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4章 为师有一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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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我给魏清打了电话，将我跟公维正见面的事情详细告诉了他，又把公维正的号码留给他。听到公维正愿意帮他们，还会教他如何取证，魏清十分高兴，连连向我道谢。我理解他的心情，魏清组建烈狼的目的，只是为了对抗青龙会，而非通过帮派组织去搞非法营收，如此能通过合法渠道解决问题，他们自然再高兴不过。

不过我后来琢磨了一下，以烈狼现在的气势，如果解决不了他们的问题，未来还真有可能走向那种黑涩会组织的道路，许多时候，人被架上某个位置之后，便会按照那个位置应该走的方向去发展，魏清那个人，书生气虽然很重，但身上也带着一些邪气，不然也不会组建烈狼。我有理由相信，在通过其他渠道解决不了问题的时候，即便是不喜欢，他也肯定会用拳头去捍卫自己的权益。

人都是被逼的，坏人是，好人也是。绝境之下，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

先后跟公维正和魏清谈好，我心里面也有了底儿。现在，还要想办法把大栓和二栓安排进去，让他们在最不起眼的位置起到最不可或缺的作用。这俩人之前在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乱说话，被秦楚听到了师父师母的称呼，精准的达成了“火上浇油、雪上加霜”的成就……但他们即便是被我大骂了一通，也搞不清自己为什么挨骂，因为他们在认识我之初，就是看到我跟初雪是一对，压根儿不知道秦楚的存在，从不知者不罪这一点出发，我只能怪自己点背了。

秦楚没有查看我手机的习惯，唯一的这一次，还是在我不清醒的情况下，帮我接了电话，偏偏这一次就出了乱子——人在点儿背的时候，放个屁都能崩出痔疮，许个愿都能遭雷劈。

我给大栓二栓拨过去电话，那哥俩一接起电话来听到我的动静，那是欣喜万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还以为我真要将他们逐出师门了，我没跟他们多废话，让他们再去上次教他们功夫的地方等我。趁着公维正和魏清打配合，大灯在里面卧底的这些天里，我要将大栓二栓给送进青龙会的安保公司。在成全他们俩的同时，也能顺手成全青龙会。

至于秦楚，我还是要等叶寒抓到楚家父子俩之后再做决定，现在贸然去找秦楚，在没有任何资本可以说服她原谅我的情况下，那是纯粹的无用功。

我开车到了上次教他们练功的地方，这俩人已经在小区那个隐秘的角落里做好准备了，这次还带了张桌子和躺椅，上面摆了一些瓜子花生啤酒饮料矿泉水啥的，整的我不禁一愣：“你俩这是来野餐了还是来练功了？”

大栓嘿嘿笑道：“师父，我们这不是看您太辛苦，在这里给您准备了一点儿休息时候的休闲食品么？我们还从网上点了只烧鸡，一会儿就给送来了。师父你教完我们，看我们练的时候，就可以一边吃鸡一边喝酒，吃累了就整点瓜子儿花生米啥的，绝对让您享受教我们功夫的过程！”

“你们俩的想法挺清新啊，什么鬼才能想出这种操作……我只有一个问题，有这种事情，下次能不能提前说，早知道这样，我他妈不开车啊，这样连啤酒都没得喝。”说着，我先坐在了躺椅上，摸了把瓜子嗑了起来，“来来来，别闲着，把上次我交给你们的杜楚逍遥功第一式‘年华如初’里那九个招数都练一遍我看看。”

大栓笑道：“师父……您，您不生我们气了？”

“妈的你不提我还给忘了，速来受死。”我搓了搓手，作势就要站起来收拾他俩，二栓机灵得很，连忙把我扶回去，讪笑道：“师父师父，我们先练完功，等闲下来的时候您再收拾我们。”说完他还冲大栓挤眉弄眼了一番，示意他这个傻大哥别多说话。

随后，这两人一招一式的演练起来，我在一旁仔细看着，真别说，看这俩人的动作，着实下功夫了，动作虽然有很多不靠谱的地方，但已经做的很熟练，一看就没少下功夫，尤其是二栓，明显是比较有灵性，每两个动作之间衔接的非常到位，练起来也格外舒展。

