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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与爱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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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阮终于还是如愿以偿的出了府,有鹿兰庭做担保,鹿夫人虽不愿,还是千叮咛万嘱咐的要求鹿阮遵守了不少条件,才不放心的放鹿阮出去。

“你可千万记住了,不许让青乌离了你身边,也不许太晚回府。”

鹿夫人不放心道,她边送鹿阮出门边继续忧心忡忡:“公主府的规矩大,你若是不自在就早些回来。”

“我晓得啦母亲,”鹿阮听话的点头:“我就是和郡主确认一些要紧事情,确认过就回来,别担心,不会耽误太久的。”

鹿阮带着青乌坐上马车,听着街道两侧热热闹闹的叫卖声,闻着从车窗随着风飘进来的烟火气,鹿阮心情大好。还是该多出来走一走逛一逛,鹿阮心想,莫要辜负大好春光。

“你可来了!”

马车刚停下来,鲁庄郡主的声音就带着喜悦传进鹿阮的耳朵。鹿阮一笑,掀开帘子,和不知在公主府大门口等了多久的鲁庄郡主四目相对。

鲁庄郡主上前来拉鹿阮:“你可真是慢,我自接到你要来府里找我玩儿的信儿,就一直等着了,我屋子里的糕点热茶也都备好了。”

鲁庄郡主亲自把鹿阮从马车上给扶下来,嘴里叨叨叨个没完,好像要一口气把攒了许久的话都说尽一般:“哦对,知道你不怎么喜欢喝茶,特意给你备的别的,备的什么我先不告诉你,等你自己去尝,但我保管你会喜欢的!”

“我倒不是不喜欢喝茶,”鹿阮温和解释:“只不过我年龄尚小,喝了茶夜里睡不着,第二天身体就难免不舒服,且这儿的茶一道道工序太繁复,也不对我胃口,等着有了时间,我给你寻着好茶,给你沏道特别些的茶来喝。”

“有多特别?”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鹿阮卖关子:“就当你今日特意为我准备饮品的谢礼。”

鹿阮眼里笑意明显,为了不让鲁庄郡主期待值过高,她又忍不住补充道:“不过我可不保证特别的茶对你的胃口,好喝不好喝的,你只管尝个新奇劲儿吧!”

“你做的肯定都好喝,我不嫌弃你的手艺。”

两个小姑娘相视一笑,相携相伴着一同迈进公主府的大门。

等跟着鲁庄郡主给公主和驸马请了安,鹿阮便任由鲁庄郡主拉着她的手,往她住的院落走去。

“你今日来找我是不是有特别要紧的事?”

鲁庄郡主悄悄挨近鹿阮,她神态里透着可爱的狡黠,把声音压的很低,脸上一副“我早就看透你”的表情:“否则以你的性子大可以写信给我,能让你亲自来一趟的,必是写信不能说明白的大事吧!”

“被你说对了。”

鹿阮学着鲁庄郡主那鬼鬼祟祟的样子,凑近她耳朵轻轻说道。看着鲁庄郡主明显被勾起了兴趣、眼睛睁大的模样,鹿阮忍俊不禁,刚进了屋子,就被鲁庄郡主催促着快说。

“是这样,”鹿阮组织斟酌要说出口的话,尽量做到该瞒的瞒该说的说:“你不是曾在信里给我说起过一个很喜欢读书的人吗?那位是你远房亲戚?”

“是呀,是我父亲家族旁系的其中一支,”鲁庄郡主问道:“怎么突然提起那位?按辈分排行,我大概要喊他一声叔叔。”

“是这样,”鹿阮试探道:“你也知道我跟着父亲读书,前段时间因着过年到处拜访亲友,半日都不曾踏进书房,所以昨日拾起来功课的时候,发现落了好多,父亲有些生气,顺嘴提了一句他的同僚,好像姓崔,不知是名还是字里有个"之",听到崔姓,我便想到了你在信里提过的亲戚,想着该不会是同一个人吧,于是便惦记着今日过来找你玩儿的时候能问上一问。倒不是什么格外要紧的大事,况且究竟是不是你家那位厉害的亲戚,我不过因你家的"崔"是大姓,碰碰运气罢了。”

“名字我还真记不得了,”鲁庄郡主思索良久,苦恼的一皱眉:“我父亲似乎言谈间曾经提过一嘴他的名字,可我没有往心里记。当时我也是正被父亲嫌弃脑子不好使,读的书只过嘴不过心,正巧父亲提到了那位叔叔,把他当成教育我的正面榜样,我心里正烦着,所以没往心去…”

鲁庄郡主一脸“读书好烦”的凄惨哀切,不过看到一旁的鹿阮,又在眼底隐隐生出几分同病相怜的同情,再开口时还带了几分找到同盟的庆幸欢喜:“我以为你读书一定特别好,好到不曾被家里的长辈训斥过呢,原来咱俩是一样的,你也有被家中长辈"嫌弃"的时候?”

