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拦截日军救护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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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真的，小虎子他们都想揍罗雪蓉，可是男人不能对女人动手，何况是丧失了反抗力的俘虏。林菲儿对日本人恨之入骨，但也不想对同为女性的她动手。

“你父亲伤势严重，如果你想救他，就老老实实地听话。我们会给他找一处医院救治。”林菲儿检查了老鬼子的伤势说道。

罗雪蓉软了下来：“求求你们救了我父亲，你们可以杀了我，我没有怨言。”

“你真不要脸，你们杀了我们那么多无辜老百姓，还好意思向我们求救。”春妮扬起胳膊还想扇她的耳光，被小虎子制止了，“算了，她虽然是敌人，但毕竟是女人，我们不是畜生，不能虐待她。”

春雷在一旁哼哼着：“哼，你们烧杀淫掠，干尽坏事，奸污了我们多少良家妇女。我看就该以牙还牙——”说到这里，他说不下去了。

他心里想着对这日本女特工照样来一次，这样漂亮的日本娘们一枪毙了还真他妈的可惜，不如让自己这光棍先乐呵乐呵，也尝尝女人的味道。自己家里穷，娶不上媳妇，能够废物利用也不错，然后将她的尸体扔到荒郊野外喂狼。乡下人粗野，没有文化，想什么说什么，可是那三个人都对他瞪起了眼睛。

“哥，你说什么呢？你想干什么？”春妮瞪大了一双杏眼，“你也想当禽兽吗？”

“嗯，咳咳，我想就该将她扔给那些中国老百姓，看看他们怎么收拾她！”春雷涨红着脸，好容易才说完这些话。

在罗雪蓉耳中简直是晴天霹雳，她不由得缩紧了身子，想要保护自己孱弱的身子。

现在的她就是别人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她第一次感受到软弱无助的凄凉。她是女人，落在那些怒火万丈的难民手中，恐怕会比那些日军骑兵死的凄惨百倍了。

小虎子本想说：“你别害怕，我们不会那么对你，我们不是你们那样的人。”可是想着男女那事就红着脸，说不出口，只是恨恨地瞪了一眼罗雪蓉。

他们转移了，没过多久，日军的搜索部队就到了这里，夜色中燃烧的装甲车十分的显眼。

迟田中佐和春生少佐就站在这里，默默地注视着，一言不发，脸色严峻。

“这些支那人真是神出鬼没，竟然在这里杀害了我们优秀的特工龟田君，静子小姐不见了，很可能是被他们抓走了。可恶，没想到他们竟敢去袭击井上参谋的装甲车，还给我们骑兵部队造成了如此大的伤亡。”少佐恼怒地说道。

“战争时期总是有付出有伤亡的，只要我们一路奏凯，我想支那军人是招架不住的。少佐，请你派出几只小分队，化装成中国老百姓和军人，潜入他们的后方，寻找井上参谋和静子小姐，如果救不出来，就把他们统统地干掉，绝不能让他们落在支那人手里。”迟田冷漠地说道。

现在春生少佐归迟田指挥，他的部下有不少懂中国话的日军，他们是海军陆战队的搜索队，许多队员都懂中国话，有的就是在中国东北长大的，了解中国的民俗风情。搜索队出行带着翻译出门实在不便。士兵如果化装成中国军人或是老百姓，更容易完成任务。不然迟田也不会想要保住他的性命。帝国军人是不讲人情的，利益至上。

少佐暗暗叹了一口气，对于寻找这几个中国人，他心里实在没底，现在局势很混乱，各种势力交错在一起，难民遍地都是，想要寻找这几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到哪里去找他们呢？

“不要忘了，你的是戴罪立功，好好努力吧。”迟田拍拍少佐的肩头，少佐却觉得阵阵的寒意。

战争在持续进行着，虽然日军进攻的速度很快，但因为中国军队的顽强抵抗，日军还是遭到了重大的伤亡，长江沿线日军的控制区，沿途都有往后传送的救护车和战地医疗队。长江边上日本人行军的队伍浩浩荡荡，像狂潮而来。

一辆运输伤员的救护车呼啸着在公路上奔驰着，车门两边还各自站着一个日军，他们也很紧张，这里的土匪和国民党散兵游勇很多，越是战乱，土匪越是遍地开花，为了运输伤员，救护车后面还跟着一辆装满兵员的军车，上面的日军架着机枪，紧张地扫视着四周苍茫的群山。

“嘎吱——”轮胎发出一阵刺耳的声响，救护车停在一块巨大的石头面前，道路被阻断了，他们必须搬开大石。站在车厢板上的两个日军立即招呼后面军车上的日军下来搬开石头，他们则端着枪，警惕地监视着四周。

“怎么回事，这里怎么会突然出现一块大石，我们来的时候怎么没有遇上？”坐在军车里的一个少尉推开车门，站在车厢板上向着两侧警惕地张望着，可是树木茂密，即使里面藏着人，又哪里看得出来。

“机枪地扫射——”他拔出指挥刀，向着一侧大吼着。

“哒哒哒——”歪把子机枪在车厢顶上像个不停，子弹壳像流水一样哗啦啦淌下来。

随着枪响，只见道路的一侧一道火光出现“轰隆——”一声巨响，一个火球奔着卡车扑过来，正打在车厢上，那土制的炮弹崩裂开来，炸的车上坚守的日军人仰马翻，机枪手刚想躲避，就被碎铁和石块打得浑身是血，脑浆迸裂。紧接着“轰轰轰——”树林里飞出来十几道火龙，直扑站在车前的日军。

