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做戏做全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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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过了片刻,众人便听到晨风殿嘈杂声一片。
“还真让你这臭小子给猜中了。”
秦修不可思议地看了眼秦飞盏,转而向沈渊使了个眼色。
沈渊眼中有些阴郁,压低了声音说道:“这也不对啊。”
“什么意思?”
沈渊扬了扬下巴,看向秦飞盏。
“按照贤婿的推测,这事儿肯定跟宫里有关。可这些大臣……总不能他们都参与了此事吧?”
秦飞盏笑着摇了摇头,淡淡道:“先别急,正主还没来呢。”
三人说着话,正殿中秦熹已经躺下。
此时,他的脸色再度变得苍白,比前几日更加严重,俨然一副重病垂死的模样。
秦修扒拉开墙上的帘幔,从缝隙里看到这一幕,凝眉道:“你刚才跟圣上嘀嘀咕咕的,就是搞这个?”
秦飞盏双手抱在胸前,缓缓点头。
“做戏做全套嘛,不然怎么骗别人上钩?”
他话音刚落下,便见禁军统领裴沧急匆匆走进了殿中,跪在了榻前。
“启禀圣上,宫中禁军皆已布置妥当。”
“另外,城外三营以及巡防营都已收到消息,准备好随时为圣上尽忠!”
长安城三大营,是除了禁军和巡防营之外,皇城规模最大的建制军队,一直都掌握在殿前太尉徐慕手中,因而主将皆是徐家嫡系,短时间内无法将其清除。
裴沧此次是联合兵部尚书萧天策,以及巡防营沈如山跟枢密院沈清和等人策反了部分副将。
听到这个消息,秦飞盏目光落在裴沧身上,眼中多了几分赞许。
这么快便能说服三营副将,这
裴沧果然不是一般人。
似乎怕圣上不信,裴沧又道:“圣上尽管放心,这三营副将与微臣是军中同袍,皆是忠心之人。”
秦熹听到这话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眼中多是赞许。
“裴卿知人善用,今日事后孤必会重用此三人。”
见他这般说,裴沧当即面露感激,伏地磕头。
“臣代他们三人谢圣上隆恩!”
“我等愿为圣上斩尽乱臣贼子,匡扶正道!”
秦熹深吸了口气,摆了摆手。
“裴卿也不必如此紧张,先起来吧。”
所有事情不过是他和秦飞盏的猜测,毕竟谋逆与逼宫是两回事。
就算有人有心,但也未必敢轻易动手。
徐慕支持秦瀛是不争的事实,但他身为三朝老臣,自然清楚逼宫登位,局面未必就是他们想要的。
除非……徐慕想挟天子以令诸侯!
毕竟,一旦真的谋逆,便再无回旋的余地。
至于三皇子秦沛,此时正被禁足于府中,府门外有禁军把手,根本没法传递消息。
那六皇子秦泯殿前罚跪,离宫后就出城去西华山了,根本不在京中。
剩下的那几位皇子,年纪尚幼,他们的母族也没有这么大的势力。
想到这些,秦飞盏倒是很好奇,这件事背后到底是那位权倾朝野的国丈,还是宫中的某位……
此时,在朱洵等人的带领下,群臣已然赶至晨风殿外,却被裴沧带人给拦住了。
“圣上有令,宫门封禁,晨风殿禁止任何人出入,尔等又是如何入宫的?”
他声音里透着威严,几句话便让众人的争吵戛然而止。
可是,沉寂了片刻,众人再度议论纷纷。
“封禁宫门?裴统领你是何意?”
“裴统领,圣上忽然罢朝,我等身为大秦臣子,自然忧心,入宫拜谒有何错?”
“今日若见不到圣上,我等便在殿前跪着不走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愣是将所有的罪名忽然推到了裴沧身上。
裴沧面色平静,淡然道:“各位大人,封禁宫门乃是圣上的意思,本官也是照章办事。尔等无召令闯入禁宫,说严重了便是形同谋逆!”
“谋逆?”
“好你个裴沧,敢拿着鸡毛当令箭!”
“圣上到底怎么了!”
“是不是真的中毒,命在旦夕!”
“各位,圣上康健,尔等这般胡闹,将圣威,超纲置于何地!”
