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6章 一个老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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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记忆和面对真人，那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状态。对某个人的某件事，在脑子里可能怎么都过不去，但真要是见了面，立刻就会呈现不一样的感觉，“相逢一笑泯恩仇”亦或是“见面就想给一刀”，相对而言，视觉听觉更容易刺激人的神经，唤醒大脑皮层最真实的感受。
因为这次秦楚的事情，让我对初雪产生了一些矛盾又复杂的情绪，这种情绪让我不想也不敢见她，所以这次过来东城，我没有跟她打招呼，可当这个单纯可人的女孩儿出现在我面前时候，顿时让我有一种沉重的负罪感。是啊，她也只是个无辜的受害者，我和秦楚之间的感情纠纷，于情于理都不能迁怒于她。
想到这儿，我连忙冲初雪打招呼道：“你怎么来了？这俩二傻子是不是净给你整活儿了？”
初雪莞尔一笑，道：“哥，没事的，我正要出门呢，就听到外卖员在楼下使劲敲门，就下来看了一眼，顺手就给你们送过来了。”
“这俩人过来学功夫，还跟你汇报了啊？”我无奈道。
“他们俩怕我有事找不到他们，就给我提了一句，我便知道你们在这里了。”初雪一边说话，一边走了过来，她将外卖放在桌上，除了那只烧鸡之外，还有三杯果汁。
大栓纳闷道：“诶，不对啊，我也没要果汁啊，难道是商家良心发现，给送了几杯？”
“大哥，用脚丫子想想，也能猜出来是师母给买的啊，这年头哪有那么良心的老板。”二栓笑道。
“你能，你脚丫子香。”大栓没好气道，“其实我也猜到了，我就是怕师母不好意思而已。”
一听到这称呼，我耳朵就有些发烫，还没等我开口，就听到初雪道：“以后，你们两位不要再称呼我为师母了，我们两人……并不是恋人，只是……只是关系不错的普通朋友而已。”
大栓愣了下，道：“不能吧，我看着师父都在你家过夜啊，哪有普通朋友在家里过夜的。”
初雪望了我一眼，道：“之前的事，你们不用再问了，只要知道我们两人并不是你们想象的那种关系即可。”
听到初雪这么说，我有点发懵，这姑娘好像猜到我心里在想什么似的，完全不用跟我沟通，就触及到我心底了。二栓对着张大嘴巴的大栓道：“大哥，我建议你还是别说话了，是不是忘记自己怎么挨骂了，想要被清理门户了？”
大栓看了我一眼，浑身打了个激灵，连忙闭上了嘴巴。就脑子而言，二栓比大栓可强太多了。
初雪将东西放好之后，微笑道：“哥，这家秘制的烧鸡味道不错，你们趁热吃，我先走了。”
“谢谢。”我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看着她缓缓离去。
二栓鬼精得很，连忙给我拆开包装，扯下一条鸡腿递给我：“师父，赶紧，别看了，先吃鸡吧。”
“说鸡不说吧，文明你我他。让你这话整的我都不想动口了。”我白他一眼，但还是往嘴里撕下一片来嚼了几下，确实挺香。
二栓看我脸色尚可，低声问道：“师父，你俩是不是吵架了？”
我往他屁股上踹了一脚，说：“你看我俩像吵架的样么？再说了，我跟她也没有可吵的项目啊，你们记住，我们两人不是男女朋友，从今天开始，不准瞎J8叫，叫她初雪也行，叫她小初也行。不过有一样给我记住昂，称呼变了，但任务不变，你俩还是要负责初雪的人身安全和生活保障。”
二栓道：“师父，我就想不明白了，您既然跟她不是男女朋友，为啥还要保护她啊，想不通啊。”