两人打完这一式“年华如初”，脑门上已经满是汗水，我将他们买的饮料递给他们，他们连连摆手说饮料是给我准备的，他们只喝矿泉水就行。我说：“让你喝你就喝，再一个，刚才是瞎扯淡，以后不用搞这虚三套。你俩也没什么钱，又是啤酒饮料又是烧鸡的，我来上几回，还不给你们吃破产了？只要你俩能乖乖练功，一口水不喝，为师也是非常高兴。你俩要是偷奸耍滑，就算一天一顿小烧烤，为师也想打你们个半死。明白没？”

大栓神情激动道：“是，师父，上一次有人对我们说这话，还是在小学的时候，当时我们没听老师的，就吃了大亏，以后我们说啥也要听师父的话。”

“来，我给你们讲一下你们动作里的不足之处。”我让他们在我面前做好动作，摆出一副老师父的风范，沉声道：“咱们这杜楚逍遥功，之所以称之为逍遥，那边是因为咱们这功夫不用太过拘谨，要浪起来，什么意思呢？就是说对每一招每一式的动作没有太严格的要求，我们的每一个动作目的性都很强，或击打，或擒拿，或防守，或撤退，只要能达到目的，动作方面不用要求那么高，但是，在关键性的一击上，务必要求速度与力量，还有，不能太丑，否则不够逍遥……”

随后的一个多小时里，我开始针对于他们再第一式“年华如初”里的九招动作展开了指导，两人听起来格外认真。眼睛看着，手里比划着，就这态度要是放在他们的中学时代，考大学都犹如砍瓜切菜。不过只要能转变态度，现在也不晚。这两人都是在号子里蹲过两年的，出来之后也有着更头换面重新做人的想法，只是苦于没有一技之长，那才日渐颓废，我如果没有答应收他们为徒，不出多久，这俩人肯定还会重走以前的道路了，或偷或抢，或是当个打手，运气好了，能混个帮派小头目，夜夜笙歌一番，但兜兜转转过后，还是要回到号子里……只要不做出改变，人生对他们而言，就是一个无限的恶性循环。

我当初收他们为徒，一方面是为了让他们可以照顾下初雪，另一方面也是看他们两人有改变的决心，却没有改变的能力，或者说是之前颓废太久，缺少一个能带他们走出困境的引路人。

能让一个人浪子回头，就等同于救了更多的人，可能造不得七级浮屠，但是造个三级应该是可以了。我虽算不得什么大善人，但是也愿意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去拉人一把。

人都是会做错事的，有些错误已经无法弥补，只能是在心底将他们平衡一下。在救赎别人的过程中，自己也同样会得到救赎。

对大栓二栓的招式分别梳理整顿完毕，我开始教他们这“年华如初”在实战上的作用和效果。一提到实战，这两人就兴奋起来，之前他们在混社会的时候，就没少跟人家干架，现在又重温旧梦，两人自是欣喜无比。

讲解完这一切，我让他们俩直接实战对练，这俩人也不客气，演练起来那是真下死手，没一会儿，二栓的腮帮子就肿得跟塞进去半个大馒头似的。我连忙伸手道：“你俩这是比谁功夫好，不是比谁的命硬好么？不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吗？”

“师父，道理我们懂，可是我们要是不对自己狠一点儿，也练不出效果啊，等我们去面试的时候，那些考官可不会对我们手软的，那家伙，完全那我们不当人的，上回就差点把我腿给打断。我们应该狠一点，再狠一点，可是我们两情同手足，狠不下来。”大栓认真道。

我无奈道：“那……行吧，既然如此，为师有一妙计，你俩就把对方当成给自己戴绿帽子的情敌好了，看看能否狠得下来。”

我没想到自己这句话如此有效，一听这话，大栓的眼睛里立刻腾起了熊熊火焰，他转过头来对二栓道：“狗日的，敢抢我媳妇儿，我今天不弄死你，我跟你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