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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我从不舞剑,我只会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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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阳居士被他如此轻视,眼底深处顿时流露出了一抹恼怒之色。

然而,当他顺着扶摇子的视线一同看向宴会席位最末端的时候,身子当即微不可查的顿了一下。

在场的王公大臣们,正在等着看青阳居士会做出何等的反击,此时察觉到他的异状之后,也是饶有兴趣的转头看了过去。

只见此时的秦陌一手拿着酒壶, 一手抓着糕点,正在往嘴里丢,丝毫没有任何一丝的风雅。

他粗犷的行为举止,和宴会的气氛格格不入,宛若一个局外人一般。

场中宾客虽然只有一小撮人曾经见过秦陌长啥样,但是每一个人此时都认出了秦陌的身份。

无他。

只是因为他身上那件青衣着实太过显眼而已。

近年来,大秦王朝得授青衣的,也就秦陌一人而已。

而且, 虽然未曾见过秦陌, 但是他的诗文,倒是一首都没少听。

御史大夫还因此,断送了一颗大好头颅,干涸的鲜血至今还在甘霖殿内留有痕迹。

大秦太子和静安群主也都看向了秦陌,太子依旧保持着淡淡的笑容,看不透他的内心想法。

静安公主的眼底却是闪过了一抹精光,但是并无其他人察觉到,她掩饰的很好。

宴会上的声音逐渐的消失,渐渐的变的安静了下来。

刚刚吃下一块糕点的秦陌这会也终于反应了过来,他缓缓抬起头,顿时便是满脸的愕然。

不知何时,所有人的目光已经全部看向了他。

等到秦陌反应过来以后,腮帮子鼓鼓当当的他朝着众人尴尬的笑了笑,随后脸不红心不跳的嚼烂嘴里的糕点,慢条斯理的咽了下去。

“哈哈哈, 诸位大人怎么都不吃了, 额, 姐姐们怎的也不接着跳了?”

这话说出来之后, 宴会上的气氛顿时越发的诡异了起来,无一人接他的话。

上首位的天武侯端起桌上的热茶轻轻抿了一口,缓缓摇了摇头,哑然失笑。

这小子,到底该说他是缺心眼呢,还是心大呢。

扶摇子面色平静的看着秦陌,不悲不喜,淡淡的说出了他的下半句话。

“若是有人可一同舞剑,倒是妙极。”

他虽未曾明说,但是众人已经知道了他的意思,他就是想要秦陌上场。

太子殿下是个心思聪慧的,且已经开始逐步研**王心术,自是知道扶摇子的意思。

但是他却并未直言,而是明知故问道:“哦?道长既然有如此心意,本宫若是不允,倒显得小家子气了。

不过今日来此参加夜宴的,都是朝中肱骨重臣,不知道长想要何人与你一同舞剑啊?”

听闻此言, 扶摇子轻抚了一下胡须, 淡淡一笑, 道:

“既是秦朝巩固重臣,贫道自是不敢奢望,但是在场的宾客当中,那位小秦大人却是正合适。”

此言一出,秦陌当即一愣,他正准备在一旁看戏,可没想到此事居然牵扯到了自己的头上。

从北齐来的道门弟子,这才始一见面,竟然就要针对自己。

想到先前顾华清的审问结果,乃是北齐在大秦布下的案子,如今看来,户部尚书似乎和北齐也脱不了干系。

秦陌的心底闪过一抹阴霾,而随着扶摇子的这一句话,他也再度变成了宴会上的焦点。

“秦陌,这位道长适才的话你也都听见了,意下如何?”太子笑着对他问道。

既然连太子都发话了,那秦陌就不能再默不作声,他洒脱一笑,站起身来,躬身拱手,不卑不亢道:

“太子殿下,扶摇子道长远道而来,是尊贵的客人,况且...刀剑无眼,依卑职看,此事还是免了吧。”

这话一出,场中众人顿时一片哗然,扶摇子也是面露不悦之色。

能够在今日参加宴会的,哪个不是混迹官场多年的人精?

