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聪明反被聪明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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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德之前那个好像玻璃症突然犯了一样表现可不仅仅只是他自身一贯秉持的良好恶趣味而已，更多的其实还是一种试探，一种对心中猜测的检验。而最终最后验证的成果解决了艾德的一个问题，但却又带出了另一个新的问题……好像生活中到处都是这种见鬼狗血的事情。
这个新的问题就是，那件S级的异能实验物——那位“邪神”，它到底想要干什么呢？
在感应察觉到老杜洛克与玛西那边军方超级武器能量通道的建立之后，它立刻便降临过来了巨量的异能力量给予压制，然后在自己这个意外到来的格斗之王出现之后，它除了一开始的对抗之外，几乎就再没怎么针对着管过他，任由他和汤姆森开开心心的大谈特谈，它自己则是貌似一直将大部分的精力都集中在了老杜洛克能量通道的那边，持续的进行着对军方超级武器降临力量的干扰。
它这是要干什么？它这么做最后是想要达成什么目的？
第一时间，艾德就排除了它想要将这座大厅里面所有人都清除掉的想法。不要说它最后能不能够阻止老杜洛克能量通道的建立——尽管被大大拖慢了速度，但是哪怕隔着暗色阴影的封锁艾德也能够感觉到那边金色能量波动正在不断的增强——就算它最后真的憋了什么大招，将通道的问题给解决掉了，它也依旧对付不了自己。
如果是这位“邪神”本体亲自降临的话，艾德当然二话不说转头就跑，甚至要不要救老杜洛克和玛西都得看一下情况。否则要是他死在这里能让这两人逃出去还好，但万一救他们他们也逃不出去，自己也得搭在这里的话，那可就闹大笑话了。牺牲和送死那完全是两码事，不自量力的正义和自以为是的崇高一样令人厌恶。
艾德在军团中的时候曾经被专门的严厉教育过这一点。就算是为钱出卖灵魂，雇佣兵也不是被要求着非要抛弃心中全部的正义才可，但如果是没有任何实质回报的付出，那就是不会产生任何火光的燃烧，不会照亮任何人，纯粹的制造出一地灰烬去麻烦别人收拾罢了。不受理智约束的情绪除了添乱子之外没有任何建设性的作用，只会让本来很糟糕的事情变得更糟。
但是问题是“邪神”本体并没有在这里，并没有降临到现在这个一楼大厅中，只是通过汤姆森这个寄生体传递过来了它的一部分力量而已。尽管这一部分的力量也已经足够的恐怖，但是对于艾德来说也就只是让它能够勉强保护住汤姆森而已，根本就威胁不到艾德。
更何况，它所面对的也不仅仅只有艾德，除了艾德之外它还有着更加棘手的力量要去解决。这种情况之下，它留在这里，到底是想要干什么呢？
或许是猜出了艾德心中的疑问，汤姆森忽然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然后露出了一个有些奇怪的笑容。
“你是一个聪明人，先生。”他嗓音轻缓的说道，带着一点特别的韵调，将艾德的目光吸引了过去，“但是，有点太聪明了一点。”
“……”
“你几乎自己想到了所有的问题，并想出了所有这些问题的答案。但同时，你却把最后一个最简单的问题给想复杂了啊……”似乎是觉得有点滑稽的嘿嘿笑了笑，汤姆森目光抬起，露出了左右一白一黑邪异的双眼，“不过，也许如果正是因为如此，你才能够想清楚你前面那些问题的答案吧……这就是限制啊，先生，人类本身的限制。没有什么人，能够回答出所有问题的答案，总有那么一个类型是他所不了解、不理解的。
“你问‘邪神’大人想干什么——答案难道不是显而易见吗？”
说着，汤姆森带着漠然的神情，斜眼瞥向了大厅另一边的方向。艾德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隔空看到了老杜洛克和玛西。
“目标是他们？”艾德摇了摇头，“我能够猜到你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就是他们，应该是因为某个特殊的缘由让你要想要杀他们灭口——之类的。但是我想现在你的这个目的可能达不到了。这甚至都和我有没有过来没什么太大的关系。”
