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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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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薛义打量着面前少女, 脸上露出被轻视的愤怒。这女孩相貌倒是十分出色,可这样挑衅他薛小少爷,那必须付出血的代价。充作他的肉奴还债吧, 等到他玩腻了——然而,他这个想法没能浮现完整, 便戛然而止。一同戛然而止的,大概还有他这条连渣滓都不如的烂命。在他刚浮现邪念时,清禾手中电光便凌厉无比地冲出去, 直扑小渣滓的面门。“啊啊啊啊啊啊!”薛义顿时发出凄惨嚎叫。雷罚重重劈下, 他全身上下所有防护灵宝,甚至没能阻止起一次像样的反击, 就全部被劈得稀巴烂。凡人法宝,如何能与天地之怒媲美?而他本人 ,则被雷电包围全身, 享受最为酷烈的雷罚。雷罚感知到清禾的愤怒,加之面前之人恶孽罩顶, 合盖天打雷劈, 顿时以最凌厉的姿态出手。有一说一,真不是神灵在其中顺水推舟,这天雷一点没加料。多半是雷罚讨清禾欢心有点用力过猛,导致效果出奇好了些。只是祓神现在确实不太开心。——被当面指着鼻子骂, 和他人之口转述, 终究是不一样的。况且这不是清禾还在这儿看着呢嘛。清禾在心里慢慢安抚神灵有些躁动的情绪,但其实她心里也很不高兴。她一直想给祓神证明人世间存在真善美, 结果这群猪队友就这样掉链子。他们烦不烦啊?知不知道每这样招惹一回, 她都要把祓神大人哄好久??哄不好的话, 他们自己来吗?“贱人……”雷光初歇, 满身焦糊的薛义勉强抬起手,指着她恨声道:“待我爹爹……”清禾撇撇嘴,甚至懒得多瞧他一眼,只轻轻抬手。那团回到清禾手中就变得貌不惊人,十分驯服的电光,便再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薛义劈下。薛义整个人瞬间倒在地上抽抽了。他被电了个外焦里嫩,嘴巴肿成香肠嘴,若此遭能活下来,那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说狂妄之语。并且清禾一时兴起,在他后背用天雷电出了“天打雷劈”四个大字焦痕。现在薛义相当于引雷针。但凡有一丝歹毒之念,天雷都会正义降临,用血的教训教他做人。痛苦嘛……“啊啊啊啊!”薛义发出杀猪般凄厉的嚎叫,涕泗横流。他如野兽般嚎叫:“娘,爹!你知道我爹是谁吗,赶紧给我解了,不然我要我爹……啊啊啊啊!!”天雷之威,这不就生动展示了嘛?原本惩罚已结束了,偏偏薛义吃了苦头还不老实,在心里不干不净的骂脏话。天雷当即一丝不苟的执行了评判标准,开始天打雷劈。挺好。试试就逝世。薛义彻底倒在地上失去意识,奄奄一息的模样,看起来似乎进气少出气多了。周围鸦雀无声,各种惊疑揣测的目光汇集在清禾身上。所有人都没想到,这看起来纤细的少女修为如此深厚,而且功法种类竟然是最为罕

见的雷修。更震惊的是,她引动的并非寻常风暴之雷。雷修境界修为评判标准与其他修士截然不同。其中极重要的一点,就是评估该名雷修能够引动何种之雷。风雷?电雷?还是什么人为制造的小火花?而在刚才,现场修为境界最好的一小撮人分明感觉到,那团电光暗含天理,纯度高到引动他们的奇经八脉……这少女究竟是何人?她那雷是从哪得来的?总不可能是驯服了渡劫时那从天上打来的天雷吧?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除非她贿赂了天道,不,给多少祭品都不可能有这么大面子。