他们自然一下子就听出了秦陌的言外之意,这是怕上场舞剑,把扶摇子给伤着啊。

此话虽然猖狂,但是却很对大秦的胃口,不少的武将看向秦陌的眼神,已经多了些许的赞赏。

上首处的太子并未出言缓和气氛,而是选择了作壁上观,在等扶摇子要作何应对。

扶摇子冷哼一声,当即便是淡淡说道:“小秦大人,并非是贫道要上前舞剑,贫道弟子足矣。”

显然,秦陌话里话外讥讽他,他也看不上秦陌,觉得他暂且还不够资格。

扶摇子作为这一次护送静安郡主来大秦之人,自身的实力是极高的,三年前就已经迈入高品。

后来他一直在北齐道观内潜心修炼,如今的境界实力达到何等地步,外人不得而知。

而扶摇子的弟子,道号景尘,也已经达到了四品之境,且领悟了道法,类似于武夫的神通,是道门内不可多得的天才。

此时,一身道袍的景尘怀抱佩剑,从扶摇子的身后缓步走上前,朝着太子殿下微微行礼。

“道门弟子景尘,拜见太子殿下。”

“贫道这弟子是个愚钝的,年方十八,却才堪堪达到四品之境,不过在剑术上,倒是也小有几分天赋。”

扶摇子话中虽然说是愚钝,但是每一个字都是在炫耀,十八岁的四品,这不管放在哪儿,都足以得到重视。

而道门的剑法,虽然比不得剑宗,但是在修行界中也是久负盛名。

道门有天地人三才剑法,威力甚大,年轻一代的弟子当中,修成其中之一者,都少有人在。

而扶摇子看起来信心十足,又专门提了一嘴剑术,众人都不用想,也知道他这弟子定然练成了其中最少一门。

如此天赋,众人各自的心底都免不了的有些许震惊。

“不愧是道门高徒,果真是年轻有为啊。”太子随口赞誉了一句。

他依旧没有表达出自己明确的态度,一个字都不提让秦陌上去舞剑的事情,显然打的一手好太极。

眼见如此,扶摇子脸色微沉,但他并无其他法子,也只得挑明了使出激将法。

“贫道虽是头一次来大秦,但一路上早就听闻小秦大人天赋非凡,文武双全,想必应该与我这不成器的弟子差不了多少。

虽说是刀剑无眼,但是小秦大人尽管放心,只是一同舞剑助兴而已,景尘心有分寸,自然不会伤到你。”

此言一出,在场的诸位将军们,除了天武侯依旧面不改色,其余几人俱是怒目而视。

这已经算的上是赤裸裸的挑衅了,其中鄙视意味丝毫不加掩饰。

然而众人心中虽然震怒,但是也不好去撺掇秦陌上前,十八岁的四品道门弟子,且修成了三才剑术,着实有些吓人。

秦陌这些日子虽然名声大噪,但是他本身的实力众人却并不知晓。

而且秦陌修行的又是武夫,天然便比不过道门,虽说他领悟出了神通,但是毕竟年岁比景尘要小,故而众人对他还真没多少信心。

扶摇子嘴上说着的是舞剑,但是到时候双方定然会有所碰撞,谁高谁低,自是一目了然。

在这种场合上,秦陌代表着的是大秦的脸面,若是被他国之人给比下去了,岂不是叫道门占尽了风光,耍尽了威风?

北齐使团此行虽然说是来求和赔罪的,但是道门是修行界中的势力,世俗王朝对其的约束力并不大,故而的行事可以如此肆意妄为。

而此时另一边的秦陌听到这话,淡淡一笑,他的右手自然而然的搭在了腰间的墨刀上面,同时朗声说道:

“道长好意,秦陌心领了,但是舞剑助兴一事,还是算了吧。”

见他如此一退再退,王公大臣们的脸色也是有些难看了起来,而扶摇子的眼神当中,已是带了几分轻蔑。

他正要说话,却不想一直扶着刀柄的秦陌继续开口说道:

“毕竟,我从不舞剑,我只会杀人。”

此言一出,满场寂静,落针可闻。

扶摇子的表情瞬间僵在了脸上,一股油然而生的怒气从心头升腾而起。

嚣张,嚣张至极!

秦陌居然胆敢说出如此嚣张之语,丝毫不把他们道门放在眼里!

