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人的悲欢本就是不相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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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的车忽然变道，徐文本来就有点心不在焉，差点没反应过来，好在他车开得本来不快，减速了之后，才没有追尾。

坐在后面的申小蕊和海伦身体都往前一倾。

“怎么能这么开车……”

申小蕊埋怨一句，海伦却整个脸都青了，额头上也浮现一层细密的汗珠。

“你的脸好白，是不是不舒服。”

海伦身体哆嗦了一下，抬起头，故作镇定地说道：“没事……我只是有点晕车。”

“徐文，你前面停一下，我去买点晕车药。”

“不用了！一会儿到家烧点热水喝就好了。”

“那怎么行，这两天刮台风，路况时好时坏，谁知道什么时候能到，而且不吃药回家也未必能好，硬挺着情况只会越来越差。”

不等海伦回答，徐文就把车子停在一边，申小蕊立刻跑了下去，等到她蹦蹦跳跳回到车上，手上多了一盒药，还有一瓶纯净水。

海伦吃完之后，过了几分钟，脸上的病气才开始褪去。

她看着申小蕊，眼神里除了感激，还有一点别的情绪。终于，她开口问道：“刚才我就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你是不是直播亲子丼杀人案的花萼小蕊？”

申小蕊愣了愣。我这么有名吗？歌手都认识我？

看申小蕊的表情，海伦意识到自己说中了，她歪头浅笑，说道：“我说怎么这么像。开始我还不敢确定，后来听他们喊‘小蕊小蕊’的，才想着问问你。”

申小蕊一直叫这个网名，和自己名字很像，昵称也一样。

“你真有勇气，能看到凶案现场后，还去抓凶手。如果是我的话，我做不到。”

“哪有，我那都是瞎猫碰到死耗子，或者说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所以你才找了个警察男朋友吗？”

海伦轻笑着调侃，申小蕊立刻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俩只是好朋友！”

海伦点头微笑，不再这个问题上纠缠了。

因为两个女孩子的亲近，车里的氛围好了不少，但徐文却不得不将这氛围打破，他转头对海伦说：“孟洋现在还在逃，很难预料他还会不会报复。你最近最好不要回家，你有什么亲近的朋友没有？”

海伦摇头。

徐文没说话，现在海伦的状态很微妙，她并未目击凶案，也并未看到地下室的场景，只是看到丹尼斯给王岳钱，发现了赵儒的尸体。

她的话能证明丹尼斯和王岳有来往，而王岳已经招供，她的这方面证言也变得没那么重要。

现在网上铺天盖地都是赵儒和手下们的信息，如果他们真的有脑子的话，他们首先要做的是藏好或者逃跑，而不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报复海伦，但是王岳已经对她出手了。

“你和王岳有什么过节吗？”

徐文本来不相信王岳的话，但是王岳对海伦的恨意，总感觉有点超出了限度，他为了杀掉海伦，甚至攻击了一个警员，这倒像是基于某种私人原因的报复。他又提到了海伦的男朋友，难道两人之间还有别的过节？

“他大概以为，我说是他杀的。”海伦喃喃。

徐文透过后视镜看了她，她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

“王岳认为我会借机往他身上泼脏水，他本来就是个小肚鸡肠的男人。”

“你有给他泼脏水的理由吗？”

“算是吧。我前男友阿悟是他的铁哥们。他喜欢赌博，有次赌输了，欠下一大笔钱，正好王岳有一笔公款寄放在他这里，他就拿着钱跑路了。王岳到我那里闹了好几次，一口咬定我知道他在哪里。呵呵。我也想知道他在哪，他走之前将我家扫荡一空，走之后，那些讨债的人纠缠我，我和他也有账没有算。”

人的悲欢本就是不相通。申小蕊看她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也不知道她是真的因为男友失踪想哭，还是因为浑蛋男友终于不纠缠她了想笑。

“要不你住在我家。”申小蕊说道。

海伦：“这……”

“反正我没几天就要搬走了，你不用有压力。”

李阿姨还没有被放出来，但是她和申小蕊达成了和解，还真如小雯说的，李阿姨让亲戚带话给申小蕊。她想在那里住多久都行，也不涨房租。

不过申小蕊本就打算八月初尽快搬家，只是现在房子没找到，又发生了案件。

她必须找到那个复仇女神，在她犯下另一起案件之前，她还要避开警察的视线，为此，她可能没时间收拾东西。

一想到没几天李阿姨和王大志就要被放出来，她就感觉有点害怕，她也希望有个人陪着自己。

“谢谢……”

海伦的声音低沉美好，她垂下眼，深蓝色的眼影本来极夸张，但在她的脸上却很美丽，就像落入尘世的人鱼，申小蕊都有点看呆了。

“我先回家里收拾东西可以吗？”

“当然。不过……”

申小蕊还是把自己对门王大志曾经监视过她，给她送内脏快递的事情告诉了海伦。

“其实不仅是我陪你，也是你陪我。虽然王大志对我做了这样的事，但是以现在的制度，只有家暴才能申请人身安全保护令，如果他被放出来以后，不愿意搬走，还是住在我家对面……你要是觉得害怕，还是住宾馆吧。”

海伦却一笑，说道：“没事，如果你没有半点理由就收留我，我反倒不踏实。你放心好了，我会带好压门器，保证他进不来。”

“我也有！”

两个女孩相视一笑，再也没有嫌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