天道已然是少数人方才知晓的隐秘,而这些人更清楚,那位有多么憎恶尘世,又如何会分享自己的权柄?那位至尊存在已然堕落,冷漠残酷,根本不会有笼络空间。这女孩到底是谁?在场之人不无底蕴深厚,阅读过众多上古秘籍者,却谁都看不出清禾路数。总之,此时再无人敢小看清禾,也没有谁敢顶着少女霉头,上前救这没长脑子的薛义。人群当中,几人悄无声息地扭头离去,似是彻底放弃营救,决定回家报信。周围鸦雀无声,大家盯着她的模样,叫清禾觉得自己像是什么史前巨怪。“哎。”清禾赧然,“大家都看我做什么?秘境就要开启了,都散了吧散了吧。”强者发话,众人立即转开目光,不约而同地在心里给清禾打上危险标签。嗯,刚刷下那等凶残战绩后,不骄不躁,反而笑吟吟与人开玩笑……深不可测,果然深不可测!清禾不关心那些虚头巴脑的。她一直盯着薛义,见没人上前救他,便转开了目光,以他的伤势,若不经抢救,只怕真就当场逝世了。她以为自己对这个结果多少会有点于心不忍,或者恶心呕吐的想法。然而并没有。不只是因为此人罪有应得。更是因为,他所受的疼痛,远不及神灵所受痛苦之万一。这样有些人就受不了了?那正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为什么要将远胜于此的痛苦,强行加之于神灵?神灵,就一定比凡人更能忍耐痛苦么?*清禾目光落在薛义身旁的赵不绝身上。没人关心薛义,更没人关心这平平无奇的奴仆。她面庞露出思索表情。刚才回忆赵不绝开局剧情,倒叫她在记忆角落里,扒拉出薛义这个炮灰角色。薛义在原作中还真有那么一点笔墨。《一仙难求》的开篇剧情是赵不绝密谋复仇,一刀爆发宰了主人出逃,意外邂逅被通缉重伤的女主。而那个被宰的主人,就是薛义。他的死亡,直接导致赵不绝招惹了小说前期最大boss,北荒部洲大族薛氏。现在这薛义提前被她惩治,无法继续凌虐赵不绝,而赵不绝被剜了一块骨头,身上又有三四道血窟窿,伤势极重。一主一仆均无人关心,天寒地冻的,怕是没过多久,就得双双殒命。唔,要怎么处理呢?清禾正

在琢磨,却见赵不绝勉强爬起来,向她摇摇晃晃地,一步步走来,沿路足下尽是磨蹭出的血迹。他哪来的气力?这伤势她看着都疼,赵不绝脸上却充满已经习惯的麻木。“多谢仙子出手相助。”他声音嘶哑道。原来赵不绝的声音是这样的。清禾打量着面前少年的模样,《一仙难求》人气很高,但官方始终没出角色设定图。因此一些画手根据原作的文字设定,画了赵不绝同人图。但都比不上眼前本人来的真切现实。赵不绝身形瘦削,满身伤痕,容貌寡淡无奇,而那黑眸又格外阴沉冷漠,因此令人初始印象难生好感。——同人作者画的男主还是过于好看了。赵不绝在原作中的描述,就是【平平无奇,阴沉狠辣】。不然也撑不起黑暗现实流修真小说的男主咖位。这种冷酷麻木,与当初的祓神有些相像,却又截然不同。她心里琢磨了一下,没品出味儿。大概是颜值差距实在太大吧。清禾微笑道:“不必谢我。我只是见那薛义一心想见识何为天罚,就顺手帮他一把罢了。”“原来如此。”赵不绝低声道,“敢问仙子,我能将我家少爷带回去么?”清禾皱起眉头,有些吃惊。“你带走他做什么?”刚才薛义可是差点活活剖了他。“终究主仆一场,家人未来,虽然少爷严苛,我却也不能眼见他曝尸荒野……”周围人闻言,纷纷为这奴仆少年的愚忠叹息。可清禾看过原作。赵不绝的话,她半点不信。但是。即便虚情假意,又如何呢?于她而言,薛义苟延残喘无妨,当场暴毙更是美事。“好啊。”她愉快摆摆手,“去吧。”她笑眯眯地看着赵不绝将薛义拖走,碍眼的货色从眼前滚蛋,叫她心情好转许多,能安心愉快地等待洞天开启。她甚至有心思和祓神胡说八道。“祓神大人,这等的也实在太无聊了。您说不然将这洞天开启时间提前一会儿,怎么样?”