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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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小蕊心里生气，眉毛也自动蹙了起来。
程泽天却笑了。
“你笑什么？”
“你刚才皱眉的表情跟梓萍很像。”
“她也会这么皱眉？”
申小蕊想想陈梓萍那张冷淡的脸，要么没表情，要么冷笑，实在想象不出她和自己做出同样的鬼脸。
“她和你一样，只是个小姑娘，我们刚见面的时候，她比现在看上去还要小。”
“你和陈梓萍很早就认识吗？”
“不算早，我们在酒吧认识的，我想请她喝一杯酒，被拒绝了。”
怎么看都像是轻浮搭讪男的套路，感觉和程泽天的气质不太相符。
程泽天大概也猜到她在想些什么。
“当时的我很寂寞，遇见了同样寂寞的她，仅此而已。”
“你们是很要好的朋友吗？”
程泽天摇头：“她的心无法自由，在找到弟弟的尸体之前，她做什么事都是不开心的，也对谁都不信任。就算因为开心的笑话笑出来，也会马上抿起嘴，收起笑容。”
申小蕊想起现在的陈梓萍，仍旧是闷闷不乐，她看到陈梓萍唯一表达出的情感，就是在悬崖边上，潜藏在平静之下的愤怒。
“陈梓萍从来没跟你提过孟洋吗？”
程泽天摇摇头：“事实上，我认为她进入酒吧街可能只是一种逃离。”
“逃离？”
“在她入狱的那段时间，她的母亲去世了。弟弟如果还活着，就是她唯一在世的亲人，她不想找到弟弟的尸体，那样就要承认，自己连一个亲人也没有了。”
“连一个亲人也没有……”
申小蕊鼻子一酸，眼泪忽然落下，这一刻她忽然理解了陈梓萍。能够支撑她活下去的理由已经不在了，她无处容身，逃不到任何地方，只有无法纾解的愤怒。
申小蕊忽然有了一个猜想：“陈梓萍忽然杀死赵儒是因为她从某种渠道得知，弟弟已经不在人世，并且就是死于赵儒之手。所以她才杀了赵儒，一了百了。”
程泽天看着申小蕊一会儿哭，一会儿沉思，以为她太过多愁善感，为陈梓萍感同身受，他也感觉自己有点说多了，才会让申小蕊难过，他抱歉道：“对不起，是我说得太多了。”
“没事，谢谢你能告诉我这一切。”
这时，咖啡厅的门开了，门框上挂着的风铃随着风声而响动，程泽天望了一眼，说道：“我约的另外一个人来了。”
申小蕊回头，正看到徐文往这里走，徐文和申小蕊都是一愣，简直是同时说道。
“你怎么来了？”
程泽天打量两人，说道：“你们还真是男女朋友？”
申小蕊一愣，为什么这件事他也知道！
程泽天立刻补充道：“是梓萍告诉我的，我本来想要她解除强制措施后，寄住在我家，但她说寄住在一名徐姓警察的女朋友家。昨天徐警官联系我的时候，我就猜到是你，毕竟一起案子负责的警察不太可能都姓徐，而小蕊又拍到了梓萍，也符合梓萍说的，是个女主播的特征，我就想两位是不是一对。我刚才想问小蕊，但是考虑到对第一次见面的女性，问男朋友的问题，实在不太好，就没有开口。”
我现在否认还来得及吗？再这么误会下去，连申小蕊自己都会接受，徐文是她男朋友的这种设定。
“再次谢谢你。”程泽天向申小蕊鞠躬，“像这种情况下，一般人为了避免麻烦，不会收留她。”
申小蕊低头，十分心虚地接受了他的感谢。
如果他知道，申小蕊是为了验证陈梓萍是否真的犯下杀人罪，才选择就近监视她，可能就不会如此感谢申小蕊了。
徐文问申小蕊：“你们为什么会见面？为什么会在这里见面？”
程泽天是螃城的知名人物，叫他问话需要非常谨慎，不过程泽天没有拒绝的意思，当他说出若草咖啡厅的时候，徐文心里咯噔一声。
这是申小蕊约阮晓见面的地方，也是横蜀中学附近，难道他准备开启事件博主报道模式，下个就报道亲子丼杀人案？随后徐文打消了这个念头，横蜀中学离市中心不远，附近有很多写字楼，他可能只是恰好选择了这里。
但是当徐文看到申小蕊的时候，他感觉事情不对了。
“是我约小蕊这个时间见面。”
“不不不！是我约了程先生在这里见面，因为对他的新专栏内容感兴趣。”
“不过我也想见小蕊，因为我今天只有上午有时间，徐警官来找我时，我就顺水推舟约了这里。”
徐文头皮有些发麻，眼前的这个男人比他想象的还要难对付。
海浪的博主，程泽天。
他的栏目“泽天看”是海浪的金牌栏目，不少人投资理财都看他的栏目，还将他称为“天神”。
在为陈梓萍出头之前，程泽天从来没有在栏目上夹带私货，说跟经济学无关的事情，也从来没有在栏目里插入广告、带货，他甚至都没有写一本书。
所有的内容都是点击专栏即可观看，被称为业界良心中的良心。
因为他第一次给人出头，加上观众本来就对因缘杀人案内容感兴趣，立刻引来了观众的注意，纷纷给他站台。
虽然昨晚他已经按照有关部门的通知，把文章删掉的，但是网络上早已将他的原文流传，因为程泽天一开始就写明了“免费转载或引用，只需注明出处”。
刚才在门外，徐文就看到程泽天和一个背影很像申小蕊的人在说话，他当时就血往头上涌，确认是申小蕊时，他更是无法冷静。
为什么他会认识申小蕊？他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
徐文一眼就认出了他，不仅仅是因为徐文有他的资料照片，他浑身散发出的那种属于成功人士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