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我好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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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老爷子却很兴奋，浑浊的老眼闪烁著亮光。
苏玥恨恨地瞪着他，“要杀要剐，你动手就是，天兴还小，你不要吓唬他。”
“他是我们战家的儿女，却太过软弱，我怎么能坐视不理？”战老爷子理所当然道，“这可是历练的好机会。”
“战家人，不需要多余的感情。”
往后退了一米远，唇角后出残忍的笑意，“动手吧。”
几个医生熟稔地将她的上衣剪掉，准备拿手术刀开膛破肚。
“妈咪！”战天兴意识到不对，满眼恐慌，“你们要对我妈咪做什么？快住手！”
可医生们却充耳不闻。
刀锋在灯光下折射出冷光，苏玥对着天兴喊道:“天兴乖，把眼睛闭上。”
“我不！”
战天兴不安地哭起来，看到医生拿着手术刀对着苏玥比划，更是脸都白了。
“别伤害我妈咪！快放开她！你们都是坏人！”
“求求你们，放了我妈咪！”
撕心裂肺的哭喊惹得老爷子不耐，“为了一条鲛人求情，你有什么资格当我战家的人？没用的东西。”
他顿了顿，眼神陡然冰冷，“动手！”
“妈咪！”
看着即将落在自己身上的刀刃，苏玥奋力挣扎起来。
可早在她昏迷之时，老爷子就已经被她打了药剂，让她提不上力气。
更别说自救了。
在苏玥陷入危机的时候，战九辞也闻讯带着一群人赶了过来。
“九爷，您不能进去。”
战九辞刚下车，就被守在门口的保镖拦下。
战九辞沉着脸，浑身的血液都在叫嚣着要杀人。
他握紧拳头，咬牙切齿道:“让开！”
保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让。
他忍无可忍，一拳揍了上去。
他的身手了得，可经过老爷子精挑细选的保镖也不是吃素的。
两相较量下，彼此身上都挂了彩。
特助看着他那不要命的气势，吓得赶紧将他扯开。
“九爷，您冷静点。”
“苏玥就在里面你让我怎么冷静！”
凌厉的视线如刀子般扫过门口的保镖，“你们让不让？”
保镖没有说话，却也没有挪动。
“很好。”
战九辞往后退开一步，一声令下，“把这墙给我炸了！”
不让他进去，那他就自己制造别的入口。
此话一出，众人震惊不已，
“九爷！”有人劝道，“里面的可是您父亲，您要想一下骨肉亲情啊！”
“是啊，九爷！这是大逆不道的！”
战九辞直接一个眼刀子扫过去，带着一股凛人的气势。
众人面色微变。
“炸！”
短短一个字，掷地有声。
“把每一堵墙全部炸毁，直到找到苏玥为止！”
“嘭！嘭！”
震耳发聩的爆炸声已经完全掩盖住了战天兴的哭喊。
“这臭小子简直是个疯子！为了一条鲛人，竟敢这样和我作对！”
战老爷子气得脸色铁青，嘴里更是骂骂咧咧。
“嘭！”
又是一声巨响。
整个实验室都颤抖了一下。
战老爷子在保镖的搀扶下站稳身子，气愤地用拐杖敲了敲地面，催促道:“速度快点！”
“妈咪！”战天兴泪流满面，小手因为一直用力锤玻璃而渐渐通红。
他身后的门早已经被人上锁，从里面根本打不开。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苏玥在自己面前开膛破肚。
恨意与恐惧不断滋生。
医生稳了稳身影，用手术刀对准位置，随后缓缓落下。
刀锋划破雪白的肌肤，刺眼的殷红像泉水一样汩汩而流。
老爷子特意叮嘱不让用麻药，因为只有这样，取下来的心脏才是最完美的。
苏玥痛的浑身不住地颤栗，青筋暴起。
“啊！”她没忍住痛苦地叫出声。
“妈咪！”
光影下，医生手握著刀锋在她的身上飞快动作，苏玥凭借著强大的意志力不让自己再叫出来。
她艰难地扭过头，充血的杏眸温柔地看着他，“别……怕……”
“妈咪没事，妈咪不疼的，你别哭，好吗？把眼睛闭上，乖。”
她几乎耗尽所有的力气去说这句话。
或许，这就是母亲。
尽管她正承受着被人活生生用刀子割裂皮肤的痛苦，她也不希望这一幕会被他看到，从而给他完成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
“妈咪……”战天兴泣不成声，恨不得能够敲破这玻璃，冲出去保护她。
“乖……把眼睛……闭上……听……听话……”
战天兴用力摇头，可看着女人温柔似水的眸子，他哽咽著，还是闭上了眼睛。
“天兴……真听话……妈咪好……好爱你……”
无尽的痛楚几乎要将她撕碎。
苏玥已经分不清是哪里在痛了，只是感觉身体很冷，好像躺在冰面上一样。
恍惚间，她好像看到了从前的自己。
从拍卖场被战九辞拍卖下来，到为他怀孕生子，过往的一幕幕，在此刻全都无比清晰地浮上心头。
她心中暗叹，好可惜，死之前没能再看他一眼。
“砰——”
耳边充斥了许多声音，好像是小家伙在哭喊著爸爸，好像又听到了战老爷子气急败坏的声音。
很多很多，吵得她脑子胀痛，直到那穿透了所有声音的呼唤传来——
“苏玥！”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刺眼的光亮下，她看到了他。
素来邪魅，桀骜不驯的脸庞，此刻竟是惊慌失措的。
他抱着她，紧张、害怕、恐慌几乎要溢出来。
“九辞。”她微微一笑。
抬手想要去摸他的脸颊。
“我在。”战九辞应着，察觉到她的动作，连忙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然后贴著自己的脸颊。
“我在，对不起，我来晚了。”
她摇摇头，绝美的脸庞掀开一抹让人心头发紧的笑意。
“不晚。”
“死之前……能够再……见你一面……我心满……意足了……”
战九辞喉咙艰涩，“别说话了，我带你出去。”
“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苏玥笑着看他，眼角渐渐渗出了泪水，“九辞……”
“我在。”
“我……好爱……你……”
随着最后一个字的落下，那柔若无骨的手也渐渐地从他手掌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