祓神冷冷道:“无聊。”……?她可能是被神灵宠坏了。久违的被拒绝,竟让清禾一时没反应过来。神灵这是拒绝了她?“怎么了嘛?”哔哔哔。祓神安抚雷达迅速发出警报。少女听出祓神这是在闹别扭,却不知自己是哪里做错,叫别扭又冷淡的神灵生气了。刚才她不是一直在帮他出气嘛?这都还能不高兴的?神灵闻言沉默。“您别不说话叫我猜,我猜不到的,猜错了平白叫您生气。”清禾立即声明,“但如果您能与我明说,确切有理的话,我会好好道歉。”这算是他们相处的老惯例。祓神阴郁敏感,清禾更多时候都是个傻乐的迷糊蛋。所以祓神要想生气,得生气得明明白白,叫她知道这是该哄神了。——然后少女就会格外熟门熟路的,将神灵光速哄好。这算两人心照不宣的相处默契,可这次神灵却没按照套路来。他仍然没有开口,沉默时间长

得叫人不安。到这个地步,清禾不得不慎重起来了。“……您这是认真生气,还是要我再哄哄继续走会儿流程?”至此,神灵方才冷冷开口。“你与那凡人少年聊得很愉快。”哦!哦!!!清禾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甚至瞬间浮现笑容,脱口而出。“诶~您这是吃醋啦?”祓神:?*这就是神灵方才迟迟不愿开口的原因。不管用什么语气,用什么组织,只要言语核心有关刚才那个少年,都会显得祓神自己……好像很在意似的。但祓神见她全然不觉的样子属实碍眼,最后还是勉为其难,替她剖析方才如何做错了。结果清禾就如此反应?祓神怒极反笑。他在意吗?堂堂祓神,需要在意小眷者与凡人奴隶的相处态度?呵。可笑至极。“哼,”祓神冷淡嗤笑,“休要用凡人肤浅之念揣度神灵。”“哦,肤浅,确实肤浅。”清禾连连点头。“人类孱弱,朝生暮死,才会整日惦念此等情.爱之事。”清禾深觉有理:“嗯,确实孱弱,有道理。”他冷酷开口:“你可知,不敬神灵下场为何。”清禾顿时叫屈:“哇,您不和薛氏计较,反而来苛责一个追随您言语的忠诚信徒!这就是差别对待么?”祓神:“……”她还有理了是么。对着那凡人奴隶笑得那般开心,在旁人看来,指不定就是仙女动心下凡,拯救困厄少年的路数。平白……平白有损神灵威严!这小姑娘是真的被宠得无法无天,不知道死字怎么写,才在这里振振有词的狡辩。换做以前,他直接一道天雷劈下去,哪容凡人废话机会。心里想那么多,但神灵自知说不过她,索性彻底闭嘴。他选择在识海散发无尽冷气,冰得少女神识越发清醒,有充分的条件反思自己究竟做了什么大错事。清禾捂住脑袋:“唔……”大脑突然急速冰镇,叫她第一时间有点头痛。感觉有点像夏日痛饮冷藏一晚上的可乐,那种极致冰爽。她下一瞬就适应过来了,但心念微动,捂着头可怜巴巴地说:“祓神大人,我头疼。”祓神轻蔑嗤笑:“哼。”然而萦绕着她识海的冷气,却悄然散去大半。哎呀。清禾好笑之余,又觉得有点怜爱。祓神老说她单纯,可她觉得自己一点也不单纯。不然“心机深沉”的祓神大人,怎么总会被她轻易用各种小手段糊弄过去?而且神灵自闭一万年,连吵架都不会了。老像这样被她三两句就打得溃不成军的话,只会让人完全兴不起捉弄念头,只想赶紧抱回来哄好。她组织语言,开始检讨自己的错误。“我知道您是觉得……觉得我不该对不敬神灵的罪人同属,如此亲和。”清禾绞尽脑汁,可算找到一个“敬畏神灵”的说法。祓神对此稍微满意,淡淡哼了一声,示意她继续反思。清禾挠挠脸,在心里叹息。哎,“敬畏神灵”的说话方式真的好

