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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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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阮见蔡靖康笑的开心,心头一跳,直觉有跟案情相关的好事发生了,话还没问出口,鹿阮的桃花眼里就先盛了笑意。

“猜猜我在院子里发现了什么好东西?!”

看蔡靖康的样子的确是高兴坏了,他一改之前亲切中带着抹不去的疏离感的态度,居然和鹿阮开起了玩笑。鹿阮怎么会看不出蔡靖康态度的转变,且转变后蔡靖康将对她的淡淡疏离给驱散了,这对鹿阮来说是好事。于是鹿阮抿嘴一笑也不点破,反而顺着蔡靖康的话细细思考起来:“刚才在屋子里,我和吴大人就找不到证明徐洋事先中了迷药的证据,愁得团团转,难不成蔡大人英明神武,竟是在院子里找到了可相证的证据?!”

“……你这女娃,”蔡靖康大叹口气,随即瞠目结舌,对鹿阮一猜就猜了个准的灵透大开眼界。原本让鹿阮猜一猜,只是蔡靖康逗她玩儿想出来的托词,但令他想不到的是,这玉雪可爱的女娃娃还真猜准了。“你也忒的聪明了,若不是我亲眼所见,任谁告诉我你的所思所想所作所为,我也必定不会信你是个只有五岁的小丫头。”

“阮儿就当蔡大人这是在夸奖阮儿了。”

鹿阮桃花眼里笑意变浓,这才露出些与年龄相符的活泼天真来。

“别那么客气了,”蔡靖康已是真心喜爱面前这个小雪团子了,他把双手往后一背,慢条斯理语带调侃的说道:“蔡某和鹿大人年龄相差不大,且素来敬佩鹿大人的为人和高洁品格,一直想与大人结交,你既然是鹿大人的女儿,蔡某不得不厚着脸皮,跟你讨个口头上的便宜沾沾福运。”

“讨个口头上的……便宜?”

鹿阮有些怔愣,她一时没反应过来蔡靖康话里的意思是什么,直到蔡靖康哈哈一笑,把既是心里话也是隐晦递出橄榄枝的诉求说了出来:“蔡某应是略痴长了鹿大人两三岁,不知可否担得起鹿小姐一声伯伯相称?”

原来是这样!鹿阮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她忙不迭的点头:“自然是担得起的,蔡大人……哦不,蔡伯伯,阮儿早就嫌整日蔡大人蔡大人的喊实在显得疏远,一点儿热乎劲儿都没有,冷冰冰的不好听。现下终于改成了蔡伯伯,阮儿心里是极开心的!”

“那可是太好了,”蔡靖康显然心情很是愉悦,说话的声音都带着明晃晃的笑意:“那便说定了,小丫头日后可万不能继续跟当伯伯的客气了。”

“是,阮儿记得了。”

鹿阮跟在蔡靖康身后走出了徐洋房间的门,好奇道:“蔡伯伯,不知蔡伯伯找到的证据是什么,当真能证实那徐洋先被人给迷晕,才被人杀害的吗?”

“这个我可不敢保证,”蔡靖康摩挲了会儿下巴,见鹿阮脸上显出了几分难掩的失望,又安慰道:“不过通过那迷药,我们说不定能追踪到更多的线索,给破案再添一道助力呢!”

“也就是说,当真有迷药!”

“自然,”蔡靖康点点头,语气肯定的回答:“且我们运气好,这迷药发现的实在是巧,我先前在院子里到处寻觅,觉得有你在屋里,自然不会放过任何线索,我便放心的查找屋外,终于被我在石榴树下发现了线索!”

“石榴树下?”

鹿阮疑惑,还是那句话,迷药不是毒药,不会对人造成太大的伤害,自然对植物也不会造成太明显的损伤。那石榴树她也粗略的看过一眼,难不成有什么异样的地方被她给忽略了?那可是大不应该。

蔡靖康倒不知道鹿阮心里在想什么,更不知道鹿阮有时候对自己要求极为严苛,简直是把自己当成了无所不能的“守护者”。他无知无觉的继续开口,语气里不可避免的带了几分炫耀的喜悦:“是呀!就是那棵不显眼的石榴树,看上去都快要枯死了,却还能凭借一丝生机为我们破案指点迷津。”

这说的也太拟人了。鹿阮不觉有些失笑,没等她说些什么应和沉浸在欢欣雀跃里的蔡靖康,只听到他继续道:“这耗子胡同里住着的大部分人,因为知道彼此之间的某些生活习惯,所以几乎每家每户都养了猫狗,倒是不防外来贼,只防邻家偷。”

“蔡伯伯,倒是快些说一说石榴树下,怎的又说起了这耗子胡同养狗养猫的习惯?”

