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6章 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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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来，光阴流转。
徐琝总在向沈寒心靠近，沈寒心总在回避徐琝。
徐老太满心等待着孙儿的到来，每一天都和孟伯细心张罗着沈寒心的冷暖、饮食。
入冬的豫州，寒冷，而老宅温暖，徐老太只在有阳光的日子才答应沈寒心出门去走动，通常是到公园散步，杨伯陪着，徐老太有时也去。有几次，徐琝要带沈寒心去剧场，沈寒心都推说身体不舒服，徐琝明了，由她上楼去休息。
而徐公馆，李书英一计不成，却招来徐琝的远离，她心里的怨恨都累向沈寒心。数月间，徐琝一去不返，李书英等待他的原谅，他没有出现。她无法再忍受下去，她去了老宅，在周一下午三点钟的时候到达老宅。
这一天的这个时候，徐老太应约外出，徐琝在公司，家里只有孟伯和沈寒心。李书英突然出现，沈寒心不意外，只是比上一次多了担心，她现在不是一个人了。而李书英呢，当她亲眼看见了沈寒心，看见了她身怀六甲的样子，不甘、怨恨、伤心……种种情感错杂，有一阵的晃神，又一阵呆滞，她不去跟沈寒心对视，她怕自己一败涂地、连骄傲的面色都保留不住。李书英在沙发上坐下。
沈寒心把手里的针线放下，面对她。
“快七个月了吧？”
“是。”
“是男孩？”
“不知道。”
“也没关系，男孩女孩都会由我来抚养。”
“你过来有事吗？”
“这里是徐家，我来还需要理由吗？”
“如果你找老太太，可以让孟……”
“行了，有事也不用你来张罗。”
孟伯给李书英上了杯热咖啡，随手拿走了沈寒心的汤碗。
“你坐吧，我上去休息了。”
“慢着。”
“有事吗？”
“不敢面对我吗？”
“……”
“也是，占用了我的男人，占用了我的位置，你是应该感到羞愧。”
“你要发泄情绪，不应该找我。”
“站住！就算你生下孩子，你也什么都得不到。”
“我并不想得到些什么。”
“那么老太太的房子呢，你说你不想，却这样千方百计的和徐家扯上关系，你是不是还想要徐家给你名分！”
“你多想了。”
“房子已经转到你名下，接下去你是不是打算要公司的股份？”
“我从来没有那样想过，也不会去要。”
“别走！”李书英拉住沈寒心，“你以为我会信你吗？你以为我会和他们一样被你迷惑吗？从一开始，你就计划好了是不是，接近徐家，然后得到你要的金钱，是不是！”
“放手。”沈寒心试着推开李书英，李书英却把她推倒在沙发上。
“就算你生下孩子，你也没资格做他的母亲，他会留在我身边，而我不会对他好，我现在有多痛苦，他以后只会比我更痛苦。”
“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错，你为什么不敢面对。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就不会和徐家扯上关系。我的生活，已经被你们破坏了，我的孩子，你们也要夺走他。我们才是受害者，你看不到吗？你自己不幸，有什么理由要我来负责？”
“如果你不出现，徐琝就不会离开我！”
“你们之间的事和我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你说没有关系，他连做梦都喊着你的名字……他对我不理不睬，他现在和你住在一起，你怀着他的孩子……然后呢，接下去呢，你是不是要让他和我离婚！”
“李书英，你闹够了吗？你们的事和我没有关系，你有恨有怨，应该去找徐琝，不是我……”
“都是你！”李书英盛怒之下端起咖啡泼向沈寒心！
沈寒心抬手躲避，热咖啡泼洒在手上，手背红了一片，沈寒心皱眉。
“李书英，你一点没变，还是这么冲动，还是不肯认清现实。”
“只有你离开徐家，彻彻底底地离开徐琝，他才会回到我身边！”
“他不爱你，对不对？如果他爱你，任何阻碍都分不开你们。如果他不爱你，你为什么要强求呢？你们之间只是一张结婚证……”
“轮不到你来教训我！”李书英抬手，又是一耳光打在沈寒心脸上，“难道你以为徐琝爱你吗？你想要抢走他吗？我不会让你们如愿！”
“徐琝爱谁，跟我无关，我从来没想过要他。他要从我这里获取的，只是一个孩子，因为你不能为他生儿育女，所以才把我推给他。你怎么可以一次次地伤害我，难道不是你们利用了我吗？遇到你们，是我的噩梦，是我的不幸运。留下孩子，是我的无能……你永远不会明白我的感受，但是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因为你没有资格。这个孩子，不管你爱他或者不爱他，他都是徐琝的孩子。只要你一天是徐琝的妻子，你就要面对他多一天。”
“我永远是徐琝的妻子，徐琝的孩子也永远只有我一个母亲。他不会知道你的存在，永远的失去他，这就是你要承担的痛苦。就算徐琝心里没有我，他也不可能和你在一起。”
“你错了，我并不想从你身边夺走什么，包括徐琝。你的不幸造成了我的不幸，所以你对我应该要愧疚，而不是怨恨。你只想到你自己，你没有想过徐家，所以你欺骗他们。你说你爱徐琝，但是你只是把他的外壳和自己绑在一起而已。李书英，你以为的爱情只是偏执而已。为什么一定要因为爱情而辛苦地过日子，为什么不问问自己、不去把曾经的自己找回来？没有孩子，没有爱情，就不能好好活了吗？为什么不珍惜已经拥有的东西。”
“金钱吗？身份吗？这些都是你想要的吧？可是我都不稀罕，我就要徐琝。是你把徐琝从我身边夺走的，你必须把他还给我，你必须离开！”
“我会离开，我一定会离开。”
“可是你怀了他的孩子，可是——可是——他爱你！”
“你回去吧，我不想听你说这些无谓的话。”
“沈寒心，你没有爱过吧，所以你不会懂我的痛。我爱了徐琝十三年，可是他呢，他没有爱过我一天。没有，他从来没有爱过我……还有我的孩子，他没有了……”李书英失声痛哭……
沈寒心向李书英递去纸巾，李书英没有接，“生下孩子，离开徐家。”
李书英恢复她贵妇人的样子，转身走出徐家老宅。沈寒心看着她的背影，心里一阵酸楚。
“寒心，没事吧？我帮你看看。”孟伯提了药箱过来，“哎，少奶奶又这样犯糊涂了。”
“别告诉徐奶奶。”
“哎，都这样了，老太太一定会发现的。”
“就说我自己不小心。”
“有没有伤到其他地方？孩子没事吧？”
“没事，穿得多，只是烫到手。”
“你这孩子呀。”
“孟伯，用纱布裹一下伤口吧，太难看了，徐奶奶看了会担心的。”
“要过两天才会消肿，你忍着点疼，我按时帮你换药。”
“谢谢。”
“你坐会吧，我去准备晚饭了。”孟伯起身，转身却看到徐琝站在身后，来不及惊讶，“回来啦。”
沈寒心循声也看到了不知何时出现的徐琝，他冷然一句，“去医院。”
“不用了。”沈寒心平淡一句，起身上楼，被徐琝拉住，“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不要见她。”
沈寒心要走，徐琝用力拉着。
“这里是徐家。”
“你不会躲吗？”
“这里是徐家。”
“非得等到她把你伤得体无完肤吗？”
“我可以躲到哪里去！”
“孩子呢？伤到孩子怎么办？”
“你放心，不会！”
“……”
沈寒心脱开徐琝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