难想。她好不容易又编出一句:“像他那样污浊卑微肤浅的凡人,如何配与我这侍奉在神灵身边的行者交谈?”清禾满脸深刻忏悔:“而我与他说了那么多话,同样有失身份——不止失自己的身份,也令您丢面子。”这态度才勉强算是诚恳。像她之前那些,都说得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作为对她的肯定,祓神淡淡开口,语气毫无起伏,十分有神灵的超然淡漠感。“倒也不必用如此粗俗说法。”“嗯嗯,您说的对。”清禾连连点头,满脸写着真诚。孺子可教,神灵也愿意勉强点拨两句,令她的检讨更加深入。“陈述罪责之余,你也需要说明,刚才为何这么做。”安抚神灵雷达自动翻译了这句话。这是在拐弯抹角地问她,刚才为什么对赵不绝格外关注,甚至对他微笑。毕竟她以前除了祓神,谁都不在意,谁都不关注。换做陌生人可能还不会发现清禾对赵不绝隐晦的关注,可祓神的世界唯有她一人,而她的世界理应也只有神灵。如此极致简单纯粹的关系。那祓神如何会察觉不到,他们小世界多了个外来者?这就说到问题核心了。清禾当真严肃起来。“您感觉到了么,那个少年的气运,有些特殊。”“嗯。”“……没然后了啊。”清禾纳闷,“您不觉得很奇怪吗?”她刚才嘴上不说,其实心里是隐约有点担心的。原作结尾逻辑再牵强,结果也是没改变的。赵不绝会对祓神造成威胁。委实说,有一瞬间她有些动摇,要不要提前斩草除根,干掉潜在威胁。但由于道德感作祟,她犹豫来犹豫去,最后还是没动手。“原是如此。”到了祓神擅长的领域,神灵立时平静下来,也理解少女方才的反应了。她在担心那少年身上的一丝宿命,是否会影响他。关于这个祓神也有些意外,宿命为何会在一个奴仆少年身上冒出苗头。须知道,祓神即为天道,乃是此时一切规则的至高点,他的弱点仅存于命运,也即宿命。毕竟天道是应承此方世界宿命诞生,进而创造天地万物的。可也只是一瞬诧异。他对赵不绝的关注,甚至还没有对“过于激动的天雷是否灼伤了清禾指尖”这件事来得多。“我担心他伤……担心他冒犯您。”清禾用了个敬畏神灵的用词。这次祓神没计较这种揶揄他的细节。“何须忧虑?”“若事事你都要如此担忧,那你若是万年前与我相遇,我封印于地宫时,你莫不是要用泪水淹了地宫?”祓神心情愉悦,难得开了个玩笑。他当时遭遇的凶险,可比这所谓宿命少年严峻得多。哀莫大于心死。天道彼时被三界背叛,丧失一切,血肉沉沦,道统动摇,哪怕仍然举世无敌,却已发自本心地怀疑自己诞生于此世的意义……连祓神自己都想不清楚,当时是怀有怎样的心情堕落长眠,而非选择自行陨落。

莫非是心存一丝微弱希冀,等待着某个人的出现?不清楚。而神灵也很难明说,若过去重来,他是否还会做出同样的选择。毕竟当时生与死,只是一念之间。而现在,神灵已能学着她,将那一刻的绝望漠然以冷幽默的形式修饰说出。但清禾听了没有笑。她觉得一点也不好笑。她脸上装傻撒娇的笑容甚至逐渐消失。她嘟囔道:“是啊,若能在万年前与您相遇就好了。”“那样,您一定不会那么难过了。”若是能相遇得更早,天道也绝不会目不能视,五感皆失,血肉融入大地,棺椁仅剩白骨,最终堕落为祓神。她会努力守护高洁悲悯的天道大人,令他感受人世间的真善美。想着想着,却有些真情实感的遗憾惆怅。祓神言语同现实联动起来,她内心止不住的冒起怜惜泡泡。泡泡咕嘟嘟地从她心底冒出来。若是戳破,就会流出甜蜜柔软的气体,将祓神大人紧紧包裹住。……对哦。这里是修真世界。她说的话不是比喻,不是肉麻的修辞,而是真的能化为现实,令祓神感受到的。清禾冥想自己的爱有实质,将祓神紧紧裹住。“您感受到了吗?”“嗯?”“我的爱要将您紧紧包住,裹得严严实实!”清禾轻易说出了不得了的发言。然而祓神知道,她说这句话时毫无其他心思,就只是单纯抒发心意。因为她的识海与神灵相连。神灵就在少女的识海高处留着投影。此时此刻,少女泛着粼粼波光的识海,当真浮升无边无际的剔透泡沫,向着高处的缥缈冰山飞去。泡沫折射出冰山冷漠坚硬的光影,晕染得烂漫而缤纷。这些温暖柔软的泡泡将神灵紧紧包裹,如她所言的,传递着少女最为真挚的关爱之意。……神灵轻叹。所谓思无邪,说得就是她。