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1章 天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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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每天都会碰到形形色色的人，与各种类型的人们打交道，有些人春风扑面，有些人面带凶恶，有些人喜怒无常，有些人八面玲珑……无论他是以什么样的姿态示人，我们都可以用契合他姿态的标准去沟通，但是，有一种人会让你根本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与他交流相处——那便是秦越这种喜怒不言于色，悲喜不浮于表的人，周围之人或亢奋，或悲痛，对他们没有任何影响，他们的脸上，永远是一种“万事不关，风轻云淡”的表情。
有些人给这类人起了个名号，叫“面瘫”。
秦越就是这样的人，从见他第一次起，这个毫不起眼的人就基本没有过表情波动，除了在山洞内同那暗金巨蟒王厮杀之时，看到霍先生遇险，他曾表现过一些急躁的状态外，其他时候再也没见他有过其他表情。就连我后来找他问责，秦越也是不急不缓地任由我向他开火，只有在我对他的“天罚”表示质疑之时，他才会暂时认真地跟我掰扯一番。
难以想象，跟这种人在一起是有多无趣，真不知上官倾雪是怎么抗得住的，我如果是女人，宁愿选择叶寒那种整日讨人开心的渣男，也不愿意跟这种面瘫待在一起。
好在不用整日与这面瘫待在一起，也好在我不是女人。
听到秦越说他们天罚的业务范围暂时不支持扫黑，我立刻问道：“既然是制裁罪恶，还谈什么业务范围？这样来看，你们这制裁也就那么回事儿，真正的正义，还会对邪恶划定范围么？就好像猫捉老鼠还要分品种么？”
秦越淡淡道：“那当然，凡事都要讲究原则和界限，天罚的原则就是制裁罪恶，界限就是逃脱于法外的罪恶。”
我说：“青龙会里那帮混混，现在不是在逍遥法外？”
秦越道：“当然不是，据我所知，警方早已盯上了他们，只等着找一个合适的机会来收网了，天罚若是插手，岂不是给警方添乱？天罚虽然干一些法外制裁的事，可并不代表我们要与警查为敌，恰恰相反，我们是支持国家法律和人民警查的，我们之所做，也都是在捕捞一些天网下的漏网之鱼罢了。有我们和他们的双重协作，这世间才会越来越美好。”
“你是说，青龙会已经被警方给盯住，快要收网了？”我之前听公维正提过一嘴，但他只告诉我，他们此时正在盯着里面的某个人，并没有说到达什么程度了。
秦越道：“对，没错，青龙会既然是黑涩会，那就要通过扫黑的渠道来处理，届时在扫黑之下如果真有漏网之鱼，那我们再去钓鱼，喝鱼汤。阿飞，我是个有原则的人，天罚只会惩戒那些逃脱法外的漏网之鱼，而不会去越界干涉他们的事情。你现在让我插手，岂不是让我违背自己的原则？”
我笑道：“你不这么说，我还真不知道你有这条原则，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每回都能给我扯出一条原则来？不过那都不重要了，反正你是天才，是在找理由和借口方面的天才。现在我只想确认下，你们的信息网覆盖面真的有这么广？你们的信息当真有那么准？”
秦越不紧不慢道：“你们可以质疑天罚的行动力，但不能质疑我们天眼部门的侦查力。”
“天眼？还真敢起，那不是位于贵州的巨型射电望远镜么？”
“对，字是一样的，只不过它辐射的是宇宙，我们的天眼，辐射的是人心，所有人的人心。”
我眯起眼睛道：“行啊，够牛逼的，我喝上二斤二锅头都不敢吹，你这天眼，当真无处不在？”