“……确实。”似乎是被艾德的话触动到了什么，汤姆森的嘴角抽动了一下，“没想到一个小小的警督，竟然也会被做着这么高级的保全措施。虽然早就已经听说过，但是斯图加尔还真是一座麻烦的城市。”
艾德听到这里，眉头忽然挑动了一下。刚刚汤姆森那两句话虽然短小，但是却隐藏着不低的信息量，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好像并不是斯图加尔的本地人，是从外面的什么地方来的，而且到这里并没有多长时间，否则他不可能不知道绝对不能够与警方——尤其是在有警.衔到了督查和督查以上的中高层警官在场的情况下与其正面为敌这个基本的常识。
而且，艾德还有一个更深、更加大胆的猜测，那就是汤姆森所来的地方很有可能是在九大政权之外，也就是奥尔特外域星空之中。因为虽然其他政权麾下的星球城市可能对于自己官方政府武装力量的保护并不和土星政权一样，但也绝对是有着相关措施的。
普通人可能对此没有什么了解，因为警督及其以上的中高层次警方官员说少不少、说多也不算太多，一年到头出事儿的没几个，就算出了事也有着公关的遮掩，实情到底如何只有该知道的那一小部分人知道，所以他们不懂情有可原。但如果是汤姆森这种和S级异能实验物有着关联的极端危险的武装分子，不可能不和当地的官方武装力量出现冲突，而只要有了冲突有了接触，他就势必能够发现不对，吸取教训——比如类似今天的这一情况。
但现在他实际上的表现却是他好像真的一点也不了解类似斯图加尔这种级别城市里面的水到底是有多深，一头扎进来结果被没了脖子，如果不是有只大手在捞他，他今天就得被淹死在这里。这从侧面上充分的说明了他很有可能是来自于外域之中的外来者，只有那个根本不在任何星际政权统治管理之下的无序之地里的人才会犯下这种低级的要命的错误。
想到这里，艾德动了动嘴角，忽然开始对汤姆森有点感兴趣了。一个外域星空的人，和S级异能实验物有着紧密的关系，来到斯图加尔的目的是什么？
他是只有一个人吗，还是说背后存在着一个组织？那件代号“邪神”的异能实验物就是属于那个组织的？
汤姆森想要杀掉见到他的老杜洛克和玛西这两个警方人员，就是因为怕他们认出了自己，然后顺着他的线索进行深入调查、从而给他背后的组织引来麻烦？
嗯……好像有点意思，比想象中的要有意思。
艾德心里想着，突然发现汤姆森的嘴角上扬了起来。
“所以，这就是问题的答案啊，我聪明的先生。”汤姆森张开双手，身体周围的暗色浓郁流动，仿佛位于另一个维度之中，“我不知道你是谁，不知道你是怎么来的，不知道你来干什么——但正如你所说的那样，无论你来不来，我和‘邪神’大人的失败都已经是注定的了。所以，你觉得，我们下一步应该要做什么呢？”
“……”
艾德看着汤姆森，眉头突然挑了起来，心中一声见鬼的暗骂。这他.妈好像还真是一个异常简单的问题！
而就在他马上想要有所动作的时候，一声强烈的能量嗡鸣伴随着如海浪潮汐一般的巨大波动忽然在大厅之中“轰”的爆发，向着四方滚滚席卷，让艾德与汤姆森在度不及防之下都差点被掀了个大跟头。
但是在最初的晃动之后，他们都又立刻站稳了脚跟，然后马上转头看向了能量波浪翻涌的源头。马上他们就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尽管“邪神”动用了巨大的力量做出了强大的干扰，但是似乎另外一边属于军方的战略性秘密武器也同样不是什么一般的存在。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奋力的拉扯之后，能量通道最终还是建立完成了。
霎时间，彭拜如同海洋般恐怖浩瀚的能量通过这个小小的井口一样的通道门喷涌传输了过来。浓郁到仿佛化作了固态流体的金色能量伴随着密密麻麻的蓝色丝线，以老杜洛克两人头顶不断旋转的机械圆环作为基座于其上方的空间凝聚，一股股环状无形的能量波动伴随着心脏般的跳动向着四外一圈圈一重重的浮散，被动的将那扭曲的暗色阴影排斥挤兑不断向后，转眼之间便已经争夺到了大厅之中的半壁江山。
在场中所有人的注视之下，机械圆环上空的金色能量停止了凝聚，化作了一颗膨胀的圆球。而在那其中，全部的蓝色丝线汇聚在了一起，形成了一道竖立的瞳孔。
这只瞳孔在彻底成型之后稍一转动，立刻便盯向了大厅的另一边，艾德与汤姆森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