我沉吟半晌，重重叹了口气，道：“因为，我欠她的。”
“情债还是肉债？”二栓试探道。
我又给他一脚，道：“你俩怎么跟娘们儿似的，这么八卦呢？赶紧急赤白脸的吃，吃完急赤白脸的练。”
二栓和大栓相视一眼，低声道：“师父，您如果跟她真没关系的话，有件事儿，我就敢告诉您了。”
“有屁就放。”
“昨天晚上十一点多的时候，我俩晚上饿了，出来练摊儿，看到过师母……不对，看到过初雪……”二栓一脸严肃道。
“看到就看到呗，人家又不是鬼，还不让人看到？”
“关键是在一个很隐蔽的角落，她身边还有一个老男人。”二栓继续观察我脸色。
我愣了下，第一时间想到了她那个赌鬼父亲，便笑道：“那应该是她爸，是不是五十多岁，长得挺猥琐一小老头儿？”
二栓摇摇头：“四五十岁的样子没错，但不猥琐，个挺高，身子还挺直流。”
我是见过初雪父亲的，长得跟一只虾米没两样，绝对不可能是人高马大，可不是她爸的话，会是谁？我曾经交代过初雪，晚上不要出门，她自己也很注意。在晚上十一点多跟人碰面，应该是关系密切之人才对，我印象里，她除了那个赌鬼老爹，也没有其他年长的朋友，那会是谁？
二栓看我脸色异常，道：“师父，本来我怕影响你俩关系，是不打算说出来的，不过你们既然没有男女朋友关系，那我有必要告诉你了。”
我点点头：“那你这么聪明的脑瓜子，有没有想到当时拍一张照片？”
二栓苦着脸道：“本来是要拍来着，可突然看到初雪转头往回走了，给我俩吓得赶紧跑了，就没拍上。再说了，大半夜的，拍也拍不清啊。”
“那我倒是好奇了，拍都拍不清，你们是怎么看到那是个老男人的？”我问道。
“他转头的时候，正好被路过的车灯给照射了一下，我恰巧看到了。”二栓道。
“行吧，这事儿就别再提了，尤其是当着初雪的面儿不要提。来，赶紧吃，吃完接着干我，可以的话，明后天你们就去那安保公司试试。”
“明后天？师父，真的可以么？”二栓惊喜道。
我说：“本门的杜楚逍遥功，可是浓缩了九九八十一种武术功法的精华，你们虽然只学了九分之一，但对抗个考试官，应该也够了。如果不够，那就表明是你们太菜，不是本门的功法不行，明白没？”
“明……明白了师父，那我们得赶紧练。”二栓认真道。
我也不吃鸡了，擦了把手，就继续当起了他俩的陪练，不知道龟老爷要是知道我堂堂一个九州卫正在给俩无业游民当陪练，会不会拿他的龟壳敲我。
想到龟老爷，又想起了它龟壳上刻的那些文字和符号，等处理完这堆糟心事儿，说啥也要找个古文字专家研究下。除了龟壳上的文字，还有那两面阴阳流光镜，不出意外的话，那两面镜子的秘密也快要揭晓了。一瞬间我突然意识到，好像之前所有的事情都在为那个失落的颛臾古国做铺垫。
我一边给他俩人当着陪练，一边琢磨着身边这些事情，不知不觉，又是两个小时下去，那哥俩已经累到连说话都费劲了，终于，在二栓率先抽筋之后，我才停止了今天的练习，两人在地上躺了许久，缓过来后的第一句话就是：“师父，跟着您练功夫，比在号子里干三天活儿还要累啊，我这腿都跟灌了铅似的。”
“那你们得感谢我，是我让你们重温旧梦了。”我笑道。
“师父……那样的旧梦……我是一次也不想有了，再说了，那哪是旧梦啊，那他妈是噩梦。”二栓怅然道。
“知道是噩梦就好，行了，本次的练习到此结束，为师要起驾回宫了。”
“师父，不学点新招式啊？”二栓一脸渴望。
“暂且不学，你们先把这九招练熟，再往下学也不迟，但是就这九招，就够你们吃一壶的了。没听说过‘一招鲜吃遍天’么？只要练的到位，来多少人都白费，明白没？”
“真有那么厉害？”
“通常情况下，天天在电视里吆二喝三的专家，那都是吹牛逼的酒囊饭袋，高手通常都是默不作声的，就像你们师父我……咱不看广告看疗效,到时你们试试就知道了。”
“师父，您太谦虚了，我觉得你比那些专家还能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