鹿阮无奈又着急,她此刻的心情就像坐在餐厅里,一直期盼着上菜的服务员上那道她想吃了好久的菜,服务员却不解风情的只上别的菜,搞得人心里住着的那只猫,无可奈何的直磨爪子。

蔡靖康看出了鹿阮脸上的急切和郁闷,他哈哈笑着不以为意,好脾气的解释:“这不正要说,阮儿怎的那么心急?那石榴树和耗子胡同里的猫狗,才是立了大功发现迷药的功臣呢!”

“猫狗?石榴树?”

鹿阮越听越不明白,难不成是那猫狗啃了石榴树,才发觉石榴树中了迷药?这破案破着破着,怎么感觉越来越往童话故事的方向走了呢?不过这听着像是童话故事的破案方向,还真让鹿阮把事实给猜对了一半。

“那猫和狗被这耗子胡同里的人养着,说是养着,实际当作工具的意图更明显,若是家里有孩子,那猫狗的待遇还好些,大多孩子天真纯善,不愿意小猫小狗的挨饿,会剩下自己的吃食喂给猫狗吃。没有孩子的人家,就不见得对小畜生有多尽心,自己吃穿还是个问题,哪里顾得上好吃好喝的供着看家的小玩意儿?所以我在院子里查看的时候,有猫狗的跑进院子里寻些吃的喝的,我便也没管。”

“所以还真是猫儿狗儿的立了大功?其实也是蔡伯伯心善,若不是蔡伯伯肯让这些小动物进院子,它们还不一定发现什么端倪呢。”

鹿阮说的话总能让人听在心里觉得舒服熨帖,蔡靖康享受着鹿阮的赞美,倒也没真把小猫小狗的功劳揽到自己身上:“要我说,咱们没有这些小帮手,还真不一定发现什么异常。那棵石榴树因为养的人不尽心,树下的泥地有些坑洼,并不平整,一看就是不常料理的。一开始是几只猫慢悠悠的绕着那棵石榴树打转,后来狗也过去,拿鼻子朝树根的位置嗅,来回了好几次,我才发觉出不对劲,让手下把猫狗又转又嗅的地方给挖开,发现了一个布包着的小纸袋!”

“那小纸袋里,可是被藏起来的迷药?!”

蔡靖康不住的点头:“正是!我拿那纸袋里装着的一点点粉末,让专人看了,确定就是迷药!”

这可真是,鹿阮不由得生出几分感叹,果然做善事,有福报!

“蔡伯伯,那个包纸袋的布可还留着?”

“我也觉得那布说不定能找到些线索,所以没有扔掉,看来咱们又一次英雄所见略同了啊!”

鹿阮听完也笑起来,桃花眼里的明媚比冬日的暖阳更加耀眼。一大一小两个身影站在院子里,让未来某天想起这一幕的蔡靖康感慨良多。

徐洋的住处已经被仔细勘察了一遍又一遍,确定连犄角旮旯里都没有有价值的线索后,鹿阮和蔡靖康两个人回了京兆府。楚萧神出鬼没,眼看着鹿阮好好的坐上马车之后,就不见了踪影。不过鹿阮并不担心他的去向,若是身为只听桃花符号令的侍卫,没点什么本事,鹿兰庭不会让他留在七十二卫里,还当了三十六明卫的头儿。

回到京兆府,蔡靖康先吩咐下人想要给鹿阮热一杯羊乳,被眼疾手快的鹿阮给拦下了,她实在是喝不惯羊奶的味道,总觉得膻腥气直冲脑门,让她难受得很。看鹿阮的推辞不像作伪,又见她神情对羊乳实在抗拒,蔡靖康只好退而求其次的让人给她一杯冰糖梨水,鹿阮这才神情放松的道了谢。

喝着暖乎乎的冰糖梨水,鹿阮感觉在冷风里忙碌大半天的寒冷疲乏散去了大半,清甜可口的梨水下肚,鹿阮后知后觉涌出的饥饿感也消散了不少。蔡靖康是个有点楞的大老粗,他虽然也算得上是慧眼独具,为人处世也还过得去,但心思绝对不细腻,如果此时面对她的是一个女子,怕早就张罗着让厨房上些能垫肚子的吃食,甚至预备上几个压饿的硬菜了。不像现在,鹿阮看了一眼桌子上摆放的配合饮茶享用的糕点,一共三小碟,每一小碟里只零星几块,有一碟里面竟然还是山楂糕,这不是越吃越饿吗!

