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7：为了别人的荣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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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渡山，一页书的宝具，与其说是一座山，倒不如说是「一个世界」。
这并不是这个世界所具有的「神秘」，如果一定要找一个类似的存在进行类比的话，那大概就是所谓的「固有结界」了吧。
所谓的「固有结界」，就是「心象世界」，以术者的「心象风景」改写现实的魔术「固有结界（RealityMarble）」，是最接近「魔法」的「魔术」。
当然，一页书的云渡山并不是固有结界，只是只能用固有结界来解释，甚至连作为固有结界的「原型」的「空想具现化」，都和云渡山的情况相差比较大。
一页书的云渡山，的确是在一页书「心中」存在着的，不是实际存在但是又的确实际存在的「山」。
就算是收起宝具的时期，别人虽然看不见找不到，但是云渡山上的一切也不会受到影响。
但是，就算是宝具展开，云渡山现世的时候，也并不会像是固有结界侵蚀现实，而是和普通的「实物」一样存在于那里。
这是牺牲了杀伤力而获得的「豁免权」。
固有结界虽然是「最接近魔法的魔术」，但是毕竟还是魔术，就算能够侵蚀现实，也维持不了多长的时间，同时还要消耗很多的魔力。
而一页书的云渡山，则是堪比阿瓦隆一般的存在，完全不会受到世界修正的影响，更不用消耗一页书的力量，最多也就是在天上悬浮时需要一些魔力而已。
在云渡山上，有着和其他地方截然不同的「环境」。
空气中没有一丝一毫的废气，清新而干净的空气颇有一种沁人心脾的感觉，不论是在山顶上的精舍、山腰上的树林还是山脚下的荷花池，都颇有几分禅味，在绕山而行的清风之中隐隐带着一股令人心神安宁的佛檀香。
真正意义的古色古香。
而就在这山下的莲花池，在同样古色古香佛形佛相的一页书面前，两个女孩正在做着非常不古色古香的事……
“啪嗒。”
“杀。”
“啊哈哈哈，又输掉了……果然小夜姐姐好厉害。”
小樱挠着后脑勺笑着说道。
在两只萝莉的面前，正静静地放着一堆的纸牌，看那牌面应该是……
三……国……杀……
嗯，如果是天马同学在这里就好了，在场的就只有十六夜、一页书、苏夜和小樱，都不是吐槽役，总不能让旁白吐槽吧……
大概是因为记忆的影响，再加上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和这个世界的自己融合产生的比一般小孩要更坚强的意志吧，小樱的脸上比起苏夜以前见过的那个小樱，以及苏夜来以前的那个小樱都要多几分笑容，表情多，而且性格也更开朗一些。
照着「战绩」来说，苏夜已经连赢了十多局了，按照一般小孩子的心性来说，小樱应该也开始不高兴了，但是在小樱的脸上明显没有任何不耐的神色，反而似乎很高兴的样子，看着苏夜虽然依然毫无表情，但是明显心情不错的样子。
「小夜大人明显被当做宠物了吧……」
在旁边的十六夜咲夜不由得在心中腹诽道。
看小樱脸上的表情，虽然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在游戏技术上比不过苏夜，但是肯定比起赢了游戏，她更喜欢输了游戏以后欣赏苏夜的表情……
“这个是修改了境界以后的后遗症啦。”
突然出现的，是第五个人的声音。
至少是「第五个」声音。
并不是一页书、十六夜、苏夜和小樱之中任何一人的声音。
但是，除了小樱吓得跳了起来以外，其他三人似乎什么反应都没有，苏夜依然故我地整理着散乱着的卡牌，一页书依然故我地入定参禅，十六夜将茶壶端了起来，将上好的大红袍倒在了不知何时出现的第二个茶杯之中——之前的茶只有一页书一个人在喝。
“啊拉，这个反应真是比我想象的要无聊……”
出声的「人」一边说着，一边「伸出了手」，将茶杯端了起来。
那是从空气中就这样突然出现的一只，戴着白色长手套的纤细的手。
然后，空气中，或者说是空间中裂开了一条「缝隙」。
“茶是好茶，景是好景，亏你们居然找到了这么好的据点呢……话说回来，小夜和红魔馆的女仆你们两个是经常经历还好说，那边的金光闪闪的和尚是怎么知道我出现的？”
从隙间中钻出来的，妖怪的贤者，八云紫，将大红袍送入口中，感叹着说道。
对于八云紫的出现，一页书只是静静抬眼看了她一眼。
“云渡山之内，虫鸣草动皆难瞒过吾之耳目。”
“然后这份敏锐的感觉在成为了英灵之后，就变成了对这座山包括范围内整个空间的信息掌握吗？英灵什么的果然好方便呢……”
八云紫感叹了一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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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骑士的过去。