小姑娘青春年少,时时刻刻都能冒出类似这样火热直率的表白,并丝毫不带重样……冷冰冰的祓神大人,属实招架不住。屡试不爽。每次清禾这样做之后,神灵便是之前有再多的焦躁怒意、冰冷麻木,最后都只会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这次当然也不例外。于是腻乎到最后,身为话题最初的赵不绝,反而不是关注重点了。偏偏清禾担心祓神留着误会不说,立即补充道:“我真的不是对他有想法,我当时笑是因为,发现您对他根本不在乎,我的担忧是多余……唔唔唔。”神灵严肃地说道:“无关渺小之人,便不要时刻提在嘴边了。”“且进洞天。”提外人纯属煞风景。*因为某种不可说的原因,祓神大人破例了。开启时间数万年未曾有过变化的谷圣洞天,居然改变了开启时间。清禾:?不要看我,不是我,我随口乱说的!但祓神大人可能是怕,小姑娘再这么无聊下去,又冒出奇奇怪怪的念头撩拨神,于是干脆提前开启洞天,免得清禾闲着没事做。至于谷圣洞天乃

是三界翘楚的顶级洞天,天下瞩目?哦。天下人关祓神屁事?于是,在众人或瞠目结舌,或惊疑不定的注视中,那平平无奇的山洞口忽然改变了另一番姿态。原本灰扑扑的洞口绽放光芒,向外冒着虚幻的淡淡荧光,光芒组成的莹幔能持续维持三四寸的外放长度,仔细观察,能在其中看到淡淡金粉上下闪烁浮动。那是凝练到拥有实质的灵力特征,唯有灵力高度菁纯的洞天福地,才能拥有如此特征。而在光芒外围,暗黄色符箓贴于其上,上书丹砂篆文——【驱邪辟恶,祓除恶秽】“咦?这不是传说中的丹书铁券么!”“能辟万恶,由那位亲笔所书???”“不是说万年前……那场变故后,他怨恨人类,再也没有启用过这张符箓了么?”这行符箓是万年前,那位至尊至高至强,掌管天下道统,三千仙人尽低眉的天道所书。彼时的神灵,还会与尘世有所交集。祂含着对生灵的悲悯,写下了这行祝福,开辟此方洞天。然而时移势迁,人心易变,当初不过五千过去,洞天还是那个洞天,但每次来到这里的人,却不是当年那些心怀感念的人了。于是在万年前那场惊变后,神灵收回了对四大部洲所有秘境洞天的赐福——但不知为何,没有关闭洞天。所以有人猜测,只是因为神灵陨落,这些符箓失去了效用。但洞天本身,天道分离出去后便管不着了。正是因为这种极有市场的理论,世家宗门才会越发嚣张。“而且薛氏近年来越发胡乱管用洞天灵气,前不久更是将污秽全部转嫁给鹿家,老身还当谷圣洞天会再次衰竭一个轮回呢。”“现在这符箓又出现,莫非薛家误打误撞,将污秽祛除干净,进而出现的感应?”“嘶,如此残忍祓除典仪,倒正与那位后来的残酷嗜血风格对应。”“莫啰嗦了!还不快进!享受赐福!”不知为何,话题传来传去,就变成洞天正在对进入者进行限量赐福,先到者有。望着欲望翻涌,人人奋勇争先的一幕,清禾咂舌。而其中少部分人将关于祓神的谣言说得有声有色,神秘兮兮的模样仿佛泄露天机似的。清禾当即拳头硬了。她不开心,祓神也不与那些人啰嗦,秘境入口直接将那些造谣神灵之人排斥吐出去。——洞天私心作祟,又狠狠涮了遍那些不敬神灵之人的嘴巴。万物有灵。凡人如何诋毁天道大人的,谷圣洞天听得清清楚楚,只是碍于神灵当年命令,不得主动伤害凡人罢了。如今得了神灵允许,可算能够清算。嗯?这个目无天道,私下诽谤?打烂嘴,滚!嗯?这个在薛氏聚众邪祀时冲锋在前?滚滚滚。……一个两个,都别想跑掉。享受着神灵好处,却又声称“此地为无神之土”的垃圾渣滓,并不少见,此时谷圣洞天开足马力赶人,清禾只觉得“刷刷刷”,眼前就跟那风