鹿阮知道鲁庄郡主对她的胡诌没有起半分疑心,不禁感叹原来自古以来“学习”都不是让孩子们高兴的事情。不光全世界的小孩儿都一样,连不同时空,孩子们也不约而同的将“学习”视为不得不做的事。

“自然一样,”鹿阮装模作样的叹道:“你自从跟我说过你的那位叔叔的事,我便一直觉得敬佩,若是父亲教训我的时候提到的榜样果真是他,有你当佐证,我兴许是相信的,若是换成另一个人,我大概不相信世上还会有其他把读书做学问当兴趣爱好的人。”

“原来是这样,”鲁庄郡主恍然大悟,她很天真的相信了鹿阮的一番说辞,毕竟“邻居家的学霸”的确让学渣讨厌。“我帮你问一问,这么一桩小事,没什么。”

“算啦,”鹿阮假意阻止:“你既然忘了就算了,的确是件小事,我也没那么好奇……”

话是这么说,可鲁庄郡主怎么会看不出鹿阮那双桃花眼里流露出的些许沮丧?这丫头,到底还是年龄太小,自以为掩饰的很好,其实哪里隐瞒得住?鲁庄郡主喜欢极了鹿阮的欲盖弥彰,属于“大姐姐”的责任感立刻爆棚:“啧,别跟我客气啦,我随口一问的事……交给我就好,就算不是我那位叔叔,姓崔又带"之"这个字的人我也一定能帮你找出来!”

说完,鲁庄郡主又觉得鹿阮如果知道自己看出了她费心掩饰的好奇,可能会感到不好意思,还贴心的开解她:“你放心…我也不是特意帮你问的,我只是被你一提,突然也想知道那位叔叔的名字,还有世间可能存在的另一个喜欢读书的人是谁而已。”

鹿阮“天真”的眨眨眼,和鲁庄郡主确认道:“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鲁庄郡主肯定的点头,心里仍对鹿阮狐狸假扮兔子套话的把戏信以为真,当真坚定的认定鹿阮是只心思单纯、对厉害的人好奇的小白兔。而成功骗过鲁庄郡主的鹿阮成就感却不算太高,有种老阿姨欺负未成年的负罪感,她快速转移话题道:“你那位叔叔,前几日娶的那房妾室,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鲁庄郡主忍不住纠正鹿阮:“一个小小的妾室而已,哪里用得上"娶"这个字?”

“好好好,纳的那位妾室。”鹿阮无奈笑道:“她是怎样的人?长得好看吗?”

“这个我倒是有印象,”鲁庄郡主有些得意:“她长得不能算特别漂亮,但是很奇怪,她站在那里,总让人忍不住想看一眼之后还想再看一眼。”

哦,长得很耐看的类型,鹿阮点点头,很快意会到了鲁庄郡主的话。不知怎么,提到耐看,她脑子里突然浮现出梦里那个女子的那张清丽面容,鹿阮不合时宜的想,梦里的那位女子的长相也是属于耐看的。不知道姓崔的男子究竟是不是郡主提过的读书好的那个叔叔,如果是,梦里的女孩子跟郡主的那位叔叔是什么关系?她那个叔叔娶的妾室,会不会就是那曾出现在她梦中画面里那位长相清丽的女子?如果鹿阮的猜想属实,身份确认又顺利的话,那个女子为什么哭呢?她是为谁或者为了什么事而哭呢?

鹿阮陷入了思考,她一只手托着腮,另一只手很随意的搭在桌面上。鲁庄郡主无意间瞧见鹿阮搭在桌面上的那只手,眼睛再往桌子上一瞟,立刻心中一动。她趁鹿阮没留意她的小动作,动作快速又自然的拿起茶壶,往一个干净的杯子里倒了一杯温温的“茶”:“你在想什么呢?坐了一会儿了,喝点东西吧。”

“唔……”鹿阮不疑有他,伸出手接过鲁庄郡主塞给她的杯子,顺势凑近嘴边喝了一口:“……!”

