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4章 阴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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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着我的突然提问，叶城显然没有做好充足的准备，他像是听到了什么极为不可思议的事情，用他那历经百年沧桑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我也没有躲闪，一直在用我二十多年的共产主义接班人之眼眸，跟这双高龄眼球正面PK，叶城虽然已经一百四五十岁了，那双眼睛里透着一股深邃与沧桑，可却依旧像一个孩童般又黑又亮，十分精神。
与他对视久了，心中竟然渐渐产生了几分惧怕之意，让我产生了回避的想法，可越是这样，我越觉得自己不能怂，说啥也要硬刚一下，要是一个眼神就给我吓退了，还怎么跟他继续杠下去。
好在叶城没有镇压我太久，过了会儿后，他将目光转向别处，说道：“小阿飞，你在说什么？什么白猿？上次你去我们山里，见过白猿？”
我深吸了一口气，缓解了一下刚才的压力，整理了一下思绪，道：“叶叔，当然不是在你们那里看到的，是在仙人崮，就前几天的事儿。”
叶城笑道：“我还真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仙人崮我自然是知道的，当年我追杀小驲本，抢夺金鸡钻石的时候，就是在仙人崮上弄丢的，那小鬼子也是在仙人崮上被我干掉的，只可惜跑了一个，不然也不会现在这堆事儿了。”
我问：“听叶叔那意思，是压根不知道白猿的存在？”
叶城道：“小阿飞，我的确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是不是昨晚那一下到现在还没缓过来？你也真是的，为一个女人，值得么？”
我说：“叶叔，谈爱情的话，您就是小学生了，咱们还是说白猿好了。你要是说知道那白猿，我还能够信你，可你却说毫不知情，这其中就有些蹊跷了。”
“呵呵，来，你说说，怎么个蹊跷法？”
“我能不能先问一句，那小驲本，您没给弄死吧？”
“那倒没有，老夫现在可是个文明人，只让他给我当个奴隶就好，就着还是先把你给他打断的腿给接好，才让他开始干活的。要是搁在几十年前，早给他狗日的小驲本剥皮抽筋了。”
我看了一眼叶寒，对叶城道：“行，那就好，我之所以那么说呢，是有原因的。我们进山去阻击小驲本找钻石的时候，您去没去仙人崮我不知道，但叶寒既然把小鬼子给你送过去了，肯定也将我们的经过和结果都告诉你了，那其中肯定也包括那只白猿，就算他不说，那小驲本肯定也要说的，然而您却说自己完全不知情，这完全不合逻辑。”
叶城笑道：“哦？我为什么要对你们的事情那么感兴趣呢？我如果不想听他们讲述经过呢？”
我笑着说：“不会的，您八十年前为了那颗金鸡钻石，可是没少费力气，只不过不巧被小驲本给弄丢了，还被一条金色巨蟒给吞了去，您后来也多次在仙人崮寻找，倘若金鸡钻石不那么重要的话，你们爷俩也不会又多次重返仙人崮进行找寻。我小时候在山上碰到叶寒，就是他在那里找寻金鸡钻石的时候吧。”
叶城看了我一眼，不慌不忙道：“然后呢？我跟你说的那只什么白猿又有什么关系？”
我说：“你们之间确实没啥关系，因为白猿就是您，您，就是那只白猿。”
他们三人同时愣了下，叶寒笑道：“阿飞你脑子让大灯给踢了吧？在这胡咧咧啥呢？”
我说：“是不是胡咧咧，你们应该比我清楚。”
叶城伸手示意叶寒别说话，对我道：“听说你是学刑侦的，不知道不能妄加揣测么？来，拿出证据来。”