“裴沧,你胆敢再拦着我们见圣上,别怪本官不客气!”
“让开!”
“……”
众人一阵叫骂,言语间几乎要将裴沧用唾沫星给淹死,推推搡搡地就要闯宫。
就在这时,朱洵忽然往前一步,摆了摆手。
顿时,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
“裴大人,我等只是担心圣上,想见圣上一面。更何况,尚有许多政务需要圣上定夺。”
“圣上忽然罢朝,已然是人心浮动,若没个结果,我大秦恐不安稳。”
他这么说一说,众人纷纷附和。
这话倒也不是无的放矢,裴沧自然明白其中的关节。
他想得明白,但一下子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秦飞盏闻言脸色冷了几分,这朱洵是摆明了要拿政务要挟。
终归裴沧是行伍出身
,对朝堂上这些弯弯绕绕少了经验。
眼看着要起冲突,秦飞盏暗暗叹息一声,随后走出了偏殿。
“今天这是吹得什么风,各位大人这时候齐聚晨风殿前,好生热闹啊。”
闻声众人纷纷回头,便见秦飞盏慢悠悠地走近,那神情好似街头闲逛。
见他这般,朱洵微微拢眉。
“小侯爷。”
虽然这样称呼,可他眼底却满是鄙夷。
他对秦飞盏向来没什么好感,并非因他是徐慕一党。
说白了,在这朝堂上有不少人跟他一样,都看不上这个仗着父辈荫蔽,欺男霸女的纨绔!
秦飞盏眉头挑了下,漫不经心地拱了拱手。
“哟,朱大人啊。”
说着,他皱了下眉。
“本官刚才听诸位说担心圣上,怕圣上无法处理朝政,所以才要闯宫?”
听到这话,朱洵隐隐觉得不对,但又说不出缘由,便应声道:“正是如此。”
“怎么,小侯爷有话要说?”
秦飞盏眼睛眯了起来,缓缓摇头。
“我嘛,纨绔一个,跟你有什么好说的?”
他略微停顿,笑盈盈道:“本官就是觉得吧,诸位大人怎么跟街上那些酒囊饭袋一样。”
哗!
话音坠地,众人愕然,脸上多有愤怒。
不等他们出声,秦飞盏“啧”了声,自顾自继续说着。
“圣上养着咱们,咱们自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各位大人都是我大秦的股肱之臣,圣上不过是想歇息几天,诸位大人难道就做不了事了?”
“还是说,各位非得像街上稚童,见不着爹娘就要哭哭啼啼?”
“要是这样,本官倒是不介意给各位选几位乳娘送到府上,诸位回家去喝奶,也免了圣上烦恼。”
他一番阴阳怪气,众人顿时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三省六部各有章程,重要政务也有枢密院与两位相爷和国丈处理,实际上即便圣上出去游玩数日,也不会影响朝政。
他们此行此举,确实如秦飞盏口中所言,惺惺作态,实为试探……
诸人无力反驳,殿前顿时鸦雀无声。
许久之后,朱洵忽而笑了起来,眼眸深邃。
“小侯爷倒是一贯的口齿伶俐啊。”
“朱大人谬赞。”
秦飞盏笑盈盈摇头,“论起心思活泛,口舌之功,本官是断然不敢跟朱大人比的。”
朱洵恨得咬牙切齿,却只能压着心头的怒火,深吸一口气后朝紧闭的殿门看了眼,随后拱手。
“也罢,圣上既然有令,我等就先行退去。”
“还望圣上保重龙体!”
秦飞盏笑眯眯摆手,“慢走不送,各位对圣上关切之情,本官必会代为转达。”
朱洵离开前颇有深意地看了眼秦飞盏,眼底神情不明。
目送百官离去,裴沧不由得长舒了口气,抹了把冷汗。
这文武百官的嘴啊……
可比他那时上阵杀敌,来得还厉害!
“小侯爷,接下来怎么办?”
他看向秦飞盏,心中多是佩服。
当着文武百官还能如此淡然处之,就这份心性也不是谁都能有点。
秦飞盏双手拢在袖中,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等。”
是夜,明月高悬,万般肃静。
一道倩丽的身影朝着晨风殿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