“放肆,在太子殿下面前,打打杀杀,成何体统?”

就在众人心中震惊之际,天武侯喝斥的声音忽然传遍宴会全场。

他身兼黑水阁阁主之位,是秦陌的直属上司,此时由他来打破寂静是再合适不过的事情了。

太子微笑着摆了摆手,随口说道:“无妨,大秦以武立国,本宫虽久居深宫,但也不是手无缚鸡之辈,尔等先退下吧。”

最后一句话,是他对场中的那些舞女们所说。

随即,舞女们盈盈行了一礼,轻手轻脚的退离了此处,而此时天武侯的声音也恰到好处的再次响起。

“秦陌,既然扶摇子道长有如此的好兴致,如今是在宴会上,你也莫要扫兴,便上前来,配合一番。

正好也让太子殿下瞧瞧,我大秦的翘楚儿郎。”

闻言,太子朝着天武侯缓缓颔首,眼含笑意,并无反对之意。

而此时场中的叶天琼和杭羿二人,也都是心中兴奋了起来,其他人不知道,但是他们却知道秦陌的实力。

不过是区区一个四品而已,还不是手到擒来?

这扶摇子也真是不知好歹,大哥不曾答应他,是给他几分老脸,省的他难堪,没想到这老货倒是得寸进尺起来了。

呵,果真是从蛮夷之地来的,没见过大世面,不懂规矩。

罕见的,叶天琼心中的想法居然跟青阳居士不谋而合。

而天武侯既然都吩咐了,秦陌也没有再继续推脱,他扶着刀柄,走到了宴会正中,和景尘相对而立。

随后,秦陌略微欠身,对着太子行礼,礼数很是周到。

“刀剑无眼,这位道长,可要小心了。”

景尘面色平静的看着他,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听到这话也只是缓缓点了点头,紧接着,他便准备拔出鞘中长剑。

然而。

下一瞬,景尘心中忽然猛的咯噔了一下,浑身上下寒毛直立,强烈的危险笼罩住了他的全身。

在这一刻,死亡的预感如同汹涌的巨浪一般,狠狠的淹没了他。

景尘有些发懵,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甚至不知道死亡危险的来源在哪里。

他已经完全的忽略了秦陌,压根儿就没想过一个比自己境界低的武夫,居然可以威胁到自己的生命。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一旁的扶摇子看到透彻,他再也不复先前的轻松写意,脸色骤然变化,当即便要暴起阻拦秦陌。

然而,不等扶摇子有所动作,一股丝毫不加任何掩饰的杀意便扑面而来,锁定了他。

蛮横的武道威压不讲道理的把扶摇子镇压在了原地,他的身形忽然往下一沉,瘦削的脸颊涨的通红,竟是不能再动弹分毫!

与此同时。

一道耀眼夺目的刀光,忽然之间将这场夜宴照的亮堂无比,堪比白昼。

而这道光亮来的快,去的也快,众人只是眼睛一花,视线便是再次恢复了清明。

然而,等他们看清楚场中情况之后,俱是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无比的震惊。

只见此时的秦陌依旧站立在原地,而他右手里握着的,赫然便是那柄漆黑如墨的墨刀。

在他的对面,一道鲜红的血色喷泉高高的喷起,血腥味已经缓缓的弥漫了出来。

砰的一声,景尘的身子软倒在了地上,而他的脑袋,却是慢悠悠的滚落在了扶摇子的脚底。

景尘是死不瞑目的,他的双目之中依旧残留着浓浓的疑惑不解。

临死的时候,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被谁一刀砍了的。

“扶摇子道长,这个刀剑无眼,抱歉了哈。

而且,我可是事先就说过的,我从不舞剑,我只会杀人,可你不听,这可怪不得我了。”

秦陌无辜的声音缓缓传遍宴会全场,每一个字都宛如一柄锋利的刀子一般,狠狠的刺在了扶摇子的心上。

他的双目瞪的浑圆,眼中满是血丝,气血自行涌动,猎猎风声响起,衣袍鼓荡了起来。

可下一刹,天武侯淡淡的声音紧接着响了起来。

“道长,可莫要自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