我笑道：“行，您听我分析一下，看看足不足以让您承认，分个三点好了。第一点，我们在仙人崮跟小驲本对抗的时候，那只白猿多次现身，许多小日本的装备行头和食物都被它给扔走了，有效的阻止了小日本前进的脚步，后来在抢夺钻石的时候还对小驲本大杀特杀，没有丝毫心慈手软，奇怪的是它却没有对我们的人造成任何伤害，这就表明，那只白猿是有自己的分辨能力的，只干小驲本，如果真的是野生白猿，即便是他已经修炼成精，也不会有如此清晰的分辨力，无论是我们还是小驲本，在它眼里差别都不大，既然能分清，那就表明那只白猿不是普通的生物。”
叶城依旧淡定，他笑了笑：“想象力挺丰富，继续吧，小阿飞。”
我说：“第二点，那只白猿实力非常强劲，就连吸收了那么多灵力的我都没有一战之力，完全是碾压我们的存在，我之前跟山里的几只妖兽都交过手，实力悬殊不应该那么明显。况且灵长类动物跟人类的身形动作很接近，但不可能完全一样——那只白猿，身形动作完全就跟人没什么区别，所以，我后来仔细琢磨了以下，那只白猿，更像人，而不像猿。”
叶城道：“好，还有第三点。”
我说：“第三点，如果那只白猿一直在仙人崮中的话，为什么我之前两次进山都没有见到，后来在找钻石的过程中它也没有出手，直到最后我们快要离开的时候才出手抢夺金鸡钻石？这只能表明它是有目的的，它唯一的目的，就是那颗我们历经千辛万苦所寻到的金鸡钻石。综合这三点来分析，那只白猿有清晰的认知判断，行为动作更像是人类，还有着一个最直接的目的——它是猿还是人，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叶城笑道：“也说明不了什么，既然都成精了，也有可能具备人类的思维嘛，没准它有什么人类朋友，这些东西都是跟人类学的呢？万一那人跟我一样又是个爱国主义者，从小给它灌输了爱国主义情怀呢？那它打小驲本，救中国人也都在情理之中吧，至于身形动作，山洞里那么昏暗，你能看那么清晰么？”
“叶叔，我刚才可没提它救中国人的事儿，那只白猿在洞内只救了一个人，那便是被巨蟒叼走的王浩，但我刚才并没有提。”我淡淡一笑，说道。
叶城愣了下，道：“哦，这是二狗子告诉我的。”
“那更矛盾了，您刚才明明说叶寒没有将这事告诉你，您也不感兴趣，您完全不知道白猿的存在啊。”
叶城怔在那里，看向了叶寒，后者苦笑一声，道：“爹，您中了狗阿飞的计了，他就在这挖坑等你跳呢。”
一听这话，我就知道自己的推测都没问题了，叶城皱着眉转过头来道：“小阿飞，敢阴我，信不信我把你一身本事都给废了。”
我说：“不信，您还有用得上我的地方，不会废掉我的，不然昨晚也不会那么费劲的救我了。”
“我那是生活所迫，为了赚钱，”叶城翻着白眼道，“小子，我一直在等你给我上证据呢，结果你一直在这里给我挖坑……二狗子老说你阴损，真是一点不差。”
“要证据，就更简单了，您站那别动，可别踢我，我扛不住，”我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卷尺蹲了下去，量了一下他的脚，又抬起来看了一眼，“叔，您这是43码的鞋子，跟在田地里留下的脚印一模一样，就是在那天下山后发现了那个厂房里有很多小驲本，便准备给小驲本加点菜，我跟叶寒分开后回家找老鼠药，回去就找不到他人的那个晚上。我虽然没看到人，但是却看到了地上的两对脚印，有一对的脚印非常深，跨步间距小，应该是叶寒扛着小驲本留下的，背着人，自然要迈小步了，而另一对脚印相对较浅，跨步间距较大，穿43码鞋，体重也就在140斤左右，而且鞋子纹路跟您脚上这双鞋也一致。”
叶城瞪着我看了好一会儿，突然笑道：“行，小阿飞，有两把刷子，竟然观察的那么仔细，那天怕你回来看到，走得太急，没想着脚印的事儿，没想到你根据脚印就能看出这么多信息。行吧，证据都出来了，我承认就是，那只白猿，的确就是我扮的。”
我笑道：“叶叔，其实我那天根本没带尺子，也没量脚印，因为那是田间的黄土渣子，脚印都是很模糊的，所以也更看不清鞋底是什么纹路。”
“我操，狗阿飞，你又阴我老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