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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什么都无法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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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珏琼直直盯住申小蕊,吕季却走到申小蕊旁边,将她护在身后。

“感情只能是出于双方自愿,一个人再怎么喜欢对方,也不能强迫对方喜欢他。”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但是他的头很痛,脑子里总是浮现父亲骂他的声音,只有看到你时,才能缓解他的痛苦。你就是他与世界连接的唯一通道,但是你却感觉恶心,只想逃走。”

申小蕊大脑一片空白,她当然恨方杰,她在赛场上看到的风景,她听见的那些掌声,她平静的校园生活,都因为他消失了。

“因为你的事,他被警察带去问话。父亲更生气了,认为治疗没用,却不敢把气撒在宫汤身上。父亲本想趁机彻底抛弃小杰,但是宫汤再次出手了,他说服也好,威胁也罢,总之父亲找来了专业的律师团队,让小杰没有受到应有的惩罚,从那时起,我们姐弟俩只能完全按照他的想法去做了。”

“所以你们运营网站,锁定超能力者,满足宫汤折磨人的变态癖好。”

“你为什么会知道?”

范珏琼认为这一切很隐秘,没人注意到她,就算她在自己家里用方杰的账号登陆,也会被认为是方杰做的。没人会怀疑她这样一个孱弱的女孩,会运营跟偷拍有关的网站。

“我和吕季去护士站帮你拿手机的时候,你的手机收到了短信,对方叫你西蒙。西蒙是con-link网站的四个审核员之一。”

“原来是这种理由,不过没关系了,小杰不在,我也不想再努力下去了。”

“为什么你们从来都没想过要说出真相,向我向警察求助?”

“求助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宫汤可是副议长!他要除掉我们姐弟俩,就像碾死蚂蚁那么简单。而且,我们已经求助了那么多次,一次也没有成功过,谁又能保证这次一定会有人来救我们,如果这次再有问题,我们姐弟两个都会死!”

“我知道你们很恐惧,但这不是你们助纣为虐的原因,宫汤根本不会考虑你们,最终他舍弃了你们,让你成为了害死方杰的帮凶!”

“我没想过要害死他!我以为只要他进了监狱,既不会瞎说,也不会做什么……如果能以没有行为能力提出抗辩,总能保住他的命……”

“你到底做了什么?”吕季无法相信,这个经常给自己送蛋糕和小菜的小琼,是心思缜密的犯罪者。

“杀死王丽雅的凶器,是我埋在别墅的树下,为了让小杰以杀人嫌疑被拘捕。”

申小蕊问:“杀死王丽雅的是宫汤吗?”

范珏琼摇头:“你还是什么都不懂。”

范珏琼拉开床头柜最上层的抽屉,拿出里面的一瓶透明溶液,一下子砸在地上。

刺鼻的气味在空气里蔓延,吕季一只手捂住嘴,一只胳膊更大力拦住申小蕊,说道:“危险!是易燃溶剂!”

范珏琼举起一个小火柴盒,从中抽出一根火柴,盯住火柴头的那一点红色。

“用白磷制作有机溶剂的是我,策划杀死陈一铎和青环的也是我。是我……是我将他逼到了不得不杀死两个人,才能逃出来的境地……”

“为什么要杀了青环?”吕季打算她的话。他太愤怒了!他绝对无法相信,杀死青环的竟然是范珏琼。

“因为不爽。他拿了杀死王丽雅的凶器给我,提议让小杰背黑锅,只要小杰进去,宫汤就鞭长莫及了。我当然会同意,但我不希望还有别人知道。”

范珏琼擦开火柴,火焰包裹她的全身,她狰狞着来回跑动,痛苦万分。

吕季护住申小蕊到了窗边,只看见越来越升高的火焰,将他们的眼睛映得通红。

徐文是在案发后两个小时到达现场。当他听说申小蕊要单独去见范珏琼时,并没意识到危险。他见过范珏琼几次,瘦瘦小小,说她是高中生也有人信。而目前的证据,也不足以让徐文把她和凶案联系在一起。

“最终我什么也没阻止。”

申小蕊站在楼梯尽头,另一边是手术室,范珏琼已经进去很久了。

她抱着必死的决心,一直以来,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弟弟,完全没有为自己活过,当弟弟不在了,她甚至想淹没自己的存在。

“我们在家百家的仓库里找到了易燃溶液的实验基地,她没有说谎。”

“嗯……”

“吕季呢?”

“他大受打击,而且他也不能理解,为什么亲子丼杀人案的凶器在青环那里。”

当急救人员拉走范珏琼时,他坐到地上,看着范珏琼在地上移动留下的一个个黑印,这是她燃烧的身体和损毁的地面结合成一体的部分。他好像闻到了烧烤的香味,想起那到底是什么,他干呕着跑到洗手间,更大力地呕吐。

急救人员以为他是被浓烟熏坏了,跟着他跑进洗手间,一边拍他的后背,一边问道:“先生你怎么样?”

吕季一把推开急救人员,踉跄着跑出来,看到申小蕊,露出个讽刺的笑容,嘴边吐出凉薄的话:“我已经什么都无法相信了。”

作为范珏琼的朋友,作为青环视为亲人的人,他无法相信。

申小蕊无法原谅范珏琼,但她更无法原谅利用年幼的他们,犯下罪行的人。

“她的手机里应该有联系宫汤的记录。”

“关于这件事……”

范珏琼的手机里只有联系陈青的记录,而陈青就是家百家公司的董事长,也是十多年前方岩的秘书。

“陈青承认自己是审核员之一罗伯特,是运营网站的资金提供者,原因是他有不为人知的性癖。”

“他是骗人的!他根本没有能力威胁方岩,也没法控制范珏琼和方杰。”

“但我们确实没有他和宫汤联系的证据,关于宫汤的作用,我们所有的证词都是来自范珏琼,现在她又是这种情况。”

“宫汤曾经是方岩的邻居。”

“十几年前是邻居这种关系,不能成为罪证。”

“我知道!我知道……”

副议长有不被逮捕的权利,宫汤又不是现行犯,他们没有直接证据,无法通过国会的审核。

“但是我们还有一次机会。”徐文指向宫汤资料的其中一列。

那些被他们忽略的东西,都在慢慢串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