这是什么!!鹿阮目瞪口呆的鼓着嘴,嘴里温温热热又甜津津的液体愣是没敢咽下去,舌根已经被液体淡淡的甜味儿浸泡了个遍,却怎么也判断不出这清甜的液体是什么。鹿阮桃花眼仿佛会说话一样看着直笑的鲁庄郡主,嘴里的液体就是不放它进喉咙,似乎得不到解释就不罢休,宁愿不顾形象的吐出来也不要不明不白的咽下去。

“我还能害你不成!”鲁庄郡主哭笑不得的安慰:“就是简单的甜水而已,快些把它咽下去吧!”

相信鲁庄郡主就算想搞恶作剧也不会失了分寸,更不可能无缘无故突然生出害她的心思,鹿阮白了鲁庄郡主一眼,把清甜的“茶”给咽了下去。

“到底是什么?”鹿阮不依不饶的追问:“要想日后有机会喝到我亲手烹调的茶,奉劝以琼姐姐最好坦白从宽~”

“就是甜水呀!”鲁庄郡主乐得见牙不见眼,她缓了一会儿,才勉强找回自己丢去犄角旮旯里的一本正经,认真道:“春季干燥,这是我特意问梅先生要来了方子,亲自监督小厨房熬制的甜水,入口分外柔和,最是去燥清火,清甜好喝!”

“甜水?”鹿阮好奇的拿起杯子嗅了嗅,没闻出什么味道,忍不住继续朝郡主刨根问底:“方子可能让我一观?我刚才闻着倒是没什么不好的味道,若是真能清火去燥,我回去也让小厨房熬!母亲这几日操劳府里琐事,还要顾看外面的铺子庄子,眼见这天一日一日的热了起来,人说不准也会跟着日益心浮气躁,我使唤下面的婢女熬了这甜水给母亲送过去,好能尽一尽孝心!”

“方子是有的,不用急,你临走之前我让人给你抄一份带走,”鲁庄郡主感叹鹿阮的孝心,毫不吝啬的夸了她几句,随后又补充说道:“其实这甜水做起来也很是简单,取适量的鲜茅根、无花果、竹蔗、带皮的马蹄还有红萝卜,切一切放进锅里,添了清水熬煮便是,等熬煮好了,拿干净烫煮过的纱布把锅里的那些渣滓捞出来,剩下的甜水温热放凉都好喝。”

听鲁庄郡主这么一说,果然挺简单的,鹿阮颇有些跃跃欲试。她伸手又倒了一杯甜水,细细慢慢的品了品,果真只觉清爽甘甜,比那些专门清热降火的中药好喝的没影儿。

“哦对了,”鲁庄郡主见鹿阮爱喝这甜水,又想到她讨走方子的目的,提醒道:“不过这甜水我也不能保证它的效用一定能替代中药,寻常喝着玩儿倒也罢了,你可千万别把它当治病的药来看,有什么不舒服的,还是尽早请大夫才是正事。”

“我晓得啦,”鹿阮摇了摇鲁庄郡主的手:“我回去也是拿它当甜水喝,谢谢你的关心呀!”

“哪里值当的说谢谢……还是等你日后给我亲自倒你那茶吧!”

“一定。”

……

鹿阮和鲁庄郡主在公主府里关于“叔叔”的讨论,都还只是未能盖棺定论的猜测怀疑,而在她们不知道的崔府,能印证鹿阮猜测的场景正在上演。

平日里总喜欢围着花花草草打转的翠珠,此刻正神色恹恹的蹲坐在地上,她身旁是一盆打理到一半的迎春,正如它的名字一般,肆意畅快的用开花来迎接春天。与迎春的状态截然相反的,是翠珠接连不断的唉声叹气,她好像准备把整个春天的气都叹完一样,眉头紧锁嘴撅的老高,满脸写着不高兴,眼底盛满了忧愁。

“……哎……”一道素白身影悄无声息的靠近翠珠,她迟疑纠结了好久,才小声的开口:“……你,还记得我吗?”

翠珠身子一僵,转头一看,心立刻被早拴上去的秤砣压的又沉了几分。翠珠定定的注视着眼前站她身侧的人,觉得熟悉又陌生,过了好一会儿,翠珠才缓缓的撑着腿站起身,从嘴里艰难无比的挤出几个字:“翠珠……请姨娘安。”

“……翠珠……”

“请问姨娘有什么吩咐?”翠珠语气有些冷硬,这已经是她尽量缓和后的结果了:“姨娘……可是要选花?”

“……嗯,我想挑一盆……报岁兰。”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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