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靠山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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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很久很久，失魂落魄的我宛若行尸走肉般走到了梁伟东的家门口。
他是我的引路人，教会了我很多道理，所以当我感到迷惑时，下意识就想找他为我解惑。
但当我走到他家门前，却发现大门已经反锁，显然他已经出门去了。
他还生着病，这时候出门去做什么？
我在他家门口站了大约十几分钟，等到天色渐暗，放弃了继续等的打算。
再不回去，我妈该生疑了。
我妈依旧为我准备了一桌子菜，不过我没什么胃口，匆匆对付了两口，就回到了房间。
回到房间，我辗转反侧，思考人生，思考理想，思考一切乱七八糟的东西，想了很久，都没想清楚我该怎么办。
如是过了一夜，我拖着疲倦的身躯，朝英才第四高级中学走去。
回到教室，教室里已经坐满了人。
我是来得最慢的那一个，这在以前是根本无法想象的事。
进度会被追上的……
我回到座位，发现我的教科书不知道被谁整整齐齐地摆在桌面上，没有分毫破损，干净整洁。
我呆呆地望着这一摞书，突然没了翻书的念头。
我该怎么办？
我再次思考起了这个问题。
这一思考，就过了一个多小时，授课老师略显敷衍地把课上完，匆匆地离开了教室。
在授课老师离开教室之后，那个流里流气的家伙和他手下七八个狗腿子同时站了起来。
他们想要做什么？
随便吧，不管他们做什么都可以，只要别伤害我妈……
我把头低了下去。
教室的角落传来少女的哭泣声，还有混混们的哄笑声，就仿佛一枚银针，狠狠地扎在我的胸口。
过了一会儿，角落的动静停了下来。
结束了吗？
我完全不想把头抬起来，仿佛只要我把头埋在手臂里，就能逃避现实中的任何困难。
在这难言的沉默中，我听到似乎有脚步声，朝着这边靠近。
是谁？
是那个流里流气的家伙？
他想做什么？
来和我耀武扬威？
我不想理他，就让他像个小丑似的上蹿下跳吧。
不过，或许，现在的我更像一个小丑吧……
我心绪烦躁，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
。越近，直到靠近我身边。
随后，我感觉到阵阵凉意自头顶倾泄而下。
我抬起头，看到一大片黑色的液体正顺着我的头发往下滴落，仿佛黑色的瀑布，几乎将我的视线完全遮蔽。
我猛地转过头去，用饱含怒火的目光望向始作俑者，但我并未看到那个流里流气的家伙，只看到一个瑟瑟发抖的少女，正拿着一个倒空的墨水瓶站在我身边，忐忑不安地望着我。
唐雅玲。
我的情绪从愤怒、凶狠，逐渐转成疑惑和茫然。
但她没有回应我的疑惑，反倒像一个受惊的小鹿，跌跌撞撞地跑回了她的座位。
“你看到了？不关我事啊李善！”
那个流里流气的家伙隔着远远的朝我笑道：
“我这个人很讲诚信的，说不找你麻烦就不找你麻烦，谁搞你你搞谁去，要是你想找我算账，那可就说不过去了啊！”
聒噪、刺耳，这带着浓浓的嘲讽意味的话，并未被我放在心上。
我只是感到疑惑不解。
为什么那个女的会这样对我？
我昨天还帮过她……
为什么她要帮那些人找我麻烦？
我无视那些起哄的嘲笑声，默默地着处理身上的墨汁。
一切就仿佛回到了刚上初中的时候，那时候他们也是这样嘲笑我，毫无反抗之力的我，心酸、无奈，纷至沓来。
当时我是怎么摆脱那种困境的？
对了，梁伟东……
浑浑噩噩地等到了放学，我带着一身挥之不去的墨汁味，径直朝梁伟东的家走去。
他是我的引路人，曾为我指引方向。
他那样聪明，这种小事，应该难不倒他吧？
今晚，不论等到多晚，我都要等到他。
越过了几条小巷，梁伟东的家已经遥遥在望。
今晚他家的大门并没有反锁，这令我不由得松了口气，昨晚他应该是有事出门，今天就回来了。
而且我记得他也说过，让我今天去找他。
难道……他对我遭遇的事早有预料，已经为我准备好了对策？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振奋起来。
我走到梁伟东大门前，轻轻地在大门上拍了拍：
“东哥！你在吗？我有事找你！”
梁伟东家的大门材质非常一般，未被关好
。的大门被我这一拍之下，竟直接被拍开了。
大门内，梁伟东静静地躺在床上，神情安详，仿佛像正做着什么好梦。
但他面无血色，胸口没有起伏，甚至就连微弱的呼吸声都没有。
他死了。
宛若一盆凉水当头浇下，我的心也随之凉了半截。
世事无常，尽管我早对这一天有心理准备，但这一天突然到来，还是令我满心的难过。
只是，如果能再晚一天，哪怕一个小时……
屋漏偏逢连夜雨，现在的我，该如何是好？
算了，死者为大，其他的琐事先放一边去吧，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先给梁伟东安葬。
他在殡葬业务部交了一笔钱，只要通知殡葬业务的负责人，之后的事也不用我操心了。
正当我准备离开时，原先一般都是空空荡荡的桌上突然出现的几样物品引起了我的注意。
一柄巴掌大的、黑漆漆的剑，一支带着针头的无色针剂，一枚玉肉浑浊的吊坠，以及一张写着字的字条。
梁伟东的遗物？
不，前天他对我说会给我预付报酬，让我过来取，这些东西，就是预付的报酬吗？
我走上前去，一一拾起桌上的物品。
黑色的剑，入手颇沉，但剑刃是钝的，显然没开锋……除了材料以外，这和小孩玩的玩具没什么区别，我要这个有什么用？
玉坠似乎并未有什么变化……
带着针头的无色针剂……如果我猜得没错，这个应该就是储存着知识或技巧的基因药剂吧？
这确实是一个非常、非常贵重的礼物，即便是小有资产的家庭，想获取一支基因药剂也是难上加难，也不知道梁伟东是如何获得的。ωωw.cascoo.net
但……就算我的个人能力再强，也不可能时时刻刻保护我身边的人，即便有了这支药剂，我的困境依旧没能解决。
字条……
我将写满了字的字条拾起，看到字条上并没有梁伟东给我的留言，也没有解决我当前困境的答案，只有一首诗，整整齐齐地在字条上排列。
如果失去是苦，你还怕不怕付出
如果坠落是苦，你还要不要幸福
如果迷乱是苦，该开始还是结束
如果追求是苦，这是坚强还是执迷不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