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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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穆发现众人的目光皆是聚焦在自己的身上。
他现在明白，自己必须要做出决定了。
“我给你一盏茶的时间考虑。”月儿小手一招，一张椅子便移到了月儿身后。
“要快点哦！时间可不等人。”月儿慵懒的坐在椅子上，说话的时候，还斜睨了一眼一旁的柳如风。
“如风……”此时徐穆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
柳如风看着月儿，手心的匕首传来阵阵凉意。
“如果你想让我死，只管动手，不需要牵扯这么多无辜的人。”
月儿像是听不懂柳如风的话一般：“我啊……特别想知道像你这样的人，如果知道自己马上会死，脸上究竟会出现什么有趣的表情？”
“他说的没错。”柳如风长吁出一口气，“他说的没错，你就是个魔鬼！”
柳如风举起匕首指着月儿，可他的手不停地颤抖着停在月儿的眼前，那锋利的刀尖，始终无法朝月儿刺下。
月儿的双眼始终注视着柳如风。
“来啊，杀了我，只要杀了我，这一切就都结束了。”月儿的脸上带着挑衅的笑容，刺激着柳如风那本就十分脆弱敏感的神经。
“风儿！”柳夫人泪眼婆娑的喊道，“不管你做出什么选择，我和你爹，永远支持你。”
柳如风闭上眼睛，他感觉此刻他的咽喉正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掐住，让他无法喘息。
“废物说到底就是废物！”月儿冷哼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柳如风拼命摇着头，可月儿却不急不慢的朝着他走过来，逼迫得柳如风连连退步，似乎根本没有看见柳如风手中的匕首一般。
“当！”
柳如风松开手，匕首应声掉落在地。
柳如风自始至终都无法说服自己对月儿痛下杀手，即便他十分清楚，只有杀了她，这一切才会结束。
“真是个懦弱的废物！”月儿面无表情的说了这句话之后，又转头对着徐穆说道，“你呢，想好了吗？”
“杀一人，换一人，杀谁？换谁？”
徐穆捏紧拳头，他此刻多么痛恨自己的弱小，连自己的家人和朋友都保护不了。
徐穆的眼中布满血丝，他捡起眼前的匕首，缓缓走到月儿面前。
“只要我杀了他们，你就能放过我父母吗？”徐穆阴沉着脸，“如果你食言，我就算化作孤魂野鬼，也绝不放过你！”
“当然。”月儿笑着点头，“只要你杀了他们，我决不食言。”
徐穆转头望着柳将军和柳夫人。
“徐穆！你想干什么？”柳如风挡在柳夫人和柳将军面前，“你要杀就杀我一个人，杀了我，所有人都可以活下来。”
“如风……”徐穆握紧手中的匕首，缓步朝着柳如风走去。
“这一切是我惹下的祸，就该让我独自承担。”柳如风闭上眼，等待着那冰冷的刀尖刺进自己的身体。
“对不起，是我太没用了……”徐穆喃喃低语着说道，随后便将匕首朝着面前的柳如风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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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柳如风预想之中的疼痛感并没有到来。
柳如风睁开眼睛，只见柳夫人正挡在他面前。
“娘？”
匕首深深刺进了柳夫人的胸膛，殷红的鲜血浸染了她的衣裳。
柳夫人无力的倒在柳如风的怀中。
“娘！”柳如风紧紧抱着柳夫人，眼中的泪水不停的落在柳夫人的脸上。
“风儿乖……别哭了，哭了的话……就不是男子汉了，你不是说以后还要当大将军的吗？”柳夫人爱抚的摸着柳如风的脑袋，原本想要微笑，却突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娘，你为什么要这样，这一切都因我而起，我……”
柳夫人打断了柳如风，说道：“不管你是好是坏，娘亲永远都会保护你，我相信，我们风儿绝不是一个坏孩子……”
柳夫人还想伸出手，最后抚摸一下柳如风的脸庞，她的手却在即将触碰到的那一刹那，再度垂落了下来。
“娘！”柳如风紧紧抱住柳夫人尚有余温的身体，声嘶力竭的吼道，“娘！”
柳如风哭着，委屈的像个孩子，可是却再也没有人会抱着他，安慰他了。
许久……
“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柳如风抬起头，眼眶之中还留着泪水，他红着眼注视着不远处的月儿，声音沙哑的质问着她。
月儿并不理会柳如风，而是转头对着徐夫人和她身边的小男孩说道：“你们可以走了。”