秦越道：“这么跟你说吧，别的地方我还不敢说，最起码在整个无柳市的范围内，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我的信息获取点，它可能是一个人，可能是一个摄像头，也可能……只是一扇窗户。只要我想查谁，不出一个小时，我就能得到他80%的资料。”
“那还有20%呢？”叶寒在一旁问道。
“叶老板，80%是我自己的一个相对谦虚的说法，如果按照你们的说话方式的话，将另外那20%加上也无妨。”秦越的口气虽然很舒缓，可其中充满了自信和霸气。
叶寒愣了下，瞪着眼睛道：“嘿，我说你小子是在骂我们能吹牛逼是不是？你吹那么邪乎有啥用？信不信我一人就能把你这天罚给灭了？”
秦越微笑道：“信，以叶老板的实力，我天罚上下的确无人能与你匹敌，叶老板打死我也是顺手之举，不过若是想清掉天罚所有的人，恐怕要费些时日了，最起码你这几十年里是没时间泡妞儿了。”
叶寒道：“我去，那算了，不让我泡妞儿，还不如让我死了呢。”
我对秦越笑着说：“秦家之所以让你成为一个独立的个体，不对你做过多要求，恐怕跟你这天眼也有关系吧？秦家四处寻找关于伤寒论的残卷，没有一些探路的怎么能行？你的天眼部门，既是天罚里制裁罪恶的筛查启动程序，也是秦家搜寻残卷的指路标。所以，你在秦家才会如此自由。”
我只感到车速一缓，随后又提了起来，恢复如常，“阿飞，不得不说，以你的聪明才智和战斗力，我对你还是很欣赏的，你如果能加入天罚的话，我们两人联手，恐怕无惧任何敌人……当然，叶老板除外。”
我说：“你欣赏我是你的事，我可欣赏不了你的高端玩法。说句好听的，我觉着以你的智商，干这活儿可惜了，你就算不去搞科研，为国家做贡献，哪怕是去教个书，也比这有意义多了。”
秦越道：“你不也是当年政法学院里的学霸么？现在不一样打打杀杀？”
我淡淡道：“我现在打打杀杀，那不都是拜你所赐？正常轨迹下，我现在都已经是公安政法部门里的狠角了。秦越，你这脑子是好使，可有时候像是缺点啥似的，具体缺点啥，我也说不上来，抽空我得找本精神病题材的小说研究下。”
“那我给你推荐一本《榔头日记》，写的不错哦，”秦越幽幽道：“阿飞，一些事，都是宿命，不是你能控制的。”
“对，也不是你能控制的。”
“那就不如信命好了。”
“我偏偏不信呢？”
“会有人让你信的。”
“对，比如你妹。”
秦楚无奈道：“你们俩，能不能别像小孩子一样，说些绕过来绕过去的话……”
我笑道：“好，媳妇儿，我听你的，不跟心智不健全的人争论了，意义不大。”
秦越对此没什么反应，汽车继续平缓行驶，后面我就没再与秦越问答，握着秦楚小手看向窗外，脑中却在不停的转动。如果真如秦越所说，天罚里有这么一个叫做‘天眼’的信息搜集部门，那么他的信息将会非常准确了。他早就知道青龙会的存在，也清晰地知晓事态的走向，只不过按照他的说法，天罚是有原则的，绝对不会越界行动，他们等着警方去处理掉青龙会，而天罚，只负责后面逃脱法外的漏网之鱼。
我现在能做的，就是联合魏清的烈狼，帮助公维正去清理掉这个社会的蛀虫，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惩戒。
很快，我们就到了二厦，我让他们先去找霍先生，我去找大灯，想让他下楼一起聚聚，之前在夜总会里巧遇龙七，并且向龙七介绍了大灯，我需要提前告诉他一下该怎么进行接下来的事情。
大灯接起电话来，听到我让他下楼，对我说道：“飞兄，对不住，我正在进行一部小说高潮的创作，不能分心，我就不去了，需要连夜将这一章写出来，不然过几天又要违约了。”
我说：“像你这种败家型写手，违约赔钱才是你的主业，就不要挣扎了，下楼有好事告诉你。”
“怎么了飞兄，莫非哪里有坟圈子供我研究？”
“坟圈子没有，不过我给你安排了一个惊险刺激又好玩的任务，包你下本小说可以用这段经历当素材，火爆全网！”
“真的吗飞兄！你等我，我立刻从楼上下来。”
刚说完，我就看一道黑影从我头顶降下，噗通一声落在我眼前……大哥……需要这么快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