暴吹过的稻田似的,呼啦啦空旷一大片。众人又惊又惧,完全不懂这又是什么万年未曾见过的路数。“嗯?”“这是发生何事了?”“洞天灵力负荷至极限,开始赶人了,大家快冲!”冲得越快,被谷圣洞天赶走的人就越多。清禾:……谷圣洞天这是在做豌豆射手么?噗噗噗地往外吐人,属实辛苦。她不心疼人,就觉得辛苦这小洞天了。她问道:“这样没事吧?”“无妨。”神灵道。它这会儿正上头着呢。谷圣洞天乃他血肉化身,早便厌恶透顶人类,若非碍于他当年的绝对命令,不得猎杀人类,否则“谷圣洞天”早便该化作有去无回的人间死境,而非洞天福地了。所以谷圣秘境不求别的,只渴望回归本体。然而神灵孤傲宽容,不曾计较得失,自知不会被回收的小洞天万念俱灰,索性摆烂,换着花样糊弄工作。饶是如此,也引得凡人趋之若鹜。而此时感应到祓神意志,清楚这是自己最后一次差事,解脱有望后,小洞天顿时焕发出千百倍的工作热情。给它足够的时间,它甚至能将整个北荒部洲犁一遍。“这样啊。”清禾点头,“那这次经历,对其他人挺特别的。”她盯着那张祓神亲笔所书的符箓,兴致高昂。“您字真好看,比我以前看过的书法都好看。”“嗯。”清禾好奇问道:“从这道符箓下方走过,真能赐福辟邪么?”“可以。”她脑洞很大:“那这挺适合情人节在“……情人节为何物?”神灵不知道槲寄生下接吻的西洋风俗。嗯,东方神不过洋节。祓神微微蹙眉,他只听名字,就觉得这个节日十分轻佻。“诶嘿。”清禾装傻。“凡人都喜欢这种节日么?”“您为何这么问?”清禾谨慎起来,她难得细心——倘若祓神自卑,觉得自己是个活了数万年的古董神,没有她这青春少女潮流怎么办?“若你喜欢,可定一个相似节日吧。”神灵轻描淡写道。天道掌管天下历法,二十四节气是他指引凡人总结下的成果,春节为一年之终,新年伊始,也是他亲自定下。“你喜欢春夏秋冬何时过?”祓神问道,“还是一年过四次?”啊???清禾不理解话题是怎么发散到这里的。他们不是在讨论祓神的符箓么,怎么随便聊着,祓神就要定下一年四次情人节这种离谱规矩了?这可是四大部洲均要遵循庆贺的重大节日啊!但神灵不知为何,对这事颇为上心。尤其在意于他赐福符箓下接吻这条习俗。——不,正版需要槲寄生,你这已经完全本土化了吧!清禾吐槽时,祓神进度也推进到为节日重新取名上了。“情人过于轻佻,不够庄严。应当取名为——”祓神无形的目光落在少女身上,那素来冷酷,言谈间均是天下兴亡大事的薄唇,微微开合,竟是吐出了一个意外缱绻的名字。“女儿节。”冷淡平

静的语气。温柔缱绻的内容。藏着连某位神灵,自己都没有发现的小心思。可惜,少女完全没有察觉到这点小细节。她吐槽的重点在于:“女儿节一年过四次,是不是有些繁琐了?不如换成男儿节……父亲节?娘亲节?”祓神:……神灵冷冷开口:“一年四次确实没用。”“毕竟有些人眼睛耳朵是摆设,便是设立四次又有何用?”清禾:?她合理怀疑,祓神这是在阴阳怪气自己,可她找不到证据。“那便如此定了。”外界纷纷攘攘。小洞天开足马力,仍在噗噗噗往外踢人。凡人嘈杂喧嚣,挤破头地想冲入秘境。唯有神灵与少女的世界悠闲平静。——悠闲到随口便给尘世凡人,多了个法定节假日的程度。从今往后,每年七月初七,三界的女孩们,都会于皎洁银月之下,与情郎相会。并且有习俗:若在书有“永结同好,百岁无忧”的符箓下拥吻,这段恋情就会得到天命赐福。清禾听了这段说法,微笑着吐槽:“原来您也知道,那祓除邪祟的符箓不适合用来庆贺女儿节啊。”“……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聪明?”“当然。”精准吐槽好么。“……好。”神灵放弃辩说。看来某个小姑娘根本不知道,此处女儿是为谁。清禾还是好奇:“赐福能力是真的么?”“是。”但更详细的神灵没有做以解释。之前万年,谷圣洞天的符箓为何没能向凡人赐福,而今时今日,又为何突然有了效用。原因就如同他方才未曾解释神灵的女儿节,指向的是哪个笨蛋姑娘。神灵觉得确实没什么大不了的。无非万年中,人类令他厌恶失望透顶,不愿再做分毫辨说。可万年后。