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是喜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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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玄鱼写了许多封家书,托凌护卫送出去,她想凌护卫总有路子能够让人送到玄墨的面前。
陆陆续续写了那么多,最终都石沉大海,杳无音信。
玄墨,像是突然从人间蒸发了一样。
来年里,北方率先发生了战乱。
燕召林和苍梧王亦水火不容,兵戎相见。
苍梧王自身实力尚未准备妥当,然北方北襄王封地里发生了内乱自顾不暇,燕召林又死咬着不放,苍梧王发兵索性一鼓作气对腐朽的大燕点燃了战火。
一直以来苍梧王不敢轻举妄动,一是害怕北襄王会趁机作乱,北襄王在北方的势力不可小觑;二是担心乾州亦会趁机出兵。
但现在北方先乱了,乾州对燕室毫无帮衬之意,苍梧王暂无顾忌,改变了策略,打算先攻下大燕再收服诸侯。
等他破了燕室,自己金陵的实力再加上大燕残存的兵力,还怕对付不了乾州的长胜侯?
诸侯与王室之间的战争,终于全面彻底地爆发。
只是没想到,燕召林相当难缠,大燕建朝数百年,如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苍梧王久攻不下。
如此下去,只会两败俱伤。
苏连玦留守金陵,苍梧王领兵出战。
在渭水那一战,燕召林从未透露消息,临到了战场苍梧王这边才得知,燕帝御驾亲征。
此次苍梧王大军深入内陆,对那一带的地形不如燕兵熟悉,屡屡受挫。
苏连玦坐镇金陵,不断收到前方传来的战报。
后来八百里加急的战报里,竟是苍梧王阵前重伤,让金陵出兵支援。
苏连玦拿着那份战报,来来回回地看了数遍,久久不下令。
若是再派兵和燕室耗下去,一时不能够在最短的时间里灭掉燕室,还会使金陵元气大伤。
贸然出兵,苏连玦本就与苍梧王意见不一致。
燕室应该留到最后,等苍梧王的实力发展壮大到足够的程度以后再打。
最终,苏连玦收紧手指捏着战报,心里满是计较和盘算。这次他若不支援,金陵顶多损失一部分兵力,而苍梧王若回不来……往后金陵便是由他做主。
遂最后苏连玦烧毁了战报,杀了快马传报的士兵,将前方战事瞒了下来,直到前方终于传来了苍梧王的死讯。
苍梧王一死,士气大为受挫,苏连玦下令撤兵。而他以苍梧王世子的身份,在处理完老苍梧王的后事之后,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新一任的苍梧王。
战火暂且还没蔓延到乾州来,但西蜀燕兵虎视眈眈,长胜侯也没有闲着,召集乾州兵马加急操练,随时都有可能拨往战场。
玄鱼同长胜侯在军营里,收到了金陵传来的消息。
长胜侯啐道:“真是白眼狼养白眼狼,借燕帝之手除去苍梧王,苏连玦顺利继位,现在成了新一任苍梧王。这老的也是死得该,自己造的孽自己还!”
玄鱼皱了皱眉,隐隐浮上一层担忧之色。
玄鱼道:“若说老苍梧王骁勇善战、行事躁动,然苏连玦却手段狠辣、攻于心计,相比之下苏连玦更不好对付。”
况且他早已对玄墨的身份起疑,若是能洞察与燕召林被挑拨离间的玄机,说不定还能打破现在金陵和燕室的明争暗斗。
那样的话,战火兴许就会燃到乾州来了。
玄鱼知道玄墨现在大概在北方,强大的北襄王不会无缘无故起内乱。如若把苏连玦和燕召林的注意力吸引到乾州来也好,可以极大地缓解玄墨那边的压力。
这些日玄鱼随父早出晚归,有时候天色晚了甚至直接在军营里睡下。
家里都是姚文琴在打理,父女俩一时顾不上。
今日归家,姚文琴已在膳厅张罗好晚饭,给父女俩一人盛了一碗热汤。
玄鱼和长胜侯都很饿了,一碗热汤下肚,胃里舒坦不少。
只是刚动筷吃了几口,见姚文琴吃得甚少,长胜侯便问:“怎的吃这么少,不舒服?”
玄鱼亦是抬头来把她看着。
姚文琴笑了笑,道:“许是下午吃了些茶点,还不太饿,你们快吃吧。”
说罢,就皱了皱眉头,伸手捂住了口,起身到膳厅门边去干呕了两下。门口的宝香见状,连忙上前给她顺顺背。
膳厅里的父女俩面面相觑,眼神里都像是有一把火一般,瞬间被点燃。
玄鱼几乎脱口就叫道:“宝香,快去请大夫来!”
宝香愣了愣,终于也意识到了什么,转头就飞快地跑出去。
大夫来时,姚文琴已被安顿回房里。
玄鱼一身干练长衣来不及换,背着手有些焦急地来回踱步。
大夫诊了片刻,终于起身揖道:“恭喜侯爷,恭喜夫人。”
长胜侯一听,脸上兜不住笑意,问:“可真是有喜了?”
大夫道:“是喜脉。”
顿时长胜侯高兴得恨不能把姚文琴抱起来转圈圈。
玄鱼摸摸鼻子,忍不住跟着发笑,笑着笑着鼻子便有些发酸。她跟着大夫一同出去,详问了注意事项,又仔细留下大夫开具的安胎方子。
回到主院来时,长胜侯对玄鱼道:“阿鱼,你快进房去陪陪你娘,我先去书房一会儿。”
玄鱼进得房间,看见姚文琴靠在床头,便走了过去,握住姚文琴的手。
姚文琴脸上的笑意淡去,眉间便浮上隐隐愁色。
“娘不开心?”玄鱼问。
姚文琴情不自禁地抚上自己的小腹,轻声道:“这孩子,来得不是时候啊。”
她的担心并非多余。眼下局势一天比一天乱,不知什么时候乾州就要打仗了,她这时有了身孕行动不便,还可能会给长胜侯和玄鱼造成诸多负担。
得知自己再次有孕的那一刻,姚文琴是高兴得险些热泪盈眶。可是她不得不想起以后。
怀胎十月,不是一朝一夕。
玄鱼笑了笑,道:“什么不是时候,既然来了,便是时候。娘只管好好在家养着,什么都不用担心,有我和爹在呢,定会保乾州安全,保娘和孩子无虞。”
姚文琴打量着玄鱼,伸手抚了抚她的脸,不知怎的,眼眶倏地就红了,道:“丫头是侯府嫡女,本应该娇娇惯惯地养着,可如今,养成个什么样了?一天打扮成个男人模样,随你爹东奔西跑,哪家的丫头是你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