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至善序曲 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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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0
那是我们出生的日子
那是我们第一次相遇的日子
我真的应该相信
——这个世界上有另一个我吗？
1
我是谁？
这是一个无人能够回答的问题。
没有人知道我的出身，没有人知道我的生母，没有人知道我的名字——因为我只是一个被好心的流浪者捡到的街头的弃婴。
——在白教堂。
威廉
是我现在的名字。没有人知道我真正的名字，或者我根本没有名字。我是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存在。
这是在英国重名率最高的名字，和杰克似的，非常的普通吧1。
【1浅吐槽一下重名率最高的几个名字：杰克，威廉，文森特。】
唯一不普通的是我有一头金黄色的头发，如果好好打理的话大概会非常漂亮。以及我有一双赤红色的病变的眼睛。这应该是一对美丽的眸子，向那些贵族佩戴的红宝石一样美丽而闪闪发光。但是它对于我的生活带来的只有不便——每次对着阳光仿佛就要瞎了一样。
所以我们习惯晚上活动。
我的名义上的监护人是杰克。他是我们的头子。
在我们看来他是个善良的人，因为他收留了包括我和爱妲在内的孤儿，但是在警察眼里他大概是个彻头彻尾的坏蛋，因为他偷窃。
在我们年龄稍大一些以后，杰克会教我们怎么生存下去。
这就是我。
我想要和自己的所谓亲人们一起生存下去，和爱妲，和杰克叔叔，和白教堂的大家。
至少在那件事以前我一直这么认为。
2
我叫爱妲（ada）。
我是个孤儿，我本没有家人，但是好心的杰克收留了我，以及威廉。
我不知道我的父母，我的出身，我的家人，或者我根本没有这些。我只是听杰克说，他是在复活节那天捡到了我们俩。我猜测我们大概有血缘关系。可是随着我们长大，我发现我们两人完全没有相似之处。
所以我猜测我们大概只是巧合被放在了一起。
我叫爱妲。
本来我应该是爱妲的。
可是从那天起爱妲就死去了。
明明我不想死去的。我爱着威廉。
明明我们剩下的本来就不多了，却足够生存下去。
可是我却死了。
死在了复活节1。
【1复活极节的时间大致在3月22日至4月25日之间，这里是4月4日。】
然后我复活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可是爱妲还是死去了。
明明她爱着威廉。
明明她不要伤害她爱的人。
可是爱妲依旧死去了。
3
我疯了。
我一定是疯了。
我听到她对我说，让我杀死威廉。
她告诉我了很多东西。她告诉我，只有杀死他我们才能幸福地活下去。她告诉我了一些我不该拥有的记忆。
我好害怕。
救救我。
我越来越不能左右我自己的身体了。
我看到我对着镜子在狂笑。
笑得肌肉都撕裂开来了。
我好害怕。
那不是我。
啊，杰克，救救我！
“爱妲，你一定是生病了。”
啊，我病得厉害，谁能救救我。
4
那天在下雨。
究竟是什么样的日子我记不清楚了。
我只记得我的眼前和瞳仁一样猩红的世界。
我看到了杰克倒在血泊里。我看到了爱妲站在血泊里。我看到我们仨寄居的肮脏的小巷里全是血。
可笑的是墙角的百合花依旧那么纯洁美丽绽放着。
爱妲冲着我在笑。
可笑的是她的脸上全是血，像染上了红妆。
竟然那么美。
“杰克（这里指威廉），我美吗？”
她笑得好诡异。我很害怕。眼前的不是爱妲，一定不是她。
“呐，抚摸我吧。”
她的眼神没有光芒。那是空洞。
那是扭曲的死去的螺旋。
那是螺旋向下(vrille)1的诡异。
【1vrille即英文的螺旋向下，好奇一下后面就释悬了（好后面啊哈哈）】
我好害怕。
我看到爱妲手里拿着刀。
上面是杰克的血。
“不要！”
我用乞怜的眼神看着你。
求求你，救救我。
我不想伤害任何人的。
可是她告诉我不可以。
她是谁的旨意？是恶魔吗
——不，她是世界(vrille)。
血液喷溅出来，溅在我的身上。
你倒在了地上。
你死了。
“爱妲，对不起。如果有来生，我会做一个合格的父亲……”
刀子在杰克的手里。
刀子在爱妲的身体里。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不，父亲。您一直都是一位合格的父亲。”
这是爱妲说出的最后一句话。
然而杰克不再能够听到了。
啊，我想起来了。
今天是复活节，是我们的生日，爱妲。
你怎么能够死去呢？
你怎么死了呢？
说话啊。
哭泣啊。
笑啊。
像平时一样啊。
赭红色的液体是什么？
我不能够明白啊。
我想要明白啊。
为什么？
为什么死去了呢？
明明说好晚上偷偷出去的。
说好以后一起离开首都去看星星。
我们说好了要活下去的。
明明我们这样生存了12年了。
为什么？
我想要明白。
“呐，杰克，抚摸我吧。”
我触碰到了她的身体。
她告诉我了一切。
她是谁？我是谁？我们是谁？
我认识到了另外一个自己。一个被自己杀死的人，一个被取而代之者取而代之的人，一个在无数的轮回中都被杀死的，都被取代的人，甚至“我”曾经是贵族，而我却成了流落街头的孤儿。
我的名字，叫威廉·詹姆士·莫维榭斯
我是极恶的代表。
我逐渐从一个完整的人变成了一个人格，再到现在，我只是人格的残渣。包含一切不好的。一切邪恶的。极恶的化身。
这是“我”告诉自己的。
一个铭记着过去无数次螺旋中被取而代之的“我”的记忆。明明都是我，却不是我所认识的。我不能够体会到——我的痛苦，我的情感，我的记忆。在我的脑海里，不过是一段录音罢了。但是那段录音的强烈的憎恨在一瞬间占据了我的身体的主导权。
我不是威廉，我变成了威廉·詹姆士·莫维榭斯。
这是她告诉我的。
她也告诉我她为什么要死去。她想要保护我。她不想伤害我。
但是她失败了。
爱妲的身体复活了。
她的伤口愈合了。她的脸上重新有了血色。
但是爱妲的灵魂死去了。
我爱的人的灵魂因为她死去了。
我也和她一起被杀死了。
被我自己杀死了。
我们都被自己杀死了。
我问
——你叫什么名字？
她告诉我
——弗里勒，我亲爱的扭曲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