这是土匪的武装，他们没有受过军事训练，一遇到日军的火力侦察，就以为日军发现了他们，连忙开火。土枪土炮射程近，但那里面装填的都是乡下收来的破铁锅碎片、锄头片、铁耙子断齿，还有石块，有什么坚硬的东西装填什么，威力惊人，五十米内不留活口。

日军发现了目标，立即调转枪口向着一侧猛烈开火，少尉呼叫着救护车立即掉头，另选道路。救护车的司机就在炮声隆隆中强行掉头，司机在掉头的过程中将脑袋都藏到仪表盘下面，浑身颤抖，脸色苍白。

护送的日军一边开枪，一边跟着救护车撤退，他们的卡车车胎都被土炮打烂了，士兵伤亡惨重，但日军并不畏惧，活着的跳下卡车，挺起刺刀垂死挣扎。

没想到的是，车体的另一侧忽然跳出几十个带着面具，青面獠牙的大汉，个个手里拎着砍刀和长矛，一声呐喊，就冲进日军中和他们肉搏。日军来不及第二轮射击，双方就陷入了混战。

日军训练有素，拼刺刀很有两下，可是遇上不要命的土匪，还是焦头烂额，手忙脚乱。他们想要甩开这帮子土匪，哪有那么容易。这些土匪乡下把式还挺管用的，完全是乱打一气，时不时还向着日军甩出一把石灰或是沙子，呛得日军眼都迷糊了，鼻子嘴里填满了沙子，气得他们嗷嗷直叫。

失去了保护的救护车像丧家之犬一样落荒而逃，忽然司机猛踩一脚刹车，险些将车厢里的伤员甩出车外了，担架撞得车后门“咣当”直响。

路边站着几个日军，司机大喜，探出头来向着他们喊道：“我们的遭到了土匪的袭击，你们的快来保护我们。”

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一个日军官大喝着：“八嘎，谁让你的停车，快快冲过去。”

“可是我们没有保护是很危险的。”司机犹豫着。

就在他们迟疑的时候，那几个日军士兵上来，军官一看，就知道不妙，这几个人竟然个个举着短枪，指着他们的脑袋。“天皇陛下，我的天哪。”司机吓得高举双手投降，再动一下，他的脑瓜子就会被一枪爆头了。一个年轻的士兵将手枪伸进窗口，对着他的太阳穴。

“混蛋，这就是你要的保护吗？”日军官又气又恼，不得不举起双手。

“你们的哪部分？国民党还是共产党？我们的是军人，请你们遵守国际红十字会公约，不要伤害敌方的医护人员。”他叽里咕噜说道。

“他们是，你不是，你是军人。至于你说的什么狗屁红十字会公约，对不起，你们日本人向来不遵守任何公约，虐杀战俘，无恶不作。别跟我谈这些废话，这辆车我们用了，你给我滚下来！”说话的是小虎子。他一把就将脸色煞白的日军官拽下来。

“我们军人应该遵守日内瓦国际公约，我要求享受战俘待遇，你们不能杀我。”

日本人总是在被俘时跟别人说什么公约，他们却时时践踏国际公约。

“别废话，我们不是正式的军人，我们只是中国老百姓。”这时的小虎子他们还不知道日军在南京展开灭绝人性的大屠杀，否则也不会跟他们废话，他会将这些日本人全杀了。小虎子压根就不想留着这日军官，不杀俘虏在他这里行不通，而且他必须灭口。

“让我来！”春雷吆喝一声，拽着日军官的衣领，一道亮光闪过，日军官还想挣扎，脖子上飞出一股血箭，他的脑袋软软地耷拉下来。这情景将车上的司机和医护人员吓得魂飞魄散，魂不附体。春雷顺手一推，将死尸推进了山谷。

“你们都给我老实点，不然他就是你们的下场。”小虎子冷冷地说道。

车门拉开，里面的伤员都被抬出来，小虎子一摆手，“把这几个杀害中国人的刽子手也给我扔下山去。”那几个医护人员全惊呆了，几个医生和护士哀求着：“求求你们放过我们的中队长，看在他快要死的份上，放过他吧。”原来里面还有一个日军高官。

小虎子也不是嗜血之人，见到这些医护人员请求，就有些犹豫，可是林菲儿眼尖，看到了这个日军官还带着军刀，军刀因为车身摇晃，露出了一截，上面好像还刻着字。她随手捡起来，抽出一看，顿时横眉怒目，愤怒的再也抑制不住了。

那不是普通的战刀，那上面刻着樱花图案，下面赫然刻着“南京之役杀57名支那人”这其中当然不全是中国军人，而是无辜的百姓。想象着这恶魔拎着中国人的脑袋，站在中国百姓无头的尸体前放声狂笑，林菲儿再也控制不住愤怒了。

她一把扯掉了这家伙脸上的绷带，怒视着他：“你杀的都是些什么人？”

那军官睁开了眼睛，眼前全是自己人，还以为到了战地医院。他狂笑一声：“我的还要去南京城，那里的花姑娘真的很漂亮。玩完了再杀，不然是浪费资源。”一句话就让小虎子他们恨得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