“要么杀了我，要么你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人死去。”
徐夫人和文儿离开之后，月儿对柳如风说道。
柳如风回过头看着自己身后的柳将军。
柳将军此时浑身上下皆是伤口，双腿也在之前与徐老爷的战斗中受了伤，此时的柳老爷可以说是寸步难行，步履维艰。
即便如此，柳将军也并没有消极，而是神情坚毅的对柳如风说道：“好男儿战死沙场，这是莫大的荣幸，作为一个男人，不应该平庸的活着，不应该平庸的死去，做出一个无悔的选择，即便是死，心中也无愧于自己。”
“我死了之后，你便放了老徐吧。”柳老爷随手捡起一截断刃，“风儿，我没有见过你出生时的样子，也没能陪着你长大，甚至没有机会看着你娶妻生子，好好享受一番天伦之乐，但是我有你做我的儿子，这辈子挺值的。”
“爹……不要……”柳如风转身朝着柳老爷跑去。
尽管如此，柳老爷还是比柳如风快上一线，锋利的剑刃划破了柳老爷的喉咙，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溅在了柳如风的脸上。
“爹！”
柳如风一夜之间，失去了所有。
柳如风仿佛在一瞬之间被抽空了所有力气，无力的跪倒在地上。
月儿一招手，徐老爷便恢复如常。
“杀了他，我保你徐家荣华富贵。”月儿指着柳如风，对徐穆说道。
“你说的可是真的？”徐老爷问道。
月儿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怎么样？这笔交易是不是很划算？”
“爹！你不能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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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穆生气的对徐老爷说道。
“都是因为这个臭小子，我们才会被卷进来，只要杀了他，我们徐家就可以一直荣华富贵下去了！”徐老爷一把推开徐穆，朝着柳如风走去，“小风，你可别怪我，反正你迟早都得死，倒不如成全我们徐家，还能死得有些价值。”
“如风，快跑！”徐穆从背后一把将徐老爷抱住，想要为柳如风争取一线生机。
可柳如风现在心如死灰，旁人说些什么，做些什么，都已经与他无关了。
“蝼蚁尚且偷生，你现在这样算什么？”月儿一挥手，一股清风将柳如风的身躯托起，“连一滩烂泥都不如吗？”
柳如风面无表情，脸上却已布满泪水。
“让我去死……”
柳如风嘴唇嗫嚅着。
“你想死，我却偏不成全你。”月儿右手成爪，锋利的指甲刺破柳如风的胸膛，鲜血不停的喷洒在月儿的脸上和身上。
“你现在经脉已断，武功尽失形同废人。”月儿随手将柳如风扔到地上，“我不杀你，我便是要看看，一只丧家之犬究竟能活成什么样子。”
“爹，我们走，不要再伤害如风了好吗？”徐穆仍旧在劝说着徐老爷。
“你要是还敢拦着我，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徐老爷一把推开徐穆，此时柳如风仰躺着倒在地上，意识全无，正是下手的最好时机。
“你不是说不杀他了吗？”徐穆朝着月儿喊道，想要通过月儿来说服徐老爷。
“如果他连今晚都活不下去，那也没什么好玩儿的了。”月儿笑着，显然便是应允了徐老爷的做法。
月儿神情突然一变，对着徐老爷说道：“我又改主意了，只要你现在杀了他，我许你做大周第一富商，如何？”
徐老爷闻言大喜，心中想杀柳如风的念头便更加强烈了。
可是徐穆却一直阻挠着徐老爷，不让他靠近柳如风半步。
“如风，今日是我徐穆对不住你。”徐穆转头对着昏迷不醒的柳如风说道，“就算是死，我也绝不会让你走在我前头！”
“是吗？那你就去死吧！”月儿一拂袖，一股狂风便朝着徐穆吹去，狂风锋利如刀，不断在徐穆的周身划出细长的伤痕。
“穆儿，快闪开！”徐老爷训斥着徐穆。
“是啊，你不赶紧躲开的话，小命可就没了。”月儿笑着道。
徐穆的身上逐渐被风刃划出密密麻麻，十分骇人的伤口，伤口处溢出鲜血，将徐穆全身染得血红。
可即便如此，徐穆依旧没有退后半步。
徐老爷看见自己儿子那副凄惨的模样，终于还是不忍，转身对月儿说道：“快停手！”
月儿瞟了徐老爷一眼，随手一挥便将其掀飞了出去。
“你也配对我指手画脚？”
徐穆身受狂风的吹袭，浑身上下皆是剧痛不止，可不论月儿如何揉虐着徐穆，他都不曾放弃。
“住手！”
就在此时，不断肆虐着的狂风突然之间尽数散去，徐穆也因为体力不支倒在地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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