那个总喜欢抓错言语重点的小姑娘出现了。神灵这才发觉,自己天生具有的,向世人赐福的能力,原来并非摆设。或许它生来便注定,只会为在意之人奉上最为垂怜的祝福。谷圣洞天与女儿节的两道符箓,是神灵只为清禾而设的辟邪护符,是他未曾言明的心声。愿她诸邪不侵。愿她百岁无忧。*清禾无奈地打量四周。“他们急什么呢。”清禾看着身边一道道身影化作流光快速掠过,接着争先恐后地冲向洞天入口,再被小洞天“呸呸呸”的一个个惨嚎着吐回来。接着其中大半又都被后面人狙击,谁都不愿意别人比自己更先进入洞天。刚才还有人觉得见血不吉利,劝阻薛义不要下杀手,结果现在洞天不过提前开启,就叫这些人丑态尽出,前方杀做一团,修为低些的人别想从那绞肉机全身而退。场景堪称惨烈至极。【你想插队吗?】赤霄不理解她为啥会觉得无语,【那让祓神大人再给你开个入口不就行了。】哦,忘了她的外挂就是祓神。那还急什么。清禾咣当一声又坦然躺平。“那让他们先挤着吧。我什么时候进去都一样。”毕竟她又不是冲着洞

天里的天材地宝去的。她要端走的根本是这片洞天——祓神血肉。祓神问:“想回……家了么?”祓神怎么样都可以。因此见清禾似是不喜欢这群人的吵闹,便表示可以直接除根,拿了血肉就走。因为清禾上次用了“回家”的言语,祓神也用家称呼了那个地方。“不行。”直接杀上大族老窝,当然可以杀的血流成河尸山血海,但那样毫无意义。她是个小气鬼。想让那些人痛苦,懊悔,恐惧,再付出应有的代价。直接死了太便宜他们了。结果那帮人打到天黑也没停手,影响了绝大数人。清禾等的不耐烦,觉得另外开门过于兴师动众,就用雷罚把他们劈得横七竖八,然后坦然走进洞天。嗯,横七竖八,正好十五个人。进了洞天她才发现,自己不是第一批进入洞天的人。那十五个修士灵力虽然高强,却也不是难觅敌手,修为在出窍期以上的修士,还是能够通过的。在清禾之前进入洞天的这九人便是此等情况。他们有男有女,共同点是均为天之骄子。然而此时此刻,却都被困在一道深渊面前,露出凝重之色。没错,进入洞天后是一道幽深狭长的隧道,幽暗难明不知通向何处。而在人们谨慎地走到隧道最尽头后,就会看到一道宽度不见对岸,弥漫着浓重白雾的无尽深渊。深渊之侧,除却自己恐惧空荡的心跳,与无尽空灵的风声,其他什么也听不到。没人知道深渊底下是什么,但在这种神灵创造的洞天秘境,任何含有危险讯号的行为都有可能是导致本人坠入万劫不复深渊的导火索。所以无论修为有多高,也没人敢逞强。场面相比外面,称得上十足的文雅克制。这里有几人是认识的,他们都是北荒部洲大家族的新生代,因此有所结交。此刻出师不利,便凑在一起,谨慎地交流彼此情报,不知又藏着多少勾心斗角。“看不懂。”清禾古怪地看他们一眼,抬步就向前走。“姑娘请留步。”“此处秘境危险,不如加入我等,交流情报,共同应对当下诡谲之境。”穿着霁蓝色道袍,手执折扇,外表俊雅的青年上前一步,似乎是向她释放善意。接着青年诉说了他们都如何试探过这道深渊,又遭遇了什么挫折打击。清禾纳闷,随意向那虚空处一步:“这不是挺好走么?”众人震惊目光中,少女竟稳稳站立于那片禁绝灵力的虚空之处。“怎、怎么可能?”“姑娘如何做到的?”“无论何等轻身功法,到了此处皆会禁绝,你怎么飞身的!”清禾认真思索了一番,最后答道:“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你们是在秘境探险。”“我是在自家后花园散步?”这已经算是极其委婉的实话实说了。须知道,谷圣洞天极其清楚谁是救它脱离苦海的活菩萨,若不是祓神在侧,这小洞天现在只怕恨不得做她贴心小棉袄

呢。既如此,她自然是抬脚就有台阶送上,谈何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