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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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异人养殖场？
说实话，我从未听说过这种东西。
我跟在刘叔身后，边走边问：
“什么是变异人养殖场？”
“就是把变异人当牲口一样圈养起来，当变异人发生突变，变成变异体的时候，就收割他体内已经发育成熟的变异组织，作为基因药剂的原材料。”
听到这里，我的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
我给自己注射过基因药剂。
那玩意的原材料是人体内的器官？
虽说血肉领域也有器官移植、血肉组织移植之类的手术，但这种类似于“吃人的行为”，我心里一时还有些难以接受。
“我说大侄子，你在想什么呢？”
刘叔见我沉默下来，便回头望了我一眼，也许是人老成精吧，他猜到了我的想法，笑着说道：
“变异体已经算不上人了，完全丧失了理智，像野兽一样的东西——你平时吃鸡吃鸭也没少吃，别那一副便秘的表情。”
“为什么不直接养殖变异体？是因为变异体危险吗？我记得变异不分人和动物，就算不能养变异体，养变异动物总可以吧？为什么非要……”
“因为变异体不会交配啊，它们繁殖后代是用的其他的方式，养殖变异体不会有任何收益；变异动物的话，据说是因为动物智力低下的原因，现在的动物变异都是随机的，就算是两个变异动物交配，也有很大的概率不会产生携带变异组织的后代，变异人就不一样，变异人生下的后代必定是变异人。”
“变异人……算人吧？”
我小声问道。
“当然算，除了多了变异组织外，跟我们也没啥区别，只是因为一些原因，领域高层大肆宣传‘变异人会传染病毒’、‘变异人和变异体没什么区别’之类的谣言，跟你说个秘密啊，你妈让我别告诉你，你别跟你妈说，其实你妈当初也是变异人来着。”
……刘叔你这嘴是完全没把门的吗？
不过，得知我妈曾经也是变异人的一员后，我强压下了吐槽的欲望：
“所以我爸当初用这个东西去掉了我妈体内的变异组织？”
我指了指胸前的吊坠。
“不单只是这个，这事还得算上我的功劳！”
刘叔自得地摆了摆手：
“这个东西叫领域柱，是领域文明的根基，领域柱记录着领域文明的知识，利用变异组织作为媒介把其中的部分知识翻录出来后，就变成了基因药剂，
“这枚领域柱翻录出来的基因药剂里有关于去除变异组织的方法，你爸是单一领域的，掌握的领域越多，升阶的速度就越慢，所以他没必要为了这个目的多掌握一门知识和技巧拖累进度，正巧当时我没注射基因药剂，你妈就把基因药剂当你小姨的嫁妆送给我了。”
说到这里，他苦恼地拍了拍脑袋：
“注射完以后，我才发现这个基因药剂他娘的是个坑啊！cascoo.net
“未升阶的领域柱无法提供更高阶的知识和技巧，只有凑够足够数量的领域柱，并将领域柱安置，建造足够多的文明造物后，领域柱才能升阶，翻录更高阶的基因药剂，但这里在血肉领域的眼皮子底下，血肉领域又在找这东西，谁敢在这里升阶领域柱啊？
“你妈死活要等你爸回来，不肯离开这里，人都死了，有什么好等的？
“我一个人又不敢离开，领域柱升阶不
。了，这些年我就一直卡死在一阶，想注射技巧领域的药剂又有点不甘心……
“你知道捏着足以购买好几支二阶药剂的钱却只能干巴巴地望着，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吗？”
“不、不知道……”
我心虚地、小声地说道：
“刘叔，我代我爸妈跟你说声对不起。”
“你看你，见外了不是？”
刘叔笑了：
“都是一家人，那么客气做什么？你刘叔也不是啥也没干，等以后建了领域，想办法再搞点领域碎片来，到时候你刘叔厚积薄发，一飞冲天，刘叔让你知道啥叫大树底下好乘凉！”
“刘叔格局大！”
我厚着脸皮拍了拍刘叔的马屁，正打算说些什么，却突然感觉到一阵阵轻微的震动。
伴随着震动出现的，还有一声接一声沉闷而轻微的“咚、咚、咚”的闷响。
树叶在剧烈的抖动，发出“唰、唰、唰”的连续的声音；
一个放在房屋大门用来接雨的铜盆和地面反复碰撞，不断地传出“嚓拉嚓拉”的脆响；
一个放在路边养着荷叶的水缸传出一声声轻微的闷响，缸里的水不时往外溅出水花。
仿佛像大地在颤抖，尽管体现在周围的建筑时只有轻微的幅度，但一些细小的物体本就对这种震动相对敏感，将震动的影响清晰地展现出来。
“地……地震了刘叔！”
我惊慌地朝充耳不闻、闷头朝乡下土路走的刘叔喊了一声。
“我知道，对我们没影响，问题不大，走你的路。”
他一边闷头加快了脚步，一边简短地回应了我的问题，走了一会，他突然闷闷地补充了一句：
“不要回头。”
不要回头？
为什么？
我满心疑惑，但我知道现在我身边只有刘叔这一个可以依赖——勉强算可以依赖的长辈，他的阅历比我丰富，我不能因为自以为是和好奇心而自作主张。
不回头就不回头。
可是……有时候人总是有点犯贱的，没加以限制的时候，心里不会有什么想法，但加以限制以后，心里就像住了只猫一样，挠得心痒痒。
为了压住这莫明奇妙的好奇心，我将注意力望向四周，打量起四周的环境。
这里的位置非常非常偏，大致位于血肉领域偏南，属于那种“吃了上顿没下顿，穷得叮当响”那一类人的居住区，这里非常非常乱，出于安全起见，我从小到大都很少接近这一带。
我理解刘叔可能想跟我一起找个地方躲起来逃避追捕，这里治安差，鱼龙混杂，是个躲藏的好环境，但看刘叔在主干道上一路狂奔，根本没有在这里停留的意思，我突然感觉有些不对。
那是通往城外的路！
“刘叔，你要出城？”
我朝一路向城外跑去的刘叔喊道。
“废话，留在这只有死路一条，不出城你想去哪？”
刘叔没好气地说道。
“可是……”
我有些犹豫地说道：
“我还有些事没办完。”
梁伟东的尸体还没有安葬，唐雅玲也可能会被杀人事件的后续影响，这两件事没办完，我心里总感觉空落落的。
“我说傻侄子，有什么事比命还重要啊？你留在这里办事，办不办得到不说，你要是死了，你对得起你妈拼命给你争取到的……”
他低声呵斥，似乎有些不耐烦，但话说到一半，他突然住了嘴，继续闷声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