说是充满着光辉与荣耀也不为过，是青年最想看见的。
那无所畏惧的强大身姿，绝对是青年最为憧憬的「自身」。
没错，青年想要成为和那湖之骑士一样强大的人，强大到能够经历最为帅气华丽的一切，然后再轰轰烈烈地死去。
那么眼前就是一个最棒的机会了。
这是魔力的回流产生的，让御主看见从者过去记忆的梦境吧？
那太棒了。
那么强大的人的过去，一定也是畅快淋漓的经历吧？
一定是充满了冒险与浪漫的过去吧？
看过了那么强大的人的过去之后，一定能够明白到底要怎么成为那么GREAT的人吧？
首先，就从童年开始吧。
那时候还只是个少年的他，生活在梦幻一般的精灵之乡。
即便还是少年时期，他就已经拥有了不俗的实力和能够想见未来将会多么光彩夺目的俊朗。
如果没有那一次相遇的话，少年恐怕会继续呆在那每天都是雾气弥漫的岛屿上，直到成年后成为一名独当一面的骑士之后，再离开前往名为不列颠的战场吧？
但是少年在湖边，和那名「魔女」相遇了。
按照后世的观点，她应该是「魔女」没错。
只是相遇的时候，「魔女」还不是「魔女」。
因为和「魔女」的提前相遇，原本应该更晚入世的骑士，在少年时期就跟随着王的脚步，离开了那梦幻一般的地方，踏入了战火烽烟的英伦战场。
虽然并没有真的手执武器踏上战场，但是眼中所见的也的确是战争的残酷景象。
紧随着王的脚步，不停地挥舞着剑，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那坐在王座上的少女。
自己的脑子并没有那么聪明，骑士很清楚。
在王的身边，论智计，有她的师尊帮她铸智铸计，轮不到他这个其实有些一根筋的家伙来插手；论魔术，有她的老师帮她完成一切，轮不到他这个仅仅是入门程度的家伙置喙；论武力，王比他要强得多。
自己还有什么能够派上用场的呢？
不明白，他一直在寻找着。
但是，仅仅是追随着王的脚步，骑士始终没能找到真正「只能是他才能为王做到」的事。
他是英雄吗？当然是！他战功显赫，他威名远扬，他武艺超群，他……
但是他始终不认为自己做到了「想要的自己」。
他是见证了王的成长与繁荣，见证了王的一切的人之一。
但是，他什么都做不到。
看着王慢慢前往「最终之地」时，骑士才忽然明白了这一场巨大的局，到底是怎么回事。
果然还是因为自己太不中用了吧？
如果自己能够再强大一些，如果自己能够再中用一些……
带着这样的心情，骑士在王之后一统英伦巩固政权的战争中格外的卖力，打下了「第一骑士」的传说。
可是他依然没有找到「只有自己能做到的事」。
终于，怅惘的骑士在被王注意到有心事以后，向王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到底要怎么做，我才能找到「只有自己能为王做的事」呢？”
而回应骑士的，则是……
当头一拳。
王还什么都没说，就已经先抡起那看上去并不是很强壮的拳头，重重砸在了骑士的脸上，将他砸翻在地。
“兰斯洛特卿，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你居然也会有这么幼稚的想法。”
王皱着眉，伸手将被她揍倒在地的骑士拉了起来。
“这种心事可真不像是你会有的，难道你还不知道，「只有自己能做到的事」意味着什么吗？”
那双翡翠色的眼睛，不仅看着骑士，似乎也看着那和骑士一同观看着这一切的莱迪伦。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清澈如同清水一般，甚至和空气一般透明，但是细看之下，却又似乎看到了深渊一般深不见底，无法臆测其中的情感。
这就是王吗？
比起骑士来说，要更加强大的存在？
“如果说「只有你才能做到」的事，你不是一直在做吗？”
王扶着比她要高大许多的骑士的肩膀，认真地说道。
“一个人的价值，并不是他的特殊，而是在于他在哪里……能够为我带来胜利的，不是我的圣剑，不是什么智谋，更不是魔术，而是就只有你们不是吗？在你的战场上，能为我带来胜利的，就只有你不是吗？”
虽然存在着挺大的身高差，但是不论是骑士还是莱迪伦，在一瞬间，却发觉自己其实是在仰视着这个应该被自己俯视的「少女」。
这就是「王者」的威压吗？
不，严格来说，应该是「威严」吧？
王的话语，让骑士透彻，让骑士惭愧。
于是，他在战场上就更加的卖力，更加的勇猛，更加的强大。
因为骑士那无双的武勇，缔造出了一个又一个传说等级的战役。
但是骑士依然毫不停步地，为了王挥舞着剑。
这是自己能做到的，也是只有自己能做到的。
在自己的眼前，在自己所在的位置，能去争取到胜利的就只有自己，因为如果自己不动的话，什么都收获不到。
原来自己一直在做着啊，只有自己能够做到的。
为什么才注意到呢？
所谓的「灯下黑」吗？
挥舞着剑的骑士，为王而战，直到王离开了王座，王的女儿继位，他依然挥舞着剑，直到自己的「使命」结束，不列颠已经足够强大，不再有战争需要他时，他才收起了剑，打算回到自己的出生地。
但是还没有结束。
骑士的战场，在别的地方还存在着。
圣杯的邀请，让已经认为自己没有什么需要做的事的骑士的心，再次飞跃了起来。
“王……”