深没义务喜欢自己,爱自己。

可她还是天真地抱着希望,想着,有一天能焐热这个男人的心。

结婚这三年来,她兢兢业业,努力当一个好妻子。

每天晚上,亲自下厨,只为他回来,能吃口热饭。

每次无论多晚,都要等他回家,才能安心。

他应酬喝醉了,她会细心照顾,从不假手于人。

生病了或者受点小伤,会比谁都担心。

每年入冬,也会为他提前开好暖气,放好热水,大清早提前起来,帮他把衣服弄暖,就希望他不会受冷……

然而,不爱就是不爱。

直到前天,她生日,厉薄深却在医院陪着傅薇宁,她终于明白。

这一切,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

那男人的心,是她穷尽一生,都捂不热的。

他属于另一个女人!

江阮阮彻底死心了!

……

厉薄深醒来时,已经是上午十点了。

从床上起来后,第一个念头,就是掐死江阮阮!

他堂堂厉氏集团总裁,向来以精明著称,在商界所向披靡,从来没人能算计到他,让他吃亏。

万万没想到,第一次竟栽在那女人手中!

他怒意滔天,扫视了房内一圈,却没瞧见那个女人的身影,眼角余光,倒是瞥见了床头柜上的文件。

“什么东西?”

厉薄深拧眉,拿过来一瞧。

“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瞬时跃入眼帘。

他瞳孔一缩,表情陡然变得阴沉起来。

先是用那种手段,和他发生关系,现在又提出离婚……把戏真是越来越多了!

厉薄深压根就不信江阮阮会跟自己离婚。

他豁然起身,穿了衣服,带着一身煞气下楼,质问管家,“看到江阮阮了吗?”

管家李叔一愣,立刻回道:“回少爷,少奶奶天没亮就出门了,还拖着行李。”

厉薄深整个怔愣住……

……

六年后。

Y国,VR医学研究所。

江阮阮刚从研究室出来,就听到助理琳达说,“江医生,陆教授有事找您,让您去他办公室一趟。”

江阮阮刚通宵一夜,原本还有些犯困,听到这话,顿时一激灵,瞬间清醒了不少。

“他有说什么事么?不会是……研发成果,又被我家里那两个小魔王给破坏了吧?”

“显然是。”

琳达回应,眼中略有些同情。

自家这上司,办事一向利落,能力也极高,年纪轻轻,就成为医学界天花板——陆青鸿的得意弟子,在医学界颇有名气,从来没在这正事上挨过骂。

唯独每次,都要替家里那两个闯祸的萌娃背锅!

琳达下意识安慰,“这次您又连着三天,没出研究室,朝朝和暮暮担心您的身体,每天在陆教授办公室折腾……我瞧着陆教授的头发,又白了几根。”

江阮阮听了后,有些头疼,又有些好笑。

六年前,她从厉家离开后,就出国了!

原本打算好好进修学业,没想到,竟然怀孕了。

当时她也纠结过要不要拿掉,可临到医院,却退缩了,也舍不得。

最后选择把孩子留下!

是三胞胎,两个男孩儿,一个女孩儿。

生产的时候,女孩儿因为缺氧,夭折了,只留下两个宝贝儿子,小名朝朝、暮暮。

想到那两个智商逆天的小家伙,江阮阮内心是幸福的。

可转念想到,要替他们去挨骂,她瞬间就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