鹿阮再喝了一口梨水,觉得自己不必因为小事分心,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好不容易有线索可查的案情上。

“这个布,好像跟市面上寻常的布不太一样,”鹿阮拿起桌子上的那块布,原本这布里包着的纸袋装的迷药已经另外收好,只留下这块四四方方像手绢一般的布料。“而且我闻着好像有香气。”

“有香气?”

蔡靖康纳闷,他也闻过这块被泥土沾染的布,实在闻不出上头有什么香味儿,就算是这布上之前有香味儿,埋进地里不知道多久,怎么还会有香味儿呢?不说香气早早的散去了,就算还余下一点,只怕也早就被泥土的腥气和其他乱七八糟的气味给掩盖住了吧。不过说有香味儿的人是鹿阮,蔡靖康把反驳的话咽下去,觉得或许是自己鼻子不够灵敏也说不定。

蔡靖康接过鹿阮手里的布,放在自己鼻子下又闻了闻,他闻的很认真,却仍闻不出什么香味,倒是属于泥土的淡淡“芬芳”一阵又一阵的钻进他的鼻子,让他微微皱眉。

“真的是香气,只不过气味非常淡,”鹿阮以为蔡靖康觉得她在故弄玄虚,耐心解释道:“不是女子身上的寻常脂粉气,而是类似松木的清香,虽然有泥土的气味做掩盖,但是大概这块布的主人太喜欢松木的气味,所以这布和带有松木香气的熏香或是香囊放的时间太久,又不曾清洗,沾染上的松木香便有些散不掉了。”

就跟现代女孩子经常化妆喷香水一样,要是哪天素面朝天也不喷香水,身上还能带有自然的淡淡的香气,她之前的男性朋友还曾因此嘲笑她说,这是被化妆品和香水给腌入味儿了。因为想到了上一世的事情,鹿阮情不自禁的露出来一个浅浅的笑容,漂亮的桃花眼里却显出一抹怀念,瞧着有些忧伤。这眼神在一个五岁的小丫头身上,可委实不常见。

蔡靖康没有继续纠结这块布料上到底有没有松木香,不过鹿阮说有,那就是有。蔡靖康试探着转头问鹿阮:“那我们可否凭借这浅淡的香气,来寻找布料的主人,想来找到了人,能再发现一些线索也说不准!”

“我觉得可行,”鹿阮赞同的点点头,但她还有一个想法:“不如我们将布料和香气分开,分头寻找布料的来源和香气的主人,我觉得这块布料有些不太常见,这料子摸起来极其柔软,细看上面的工艺也不普通,我想,这布料寻常人家应该是用不起的,若是先在布行找寻购买布料的人家,再找寻喜爱松木香气的人,这样或许得到的结果更加准确。”

蔡靖康听了鹿阮的话,思索片刻,果断点头同意。蔡靖康唤来几个小厮,又喊来几个擅于分辨追踪的下属,仔细吩咐一番,便让他们出门做事了。鹿阮看了一眼拿着布料似乎在思考什么的蔡靖康,有些犹豫,她想叫来楚萧一起帮忙,三十六明卫的头儿,肯定本事非常大吧,她现在在京兆府里,人身安全能够得到保障,楚萧那么出色优秀的侍卫,只专心致志的守护她,实在有些大材小用,想必楚萧自己心里也不舒坦……鹿阮思及此,心里的想法更是坚定了几分,只不过对怎么叫楚萧出来这一点,鹿阮有点犯了难。

她现在在屋里,楚萧可能出于不打扰她和蔡靖康谈论重要事务的心理,并没有守在一边,而是人间蒸发一般隐匿在暗处。总不能直接就这么喊吧?还是得装作无意一般露出那块桃花符?鹿阮有点紧张的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那个小小的很有质感的桃花符,此刻就安安稳稳的在她的口袋里躺着呢。

不过不到紧要关头,还是不要把桃花符给亮出来了,鹿阮收回摸口袋的手,这可能是鹿兰庭藏了许久的秘密,她可不能轻易把这块符展露人前。那就只有……另外一个办法了,鹿阮抿了抿嘴,对接下来喊楚萧出来的方法觉得有些羞耻。

------题外话------

感谢小可爱们看文,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